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紫夜被殺
“本王知道你不怕死……”信陽勾唇,泛起一抹詭譎、殘忍、肆虐的笑,笑中隱隱似有一絲熾焰的情欲,語聲濕濕黏黏,更像蛇的信子,“但是命可以不要,但你的名節與清白呢,難道也不要了?本王知道有些人把這東西看得比命還重要,你呢,你是哪一種?”
一字一字陰柔的說著,輕佻的手指如伶俐的小蛇遊走於紫夜的臉孔上,順勢下滑至他珠玉般的喉結。
子夜肌膚霎時粒粒起痱,惡心之感直翻騰他的腸胃。他不是笨人,自然明白信陽他所指的刑法是什麽。
怒火洶湧而起,立即炙烤他的胸膛,這惡魔他毀掉了月羲的清白,致使他永遠有了一道難以磨滅的屈辱傷口,現在居然還想要占有自己!
紫夜勉力掙紮著,那一夜的引誘,他是因為是要殺他犧牲的一點色相,但現在這樣的調戲怎不勾起他作為一個男人的屈辱。
信陽眯眼欣賞著他手指戲弄下的獵物的受辱表情,見他麵色泛起兩抹憤怒的嫣紅,整個身子竟微微發著顫,當真可愛得實在刺激他的情欲。
“啪”一手折斷他胸前的那枝羽箭,劇痛來沒來得及承受,信陽已一把扯破了他的衣衫,完美如象牙雕的身子映稱著胸口血染的殷紅,端的是一種瑰麗殘忍的美。
“隻要你點個頭,告訴本王想知道的事情,本王就饒了你,讓你死有個全屍!”信陽無恥地捏起了紫夜胸前的一顆櫻紅,重重地揉搓。
紫夜麵目痙攣,雙眸赤紅,五髒六腑地攪動起來,他急促的喘息著,屈辱的身子劇烈地抖動,他猛然張嘴用力咬向自己的舌頭。
信陽早有防備,快如閃電地狠狠捏住了他的腮幫,將撕碎了的衣衫用力塞進了他的嘴巴。
正待進一步進攻他的身體時,突然白光一閃間有樣東西隨著子夜的掙紮掉下來。信陽心一動,俯身撿起。
那是一塊羊脂白玉雕刻成鳳型的玉佩。雕工精致,玉色純潤,實乃價值連城的配飾,且普通老百姓是不允許佩戴龍鳳玉佩,怎麽這小小的一個刺客怎會有如此貴重之物?正思忖時,突然守在門口的侍衛哎呀一聲直跌了進來,然後一道白色的身影步履踉蹌卻急勢衝衝而來。
“月羲!”月羲的突然闖進,信陽頗為吃驚,見他臉色蒼白得幾近透明,披頭散發,衣衫單薄,身子弱怯似不勝衣,但他的一雙眼睛,卻是紅赤如血,幾欲噴火。
他衝進來如進無人之所,對信陽的叫喚更是置若罔聞。倉啷然一聲,一下子抽出侍衛身上的劍,一道寒光橫架在紫夜的脖中。
“藍霽兒在哪?”他一字一字咬牙問道,急促的呼吸和憤怒的情緒,使得他兩頰虛火旺熾,紅丹流蔻。
信陽驟怒,猛轉臉看向王良,他早吩咐不許將藍霽兒遭綁架的消息告訴月羲,怎麽現在還讓他知道了,是誰走漏了風聲。
王良急忙跪地,心中也自納悶:他的確已對月羲封鎖了消息,怎麽月羲還會知道?且現在竟闖進刑房,看來現在這事麻煩了。
紫夜見到月羲,雙眸瞬間有一抹難以捉摸的情愫一閃而過,取而代之是冰冷的譏誚。
“說!”月羲嘶吼。
紫夜輕蔑一笑,倨態昂然。
“混蛋!”月羲全身一顫,手中的劍猛然用力一抹,一道血色之花綻開,燦爛地耀眼迷離。
而紫夜的眼眸,卻驟然清亮明耀,有一抹瑰麗的眸光如流星劃過,然後他淺淺的,淡淡的,溫婉的笑了,宛如開在夜色裏的百合,孤傲的清泠,蒼白的美麗。隨後他的頭一垂,劃下了一個優雅的永恒的美的弧線。
“你殺了他!”驟然變故,信陽驚怒,撲過來一把揪住了月羲。
倉啷劍落地,人萎頓。信陽一伸手,月羲便倒在了他懷中。
“傳太醫!”信陽驚遽大叫。
信陽以手觸額,端坐在太師椅上,沉寂如冰的臉上交叉閃現複雜的情緒。
“王爺!”王良來到他身邊,輕喚一聲。
“他怎麽樣了?”
“太醫說,病由心生,月羲公子身子虛弱是可以補過來,可是如今受了很大的刺激,病情怕是有些麻煩!”王良小心地看著信陽陰晴不定的臉色,謹慎地道。
“是誰走漏了風聲,你給本王去查,一經查出,活活打死!”信陽淡淡地說著,將手放下,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然後緩緩抬頭,眼裏閃爍著兩道詭異莫名的光芒,“王良,你怎麽看待月羲殺紫夜之事!”
“屬下不敢妄說!”
“但說無妨!”
“是!月羲公子殺紫夜,屬下鬥膽猜測出兩種,但真實原因當然隻有一種。”
“第一種是什麽?”
“第一種自然是由妒恨而生殺意。那一夜他衝進王妃的寢室要殺紫夜便是最好的證明。”
信陽冷笑,“你難道真以為兩人做了苟且之事了?”
“真有假有,那都逃不脫嫌疑,月羲公子極為珍護王妃,心中自然憤恨傷懷不已。何況現在,紫夜又綁架了王妃,月羲公子逼問王妃下落不果一時氣憤失手殺了子夜,也是情有可原的!”王良道。
“那麽第二種呢?”信陽嘴角肌肉跳了跳,冷然問道。
王良呼地跪倒,大著膽子道:“第二種那便是這一切月羲公子都是在演戲,目的是在洗刷自己的嫌疑。今晚闖進刑室殺人,其實是殺人滅口!”
“殺人滅口?你認為是月羲指使紫夜行刺本王?”信陽仰頭冷然看他,目光如電。
“是!”
“理由呢?本王死了對月羲來說有什麽好處,他為何甘願冒這種險?”
“王爺還記得他與元昊也就是耶律光有關係?”
信陽一怔,似有所悟,整個人站了起來。
“王爺對他的虛與委蛇以他這等聰明人想必已看出來了,所以要想成就霸業,他必須另找靠山。王爺請試想,如果他想借望夏國的勢力而與望夏國合作,你說望夏國最想他做的事是什麽事?”
“竊取軍事情報,甚或謀殺掉本王!”信陽鐵麵寒冰,眸光如刀。
“不錯!望夏國之所以不敢輕舉侵犯我大茲國,怕的就是王爺!”王良讚歎,相當滿意主子的智商。
“隻是,我們沒有證據,一切都是妄猜。”信陽暗歎一口氣道。
“王爺,防範於未來,月羲城府太深,絕對會王爺構成危險,王爺,請聽屬下一句,忍痛割愛,先下手為強,除掉他吧!”王良言語激昂,倏然跪倒在地。
信陽沉吟良久,驀然有些倦怠,倒靠在椅背上,靜靜地幽冷道:“本王不想錯殺他!”
“寧可錯殺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網,王爺三思啊!”
信陽冷乜了王良一眼,“自他在本王身邊的第一天起本王便對他有防範之心,隻是,這麽多日子來,他自始自終未曾露出半點破綻,我們也許都太過多疑了!”
“王爺!”王良大急,似又要開口。
信陽抬手製止他,道:“不要再說了,本王自有分寸,你起來吧!”
“是!”王良有些失望地起身,他顧慮地看了自己的主子一眼,曾幾何時,他的主子要殺個人竟要如此小心翼翼和不舍,看來情感真是把磨平人銳氣的利刃,他真的很擔心,如此下去,王爺恐怕要誤了自身。
“派出去尋找藍霽兒的人有消息了嗎?”信陽頓了頓,忽然問道。
“回王爺,還沒有!不過,請王爺放心,紫夜隻是將王妃當作誘餌,王妃應該不會有事的!”
信陽點點頭,覺著有些口幹舌燥,正欲端起茶碗喝茶,門外有侍衛進稟,“王爺,您找的那個給宮廷製作玉器的李元素已侯在了門外。”
“傳他進來!”
“是!”
侍衛退下,不多一會,領著一個四十來歲的白淨漢子前來。
“小人李元素,叩見王爺!”漢子大氣不敢出,納頭便拜。
“聽說你祖上便給宮廷製作玉器,傳到你這一代已經是第三代了!”王良踱步到他麵前開口問道。
“正是!”
“那麽想來你對玉器是頗有研究的,你請看看這個玉佩的來曆!”
王良說著將那枚鳳佩遞與李元素。
李元素小心翼翼地接過,仔仔細細地翻看了一下,很是肯定地答道:“回王爺,這是玉鳳配,乃是皇家禦用之物,更是出自小人父親之手!”
“此話當真?”信陽頗為意外。
“小人不敢期瞞王爺,二十年前,先王義隆帝在世的時候讓小人父親製作了一對龍鳳佩,當時小人還給父親搭過下手,不會記錯!”
“既是本王父王所用之物,本王為何從未見過?”信陽將信將疑。
“回王爺,小人略記得當時一些情景,好像是大郢國……”
“掌嘴,大郢國已被我大茲國所滅,你竟還敢提這名銜!”王良在一旁厲聲道。
李元素嚇得一哆嗦,瑟瑟抖的手正待掌嘴,信陽一抬手製止道:“無妨,二十年前大郢國還在,你繼續說下去!”
“是王爺!小人記得好像是大郢國國王來訪我大茲國,送來了很多珍貴的禮物,我大茲國義隆帝為答謝大郢國國王,亦準備了厚禮回饋,其中就有這對龍鳳佩!”
“原來如此!”信陽一切了然的喃喃自語,起手揮了揮示意李元素下去。
李元素磕了個頭,暗中抹了把汗,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