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殺人凶手
祿國公遭賊人襲擊被刺身亡?藍霽兒大吃了一驚,猛想起昨晚憐兒的一番話,千殤哥哥正是從祿國公那救出那個女人,難道是哥哥所殺?本能看向那隊官兵去向,果見他們直奔的方向正是明月閣。心中大急,急忙勉力跟了上去。
但因腳麻酸痛無力,跟了一段路很快失了官兵的蹤跡。
等她趕到明月閣時,明月閣已是一片涕泣哀嚎了。
所有的明月閣內的官妓,包括安大娘之列,全部被繩子所縛,一個牽著一個正從大門內出來。
藍霽兒麵色大變,在圍觀的人群中拚命往前擠到了前列,撩開官兵雪亮的刀劍待要衝進明月閣內,卻被一個官兵狠命推了出來,“臭丫頭,你找死啊,這是你來的地方嗎?”
“我哥哥在裏麵,我要找我的哥哥!”藍霽兒急道。
“對不起,上頭有命,凡是明月閣之人犯一概束擒,小丫頭,你哥哥若是無辜,回家準備銀子來贖吧!”
“不行,我要見我的哥哥,求你放我通行!”藍霽兒哪裏肯聽,拚著命地要往裏進。
“丫的,死丫頭還不聽話,老子給你點顏色看看!”那官兵見藍霽兒還來胡攪蠻纏,老大不客氣,揚起手來就要打。
才剛揚手,就覺眼前有條人影一閃,手腕處便被人捏住,酸溜溜地疼痛。
“他媽的,誰啊?”官兵大罵轉頭,誰知身後空空如也哪裏有人,微一錯愕再回頭,這下竟連那小丫頭也沒了。
“媽呀,青天白日,見鬼了不成!”那官兵嚇得心口巴涼,如中邪般呆若木雞。
僻靜的小巷裏,千殤鬆開了拉著藍霽兒的手。
“哥哥!”藍霽兒一見千殤大喜,一時間竟忘了昨晚所受委屈,一下子撲進千殤的懷中,心有餘悸地道,“幸好你沒事,急死我了!”
“藍兒!”千殤眸光幽邃柔然,忽然一字一字問道,“你害怕失去我嗎?”
“害怕!”藍霽兒忙點頭。
“那你為何總是惹我生氣?”千殤依然有些恨恨道。
“哥哥已經懲罰我了不是嗎?”一提到昨晚之事,委屈立即湧了上心尖,藍霽兒離了千殤的胸膛,昂然道。
“你還不知錯!”千殤的怒氣又上來了。
藍霽兒眼圈一紅,待要反駁,就在這時,大街上喧嘩震天。
千殤一怔,立即拉著藍霽兒轉出小巷。
大街上已是一片大混亂,東西兩處大街的人群如潮水般往中間湧,撞翻了小商小販的攤點,擠倒了年老幼小,哭叫之聲揪人心弦。
“出了什麽事?”千殤一把抓住一個正要逃回家的老者,急問道。
“全城戒嚴,城門被封,說是要搜拿凶犯!”老者回答後,急急擺脫千殤,心神惶惶進院,迅速關上了門。
“快回家!”千殤一拉藍霽兒到僻靜處,手畫波圈,頓失蹤影。
“公子!”
憐兒一見千殤二人回來,立即滿臉哀切跪地。
“憐兒,你做什麽?”千殤怔道。
“憐兒特地拜別公子,最後感謝公子救命與收留之恩!”憐兒磕頭。
“快起來,你這是要去哪裏?”
“祿國公暴死,現在全城搜捕要犯,首當其衝必是小女,我不能讓明月閣無辜姐妹因我受累,更不能讓公子……”憐兒泣道。
“你想去自首?”千殤驚道,“祿國公非你所殺,你怎可頂此大罪!”
“小女感公子大恩,我……”
“祿國公也非我殺,我當日隻是將他擊昏,誰知竟暴斃了,凶手定然另有其人!”千殤沉吟蹙眉。
“但現在最大嫌疑對象即是小女,我不想因我一人連累大家,公子,我們來生再見!”憐兒珠淚紛紛,眼神哀怨而柔情似水地最後貪看千殤一眼,絕然而去。
這一眼看得藍霽兒渾身直起雞皮疙瘩,這女人當真演技太好,若不是自己知道她是什麽人,當真要被她感動得熱淚盈眶。
“憐兒,你不能去!”千殤立即拉住了她。
“哥哥,不用拉,她才不會去呢!”藍霽兒冷冷道。
“藍兒!”千殤怒叱。
藍霽兒一撇嘴,朝憐兒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在一張椅子上坐下,冷眼看這女人繼續演戲。
“求公子讓我去吧,我不想連累大家,這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啊!”憐兒膝行幾步,適時地抓住了千殤的胳膊。
“你起來,我們不能無辜受死,一起想辦法!”千殤扶起她,將她安頓在椅子中。
“可是官兵馬上會搜到這裏來的,到時候我就連累公子了!”憐兒急道。
“無妨,你來!”千殤說著拉起憐兒去他房間。
藍霽兒一怔,立即跟了進來。
千殤按動床頭機關,牆壁上立現半人來高的壁櫥來。
“這是我偶然間發現的,可能這家主人原先藏寶之所,到時官兵來搜,就委屈憐兒躲在這裏了!”
“多謝公子!”憐兒又要下跪,千殤忙拉住她。
“藍兒,你過來!”千殤招手,藍霽兒上前。
“我出去打探消息,你在門口相守,若官兵來了,立即通知憐兒躲藏,恩?可聽到了?”
“知道啦!”藍霽兒不情願地道。
“人命關天,你可不能再有私心了,知道嗎?”千殤不放心地道。
切,就是人命關天,我才忍下這口氣的,否則無論如何我要把這女人趕出去的!藍霽兒腹中嘀咕,但麵上認真點了點頭。
千殤一離去,藍霽兒立即打哈哈,冷諷道:“你的演技可真好,明月閣的安大娘沒讓你去演苦情戲文,當真埋沒了人才!”
“多謝誇讚!”憐兒嫵媚一笑,看向藍霽兒的眸光卻森冷。
“恩……這房間布置得清新雅致,一如它清俊的主人!嗬嗬,不過用不了多久,我很快會成為這房間的女主人的!”憐兒媚笑著輕盈舞步旋轉,然後一下子倒在了千殤的床上。
“做夢你!”藍霽兒狠狠罵。
“嗯,好香,仿佛如清晨帶露的花香一般,玉為骨,月為魄,當真是男人中的極品呀!”憐兒輕佻地將臉埋在千殤睡過的枕上,身子如蛇般扭動,仿佛千殤就躺在她身下。
這曖昧惡心的舉動,讓藍霽兒臉紅,更讓她憤怒。
“出去!”她撲過來,抓起憐兒的胳膊要拖她走。
誰知手腕一陣酸痛,反被憐兒反手相擒,一掄臂,吃力不住一下子摔在床上。
“呃!”待要掙紮爬起時,咽喉處一緊,憐兒陡然掐住了她。
“你……”,藍霽兒大驚失色。
憐兒鬼譎一笑,忽然伸出殷紅的舌頭在她臉上一撩。
濕濕黏黏,仿佛如毒蛇的信子,讓藍霽兒直犯惡心。
“你的皮肉好嫩,想來血管裏的血一定很甜!”憐兒吃吃笑著,鬆開了她。
“咳,咳,變態女人!”藍霽兒撫著脖子狠罵道。
“啪”,話音剛落,她臉上就挨了一記耳光,火辣辣地銳痛,“你,你打我!”哪受過這種恥辱,撲上去就要跟憐兒拚命。
誰知還沒挨到她的身,就被她一掌擊飛出去兩丈遠。
這一跤跌得藍霽兒如死過去一般,有那麽一瞬間竟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你,你會武功!”當她清醒後,渾身傷痛地從地上艱難爬坐而起,不可思議地死盯著憐兒,呻吟著吃驚道。
“哦,被你發現了,嗬嗬,那我索性還告訴你一個秘密,怎麽樣?”憐兒歪著頭,湊近藍霽兒,眸光詭異如鬼。
“什,什麽秘密?”藍霽兒顫聲問道,這個女人神秘而鬼譎,她口中所指的秘密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祿國公是我殺的!”她眯起眼,一字一頓道。
“什麽,當真是你殺的!”是了,這女人不是什麽嬌滴滴的美嬌娘,她會武功,她若想殺個人,那是易如反掌。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藍霽兒不解。
“為了得到千殤啊,你想啊,祿國公,那是當朝的一品大員,他死了,大茲國王必定會下旨追查到底。千殤無論都逃不了幹係,他想活命的話,或者說他為了救人到底的道義的話,他便再也不能放棄我了,那麽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跟你們在一起了!嗬嗬,站穩腳頭我才好施展我的手段將我要的男人納入我的囊彀,你說可是?”憐兒得意地笑著,眸色開始蛻變,竟是幽幽的碧光。
“為一己之私,你可知道你要害死多少人嗎?明月閣的姐妹不說,即使千殤哥哥他恐怕也很難逃這一劫啊!”藍霽兒背脊上涼意嗖嗖,這個女人為得到千殤哥哥她竟做此喪心病狂之事,想不到她外表清麗柔純,內心卻如此蛇蠍心腸。
“千殤絕不會有事的,至於別人的死活關我什麽事,我隻要我的男人!”憐兒臉泛青光,眯眼冷笑。
“你這瘋子,天下最惡毒的女人!”藍霽兒大罵,憐兒挑眉,嘴角莞爾,大不以為然。
就在這時,屋外砰砰地砸門聲,有人高叫,“開門,開門,接受搜查,開門!”
兩人齊齊一怔間,藍霽兒忽然發瘋般跳了起來,一邊嘶呼,“來人那,殺人凶手在這,快來人那!”一邊衝向外麵。
“嘩啦”山響,門被打破,十幾個官兵衝了進來。
“是她,就是這個女人殺了祿國公,快抓住她!”藍霽兒一指憐兒,咬牙切齒大叫。
為首官兵嘩然打開畫像,一經核對,果真是禍首,一揮手,幾個人如狼似虎立即執住了憐兒。
可奇怪的是憐兒卻半點未掙紮,臉上竟掛著一中種怪異的笑,就這麽直直地看著藍霽兒,看得藍霽兒心裏直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