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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愛情沙漏

  “愛情就像你手中的沙子,拚命握緊來占有它,隻會使它流失得更快。相反你輕握五指,而它就會永遠安靜而淡定地躺在你的掌心。”


  “我明白了,原來愛不是自私占有,而是包容!”千殤恍然。


  “光包容依然不夠。風雨來了,它還是會被風吹走,被雨淋掉的。”


  “父親是說除了包容還有嗬護,為它擋風遮雨的嗬護?”千殤一點而透。


  “對,不是自私占有,而是包容,而是嗬護,而是給予,這才是愛的真諦,這才能最終感化你所愛的人,與你不離不棄,成就一段美好姻緣。”


  “可是如果即便這樣她還是選擇了別人呢?”千殤依然帶著不舍的迷惘。


  “如果她還是沒選擇你,這說明還有比你更讓她值得愛的人,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世上最美好之事,那麽此時的她必定是幸福的,讓心愛的女子選擇自己的幸福,這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最無私至上的愛!”


  “不,父親,我所理解的幸福不是這樣的,是與心愛的女子廝守終身。為了這種幸福,我可以包容,我可以嗬護,我可以無私給予,但是看著她投向別人的懷抱還要去祝福,我寧願去死!”


  “唉,我知道要你一下子放棄心中的魔障是不可能的,既然你固執地要你的幸福,不如你再等百年吧,也許下一世你可以全心全意擁有你的女子了!”


  “不,我隻要這一世!”千殤固執地脫口而道。


  “為什麽?”


  “因為芸芸眾生,輪回命運,隻有這一世有獨一無二的藍霽兒!”


  “千殤,你到底想擁有杜憐兒還是藍霽兒?”


  “我,我都想擁有!”眸睫垂下,有一絲複雜的情絲悄藏眼底。


  “唉,依然貪心太多,枉我幾經開導也無用,千殤,也許必須經曆一次大劫你才會幡然醒悟。”


  “可是我還要感謝父親,你讓我知道了我該怎麽做了!”


  千殤說著深深叩拜,然後直起身飄然而逝。


  深夜,皇宮寢殿。


  仍無睡意的義德帝蹙眉愁鎖,仰首躺倒在塌假寐。


  “陛下,邊關急報,邊關急報!”一個小太監跌打滾爬地摔進來。


  “猴崽子大呼小叫撞了鬼啦,驚醒了陛下的清眠小心我揭你的皮!”總管太監急忙出聲低低嗬斥。


  “公公,大事不好了,石門關……石門關……”


  “石門關怎麽了?”


  “望夏國突來來襲,石門關難以抵擋,失守了……”小太監哭號道。


  “你怎麽知道?”總管太監大驚,一把揪住小太監。


  “石門關副將劉統渾身是血,就,就侯在殿外……”


  “咚咚……”大鼓聲響,驚碎金鑾殿上空夜色地寧靜。


  這鼓除了皇帝賓天,戰事急報,一般是不允許敲的。


  尚在夢中的大臣們連夜趕往皇宮,於金鑾殿上相遇,個個驚惶滿麵,不明所以。


  “眾臣工,望夏國驟襲,石門關失守了!”義德帝滿目血絲,陰沉著臉宣布了這個噩耗。


  石門關地處大茲國與望夏國的邊界,是大茲國西北門戶,突破此關隘,便可長驅直入大茲國西北的大好河山。


  這望夏國長期以來與大茲國犄角相望,從不輕舉妄動,不料現在卻毫無預兆的驟然挑起戰事,且來勢凶猛。


  金鑾殿上炸開了鍋,議論交耳,嗡嗡聲響。


  “別聒噪了,潁京戰事未休,如今望夏驟襲,你們做臣子的食君俸祿為君憂心,倒是替朕拿個主意呀!”


  義德掃視一下眾臣,冷冷發話。


  金殿上頓時鴉雀無聲,這時駙馬都尉李乾率先出列請奏,“陛下,望夏欺我太甚,竟不將我國放在眼裏,臣願領兵反擊,不踏平望夏誓不回朝!”


  他慷慨陳詞,卻招來了許多老臣的嗤之以鼻,後生雖可畏,豈不知戰爭卻非兒戲。望夏國力與大茲相當,且望夏民族彪悍,作戰凶猛,若要與他開戰,絕對是一場艱苦的戰役,若從前信陽王在,勝算頗多,但讓一個從未領兵打過戰的毛頭小夥為帥將,那必敗無疑。


  “後生可畏,但打戰不是光憑義氣衝勁,駙馬,你起來吧!”果然義德帝淡淡道了句,揮手拒絕了他。


  “陛下,老臣推薦一人,定然能將望夏進犯之軍逐出邊界,再不敢相犯!”這時宰相的蒼老聲音緩慢開啟。


  “哦?他是誰?”


  “他本是信陽王手下大將,驍勇善戰,屢立奇功,但因為得罪信陽王致使未被嘉獎,反而入了死牢!”


  “你是說魏碸?”


  “不錯,正是他!”


  義德帝蹙眉,記憶開啟。當年大茲與大郢交戰,魏碸曾以一隊輕騎兵,深入敵穴,殺敵帥將,破敵十萬,擁有赫赫威名。隻不知如何得罪了信陽,被信陽捏了個罪名,入了死牢,義德帝因為覺著這麽個驍將殺了可惜,對於他的定罪一拖再拖,讓這魏碸在死牢裏呆到今日整整三年多。


  “魏碸倒確實是個帥將……”義德帝沉吟。


  “若陛下重新啟用他,則必感陛下再造之恩,當以身家性命全力以赴!”宰相再次叩奏。


  “準奏吧!”義德帝淡淡一句,然後起身下殿。


  正午,陽光燦爛。


  從監獄門內緩緩走出一個人來,雖然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卻依然獨顯風流之態。


  緩緩抬頭,眯眼看向那藍天白雲,混濁無神的眼霎那間清明疏朗,三年的拘禁一朝放出,看著這美好的世界,當真恍如隔世。


  一抹蒼涼的酸澀與譏誚勾起嘴角,雙眸慢慢眯起:


  王爺,魏碸大難不死,又出來了!


  月羲靜靜地蜷縮在榻上。


  青絲鋪灑,容顏蒼白,像一個蟬蛻了的最脆弱的蛹。


  信陽木然立在他榻前,眉心蹙然,眸光複雜地一瞬不瞬看著他。


  忽然,他有了動靜,一聲聲破碎而細碎的呻吟從他唇角溢出。


  信陽嘴角一牽,流露出一種詭譎的表情,然後從一個櫃子裏取出一小瓶子血色的液體,回到榻前,湊近他的嘴徐徐而下,月羲迫不及待地貪婪吞咽,須臾間瓶傾,然後複又沉沉睡去。


  用手指拭去他唇角一抹妖冶的紅,輕輕放在嘴裏,吮吸。


  “王爺!”蕭箏在身後抱拳躬身稱喚。


  “打聽到了什麽?”


  “昨日望夏國驟襲,石門關失守!”


  “什麽?”信陽霍然轉身,神色驚痛。


  “義德帝任命魏碸為將,帶兵十萬前去抵禦。”蕭箏繼續道。


  “魏碸……”信陽一怔,眸光變得陰暗幽深起來,遙遠的記憶開始一點一點滲透入心。


  那夜,正是魏碸輕騎軍大敗大郢十萬銳兵之夜。全軍上下大開慶功宴,杯斛交錯,歡歌豔舞,將士們渾然忘我,痛飲百杯,結果個個醉倒大帳。


  信陽亦不例外,卸盔撤甲,散發敞懷,酩酊濃醉,玉山傾倒在書案下。


  迷離中似有人抱起了他,將他平放在床,然後吻他。


  吻起初帶著怯弱,帶著顫栗,青澀而笨拙。


  舌香滑津甜,喘息細密而酥麻,很快激起迷離在酒夢中信陽的情欲,他熱烈地回應他,使得那人拋卻所有顧忌,同他一起瘋狂的糾纏。


  衣衫盡褪,春色無邊,一切都水到渠成,隻求尋找一個欲望的突破口。


  緊致的包裹,細細的破碎的呻吟,生澀的回應,逼得信陽全身的細胞舒暢大開,在滔天的歡愛中一次次望見了霓虹。


  這是自寵幸男色以來第一次神魂俱授的性愛,信陽在極致的疲倦裏張開了眼看清躺在他身下的那個男人的臉,魏碸!竟是驃騎將軍魏碸!

  一次歡愛捅破了一切窗戶紙,信陽在暗地裏大肆寵愛起魏碸。然而信陽並非什麽專情的男子,沒過多久,又新添了個暖床的美少年。魏碸醋意大發,幾次胡攪蠻纏,未能趕走那嬖寵,反而使得信陽對他心生厭惡。試想信陽一向討厭女子,魏碸如此撒潑胡鬧,與庸俗脂粉有何兩樣?


  魏碸傷心絕望之餘,竟做了一件驚人之事,在一次戰役中竟然違抗軍令,使得信陽大受損失。信陽暴怒,當即要殺他。虧得眾人求情,才將他罷職,捏了個貪汙繳獲軍資的罪名,押解進京,義德帝當即將他打入死牢。


  “魏碸……”信陽低語,重拾起的記憶,往往想的都是那些美好的過往,倒覺著自己從前確實對他有些虧欠了。


  “王爺!”蕭箏不明白王爺怎麽聽到這名字表情這麽奇怪。


  “這真是個好消息”,淡昧的笑挑起信陽的唇角,“蕭箏,想辦法讓我見他!”


  “不可,王爺!您忘了,是您將魏碸送入死牢的,他一定恨你入骨,王爺您去見他定然凶多吉少!”蕭箏著急道。


  “放心,我自有乾坤!”信陽淡笑,眼神裏有種奇妙的光芒在閃動。


  如霜的月光透過窗欞,輝映在兩張無雙的清顏上,夢幻迷離地那般不真實。


  魏碸修長的四肢巧妙地將信陽鎖住,抬起那雙嫵媚冷豔的眸,餳眼譏誚,“你還真不怕死,竟然敢來找我,你可知道隻要我知會一聲,你立即便可身首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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