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霸道的吻
“這麽說本王要弄死你的女人你當真也舍得!”信陽森冷一笑,陡然加緊的手中的力道,藍霽兒一陣窒息,臉上立現痛苦之色,同時心底裏卻有一份蒼涼的悲哀,麵前這個看似對她有些情意的男人,居然在大難之時棄她的性命而不顧,無恥醜陋至極!
“不舍得!”元昊出乎意料地平靜看著信陽的這一舉動,眸光寒爍,冷然一字一頓道,“所以你若殺了小籃子,我也絕不留月羲的活口!”
“本王從未受過何人威脅!”怒火焚炙於胸,信陽嘴角肌肉抽搐跳動,如獸般嘶厲。
“哦,是嗎?那麽王爺今天就感受一下吧!”
元昊言畢,臉色倏變,殺氣陰戾,手中力道也然加重,於是受傷的月羲臉色立即灰敗如死。
“你……”信陽心似被抽了一鞭子,額上青筋條條暴。
“嘩啦啦”一聲響,有兵丁破門湧入,為首的正是王良,見此情景倒也吸了口冷氣。
元昊冷眼一掃眾人,灑然笑道:“王爺,放我賤命一條是小事,這樣一個風流翹楚的人物沒了,王爺得後悔一輩子!王爺可想好了?”
見月羲麵色蒼白得如一張紙,眸光黯淡,氣息微弱,全身不停地輕怵,捂著的傷口尚自淋淋漓漓地滴淌著鮮血,殷紅了如雪的衣衫。
“滾!”信陽目眥盡裂地嘶吼一聲,鐵青色的臉猙獰如獸。
“多謝王爺!”元昊微然一笑,挾著月羲從容後退。至門口忽然挑眉哂道,“王爺,你心疼這位月羲公子不如送輛車給元某代步吧,哦,順便再叫個醫官隨行,此時月羲公子的閃失可不僅是王爺您的憂慮!”
“還不快去辦!”信陽臉色發白,衝王良狠狠道。
“王爺……”王良急叫道。
“快去!”信陽嘶吼。
“是!”王良急揮手叫手下去辦。
“月羲哥哥……月羲哥哥……”得了自由的藍霽兒,驚魂未定,神色悲切,氣吞聲咽哭泣著,哀喚著,但卻不敢再上前,生怕元昊再傷了月羲。
元昊挾著月羲出來時便見一輛頗為氣魄的馬車停在了王府門口。
“王爺真守信之人!”元昊挾著月羲上車,忽然探頭出來,嬉笑著看了哀戚的藍霽兒一眼,懶洋洋地道,“小籃子,你不如也跟我走吧,這似地獄般的王府可不是你呆的地方!”
藍霽兒狠狠地瞪著他,忽覺此時跟了他去倒不失為個好機會,一來可以擺脫這可怕的信陽王,二來更重要的是能好好照顧月羲哥哥,同時有她在也可以防著元昊再度傷害月羲。
惶怯地望了信陽一眼,見信陽是一幅不置可否的表情,心內一喜,旋風般衝向馬車。
馬車載著元、藍、月三人和一個隨行醫官啟動了,信陽猙獰著臉色看著馬車一點一點消失在視野裏,忽然沉聲命令王良道:“化隱身分,給本王牢牢跟在其後,見機行事!但千萬要注意,勿再傷害月羲!”
“是!”
元昊用利器抵著醫官,警告他好好給月羲看傷不得有任何妄動。
醫官小心翼翼,誠惶誠恐,盡心盡職地為月羲醫傷。發現刺得雖深卻未傷及骨骼,於是大膽地拔了匕首為其止血處理傷口,敷藥。
“月羲哥哥……”整個過程,藍霽兒就跪坐月羲身邊抽泣,淚珠一顆接著一顆如珠玉般散落裙裾。
“丫頭,莫哭……”雖痛得冷汗淋漓,神思恍惚,月羲還是吃力地輕握住她的手,柔聲寬慰。
“月羲哥哥……你流了好多血,一定很疼,很疼……嗚嗚……”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藍霽兒哪裏停得了淚水,抽抽噎噎著道。
“好了,好了……”元昊不耐煩地捂住了耳朵,呻吟道,“我說小籃子,你能不能別哭了,我被你哭得頭都大了……”
“都是你,都是你這個壞蛋害了月羲哥哥,我恨死你了!”藍霽兒本就對元昊恨要死,現在聽他還在說風涼話,更是恨不得咬掉他一塊肉,撲上來,粉拳如雨點般砸下。
“呃,你這隻野貓……”元昊吃痛,忙將手臂擋在麵前招架。
陡然間一道寒光晃人眼目,元昊急變色,想躲已是來不及了,那道寒光已徑直到了他的腰間。
說時遲那時快,躺在地上的月羲陡然暴起,快如閃電地一腳踢向那醫官的手腕,“倉啷”一聲,匕首頓然落地。那醫官未料到月羲竟會出手相救,神色愣怔間元昊的匕首已卯了上來,噗地刺進了他的咽喉,順勢將他踢出了車廂,在落下的一瞬間,鮮血飆濺,有一道血箭不偏不倚正好飛射在藍霽兒的臉上。
熱辣辣,粘乎乎,惡心而驚悚,“啊……”藍霽兒本能一聲尖叫,雙手神經質地不停亂抹自己的臉,驚慌失措。
元昊一把將她的腦袋按貼在自己的胸前,製止了她驚魂的舉措,卻不看她,而是對麵色煞白如紙,大口大口喘息的月羲凝眸誠摯地一字一字道:“你又救了我一命,月羲,我會報答你的!”
“放開我!”藍霽兒掙紮出身,見月羲經此一擊已虛弱不堪,急忙過來扶住他,月羲順勢靠在了她的肩膀,大口喘息,痛苦咳嗽。方才敷過藥已綁過繃帶的傷口卻因那一腳之力牽動了的傷口,血又開始滲濡出來。
“嗚嗚……月羲哥哥,你又流血了……你為什麽要救這個大壞蛋?”藍霽兒心痛入髓,眼圈一紅,眼淚又下來了。
月羲唇角勾起一抹微弱的笑,“丫頭……”
元昊卻急忙做噤聲動作,蹙眉沉聲道“月羲,不要說話!”
說著急忙解開繃帶,打開醫官留下的藥箱,再次為月羲敷藥止血。
經此大耗,月羲已傷了元氣,身體極度虛弱。藍霽兒服侍他喝了點水,為他鋪好舒適的墊子,讓他好好休息。
元昊手持信陽王府的腰牒一路倒暢通無阻,馬車駛出軒城時,已是大半夜了。
月羲已沉沉睡去,藍霽兒起初還堅持著想照看月羲,到最後終於也熬不住雞啄米般瞌睡起來。
元昊歎了口氣,輕輕地將她的腦袋靠在了自己大腿上。
掀簾抬頭望天,見月已開始西垂,遼闊的夜空,萬星閃爍,寧謐而安詳。但此時心頭卻有一團亂麻,纏繞交錯,頗為鬱煩。
李修重傷不知下落,而這一路能否安全抵達望夏也未可知,即使回到了望夏卻更有一件煩心之事等著他,他將要大婚了。
自古皇子婚姻都是一場政治交易,這場婚姻也不列外。新娘是位高權重握有重兵的元老千金,父親為籠絡他親自賜的婚。這樁婚事他曾用各種借口一推再推,一拖再拖,看來這一回是再也躲不過去了。
“嗯……”
好討厭,什麽玩藝擾人清眠,正好睡著的藍霽兒分外惱火,本能略側首,起手一把抓住了那物,奮力撥開。
“呃……”一聲終於抑製不住的男人的呻吟聲溢出口,瞬間激靈了藍霽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於是黑暗中立對上一雙亮如星辰的眼睛。
有那麽一瞬間,睡得昏天黑地懵懵懂懂的藍霽兒就握著元昊的分身不明所以,就這麽癡傻地看著他。
直到元昊猛然抱住她,難以抑製地在她耳邊急促喘息呻吟道“放手”她這才意識到她手中握著的是什麽東西及即將嚴重的事態。
“啊……”如晴天霹靂頓擊,她麵紅耳赤本能張口要尖叫,誰知兩瓣灼熱的唇驟然壓了下來,瞬間吞咽了她原本可以驚徹夜宵的叫聲。
轟然一聲,藍霽兒的意識瞬間倒塌,第一次被男人強吻使她腦中的細胞在一霎那間全部被擊殺,竟自一片空白。
霽兒哪裏經曆過這種場麵,嚇得麵色慘白,竟嗚嗚咽咽抽泣起來,淚水滂沱濕了滿麵。
發現懷中的人兒驚嚇過度而哭泣,不禁憐歎一聲,同時怕哭醒了月羲事情麻煩,元昊強忍住一腔欲火,終於放開了藍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