第081章 深入的談話
躺在熱氣騰騰的池中泡澡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特別是在極度疲勞且流出大量汗水的冬天，而和一群誌同道合的朋友躺著談天說地更是舒心。
他們就今天排兵布陣的得失做了群體點評，又回顧了各個年級的足球建設情況並對下一學期的工作進行了展望，還順便提到了陳思的事。
“想不到你和陳思還是藕斷絲連，有一手啊，大樹！”幾個人對他的豔遇都表示欽佩。美女曆來是男生們的談資，何況這位校花級的美女就與身邊的這個小子有染。所以盡管疲勞，在談起女生來大家還是能夠攢出點力氣的。
“大樹，你到底怎麽想的？是要田甜還是陳思？”盧長榮長籲了一口氣。他今天也累得不輕，丟失的一球盡管是右路防衛不力，但他已經盡力了，責任並不在他。
“其實我已經在好好考慮這件事了。田甜對我一直不溫不火，陳思畢竟不一樣。一鳥在手勝過雙鳥在林，所以我最終決定是，泡她！”唐大樹很果斷地就定下了決心。其實，他在今天看到陳思的那一刹那就已經改變了主意。
“明智！”朱剛大聲給予口頭上的支持。這小子近來對沈靜似乎心思不純潔，他是不是想把老子支開好泡她？
“馬上都期末考試了，大樹你也悠著點。”陸中華、吳建國兩位學霸隊友也來煞風景。
“其實女人對男人來講完全是進步的動力，就看你們的心往哪裏使。在合適的年齡要做合適的事，否則，十年後的你們，會悔恨今天的自己。”唐大樹開始給他們洗腦。
“我艸，好冷啊！”這是急匆匆跳進池子裏的江自良在說話。他來晚了，凍得嘴唇發青。這麽冷的天，一身汗不快點來洗，不知道磨嘰什麽。暖和了一下，他開始談正事：“切，大樹，你就不要在這裏對著這些大老爺們風花雪月了，人家陳思在外麵等你呢。”
“真的？”很多人的反應比唐大樹還激動。
“嗯，我剛才看到了，就在洗衣房旁邊的樹下。”江自良外號“好人江”，這麽大的事情他一般不會撒謊。
“洗衣房與浴室緊挨，也許她在洗衣服呢。”
“沒有”，江自良澄清說：“因為她告訴我說她在等大樹。”他和唐大樹同為後防隊友，她應該對江自良等人相對熟悉。
“我靠，那你不早說？”大家都對江自良的大口喘氣很為唐大樹打抱不平——怎可以讓美女等待？太不紳士、太不符合常規了！
“那個大樹，你還磨蹭什麽？”這些人，皇帝不急太監急。
然而唐大樹卻慢裏條斯地繼續泡他的澡，很讓人捉急。被催問了，他才悠悠地回答：“不把身上搓幹淨了，怎麽好意思去見美女？”不過他的動作出賣了他的內心，因為他的手上卻並不慢，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戰鬥。
陳思果然在外麵。
這是她第一次在大庭廣眾之下和唐大樹見麵。之前要麽在晚上，要麽在校外，要麽在清晨，都是沒人關注的時間地點。現在陳思這樣一個大美女主動等他，不知道會羨煞多少年輕人，反正來來往往洗澡的男生都往這邊看，就是有些女生也在向這邊觀望。
按唐大樹的理解，男生肯定是看陳思居多，但也肯定有不少人看他，因為人的好奇心會迫使他們在想：能跟這麽漂亮的女生說話的男生，到底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而女生的心思，自然也是在猜測到底是怎樣優秀的男生，才能獲得與陳思這樣漂亮女生獨自說話的機會。（不想了，有些自戀了）
“你把衣服送洗衣房吧，我到操場等你。”看來她是有話要說，在這裏人來人往顯得不適合。但是唐大樹從來沒有送洗衣房洗衣的覺悟，比起公用的洗衣房，其實用手洗會更幹淨也更健康。當然這麽做的原因，完全是因為有限的生活費要用在刀刃上。
“不行，這衣服上都留有我青春的氣息，我不會隨便被別人得逞的。”
陳思瞪了他一眼，自己卻先笑了。對唐大樹這種有點痞有點壞還會撩人的男生，她想嚴肅也發作不起來。
雖然還不到11點，校園裏已經有很多人出現，大多數是去食堂等著打飯的。沒吃早飯，加上運動量很大，唐大樹其實也覺得有點餓了。隻是，既然陳思“約談”，什麽事都需要延後處理了。
“這些搶飯的肯定是睡懶覺沒吃早餐的”，唐大樹很鄙視地說。自己吃不成，別人的葡萄肯定是酸的。
陳思低著頭向前走，她不想迎著別人關注的目光。但是唐大樹非得和她說話，這不想引人注目也不行了，所以她沒好氣地說：“別忘了你從前也是他們中的一員！”
“我不一樣，我睡懶覺是從來不會覺著餓的，所以我周末從來不去搶飯。”唐大樹洋洋得意地回答。他最高的紀錄是周末隻吃一頓晚餐，其餘的時間都在床上度過，和他有的一拚的是103全體舍友。
“我先去操場了，想吃飯的就快點過來。”陳思終於看不慣他的嘴臉，自顧自地去操場。
一前一後沒幾分鍾，神清氣爽的唐大樹和青春靚麗的陳思再度會合，兩人一起漫步在寂靜的操場。拚搏的人都已經散場，於是這塊土地重新屬於戀人們。
“你還不承認你的小說是寫我們的故事？”陳思的記性真好，還能接上早晨未完成的對話。
“其實這隻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跟你說了我隻做了一點藝術的加工。你非要往我們之間套，對我們純潔的關係公平嗎？”唐大樹開始貧起來。
“好吧，那麽‘陳塘舊事’是什麽意思呢？”她提到的是唐大樹的筆名。
“陳塘關啊，神話裏哪吒的父親李靖駐守的地方，你不知道嗎？《封神演義》裏提到過。舊事就是往事，就是說往神話傳說裏追溯…”
“你不覺得牽強嗎？還是覺得我很笨？”
“嘿嘿，心照不宣啦。”
“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唐大樹忽然停下來站在她麵前：“好吧，我承認。這個筆名就是你和我的姓氏的諧音，這個小說講的就是你和我之間的故事。”他歎了口氣，一本正經地說：“唉，有些美好的事情，我不想破壞它的意境！為什麽有的人非要講得那麽直白？人家說焚琴煮鶴煞風景，這種事我以前從來不認為真的會發生在北工專的校園裏！”
“你在小說裏既然很在意這段感情，為什麽在現實中會這樣絕情？”陳思開始想笑但又忍住了、想嚴肅卻又有些感動，在變換了幾幅臉色後，終於變成了生氣。“我真想就這樣永遠不理你！”她緊緊咬住嘴唇說。
唐大樹還是第一次看見這張變幻的臉，很神奇。他看著陳思，笑嘻嘻地說：“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川劇中的變臉是國粹了。”
陳思氣得要打他，但也隻是作勢，而且即使打到唐大樹的身上也隻能是一種享受，畢竟不是誰都有這個福氣接受女人的愛意的。
“天地良心，那次我是真的沒被鬧醒，遲到了不是怕你生氣麽，所以我就在手表上動了點手腳。不過你不至於因為這個生氣吧？”對她莫名其妙的怒火，唐大樹其實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往女人生理期方麵懷疑。但是因為其堅持跑步，所以此條自動廢除。
“首先，我生氣不是因為你遲到，而是因為你騙我；其次，我最生氣的是你騙了我之後還一幅很無辜的樣子；最讓我生氣的是，你竟然三周不理我！”陳思很明確地說。
“受教了，當時我還以為你那個來了。我還一直奇怪，哪有女生會這麽長時間的？”唐大樹不正經地說。
“我還在生氣，你還要惹我？！”奇怪的是她對這件事的反應比沈靜小多了，可能她性格外向吧。
“好吧，我以後盡量不騙你——”唐大樹埋了個伏筆：“但是開玩笑是不能避免的，不然會把我憋死——上次那個事嚴格地講你的反應也太大了些。”
“我承認我當時有些過火”，出乎意料的是，陳思竟然主動承認錯誤了！長這麽大，遇到過這麽多的女生、女同事、女性朋友，她們能向男生承認錯誤的絕對是鳳毛麟角，這可是個驚人的發現哎！
“那好吧，我原諒你了。”唐大樹很大方地說。
“但是你不是沒有責任！如果不是你騙我…好吧，算了。看在你小說寫得那麽唯美的份上，我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陳思也讓了一步，看來她骨子裏還是有感性的成分，分不清小說和現實，或者混為一談了。
“那我們就各退一步，講和？”唐大樹拋出橄欖枝。
“好！”陳思很幹脆地表態。“不過，鑒於你的表現，我覺得有必要要求你做點什麽。”
“洗耳恭聽。”
“有事情你就直接和我說，不要騙我、不要不理我、我做錯了你要包容、你做錯了要及時補救。”
“這不平等！”
“我不是跟你商量！同意了我們還是朋友，不同意就隻能是朋友！”
這兩個“朋友”把唐大樹繞暈了。不過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反正哄女孩子是對的。“好吧，君子一言”，他說，但又小心翼翼地問：“早晨跑步的事能不能再議議？現在天太冷了！”
“不想跑？你可以直接跟我說啊！我沒要求你一定要晨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