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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莫名吃醋

  “你真的想讓我明天沉潭而死嗎?”紫夜喘息著,急切地打著手勢。


  “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她流著淚道,“我救你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誰要你救我!”紫夜冷冷比劃,眸中的寒意凍人心肺。


  “你這小混蛋,你一點良心都沒有!”到現在這份上,藍霽兒潛意識裏依然把子夜當作一個小男孩。


  “我不是小混蛋,我是男人,我十三歲的時候就有了第一個女人!”紫夜嘴角一翹,眸中情愫奇異,流光飛溢。


  “呃……!”一抹流紅飛上臉頰,怪不得欺負人的技巧那麽高超,原來他當真是匹偽裝清純的狼。


  “你好像還是個雛兒,怎麽王爺和月羲從沒碰過你嗎?”紫夜揚眉佻眼,臉上盡是欠扁的戲謔。


  “你,你不要臉!”藍霽兒麵紅耳赤罵道。


  紫夜不以為忤,忽然莞爾一笑抓起她的手腕。


  “你做什麽?”


  “我們回你屋去!”


  “你滾!”藍霽兒掙紮著怒罵。


  “今晚你必須救我!”紫夜很認真地比劃。


  “我,我不救!”


  “你當真想讓我死?”


  “我不救壞蛋!”


  “我不是壞蛋!”


  “你欺負我還說不是壞蛋?”


  “是你說的想要我!”


  “我……,混蛋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臉紅到了耳朵根,藍霽兒跺腳大罵。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我是救你啦!”


  “那你救人就該救到底呀!”


  藍霽兒一陣語塞,立即明白中了紫夜的套,想不救他都不可能了。


  “好姐姐!”子夜臉上露出迷死人的笑,柔緩地打著手勢叫她。


  “不要叫我姐姐”此時這一聲姐姐,那簡直是莫名諷刺。不過,這一聲姐姐當真甜人,藍霽兒忽然有種幸虧老天是公平的慶幸,要是這小子能開口說話那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要受他的騙。


  紫夜嗤然笑著比劃道:“你不是自認為是我姐姐,要罩著我的嗎?”


  “我哪敢做你的姐姐!”藍霽兒哼哼道,“我問你,你到底是誰?”


  藍霽兒再笨也知道眼前這個人絕不是大街上任人挨打向她求救的小乞丐。


  “你跟我回屋我就告訴你!”


  “你不騙我?”


  “騙你是小狗!”紫夜璀璨一笑,若流星劃過。


  月羲居所。


  信陽對著看守的侍衛命令,“把門打開!”


  “是!”


  熾亮的燈火刺痛了床上的月羲的眼睛,他起手相擋,盡顯虛弱的情態。


  “本王來不是向你低頭的,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信陽冷冷道。


  月羲亦冷冷地看著他,不說話。


  “你那個清純如花的藍霽兒此時正跟那天她救來的男孩子睡在了一張床上……”


  “你,你胡說!”月羲麵色陡然慘白,掙紮著坐起。


  “本王從不說瞎話,你若不信你此時去或許正好能堵上!”


  “啊……”月羲突然低低地痛吟一聲,猛然下床,但由於太過虛弱,身子竟一下子骨碌滾在地上。


  信陽過來要扶,月羲一把狠狠推開他,掙紮著起身,一把抽了牆上的劍,如瘋了般跌跌撞撞衝出了屋子。


  “為蒙蔽信陽王,今晚我們必須睡一張床,不過你放心,我再不會碰你!”


  “你若碰我,我會殺你!”藍霽兒咬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紫夜輕薄地笑著,飛快地打著手勢。


  “風流?嘿嘿,你倒過來試試看?”藍霽兒從靴筒中抽出匕首,刷地劃亮紫夜的眼眸。這匕首還是元昊送的,為防身她就一直隨身攜帶。


  “好姐姐,我跟你開玩笑的啦!”紫夜涎著臉,比劃。


  “哼,諒你也不敢!”藍霽兒收了匕首,冷哼道。


  “我要睡了!”紫夜孩子般地燦爛一笑,開始寬衣解帶。


  “喂,不許脫衣!”


  “知道了!”


  “還有,我睡裏麵,你睡外麵!”


  “好!”


  “那個,你有打呼嚕說夢話的毛病嗎?”


  “沒有,姐姐!”紫夜掏了掏耳朵,有些不耐煩地爬上了床。


  “等等!”


  “你好煩,又幹嘛啊?”


  藍霽兒不理他,從屋中取來幾副畫軸放在床中間,“不許越過這條線,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把你踢下床!”


  “姐姐……”紫夜實在忍不住笑了,“我說不碰你就不碰你了,你何必如此!”


  “萬一你晚上獸性大發偷襲我怎麽辦?”


  “拜托,姐姐,你以為我真饑不擇食啊,你長得還沒有我漂亮呢,再說了即使想碰也碰……唔……,你幹嘛打我?”


  紫夜正比劃地起勁,藍霽兒氣得臉色發青,操起畫軸對著他的頭就是一下。


  “老天真是公平,你這臭小子就該是啞巴!”她狠狠罵道。


  這“啞巴”二字一出口,就見子夜眼中似有痛楚閃過,隨即眼神凶狠起來,瞧向藍霽兒的目光寒氣逼人。


  “那個,呃……,對不起啊!”藍霽兒知道觸到人家痛處了,一時也不好意思起來,臉色尷尬著道歉。


  紫夜卻不理他,躺身下來,背朝她而睡。


  “呃……,對不起啦,我不是故意的!”藍霽兒拍他的肩膀,語氣柔緩著道歉。


  誰知紫夜根本就不理她。


  哼,不理就不理,正好睡覺!藍霽兒哼了子夜一鼻子,一骨碌躺下來,蓋上被子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時,門突然砰一聲被踹開,一道黑影提著一口明晃晃的劍,踉蹌而來,照準睡在外床的紫夜猛然刺來。


  “啊……”藍霽兒這一嚇,當真魂飛魄散。


  說時遲那時快,紫夜見寶劍刺來,猛然一個翻滾一下子壓在藍霽兒身上,於是寶劍刺空,噗嗤一聲刺入了錦被。


  那黑影見一劍未中,氣喘籲籲地拔劍待要再刺,驀地,屋中一亮,似有人點亮了燭火。


  “月羲哥哥……”燈光瞬間照亮了行刺的黑影,竟是披頭散發,麵色慘白毫無人色幾近瘋狂猙獰的月羲。


  從來未見月羲如此模樣過,大讓藍霽兒心神俱顫。


  見他拔了劍再次要刺向紫夜時,她尖叫著本能地抓起枕頭猛然打向月羲的劍尖。


  一天一夜未進米水且久病的月羲早已虛弱不堪,勉力衝到藍霽兒寢室刺了兩劍已是用盡全身力氣,哪裏再禁得起藍霽兒著奮力的撲打。倉啷寶劍落地,整個人也跌坐在地。


  “月羲哥哥!”藍霽兒棄了枕頭,跳下來急忙來扶月羲。


  而床上的紫夜則嚇得麵無人色,將自己裹在錦被中瑟瑟發顫。


  “丫頭,你……你做的好事!”月羲顫怵著一把捉住藍霽兒,麵色悲憤欲絕,血淚俱下。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月羲哥哥你聽我解釋!”藍霽兒五內俱焚,大急大慟,知道今日這事誤會太深,當真是想解釋也解釋不清了,月羲哥哥親眼見自己與紫夜同睡一張床,同蓋一條被,若無半點苟且之事,誰人能信。


  “哈,好一場精彩絕倫的戲啊!”門外有一聲陰陽怪調,信陽王施施然地進來了。


  “你……原來是你!”藍霽兒一見信陽立即明白,這一出戲的總導演者就是信陽,看來他有心借此來離間挑撥自己與月羲哥哥。


  “男歡女愛乃人之常情,月羲你何必如此傷懷,不過你真恨這個小子,本王替你處決了他可好!”信陽陰笑著道,俯身撿起地上的寶劍。


  “啊……”藍霽兒一驚,急忙起身擋在床前,“你不能殺他!”


  “怎麽,舍不得了?”信陽譏誚著薄笑,眼卻瞟向月羲。


  “王爺答應了將小夜子送與我,小夜子就是我的人了,要殺要罰全憑我做主!”藍霽兒咬唇道著,看月羲望向她的眸光俱是幽冷的傷楚,知道誤會已深,但為救子夜一條命,她卻不得不讓這誤會再深下去。


  “哦,對了呢,本王怎麽給忘了呢,這是你問本王要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月羲身子一顫,眼中蒼涼悲絕如墨就染,“丫頭……”他低低地嘶笑,“我竟不知你需要這樣的禮物!”


  “月羲哥哥……”藍霽兒心一陣絞痛,眼淚下來了。


  “好,那就請王妃你好好享受你的禮物吧,月羲告退了!”月羲慘笑著掙紮著起身,恭恭敬敬給藍霽兒施了一禮,然後絕然轉身間,有一滴淚悄然低落塵埃。


  “月羲哥哥!”藍霽兒哀喚,“對不起!”她泣道。


  月羲卻置若罔聞,跌跌撞撞地離去。


  “很傷心?”信陽王殘忍地戲謔。


  “都是你一手安排的是不是?王爺,你真像一條卑鄙醜陋的毒蛇!”藍霽兒恨傷心,咬牙切齒地咒罵。


  信陽露齒一笑,想也未想撩手又給了藍霽兒一記耳光。


  藍霽兒一下子跌倒在地,恨意卻如刀般狠狠割刮著信陽。


  “別用這種眼光看本王,其實本王對你夠好的了,要知道你是第一個罵本王卻還活得好好的人,你應該感恩戴德才是!”信陽眸光如刀,俯下身,臉孔貼近藍霽兒,嗤然笑著一字一字陰隼道。言畢,他直起身子,笑意妖魅,邁步昂然離去。


  望著那道昂藏孤高,說不出妖魅冷殘的身影漸漸消失視野,藍霽兒恰如槁木坐地一動不動,淚水肆虐。


  有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上了她紅腫的半邊臉,幽邃的眸子裏是一種深深的憐惜。


  藍霽兒緩緩抬頭看向紫夜,木木然地吐字,“小夜子,月羲哥哥是不是再不會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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