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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五章 尾聲

  “將我們的屍骸燒製成灰,投入那泛濫的春江,與落花一同漂去,去往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陸子璈最後的眸光溫柔看著秦蓁兒雖已無生氣卻依然容顏清雅的臉,一如春池夜暈月輪的波光,他呢喃著一字一字而道。


  慕容含淚點頭。


  陸子璈終於還是選擇了死,這對經曆萬重苦難卻依然生不得在一起的情人,現在死倒能相守,也算是一個美好的結局,雖然它淒美的令人斷腸。


  溪流潔淨,梅花暗香,慕容以一顆虔誠的心靈葬完了他一生中最好的朋友和最愛的女人後便銷聲匿跡,連同消失的還有那富可敵國的家業。於是從此以後便再也聽不到慕容公子的名諱了。


  漸漸地江湖上流傳說他失蹤了,也有人說他隱居了,還有人說他死了……


  三年後,鎮寧王發動政變,自立為帝,封無心為太子。


  而廢帝之子子桓在宮變之日失蹤,遍尋天下不得,乃罷。


  一年後,流亡在外的子桓得一異人相助,豎起討伐大纛,一時間舊部相歸,招兵買馬,聲勢竟頗為壯大。


  無心太子奉命圍剿,這一日,兩軍對壘於前。無心看敵方陣營擺成龜形,能伸能縮,能攻能守,心中暗自佩服,打起望遠鏡細看,見那旌旗招展的主帥旗子上竟有一麵上龍飛鳳舞繡著鬥大的兩個字——慕容……


  後繼

  秦蓁兒者,姑蘇人氏,自封為姑蘇第一女俠。其表清泠如水,其性卻暴烈如火。單純幼稚、衝動冥頑、劣跡斑斑,但卻俠肝義膽,專愛打抱不平,因此鎮上百姓怕者稱其小魔女,敬者稱其小女俠,乃是人魔兩結合之矛盾個體。


  現捕捉幾個場景以饗讀者,也借此來豐滿她的個性。


  場景一

  “他媽的,老子賭錢你個騷娘們也敢管,老子打死你,打死你!”大街上,一個虎背熊腰長得極其凶惡的男人正狠狠打著一個女人,那女人卻死死抱住男人的腳任他怎麽打也不鬆手,哭天喊地道:“我求求你不要再去賭了,家裏什麽值錢的東西都被你賭光了,今天鍋都揭不開了,你怎麽還有良心再去賭啊!”


  “唉,朱老四又在打老婆了!”


  “作孽呀,這女人跟了這個爛賭成性的男人是沒過過一天好日子,稍微有點不滿就糟他拳打腳踢啊!”


  “哎喲,這麽打要出人命的呀!”


  人群圍觀上來,議論紛紛,竊竊私語,但因懾於朱老四蠻橫不講理的為人都不敢上前去勸。


  “住手!”就在此時,猛聽得一聲嬌喝,朱老四還沒明白怎麽回事,手腕就一痛,緊接著身子便直飛了出去,“啪嚓”摔了個四仰八叉。


  人群立即騷動起來,“秦大小姐來了,秦大小姐來了!”


  男人掙紮著爬起就見一個身著湖藍色衣裙的少女已叉腰站在他麵前,清泠如水,秀麗不群,真個是意態由來畫不成的絕代佳人。


  但男人已無心欣賞少女的美,因為少女杏眼圓睜,橫眉咬牙,凶狠的勁頭讓他不寒而栗。他認識她,這是這兒最惹不起的小魔女,金刀大俠的女兒——秦蓁兒。


  完了,完了,今天落在了這個愛管閑事愛打抱不平,蠻橫起來不講理的出手起來最狠辣的小魔女手裏非被扒了層皮不可。


  果然,秦蓁兒在他還沒想好該怎麽辦時跳過來,又一把揪起了他的衣襟,厲聲罵道:“我平生最恨打老婆的男人,你這臭小子敢在本小姐的管轄範圍內做這種事,本小姐今天決饒不了你!”說著,狠著勁,“啪”“啪”……,左右開弓,足足打了他六記耳光,打得他暈頭轉向,兩頰腫如饅頭,齒血橫流。


  “好啊!”人群解恨般地拍手叫好起來。


  “啊,別打了,秦大小姐,求求你別打了,你會打死他的!”到底是老婆疼男人,那女人一見丈夫被狠打,心疼起來,一把抱住秦蓁兒的腿求起情來。


  “這種男人你還替他求情,心疼他嗎?”秦蓁兒氣道。


  “再怎麽混蛋也是我孩子的爹啊,我娘倆的吃食還得靠他呢!”女人哭道。


  “好吧,即如此我放他便是!”秦蓁兒退步,卻不馬上放男人,而是惡狠狠地道,“喂,你給我聽好了,以後給我好好做人,若敢再去賭,再打老婆,小心本小姐跺掉你的手指!”


  好漢不吃眼前虧,盡管朱老四恨要死,但還是雞啄米般點頭。


  “滾!”秦蓁兒猛一鬆手,厲叱一聲,朱老四立即如喪家之犬落荒而逃。


  “給,去米店買點米,別讓孩子挨餓!”隨手掏出個繡花錦囊,將裏麵的銀錢全部倒出放到朱老四女人手裏。


  那女人感激涕零,立即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等抬頭時早沒了秦蓁兒的蹤影。


  看熱鬧的人點頭交耳稱讚著秦蓁兒的義舉,忽然人群中有一人跳腳大叫,“哎呀,我的錢袋,我的錢袋怎麽沒了!嗚……,我說那錢袋這麽熟悉,原來就是我的呀,這挨千刀的小魔女啊,居然偷了我的錢袋當好人,我跟你沒完!”


  那人叫囂著嗓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撥開人群,瘋了般向秦蓁兒走的方向衝去。


  身後眾人哈哈大笑拍手稱快,因為誰都認識,那家夥正是為富不仁的賈老板。


  場景二


  楊老頭躺在自家門前哼著小調,曬著太陽,好不舒服!

  “呔!楊老伯!”一聲大喝差點沒讓楊老頭從椅子上摔了下來,急睜眼就見到笑得花枝亂顫的秦蓁兒。


  “死妮子,大白天的你做什麽呀,人嚇人要嚇死人的!”楊老頭嗔道。


  “嘻嘻,做什麽,當然來找你喝酒啦,你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秦蓁兒嬉笑著抬高手中的酒壇,直向老頭炫耀。


  “酒!”楊老頭一見酒頓時眉開眼笑,咋巴嘴直撲上來。


  拍掉封泥,酒香四溢,楊老頭口水都快滴出來了,迫不及待地先就著壇子狠狠喝了一大口。


  “好酒,好酒!”楊老頭呼出一大口氣,滿足地讚歎道。


  “嗬嗬,我帶來的酒幾時差過,老伯,我們回屋喝酒去!”秦蓁兒歡快道。


  “呃……”,楊老頭卻拉下了臉。


  “怎麽了,老伯?”


  “沒下酒菜,這麽好的酒喝著不爽!”


  “嗬嗬,這好說,我買去!”


  “不要,買的是現做好的,還不如我做的好吃呢?”楊老頭年輕時是個廚藝高手,做菜那是一絕的。


  “那老伯自己做哈,老伯做的菜我最喜歡吃了!”秦蓁兒馬上拍馬屁。


  “沒食材怎麽做!”楊老頭麵有難色。


  就在這時,“咕……咕……”,不知何時門前跑來一群雞,嗒嗒地竟來吃楊老頭家曬的穀子。


  “哈哈,食材送上門來了!”秦蓁兒興奮地一聲喊,跳起來快如閃電地擒住了一隻肥肥的小母雞。


  “這雞是對門李長發家養的,他家婆娘太厲害,她要是知道你吃了她的雞,準會鬧得你幾天幾夜不得安生!”楊老頭卻急忙搖頭道。


  “怕什麽,不就吃她一隻雞嘛,她若找來,我頂著!”秦蓁兒一拍胸脯道。


  “嘿嘿,既如此,我也就獻醜了,今我給你做道叫化雞怎麽樣?”楊老頭見沒了後顧之憂,立即眉是眉,眼是眼起來,嬉笑著馬上給秦蓁兒做起了叫化雞。


  當雞開始烤得快熟了已經開始散發出誘人的香味時,就聽得對門有一個破銅鑼的嗓子大喊一聲,“我的雞呢,我的雞怎麽少了一隻,是哪個挨千刀的偷了我的雞,給我滾出來!”


  “壞了,壞了,這婆娘發現了,快,快把雞藏起來,藏起來!”楊老頭可是吃過這李家婆娘的苦的,嚇壞了,急急忙忙要將雞藏起來。


  “啊呀,發現就發現不唄,你怕她我可不怕!”秦蓁兒豪氣橫秋道。


  “你不怕,那你出氣對付她!”楊老頭道。


  “去就去,看我的!”秦蓁兒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出門去。


  剛一出門,就見一個凶神惡煞的肥婆娘如一陣風般直向楊老頭家衝來。


  “喂,喂,你幹啥,幹啥!”秦蓁兒急忙擋住她道。


  肥婆娘沒理她,劈口卻衝著屋門大罵,“姓楊的,你個半截子都快入土的老狗,是不是你偷吃了我家的雞,你給我出來,出來!”


  “誰偷吃了你家的雞啊,你別血口噴人啊!”秦蓁兒耍起賴道。


  “就是,誰偷吃你家雞了,你說話可得有憑據,別誣賴好人!”這時楊老頭出來了,往門口一杵,一副很是生氣的樣子。


  “誣賴好人?哼,哼,從對麵老娘我就聞見烤叫化雞的香味了,順著味摸過來,就是在你屋,你還想抵賴嗎?”肥婆娘一叉腰惡狠狠地叫囂道。


  暈,這娘們鼻子還真靈!


  “什麽抵賴不抵賴,沒有偷就是沒有偷,你再誣賴人我可對你不客氣了!”秦蓁兒一揚眉道。


  “你個小魔女,有你這就準沒什麽好事,八成這雞就是你偷的,你有膽量讓老娘進去搜嗎?”肥婆腰杆子挺得直直的,一副得了全禮的囂張樣。


  “搜就搜,但搜不出來,我可就得翻臉了?”楊老頭有秦蓁兒撐腰他開始膽壯了,再則他已將雞藏好了,不怕她搜出來。


  “好,這可是你說的,要搜不出來老娘磕三響頭給你賠理道歉!”


  “好,一言為定!”楊老頭說著閃開一條道來。


  於是肥婆氣勢洶洶地衝進了楊老頭的屋子,開始如狗般嗅了起來。


  開鍋一看沒有,拔灶一看沒有,掛著的籃子拿下來一看也沒有,碗櫥裏沒有,米缸裏也沒有,反正裏裏外外找了個遍都沒有。


  肥婆氣得呼哧呼哧似乎如吹氣豬般,又胖了幾斤。


  忽然她想到了什麽,篤篤跑去楊老頭的床邊,楊老頭立馬臉變色,急忙朝秦蓁兒一使眼色,秦蓁兒立即會意,暗中用手抓起一顆籃中的豆角,悄沒聲地彈了出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肥婆的剛抬腳的腳底下,“媽呀”一聲驚呼,肥婆“撲哧”一個跟頭摔了個狗吃屎,等哼哼唧唧一瘸一拐爬起來,秦蓁兒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

  見雞沒搜到還摔了個跟鬥腳都崴了,肥婆恨得牙根都癢了,“小魔女我知道肯定是你搗的鬼,你等著,這口氣我不出我就不是人,我非告訴你父親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哎喲,我的腳哦!”肥婆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罵罵咧咧地走了,留下一老一少在那得意解恨地大笑。


  “嗯,嗯”,秦蓁兒忽然使勁嗅了嗅鼻子,“什麽東西燒焦了,嗯,嗯,好大的糊味!”


  “哎喲,不好!”楊老頭一拍大腿,忙不迭地跑至床邊,手忙腳亂拔開被子就大放悲聲,“我的被子喲,我剛做好昨晚才上床的新被子喲!”


  秦蓁兒聞聲急忙跑過來一看,哈哈,差點笑背過氣去,原來楊老頭竟將快烤熟的叫化雞藏到了被子裏,由於藏得匆忙火星未全熄滅,結果將他的被子生生燒穿了幾個大洞。


  “看來以後可不能做壞事,這不報應馬上就來了!”楊老頭垂頭喪氣再也沒了剛才那鬥敗肥婆的高興勁了。


  場景三


  “小美人,來,讓大爺親下,來嘛,別怕,大爺疼你!”大街拐彎處的小巷裏,一個衣冠齊楚一望便是大戶人家的少爺正恬不知恥的調戲一個十五六歲長得十分清秀的賣花姑娘。


  冷不丁,一個嬌媚的聲音帶著十二分的甜絲絲的味道傳到了少爺的耳朵裏,“我說張公子,怎麽我每次見到你你總是在幹這個呢,無不無聊啊?而且你的口味好象越來越差了,這等賣花的窮酸丫頭你也要啊?”


  張公子正忙乎著呢,猛聽得這句嬌滴滴的語氣中卻帶著促狹譏諷的話不由地回轉身來看去。


  於是他就見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明媚如春光的秦蓁兒背著一個五彩斑斕的大蝴蝶風箏帶著嬌憨可人的笑正萬種風情地看著他。


  他的骨頭一下酥了半邊,立即眯起了他那雙桃花眼,色迷迷地道:“我道是誰,原來是秦大小姐!秦大小姐教訓得極是,這丫頭哪及您的一根發絲絲啊!怎麽,您這是要去放風箏嗎?”


  “嗯,我看黃昏這時的風向挺好,想去放放風箏散散心!”哪個女人不吃馬屁,秦蓁兒見張公子這麽誇她,也就假以辭色給他了。


  “您就一人去嗎?”張公子嘻嘻笑著開始往秦蓁兒跟前湊過來。


  “是啊,我就是怪鬱悶的呢,張公子,您有空嗎,要不您陪我去得了!”秦蓁兒一歪頭,雙眉一挑,帶著三分挑弄三分魅惑。


  “有空,有空,陪美人放風箏本公子還能沒空嘛?”張公子欣喜若狂,這無疑是天上掉下了個大餡餅,秦蓁兒貌美如花,脾性卻是刁蠻霸道,男人對她隻有幹流口水的份,自己卻有機會與她共放風箏,那真是死了都值了。


  春風吹呀吹吹入我心扉,想念你的心隻許前進不許退。


  色狼張公子眼花繚亂、口水肆流地癡癡看著在草地上銀鈴般咯咯笑著、如小鹿般輕盈地奔跑著,嬌憨可愛至極的放風箏的秦蓁兒,心裏如貓抓般,恨不得來個惡虎撲食將這個美人兒吃掉。


  “哎,大色狼,你在發什麽花癡啊,口水都流出來啦!”秦蓁兒捏著風箏線一叉小蠻腰,斜吊著眼睛嘲諷道。


  “嘿,嘿!”張色狼收起口水訕訕地笑。


  “鬼笑什麽?去,那邊有幾朵小野花長得分外好看,給我摘些來!”秦蓁兒一喏嘴毫不客氣地下命令。


  “好,好,我去,我去!”張公子雞啄米地點頭,順著秦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不遠處有一叢野花肆意開放著,分外妖嬈,就跟眼前這位小美人兒一樣正張揚她的美。


  “你倒是快點啊!”秦蓁兒催促道。


  “馬上,馬上!”張公子忙不迭地撒丫子跑去,一步兩步,快接近花起手要摘時,就聽嘩啦啦一聲巨響,隨著張公子一聲大叫,離花叢幾厘米的地方霍然被他踩開了一個洞,張公子猝然不防備,撲通一聲掉了下去。


  “啊,救命啊,救命,啊,呸,呸,好臭,這是什麽,屎尿啊!”掉下去的張公子掙紮起來這才發現,這竟是一個隱蔽至極的化糞池。


  池很高,張公子本能地爬了幾次都在半道上掉下去了,於是這位平時養尊處優的張大公子張大嘴巴哭開了,“媽呀!這可怎麽辦啊!”


  “格格……!”秦蓁兒在一旁笑得是人仰馬翻,差點叉了氣。


  “救救我,救救我!”幾條白白的、肥肥的大蛆爬上了張大公子白胖的臉上,嚇得他哇哇急叫救命,乞求的眼睛直盯向秦蓁兒。


  “張大色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嗬嗬,告訴你,你今天這個下場就是本姑娘早已設計好了的,就是要教訓教訓你這欺壓良善,調戲良家婦女的惡棍!”秦蓁兒忽然板著臉惡狠狠地罵道。


  直到此時張大色狼才入夢蘇醒,傳說中的小魔女就是小魔女,可笑自己還以為她垂青自己,跟白癡般屁顛顛地一步一步進入了她設計好的圈套。


  “秦大小姐,不,秦姑奶奶,求求你拉我上來吧,這裏臭氣熏天,我會難受地死在這裏的!”剛說著,張大色狼就一陣反胃地大聲嘔吐起來。


  “你以後還敢不敢調戲良家婦女了?”秦蓁兒怒叱道。


  “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張大色狼哭道。


  “要再敢便當如何?”


  “你就再將我扔到化糞池中!,求你拉我上去吧!”張大色狼苦苦哀求道。


  “臭死了,我才不會來拉你呢,我回去告訴你家人來救你便是了,不過,小子,你要是敢當著你家人胡說八道,本小姐可不客氣!”秦蓁兒磨牙擦掌威脅道。


  “是,是,我隻說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求姑娘快些告訴我家人去!”張大色狼還算聰明忙不迭地道。


  “恩,看你認罪態度好,你給我等著,我去叫你家人來!”秦蓁兒捂著鼻子緩步輕盈地走了。


  離開了化糞池,秦蓁兒卻沒有馬上去張色狼家,而是閑逛至了天色快黑時,才蹩進了張家的大門告訴了張家的家丁。


  於是等張家的人火速火燎地感到現場時,張大公子已快奄奄一息了。


  等把他抬回家時他足足嘔吐了一個晚上,接著就病了,病了整整十天,等秦蓁兒一個月後在街上看見他時,這小子整整瘦了一圈,而且對他驚悚不啻於蛇蠍,看到她的影子便如兔子般跑得神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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