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嚴刑拷打
“報告冷大哥,有一個自稱是葉一舟的人要見你!”
屬下的一聲來報驚醒了對燈沉思的冷無傷。
“葉一舟?放他進來見我!”冷無傷意外至極,冷然吩咐道。
不一會兒,果見葉一舟施施然而來。
“你好大的膽子,竟自己送上門來了!”冷無傷森冷著道。
“我此番來是想跟你做樁買賣的!”葉一舟冷哂道。
“買賣,什麽買賣?”冷無傷雙眉一挑,頗有些意外道。
“江山與美人的買賣!”葉一舟笑了笑道。
“江山?美人?”冷無傷咀嚼著這兩個名詞,忽然抬頭雙眸精光一閃,冷然道:“你可是想拿白玉觀音換秦蓁兒!”
“跟聰明人說話就是少費很多口舌,不錯,我此來正是此意!”葉一舟道。
“嘿嘿……”,冷無傷驟然間冷笑起來,目光如電,倏然射向葉一舟,一字一頓道,“你羊入虎口了還想提條件,做夢!”
“你若想嚴刑逼供,嗬嗬,冷無傷,你還沒這個本事!”葉一舟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傲然答道。
“哦,是嗎,那咱們就此試試怎樣?”一揮手,立即有幾個如狼似虎的大漢猛撲上來,一下子將葉一舟摁倒在地。
“快說出白玉觀音在哪,免得冷某毀了你這玉樹臨風的身子!”冷無傷殺機頓現,冷冰冰甩出最後一句話。
“咳,咳,我葉一舟可不是嚇大的,冷無傷,你有什麽折磨人的伎倆盡管往我身上招呼好了!”葉一舟毫不示弱地回答道,他此番來早就本著拚卻這性命不要的,區區毒刑,他怕什麽。
“好,嘴巴夠硬,但不知一會兒毒刑施在你身,你還硬不硬得起來,拖入刑房!”
令人發指的毒刑開始了,冷無傷把能想得倒的毒刑都一一施展在了葉一舟的身上,但令人吃驚的是葉一舟就如鐵打的一般,承受著一次又一次慘絕人寰的折磨,卻依然隻字未開。
天快亮的時候,施行的大漢人疲力乏,而葉一舟更是奄奄一息已昏死過去多時,一切還是一無所獲。
冷無傷終於揮了揮手,讓打手們退了刑房,自已一人身心疲憊地躺倒在竹塌上。
他找了秦蓁兒三天了,誰知秦蓁兒便如人間蒸發一樣,毫無半點蹤跡了,而這白玉觀音卻應葉一舟的拒招也絲毫無頭緒,他第一次真真切切感覺到了人生的失敗。
突然他一下子坐起身來,低喝一聲,“來人!”
守在外麵的屬下立即進來,恭敬地垂手道:“冷大哥!”
“把他弄醒!”
“是!”大漢立即端來一桶冷水,嘩一聲,將葉一舟從頭到腳淋個透濕。
如同在地獄裏遊曆一番又還陽一般,葉一舟死去了又活過來了。
痛,四肢百骸,錐心刺骨,徹心徹脾的痛,如蝕骨之蛆般狠狠緊噬著葉一舟的身體裏的每一根纖維,終於一聲痛楚的呻吟聲忍不住從葉一舟口中溢出,他緩緩地睜開了眼。
“給他鬆綁!”
屬下有些遲疑地看了冷無傷一眼,卻不敢說什麽,依言鬆了葉一舟的綁。
葉一舟立刻支撐不住,一下子跌倒在了地上。但他卻依然努力地掙紮著,扶著柱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傲骨錚錚地朝冷無傷微笑著。
到這個時候他還笑得出來,冷無傷暗中歎了口氣,他不得不佩服葉一舟還真是條漢子。
“我要放了你!”冷無傷語出驚人。
“我,我不……會走的,除非你……你放了蓁兒!”葉一舟雖感意外,卻根本不領情,清冷著聲音一字一歇吃力而艱難地吐字。
“秦蓁兒不在我這,她三天前就逃走了!”冷無傷冷漠的聲音裏透著絲絲的無奈。
“你撒謊!”葉一舟霍然抬頭,眼裏盡是懷疑的神色。
“葉一舟,我不是愛美人不要江山之人,我無法撬開你的嘴,自然隻好同意你的交易,何況人給了你,過一段日子我還可奪回,但寶物到了手卻飛不掉了,這樣的對我冷無傷來說何樂不為!但遺憾的是她的確不在我手上,我無法同你交易,所以要想得到東西我不得不嚴刑拷打你!”
冷無傷分析得很有道理很透徹,葉一舟沒有理由不信他,他遲疑著問道:“既如此……你為何要……放我?”
“我敬你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先前我真是對你低看了!”冷無傷喟然道。
“嘿嘿”,葉一舟滿嘴血水嘲諷般得冷笑起來,道:“你是怕打死了我永遠不知道白玉觀音的下落了吧!”
“隨你如何想,反正,你現在自由了,來人,將葉公子送出飛鷹堡!”
立即有兩大漢上前要挾葉一舟走,葉一舟傲然一挺腰杆,冷僻道:“不用,我自己走!”說完,挺直胸板,步履雖然蹣跚,卻絲毫不亂,艱難地一步步挪向刑房門外。
“冷大哥,您,您這是唱的哪一出啊,這白玉觀音現今世上恐怕隻有他知道,我們這樣放了他非但得不了寶物,還有可能讓別人搶了先呀!”
看著葉一舟走後,冷無傷身邊最得力的幹將實在忍不住開了口。
冷無傷冷冷乜了他一眼道:“此人骨頭比我想象的還要硬,即使把他折磨死也不可能從他嘴裏得出一點口訊的,那還不如把釣魚竿上的線拋得遠一些,躲在一邊耐心等待,魚兒放鬆了戒心,自然就上鉤了!“言畢,未等他明白過來,冷無傷起身大踏步離開了。
葉一舟艱難地走出天鷹堡時,所有的傲骨和力量一下子消逝,整個身子撲通一聲直摔了下去,再次不醒人事。
清晨。
晨光正媚。
陸子璈虛弱地抬頭以手遮眼迎向那刺人的金色光芒,於是那一束束驕人的陽光透過他的眼睛便直直地投射到了心裏,忽然覺得心裏竟意外地有了些許暖意,原來活著畢竟還是美好的。
他的麵色雖然還是慘白無生氣,身子還是虛弱無力,走一段路就會大汗淋漓,氣喘如牛,但精神卻明顯大好了,有了活下去的信念,還有好大夫的治療調理,這千創百孔的身子再次挺過了鬼門關。
“二哥,您今天的氣色不錯!”一聲親切的問候從身後傳來,陸子璈不用回頭就知道是三弟來了。
於是他回頭果見陸子儀邁著緩慢地步子向他走來。
“你的傷也大好了!”陸子璈道。
“差不多了!”陸子儀笑笑道,“我的身子雖不是鐵打的,但也沒這麽嬌氣!”
“三弟,謝謝你!”陸子璈看著陸子儀燦爛的笑容忽然誠摯地道。
“謝我什麽?”陸子儀一怔道。
“謝謝你豁出性命保護蓁兒!”
“二哥!”陸子儀神色立即黯然道,“其實你應該恨我,是我匿了那封信,是我學藝不精未能救得秦姑娘,是我……”
“不要說了,三弟,一切你都是為我好,我,我怎麽會怪你恨你呢!”陸子璈亦驟然抓住了陸子儀的手,慘然道。
“二哥!”陸子儀淚光點點,“我知道你心裏痛苦,可我心裏也不好受。你被關的那幾天,我每夜每夜做著惡夢,夢見你跟大哥一樣無情地離我而去了,每次醒來我都汗濕重衣,那種恐懼感就像毒蛇樣深深地啃噬著我的心,二哥,我,我想跟父親說去,讓我,讓我來擔負起這門婚事吧!”陸子儀說道最後已是淚流滿麵。
“傻三弟,與慕容家聯姻曆來是長幼為序的,何況父親已為我下了聘,別說父親不肯,即使父親肯慕容家也會感到侮辱而破壞兩家關係的!”陸子璈苦笑道。
“可是,二哥你……”
“我認命了!”陸子璈的聲音幽遠而清冷,透著無限的哀怨與憂愁,“我是陸家生養,亦為陸家而活,我的宿命就是為陸家流盡最後一滴血,現在我心如死灰,唯一的希望就是蓁兒能脫險,除此以外我再無他求了!”
“二哥!”陸子儀哀喚一聲,哽咽無語,他已經拿不出什麽話來安慰麵前這個心靈上滿目瘡痍的親人了,他知道從此以後那個意氣奮發,氣質如華,一笑變能照亮別人心靈裏最黑暗角落的少年將不複存在,留下的隻是心如枯槁一心任如刀的歲月磨割掉他最後一滴血的行屍走肉。
“二哥,三哥,你們在這啊!”一個清亮的聲音飄了過來,二人回頭就見妹妹陸子青麵帶焦急之色,氣喘籲籲地跑來。
“四妹,出了什麽事?”陸子儀急忙問道。
“葉一舟來了……”
“什麽,他來了!”陸子璈臉色大放光彩,立即急切問道,“他在哪裏?”
“在大廳,二哥,我跟你說,他……他……”陸子青正待說下文,就見人影一閃,陸子璈如風般飄飛出去了。
“葉一舟怎麽了?”陸子儀看出妹妹話裏有下文急忙問道。
“他渾身是傷,是被家丁抬進來的,半死不活,好嚇人呢!”
“他受了傷?看來事情不妙,我得去看看!”陸子儀說著急急趕向大廳。
“葉兄,你,你這是怎麽了?”見葉一舟渾身血汙,麵容慘白憔悴,氣息奄然倒靠在椅子上,陸子璈大驚失色。
葉一舟艱難地擠出一個笑容,呻吟道:“一點皮肉小傷,死不了人的!”
“是誰下的毒手,是不是冷無傷?”陸子璈義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