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忽然,原本就泛濫成災的眼淚如泄洪一般湧出眼眶,委屈的情緒在這一秒全都爆發了出來。
我嚎啕大哭著湊上去緊緊地抱住了白千赤的身子,雙手死死地扣住他不願放開,整個身子都埋在了他結實的胸膛中,所有的委屈在這一刻都化作了眼淚和鼻涕沾在他胸前的衣衫上。
“你怎麽才回來,你知不知道隻要再晚一分鍾我就……我就要被他們.……”剩下的話我已經沒有辦法再說出口了,一想到剛才發生的那些事情,我就覺得恐懼不已。
“是我不好,是我錯了。我不該發脾氣將你自己丟在家裏,我沒想到……”白千赤的大手在我的背後不斷輕拍著,語氣中滿是懊悔和自責。
“沒想到?你怎麽能沒想到呢?你不是說會好好保護我的嗎?你怎麽可以因為生氣就把我和遊遊丟在家裏!你讓我一個女人怎麽對抗那些未知的危險?你這些都沒有考慮過嗎?你要是生氣你不能罵我嗎?不能在家裏和我吵架嗎?你什麽都不說就跑出去,你怕不怕回來就再也看不到我了?”可能是因為他的態度鬆動了許多,我毫不避諱的就將內心所有的恐懼和抱怨全都發泄了出來。
白千赤將我緊緊地攬住,手不停地在我背上拍撫著,一遍又一遍的親吻著我的頭發,喃喃道歉道:“我錯了,都是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一言不發地就丟下你。今天的事情,我保證再也不會發生了。”
說完,他立刻換了一副神色一臉冷默地回過頭看向懸在空中的舒誌,語氣也變得冰冷了起來,狠狠地說道:“你?知道你們動的人是誰嗎?”
一旁的淩恒早就被白千赤抽走了魂魄,隻剩下一副無主的軀殼。
倒掛著的舒誌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勢,平時他也隻是跟在淩恒身後作威作福罷了。別人隻知道他是檢察長的兒子,卻不知道他其實隻是一個私生子,自己的媽媽的身份是永遠不被承認的存在。若不是他生來是個男的,可能連姓舒的資格都沒有,就更不用說和淩恒這樣的人做朋友。
他顫抖著身子,聲音弱弱地說:“她她她……我.……”
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子尿騷味就從他的身上散了出來,濃鬱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揮發。
白千赤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似是有些嫌棄膽小怕事的舒誌,不屑一顧的說道:“我告訴你,讓你也能明白一些。她是本王的女人,你們今天算是碰到棺材板了!”
話音一落,白千赤右手五指一收,舒誌的殘魂立即從他的天靈蓋處飄了出來被白千赤收進一個小瓶中。
白千赤的動作很快,我都沒來得及開口他就已經完成了這一係列的動作,我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將那個小瓶子收了起來。
“他們.……”我顫顫地問:“是死了嗎?”
白千赤坐在我身邊輕輕地捋了一下我淩亂的發絲,溫柔地說;“他們沒有死,隻會比死更加難受罷了。對你動手的人,我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他們?我會讓他們付出比死還要難受千百倍的代價。”
“那他們是?”我聽白千赤這樣說完更加疑惑了,怯怯的問了一句
“他們?”白千赤冷冷地瞥了一眼說道:“他們的魂魄被我抽走了。被抽走了人魂的凡人會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失去所有的神智,然後他們僅剩的軀殼會根據大腦內儲存的記憶不斷地重複他們之前的生活。乍看之下和正常人無異,實際上卻隻是肢體狀態的正常反射罷了。而且,失去了人魂的凡人會如同被丟進煉獄一般每天都要經受經脈寸斷五髒具毀的痛苦。”
聽了白千赤的話,我脊背忽然一陣發涼,隻覺得慎得慌。
抽了魂魄就已經喪失了神智,還要經受這樣的痛苦,而且他們還無法表達,這樣的折磨簡直比在煉獄還要痛苦。
不過想到他們剛剛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剛剛替他們感到同情的心瞬間又堅.硬了起來,畢竟經過這些事情以後,我已經完全認識到了,淩恒和舒誌簡直堪比禽.獸。
今天遇到這種事情的是我,我又是因為白千赤的保護所以才能夠幸免於難。若是他們對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女生下手結果又當如何?不用想也知道那個女孩的下場是何等的慘烈。
我們生來都是平等的,正如《簡愛》中寫道的那樣“我們都是通過墳墓去見上帝的。”他們兩個不過就是比一般的人家庭要好,並沒有什麽不同。生而為人,我們都有追求自由追求愛的權利,不是任何人的附屬品更加不是街上的一個商品,被人看上就可以買走。
他們兩個雖然口口聲聲說“喜歡”,但是實際上他們不過是把女人當作是消耗品,真正的感情,他們根本就不懂。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失去了魂魄經受煉獄的折磨或許才是最好的結局。
“你把他們的魂魄抽了?那閻王會不會來找你的麻煩?”忽然,我想起來上次閻王為難白千赤的那次,那時白千赤是答應了他不再插手陰間的事情的,可是這一次因為我白千赤取了這兩個人的魂魄,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他有影響。
白千赤微微地搖了搖頭,輕揉著我的腦袋說道:“你總是擔心這些問題做什麽?閻王那個家夥敢對我怎麽樣?就算今天我將這兩個人的命都收了,閻王也是不敢吭一聲的。頂多也就是心裏不滿罷了,無所謂。”白千赤的語氣雖然很輕鬆,但是我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擔心,隻是他看上去似乎不想再多說這個,我也不好再開口。
說完,白千赤大手一揮,那兩個懸在空中的人立即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落到地麵的兩個人僵直著身子,緩慢而又帶有節奏地往外走著。他們走路的姿勢極其的怪異,膝蓋的關節處並不彎曲,而是直挺挺地邁出去,然後又跨回來,遠遠看著就像是兩個超逼真的機器人一般。
一直等到白千赤關上門,我慌亂的心才真的平靜了下來,驚魂未定的一晚以我在白千赤的懷裏沉沉地睡了下去結尾。
第二天,一進學校秦靈就冒了出來,拉著我的手對我說:“安眉,你沒事吧?”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腦海裏浮現出昨晚家裏發生的事情,不禁打了一個寒顫,可是按理說秦靈應該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我隻能故作疑惑地看著她問道:“你說什麽,什麽沒事吧?”
秦靈皺著眉頭,仿佛完全沒有聽出我的試探一般回答道:“我是問你昨天被叫走問話怎麽樣?還有你不是看了喬安的屍體嗎?我聽那些進出的警察說喬安死得時候特別的可怕,所以我才想問問你昨晚有沒有睡好,是不是被嚇到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詭異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我的全部神經都豎了起來,腦袋上的小雷達一直保持著開啟,對身邊的所有人和所有事都保持著高度的敏感。
現在聽她這麽一說我才放下心來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經過昨晚那件事我幾乎都要把喬安給忘記了,現在被秦靈一提,終於想起來了。
“我看到喬安的屍體之後的確是不太舒服,但是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我頓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麽便開口問道:“你昨天不是說要告訴我這些日子你都去哪了嗎?”
“對對對,我這幾天.……”
秦靈話還沒說到一半目光就被別的東西勾去了。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去,淩恒和舒誌踏著怪異的步伐正從校門口進來。他們身上的衣服還是昨晚的那一套,淩恒身上耷拉著在胸前的第二個紐扣還是我掙紮的時候弄掉的。
周邊的行人紛紛放慢了腳步望著他們兩個,交頭接耳開始竊竊私語。
“他們兩個是怎麽了?看起來好像鬼啊!”
“怕是鬼上身了,要不然就是中邪了。”
“你看他們兩個走路的時候關節不彎曲可是身子卻是彎著的,還有他們的臉幹枯得不像話。看來他們真的是遇鬼了,走走走,我們離他們遠一些,要是染上不幹淨的東西就完了。”
……
我不動聲色的細細打量著他們,他們兩個的狀態看上去比起昨晚還要恐怖上幾分,深凹的眼眶此刻掛著深重的黑眼圈,慘白的肌膚不帶一絲的血色。
淩恒的脖子上還泛起了一塊塊的淤血痕跡,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昨天我被他抓著頭發的時候撓出來的。
昨天的事情還曆曆在目,劇烈的心跳聲似乎在縈繞在耳邊,我的精神再次緊繃了起來。
我望著向我走來的他們,目光呆滯了兩秒,隨後又緩了過來。
“安眉!你在想什麽?”秦靈往我的耳邊又靠近了些,悄悄地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錯愕了一秒,沒有想到秦靈竟然這麽敏感,連忙否認道:“我怎麽會知道他們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別鬧了,走,我們也離他們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