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治愈
契約書上的名字雪痕川並不陌生,這可是揚名大陸之人!
堂堂大陸第一天才葉恒之女,大陸第一煉器師容樂兒之女,葉容傾!
他久久望著這份協議上的名字,朗聲笑了,誰都沒想到,這位揚名大陸的廢物居然是位煉器師,完美地繼承了母親的能力,更是十五歲就達到了築基九階的修為,是當之無愧的天才——不,鬼才!
想當年他父親還是十七歲才築基一階!
十五歲的築基九階啊……
雪痕川都能預見到葉容傾真正揚名大陸的一天!
他很期待!
離開鴻蒙閣的葉容傾徑直回了浮葉城,一路上買了點吃的,她在一個小巷子裏換了裝束,穿上那身布衣翻牆進入葉府。
正給葉容笙準備吃食青風看到葉容傾從天而降,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葉容傾皺眉道:“怎麽膽子這麽小?”
“大小姐……”青風弓著身子,低著頭,一副又做錯什麽事情的樣子。
“抬頭,挺胸!”葉容傾邊說著邊用手抬起他的下巴,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朗聲道:“以後都給我拿出點氣勢,你是葉家長房的家生子,不是那些小門小戶買回家的賤奴,你既然想要變強大,首先就得看得起你自己!你都瞧不起自己,還指望別人正眼看你?”
青風是葉家長房的家生子,其父還曾是葉恒的伴讀,但因為長房的落寞,青風不像其他仆人八歲開始修煉,他一直到現在十五歲了還從未碰過跟修煉有關的東西,更因為沒有修為總是被欺辱,造成了他現在懦弱膽小的性子。
他聽了葉容傾的話當場便愣住了,即便現在長房依舊勢單力薄,但他就是莫名的願意相信大小姐的話,也覺得大小姐會替他撐腰。
葉容傾一眼就看出來青風的想法,那雙亮晶晶的眼中崇拜、依賴之情這麽明顯,想忽視都難。
“你可別指望我,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你自己都靠不住還指望別人?”
聞言,青風臉色一囧,下意識地就要低頭,但一想起葉容傾的話,硬是逼著自己抬頭挺胸。
這滑稽樣把葉容傾逗笑了,她無奈地搖搖頭,將手裏的吃食遞給他,“拿去熱一熱,再熬點粥。”
“是。”
望著青風跑出去的背影,葉容傾總有種自己在帶孩子的感覺,下意識地抖了抖,便進了房間。
“傾兒,你又去哪兒了?院子裏的血是怎麽回事?你是不是把我給你的東西給青風了?”
一見到葉容傾,葉容笙的問題便鋪天蓋地而來,葉容傾知道哥哥是擔心她,並沒有不耐煩地意思,於是笑著調侃道:“哥哥,你怎麽病了一回就變得這麽囉嗦了?”
“還不是因為你不聽話?”葉容笙醒來就不見妹妹,問青風,青風就跟個篩子似的一直抖,他現在修為盡失,什麽也做不了,能不擔心嗎?
“哥,我現在長能耐了,能保護好自己的!”葉容傾笑著坐在葉容笙床邊。
即便她這麽說,葉容笙還是免不得擔心,要是妹妹碰到了比她更厲害的人怎麽辦?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葉容傾邊拿出在空間做好的藥劑,邊耐心地回答葉容笙的問題:“我去了趟詭雲山給你采藥,院子裏的血不是我的,是一群來找事的家夥的,而青風是看到我殺人了,給嚇的!”
“你殺人了?!”誰知道葉容笙聽到這句話更加震驚,轉而又內疚起來,如果不是自己受傷,又怎會讓他的妹妹雙手沾滿血腥呢?
看到葉容笙的愧疚,葉容傾正色道:“哥,這個世界就是以強者為尊,即便你想將我溫養成嬌花,這個世界也是不允許的啊,隻有我自己強大起來,才能真正的保護自己!”
葉容笙凝視著妹妹堅定的神色,良久之後才重重歎氣,是他想岔了,這個殘酷冷血,弱肉強食的世界怎麽能允許太過善良嬌弱的人存在呢?
“好啦,把藥喝了吧。”葉容傾將玉瓶遞給葉容笙,後者毫不猶豫地接過玉瓶,仰頭飲盡。
微苦的藥液沿著喉嚨滑入,葉容笙當即就能感受到一股舒適的感覺,然而這種感覺來的快,去的也快,頓時全身經脈就傳來刺痛,葉容傾忙一靈氣緩解葉容笙的疼痛,同時觀察著他的身體情況。
葉容笙能清晰的感受到體內筋脈正在一點點愈合,隻是原本就傷痕累累的經脈需要排毒修補,疼痛與麻癢交織,過程實在是痛苦。
隨著經脈的修複,葉容傾灌輸的靈氣引導著四周的靈氣湧入葉容笙體內,在經脈之間遊走,不斷地凝練壯大,匯入丹田,將丹田處的兩瓣蓮花花瓣溫養,逐漸的,在一側又生成了另一瓣。
葉容笙大驚,他居然進階了!
他忙盤腿而坐,運功調息,吸納靈氣,不停地引導靈氣運轉,一點點融合,一點點剔除雜質,那辦蓮花花瓣成形,金線匯成了四條。
築基六階!
他從原來的築基三階直接晉升到築基六階!
葉容笙驚喜不已,而助他進階的人是他的妹妹!
“傾兒……”千言萬語都匯聚在葉容笙的神色之中,有感激,有興奮,也有驕傲。
驕傲是對葉容傾的醫術,若是葉容傾真能成為醫師,就能多一層保障!
在大陸,醫師隻會受到愛戴與尊重,大家族與各國都會瘋狂地爭搶醫師的支持,他妹妹一旦成了醫師,振臂一呼,便能一呼百應!
葉容傾哪能看不出葉容笙的想法,他真的全心全意地替妹妹著想。
她現在在葉容笙心中也算是有一定保障了,那她疑惑的事,葉容笙應該會說了吧。
“哥,你是怎麽受傷的?誰傷的你?”這是葉容傾一直在意的事,葉謙嫌疑很大,但葉容傾認為這背後應該還有人。
廢了葉容笙的修為,不僅僅是在害他,還是在與葉容笙的師父不泯真人作對,葉謙就算想廢葉容笙,也段不會在葉府下手,這無異於是把火往自己身上引。
而他之所以敢這麽做,那就是背後有人撐腰。
幾乎是下意識的,葉容傾就想到了北金那位太子。
這位太子也曾來看過葉容傾,但也就是原主單純,看不出他眼中的厭惡,更看不到北金太子對葉容笙的嫉妒。
對,北金太子對葉容笙心懷嫉妒!
記憶裏,北金太子也與葉容笙一般溫潤如玉,與葉容笙一樣臉上常常掛著親和的笑容,待人有禮,沒有架子,原主隻當太子與哥哥一樣的溫柔善良,因此還對其更加喜愛。
葉容傾根據記憶中北金太子的做派就能斷定,他那是在邯鄲學步,學著以仁善聞名的葉容笙為人處事,學著葉容笙的氣度。
可卻怎麽看怎麽別扭!
能當上太子的人能是什麽良善之輩?
葉容傾不僅懷疑是北金太子害的哥哥,更懷疑哥哥身上各種各樣的毒都是北金太子所謂!
思及此,葉容傾麵色一沉,神色陰冷起來。
葉容笙看到妹妹越發陰沉的神色,更沒有把實情講出來的想法,“這事責任在我,是我看到有遺府便擅自闖入,害了自己。”
葉容傾眉頭一皺,她知道哥哥不願意說,那她也不再多問了,但她隱隱覺得,與閉關的爺爺有關。
在她的記憶裏,爺爺身子硬朗,修煉也一直規規矩矩,怎麽會無緣無故就修煉得差點走火入魔呢?
恐怕是葉謙急不可耐,對爺爺下手了!
葉容傾冷哼一聲,思來想去,也隻有讓自己變得更強大,才有與那些人對抗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