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三章:說服
付淮歎了口氣,才意識到閣主的記憶又錯亂了。
這不,記憶錯亂的閣主明明有靈聖的修為,使出來的招式卻隻有靈師的強度,那俊秀的臉上還有屬於青年人的衝動與怒火。
與一貫喜怒不形於色的閣主截然不同。
所以葉容傾也輕而易舉地抓住了閣主大大的領子,像提小雞仔似的提了回來。
“放開我!”
“閣主稍安勿躁,這個地方實在是不適合我們打架,這要是把小淮子辛辛苦苦經營的醫閣徹底打壞了那該怎麽辦啊?”
“關你屁事!小淮子也是你能叫的?”閣主那狠戾的眼神在此時卻帶著幾分稚氣,實在是無法震懾到旁人。
“是是是……不是我能叫的,隻有閣主能叫,好了吧。”
“什麽我能叫?”
再次切換性格的墨憂然發現自己居然被人提在空中,下意識就要反擊,但卻已經被葉容傾按在殘破的座位上,開始把脈了。
“鬼麵怪醫?”墨憂然幽沉的目光落在葉容傾身上,短短四個字,就表達出了一絲嫌棄,一絲不悅,一絲嫉妒。
怪怪的腔調讓慕曦瑤仿佛被打了一針雞血,瞬間回神,拉著青風站在破房間裏的角落,堅決不再去看醫閣閣主了。
“是我,可是閣主?”葉容傾問。
墨憂然皺了皺眉,“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問的什麽蠢問題?”
“……”莫名其妙被罵了的葉容傾無辜地眨了眨眼。
付淮激動地走過來對葉容傾說:“就是閣主!是閣主!”
哦,原來醫閣閣主就是這副德行啊!
“喂,你的手還不拿開?”墨憂然看了眼葉容傾放在他手腕上的手,冷聲道。
葉容傾帶著標準的服務行業笑容,緩緩收回了手,問道:“不知閣主可否讓晚輩探一探您的神識?”
“廢話!你說呢?”墨憂然麵露威脅地瞪著葉容傾。
付淮趕緊出聲安撫:“閣主,先生隻是給您看看神識是否有損,好查出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您神格錯亂啊。”
“誰跟你說我神格錯亂!”墨憂然仿佛被踩中尾巴的貓,急得渾身炸毛,站起來瞪著付淮。
“我什麽事都沒有,更不需要醫師看病,趕緊給我滾出去!”
閣主大大揮袖一指——又默默收了回來。
因為此刻的房間除了有個結界籠罩,就仿佛是站在室外,上哪兒給你展示一個“滾出去”?
“閣主……”
“閉嘴!你還當我是閣主就得聽我的!”墨憂然堅決不同意。
葉容傾翹著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悠哉悠哉地來了一句:“閣主可有去過西邊極寒之地啊。”
“你知道些什麽?”墨憂然凝眸轉身,眼神中含著威脅。
“我知道很多很多,遠比你知道的還要多。”葉容傾勾唇一笑,迎上墨憂然地視線。
但墨憂然根本就不相信葉容傾的話,他冷笑道:“你要是知道得比我多還能安安穩穩的站在這裏?”
“閣主的傷果然跟西邊極寒之地有關!”葉容傾站了起來。
墨憂然怒吼道:“你套我話!”
“是啊,有問題嗎?”
“……”你就不能說點別的?這麽坦然不怕被打嗎?
事實是墨憂然還真沒有打她的意思,畢竟她是現在他所知道的,唯一一個知道西北極寒之地秘密的人。
“你都知道些什麽?”
“我要是真說了,閣主隻怕都嗝屁了。”葉容傾一臉無辜地聳聳肩。
“……”死就死,嗝屁是個什麽玩意兒!
“我怎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你既然知道那些事情,也應該明白這有多恐怖,若是——”墨憂然看向一臉疑惑的付淮,眼中閃過擔憂與懊惱,但也很快就消散了。
葉容傾將《神識》直接甩在他身上,“我想你既然都已經經曆過,就知道這個秘籍的用處。”
“你——”墨憂然簡單翻閱秘籍,其中除卻基本的口訣心法之外,還有一些很基礎的鍛煉神識的方法。
那是所有修靈者都未曾想過,或者可以說是嫌棄的修煉方法,現在居然被葉容傾好好的記錄下來。
並且還真的對神識有很大的作用!
墨憂然心中一驚,存在即合理,這些被修靈者摒棄的修煉方法看似單調又愚蠢,卻也有著不可磨滅的作用!
隻有將其運用都最恰當的位置,哪怕是殘存不全的秘籍都能得到更好的演變!
突然,四周空氣開始扭曲,靈氣湧動,墨憂然周身卷起一陣陣靈氣形成的漩渦,讓人震驚不已。
頓悟!
居然是頓悟!
就這麽看了一眼就頓悟了!
葉容傾都要炸了,她的秘籍怎麽到了別人手中隨隨便便就讓人頓悟了啊!
別氣別氣……說來說去還是她太優秀了!
“閣主有什麽想法嗎?”葉容傾問出這個問題都還是咬牙切齒的。
頓悟之後的墨憂然覺得渾身神清氣爽,似乎停滯的修為也有了鬆動,對日後的進階也有莫大的幫助。
墨憂然自然知道自己的頓悟是因葉容傾的秘籍,所以對葉容傾的態度也緩和了點,“你怎麽保證這個東西就絕對有用?”
“那是因為我深刻體會過!隻要修煉達到真正的第三層,就能觸碰隱藏在深處的秘密。”
“這就是你能毫發無損的原因?”
“是。”
墨憂然握緊了拳,低頭沉思著。
付淮的視線緊緊盯著墨憂然,隻要閣主鬆口,他就能知道閣主到底發生了什麽,就能醫治閣主!
“沒錯,我是在西邊極寒之地受的傷,至於這傷是什麽,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
“閣主……”付淮聽到閣主終於說出實情,也是重重地鬆了口氣。
慕曦瑤與青風也更加認真起來。
這個極寒之地實在是太過神秘且強大,無數次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之中,暗藏威脅,仿佛能殺人於無形。
“唔——”墨憂然突然麵帶痛苦的悶哼一聲,付淮趕緊上前扶住。
“不要亂猜亂想,你雖然受了傷,但那也隻是對你的懲罰,不是說你受了傷之後就能將你知道的事全部說出來了。”葉容傾沉聲道。
“嗬,你敢說你就沒猜想過?”
“我猜過,是挺痛苦的,但我的神識一向強大,要痛也沒你現在這麽痛。”葉容傾又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
要不是現在墨憂然被禁製壓製,他早就一巴掌扇過去了!
“少在我麵前囂張,你給我等著,遲早我也能知道所有秘密!”墨憂然極為不服氣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