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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初次交鋒

  黃昏,如血的夕陽映照在菊園中的每一朵菊瓣上,煥發出詭異的美麗。


  “妹子!”立在風無心的寢宮前,風無痕抓起秦蓁兒的手,麵色凝重地將一樣東西放在了她的手掌中。


  秦蓁兒低頭一看,是一枚精致的哨子。


  秦蓁兒立即明白他的意思,萬一那個畜牲真的對她要做些什麽,那麽就吹響這個哨子,風無痕定會前來救她。


  抬頭看著這個有著一張精致臉孔的男人,忽然有一股暖流迅速竄流心間,感動之餘竟有些些許的酸澀,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的!可為什麽在她身邊愛著她的男人她不愛他們,偏偏要愛那個永遠不可能在她身邊的男人呢!


  秦蓁兒不露痕跡地苦笑,命運真會捉弄人。


  侍婢將秦蓁兒引到一幢精舍門口便諾諾地退下了,秦蓁兒隻好自己走進了這間屋子。


  也許這是世上最奢靡的一個空間。每一樣擺設無一不是最精致,最上乘,最奢華的,就算宮廷皇室的寢室也不過如此。黃昏時暈黃的陽光透過窗子鋪陳而來,將這間屋子塗抹了一層夢幻的色彩。


  踩著厚軟的波斯地毯,嗅著這屋中淡淡的龍涎香的香氣,秦蓁兒一步一步往前走,空無一人卻如此奢靡的房間讓她壓抑而窒息,手心裏開始慢慢有了汗漬。


  有張巨大的屏風擋住了她正前方的去路。那是一幅彩色絹畫,畫的是貴妃出浴圖。畫麵的貴妃出浴的玉體絕代無雙,引人遐想無限。仔細一看落款,正是當朝最紅的畫師公羊燁的畫作。怪不得畫的雖引人遐思,卻毫無一點淫糜之意,反而是盡顯大家風範,實在是難得的一幅佳作。


  轉過屏風,便看見一道水晶簾,玲瓏剔透,在陽光的映照下煥發著五彩的色澤。這是通往臥房的最後一道屏障。


  秦蓁兒心中一喜,雖然知道不能再上前了,但女兒天性使然,使她快步上前,想去觸摸那道珠簾。


  驀地,一聲因忍受不住痛苦但又被主人壓抑住的哭泣聲如蟻附骨般鑽進了她的耳朵,她的心一跳,下意識地退後幾步。哭泣聲是出自一個年輕女孩子的口中,雖然極力壓抑著,但仍一聲接著一聲流溢出來。


  “主人,饒了我吧,求你饒了我吧!”哭泣中,哀求聲夾雜著嬌弱的抖顫,平添人的憐惜。


  但下一秒,女孩便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顯然那個被稱作主人的男人並未因她的哀求而有半點憐惜,而是更殘忍地折磨了她。


  秦蓁兒立即明白臥房中發生的事情,不禁血脈僨張,怒火萬丈。


  這畜牲又在蹂躪女孩子了,而且還是自己前來見他的這個當兒,這無疑是故意示威。秦蓁兒氣得渾身發抖,猛衝了上去。但手剛抓住那道珠簾時,身子僵住了。


  自己這是做什麽,這房間是人家的地盤,女孩是人家的侍婢,於情於理於場合,你根本就無權幹涉。


  血逐漸冷下來,秦蓁兒心思開始清明。經曆了太多,已經迫使她做事要用腦思考,尤其是那天晚上風無痕的那番話更是對她影響很大。


  冷笑一聲,秦蓁兒轉身而去,繞過屏風,迅速大踏步走至了門口。


  右腳正要跨出門檻時,驀地,一道陰冷的殺氣迎麵而來,秦蓁兒身子立即僵直如石,因為有一把閃著寒光的刀架在了她的白嫩的脖中。


  瘮人的寒氣一下子冷入她的肺腑,秦蓁兒一抬頭就對上了黑衣人冷酷如冰殘忍如鬼魅的眸子。


  “主人吩咐,請姑娘在此相候!”冷冷的一言,聲如寒冰。


  秦蓁兒身子一顫,她立即認出了這個家夥,正是空墳塚中將她與陸子璈殘忍相逼的那個恍如地獄魔鬼般的黑衣人。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秦蓁兒咬著牙森冷地瞧著黑衣人,假如眼中有鋒利的牙齒的話,黑衣人定然會被她撕成碎片。


  “閃開!”她厲聲喝道。


  黑衣人眯著眼看她,不為所動。


  秦蓁兒冷哼一聲,竟無視那把隻要稍微向前推進便可血濺當場的刀刃,義無反顧地向前跨步。


  驚惶瞬間閃過黑衣人的眼眸,他萬沒想到這個女人竟會如此不要命,急忙撤刀已是慢了一步,於是血便如瑪瑙般豔麗的流淌在秦蓁兒膚色如雪的脖子上。


  “好個不怕死的女人!”身後有條懶洋洋的聲音低喟一聲,然後衣袂浮動間,有股暗香悄然捉住了人的嗅覺。


  “主人!”黑衣人立即收刀恭敬地靜立一邊。


  秦蓁兒霎那間心狂跳,手心裏滿是汗。她恨不能食其肉的仇人,那個幕後黑手,那個使陸慕兩家落入痛苦深淵的始作俑者,那個令慕容映雪痛不欲生的施暴者,就站在她身後,隻要她一轉身便可以看到他的廬山真麵目了。


  “怎麽可以這樣怠慢我的貴客,齊石,還不給我退下!”聲音慵懶至極,帶著一絲絲的激情後的喘息,卻根本毫無訓斥之意。


  秦蓁兒怒從心底而起,猛然轉過身來,正待冷冷諷刺幾句,卻不由自主地怔住了。


  那個無恥的男人竟赤著雙足慵懶地倒靠在一張鋪著虎皮的湘妃塌上,微微喘息著,麵容雖有些疲倦之色雙眸卻精光亮閃,此時正一瞬不瞬地緊盯著他,眼神中有股說不出的流質在閃動。


  一襲寬鬆的銀色睡袍裹著修長勻稱的身體,鬆鬆的腰帶隨意地在腰中挽了個結,而黑如墨炭的青絲更如流蘇般鋪陳在塌。他右肘支頤相望,使得胸前的衣領支起一個大大的空隙,尚在微微喘息起伏的胸膛若隱若現地顯現著致命的誘惑。


  夕陽最後一道餘暉透過窗戶毫不吝嗇地灑在他的身上,給他清俊的絕色容顏鍍上了一層金黃的光暈,夢幻而迷離,狠狠地氤氳著人的心緒。這哪裏是變態的惡魔,分明是天上降謫而下的仙人。


  秦蓁兒心跳動的頻率快了起來,臉孔有些發燙,這個男人的這種致命的誘惑確實在那麽一瞬間讓她有些招架不住。但她隨即狠狠地咬了咬嘴唇,嘴唇上的痛楚立即使她的心平如鏡,她冷冷地看著他,眼神裏除了深深的恨意,還有一絲森冷的譏誚之意。色彩斑斕迷人眼目的蛇,往往都是毒蛇。


  “啪,啪”,風無心忽然輕輕地擊了兩掌。


  立時,地毯上悄無聲地出現了一個美婢,俯身垂首,給風無心獻上一個托盤,盤中是兩個裝滿玉液美酒的高腳杯。風無心自取一杯,那美婢起身竟來到秦蓁兒麵前,又跪下獻上。


  那嫣紅色的酒液微波漣漪,襯得那杯薄如紙,光亮似鏡,內外平滑,玉色透明鮮亮的酒杯,端的是讓人賞心悅目。


  葡萄美酒夜光杯,此情此景,秦蓁兒忽然想起了一句古老的詩句。


  秦蓁兒嗜酒,若在平時,能飲上用夜光杯裝著的葡萄美酒她死也心甘,但此時她卻一動未動。


  “為什麽不喝,這可是西域進貢來的最好的葡萄美酒!”風無心輕緩地站起身來,款步走來,微笑著問道。


  “我不是來喝酒的,而且我也決不會喝你的酒!”秦蓁兒冷冷直視他道。


  “哦?”風無心不以為忤,淡淡地道,“那我說你若喝了這酒我便答應你的請求,你也不喝嗎?”


  秦蓁兒一怔,質疑的目光探詢地再次投向他。這個男人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喝下這杯酒真就會答應她的請求嗎,如此輕而易舉?

  但風無心的眸光靜如秋水,絲毫看不到他一絲絲的情感流露。


  時間就在此時又一霎那的停止,秦蓁兒忽然覺得脖子中有股液體蠕蠕而下,癢癢痛痛的,於是她下意識地起手去摸脖子。


  原來她脖中的傷雖不重,卻一直在流血,先前因為專注於這個男人所以未曾感覺到,現在有了一霎那時間的靜止,使她立即感受到了本能地伸手去摸。


  “好鮮豔的血呀!”隨著低低地一聲喟讚,一個修長的胴體迅速靠近了她,她一愣之際,手已被捉住,然後便感覺到有一塊柔滑細綿的絲帕捂了上來。


  秦蓁兒猝不及防,大驚失色,沒料到這個無恥的男人會突然有此動作,本能抽手狠命地推開了他。


  怪異的吃吃笑聲突然響起在這間寧謐的屋子裏,驚魂未定的秦蓁兒就見被推開的風無心一瞬不瞬看著殷紅血跡的絲帕,臉上煥發出一種奇異的神采,仿佛如某種嗜血的野獸,眼裏竟隱隱泛著綠光。


  然後他緩緩地舉起拿著絲帕的手,將因秦的掙紮不小心染有血跡的中指放入了口中甘之如飴地吮吸,“姑娘的血原來是甜的呢!”他斜挑雙眉看著秦蓁兒詭異地笑著道,眼睛裏有股說不出的妖魅、邪氣,仿佛是一隻要吸人精氣的修為千年的妖狐。


  秦蓁兒遍體一陣麻涼,胸口如剛吞下一隻蒼蠅那樣惡心。直覺感受到這個男人的不正常與變態心理。暗暗告誡自己要小心行事,這種男人一旦觸到了他那根病態的神經,說不定會做出更出格的什麽事來。


  “我喝了這杯酒你真的能放過慕容映雪嗎?”秦蓁兒盯著他問道。


  “自然!”風無心魅惑的眸子盯著她,那種說不出的詭異濃如墨漬。


  “好,我喝!”秦蓁兒不再遲疑,很堅定地把手伸向盤中,端起了酒杯。


  “等等!”就在她的唇觸碰到杯沿時,風無心突然出言製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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