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保護月羲
“這女子是誰?”月羲忍不住問道。
“先不要問,你看完了自然就知曉了!”蛇妖神秘一笑。
“呀,好可憐的小狐狸!”畫麵已自轉變,這美麗的姑娘挎著竹籃山中采藥,發現了一隻受傷奄奄一息的雪狐。
動了惻隱心的姑娘將狐狸帶回家中,請醫療傷,細心照料,十天後狐狸痊愈,對這位美麗善良暗暗種下了情愫。
畫麵又一轉,狐狸用了四百年的修行換了成人的機會,結果喜結良緣的時候,新娘枉死。
被打回原型的狐狸仰天發誓,“這一世我和你錯過了,但千世萬世,我不信我總會錯過你!憐兒,你等我五百年!”
陰森的地獄裏,修煉五百年再次成人的狐狸感動了閻君,閻君告訴他,他在凡間遇到的第一個女孩就是他要找到人。
最後一副畫麵緩緩展開時,月羲變了臉色,因為他看到的狐狸遇到的第一個女孩竟是藍霽兒。
原來如此!月羲心神懼顫,恍然大悟。千殤養育管教藍霽兒,將她當作自己的私有物,仇恨自己,原來竟是與藍霽兒有此五百年的宿緣。
“你現在明白了吧,”,蛇妖恨聲說道,“他們原本就是一對情侶,為了再續前緣,千殤修行兩度,吃盡千辛,所以他這一世至死也不會放棄藍霽兒。至於藍霽兒,她現在五百年的記憶尚未恢複,如果一經被千殤喚起,試問,她還會留在你的身邊嗎?”
似有鈍器狠擊月羲的心,悶悶地沉鬱地痛起來。原本還自認為千殤傷了丫頭的心,要想回首已是千難萬難。此場情感之戰,現在是自己占了上峰。誰料想,五百年前他們便有情緣了。
蛇妖所說不錯,丫頭的記憶一旦蘇醒,那麽,自己勢必隻是做了一場空夢。
“丫頭,我不想失去你,你不要怪我!”
用力地捏緊拳頭,再慢慢鬆開,月羲長歎了一口氣,似有一種虛脫了的疲憊,終於他麵色慘白地看著憐兒,一字一字問道:“你要我怎麽幫你?”
“很簡單!”蛇妖得意笑著,從懷中掏出一物遞給月羲。
月羲接過,卻是一條古色古樸的手鏈,尤其是那個墜子上繪著古老神秘的圖案,頗有些類似護身符。但仔細一看,卻發現類似血絲的一條條紅色的經脈縱橫交錯其上,頗有些陰瘮。
“這是什麽?”
“此鏈名喚陰魔鏈,你別看它造型古樸,類似護身符,其實是一個相當陰邪的法器。它是用一百個處子的血練成的,這一百個處子生時被人吸幹了血,死後的靈魂被拘禁在這鏈子中,永世不得超生,所以幾百年以來積聚了強大的怨念……”
聽到此間,月羲的臉色立即蒼白,拿著鏈子的手輕輕顫怵起來,如此傷天害理的邪惡法器,他聞所未聞,當真恐怖瘮人。
“隻需要一個八字全陰命的女孩子滴血認主,佩戴在其的身上,一旦有一些法力低淺的妖魔試圖靠近主人,就會催動這強大的怨念為法力,將妖魔死死纏住,直至將它纏死。”
“好可怕的法器!”月羲聽得心有餘悸,喃喃喟歎。
蛇妖無謂地冷笑,接著道:“而巧的是,這藍霽兒就是那八字全陰的命!”
“你想讓我把這鏈子佩戴在丫頭身上,收降千殤?”
“不錯!”
“你確定這陰魔鏈能收得了千殤?”
“放心,這狐妖隻五百年的修煉,會得隻是一些低級的法術,到時候即使收不了他,也會纏住他一時,而這一時也足夠我動手了!”蛇妖語氣陰冷黏濕,即使不露真身,也讓月羲感覺到那詭異陰森的蛇的氣息,讓他心頭惡心而懼悚。
“我以後怎麽找你?”
“時機到了我會來找你的!”蛇妖噝噝笑著,白光一閃間,已然沒了她的身影。
天上的一顆流星,拖著一條光焰,匆匆地落向大地。
藍霽兒仰望夜空,見河漢楚楚,月宮清冷,一陣夜風吹來,更寂涼了她沉鬱的心懷。
人生?人生原來是一個可笑可悲的夢!你著力尋求的歡樂與幸福,卻不知它隻是一個無邊辛難的苦海。
起手情不自禁地撫唇,那唇邊似乎還殘留著月羲清雅的氣息,“月羲哥哥,對不起……”,想來自己如此的離去已對他造成傷害,但是一想起那黃昏時醜陋惡心的一幕,她真的無法接受,本能地隻想逃避。
駐足來到一個民宅區,她忽然發現,這裏是那麽地熟悉,心不由得一陣絞痛,原來,她鬼使神差地竟來到了從前她與千殤哥哥居住的那條街巷。
“吱呀”一聲夜半推門聲,分外空寂,藍霽兒輕輕走進了曾經溫馨的家園。
空屋無人,死寂沉沉,唯有那唧唧蟲聲,更顯得冷落淒清。
手撫著院中宛然還在的秋千架,憶起昔日與千殤哥哥在一起的幸福往事,藍霽兒倍覺神傷。
“千殤哥哥,你現在過得好嗎?有時候你可曾會想起過我來?”
“你一定覺得自己是很幸福是不是,你以為找到了五百年前失落的愛情,可是你知道嗎,那不是你愛了五百年的女人,她是一條不折不扣的美女蛇!可是,你總是不信我!”
“那一日你趕我走,你知道我有多傷心嗎?你說,你絕不允許我離開你,可是,卻是你親口趕我走的……”
“千殤哥哥,你心裏既有所愛,我不明白你當初為什麽要收留我,你不收留我,我也許到現在還是個靠偷為生的小可憐蟲,雖然饑不飽食,雖然穿不飽暖,雖然擔驚受怕,但哪裏有今日這般痛楚如刀割般的情愫磨人?”
“如果沒有你的收留,我也許從不認識月羲哥哥,你曾說過月羲哥哥心計深沉不是好人,可是,千殤哥哥你知道嗎?他其實好可憐好可憐的,我好想保護他,我好恨那個信陽……”
藍霽兒坐上了秋千架,咬著手指,心裏默默與千殤對話,在夜色中勾勒著他霜華清冷的臉孔,淚流滿麵。
終於夜深人疲,藍霽兒和衣躺在院中的青石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信陽王府裏下人開始忙忙碌碌起來,因為這一天正是黃道吉日,信陽決定要去普濟寺替太後祈福贖罪。
之所以信陽一大清早這麽積極,自有私心,昨晚未去赴宴,太後準會找他麻煩,不如躲了出去,樂得個清靜。
本想找月羲相陪,見他神情倦怠,臉色憔悴,身子頗為虛弱,不禁有些自責,他傷勢未愈全自己卻在昨晚一時控製不住要了他,恰巧又正好被藍霽兒撞見,估計這丫頭傷心壞了,月羲又極寶貝這丫頭,看來是有了心結了。
寬慰了幾句,吩咐下人好好伺候,信陽帶著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前往普濟寺。
信陽走後,月羲掙紮著起身,今天他精神有些恍惚,四肢綿軟無力,昨晚找尋了藍霽兒一夜卻一無所獲,天微曦時才昏昏沉沉回到王府。心中甚為擔心,不知這丫頭跑哪裏去了,這一夜在外怎麽過的,同時深悔昨日的孟浪,自己一時情太失控,操之過急了。
勉強梳洗,吃了點早點,正要吩咐下人備車打聽藍霽兒原來住的地方,看看是否回那裏去了,就在這時,管家急衝衝跑進來,“月羲公子,宮裏來人了,太後要召見你!”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月羲猝不及防,正端著茶碗的手一抖,茶水灑了一身,一種不祥的預感陡然如山般壓上了他的心髒。太後久居深宮如何知道自己,現在信陽前腳走,她後腳就召見自己,是為何意?
“管家,派人速將此事稟報王爺!”急中生智,月羲立即吩咐,太後召見隻會是禍,他得未雨綢繆。
“好!”管家去了。
“來人,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