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馮娉娜一直坐在這裏,監視陸離一般,陸離實在覺得別扭。
“小溪怎麽還不回來?”
陸離愣住,半天才反應過來,那聲“小溪”是對何溪的昵稱。
“你該等著急了吧,你餓了嗎?”馮娉娜那樣溫雅,反讓陸離覺得這是逐客令。
陸離終於還是把手伸到果盤,抓了一把甜棗,她吃一口脆棗,笑道:“都是我來的不是時候,是我多有打擾。”
陸離起身,身上那蠶絲真的輕柔親膚,陸離不打算脫還給何溪了。
“這就要走?你再等等,說不定他就回來了。”馮娉娜站起身來作勢挽留。
陸離擺手,“到飯點了,不能再留了,從小我媽就叮囑我,不能在人家飯桌旁坐。”
“雨大了,你留在這過夜吧。”馮娉娜扯住陸離道。
陸離一愣,馮娉娜又說,“你擔心小溪這沒有空房間住嗎?”
陸離淺笑,說:“那我自然是不擔心,我就是擔心我家裏大的小的沒飯吃,姐姐你是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又笨又懶,放灶台都能餓死。”
陸離還給自己編出家眷來了。
馮娉娜愣住,她真是意外,陸離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我年紀閱曆雖然比姐姐輕淺,但是還是要勸姐姐一句,孩子考慮好了再要。”
藝術源於生活,陸離的表演靈感大都源於那群常和母親聊家長裏短的嬸嬸嫂嫂姨姑大娘。
陸離出了何溪家院子,轉身看馮娉娜還在廳門前向自己揮手送別,陸離揮手叫她,“回屋,外頭涼!”
晝夜溫差,晚上真是冷的,陸離身上蠶絲衣服離開溫暖屋裏立刻就吸收了外頭冷氣,再親膚就是冰涼。
送走陸離,馮娉娜笑盈盈看那侍女一眼,說:“時間是不早了,我也要走了。”
“我來就是來給何溪送個果籃,沒想到還幫他招待客人。”
“客人走了,我也就回去了。”
侍女恭敬送行,齊聲讓那馮小姐慢走。
侍從給馮娉娜披上外套,馮娉娜回眸對那侍女道,“等何溪回來,你記得跟他說,是我招待那個阿怪姑娘的。”
侍女點頭,聽馮娉娜繼續說:“我還要你說,那阿怪是我給趕走的。”
侍女不解,一臉困惑看著馮娉娜,馮娉娜笑得狡黠,道:“我說了好難聽好刻薄的話,讓那個阿怪姑娘好難堪。”
“記得把我描述的惡毒些,越壞越好,要多可惡就多可惡。”馮娉娜笑得刁滑,“如果你傳達的不好,那下次見麵我就讓你當那個難堪的阿怪。”
侍女畢恭畢敬送走馮娉娜,心裏嘀咕這和何家牽扯的都是怪人。
另一個侍女從餐廳出來,看廳室客人都不見了,問人都哪去了?走了?都走了?
“這飯菜才剛擺上桌,熱氣正冒著。”
“他們不吃才好,我們吃。”
給這家怪人做事,福利待遇還蠻不錯的。
陸離路上感慨,時間過得真是好快啊,何溪這都要成家了,下次見麵說不好河溪就有孩子了……陸離忽然笑了,那何溪他自己不還是個被嬌慣的沒長大的孩子嗎……
算了算了,自己的前路都還是一片迷茫,考慮他的美好人生做什麽。
天色混黑,陸離警覺身後有人跟蹤,禦氣化刃轉身低吼:“出來!”
果然有一人影從樹叢裏晃出來,那是陸離認識的人,該說是同事還是說是同夥?
那男人帶著黑色麵具,連眼睛都看不清楚。
“裝什麽神秘,帶口罩不行?”
“這帥耍得還挺帥。”陸離要揭那男人的麵具,男人抓住陸離的手,說,“你怎麽跑這來了?”
看陸離穿的單薄,男人便脫下自己外套給陸離披上。
陸離低頭嗅那人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說:“你又抽煙了?”那人不語,陸離踹他一腳,罵:“不是說好了戒了嗎?”
“別打岔,說正事。”
陸離把沾滿煙味的外套脫還給那男人,說:“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請不要吸煙。”
“你以為你是戒煙大使嗎?”
“這不是非要大使才能說的,為了健康人人有責。我可是要長命百歲的。”陸離拍打肩上煙味,低聲嘟囔道:“這可是新衣服。”
“我的也是新衣服。”
“沾了煙臭味的衣服再新都不能是好衣服。”
“你又把話題給我帶偏了,說你怎麽會在這?”
“說來氣憤,我跟著薑岩被發現了,反被他追,差點被抓住了,好在遇見熟人,給我掩護過去了。”
陸離又補充一句,“以前在孤行時候的熟人。”
“離何溪遠點,他不是省油的燈。”
“我懂,這還要你說。”
“必須要拿到證據,抓住薑岩把柄……小心行事,不要大意不要輕敵……”
陸離打斷男人的話,“知道知道,下次就給你抓住了!”
那男人為陸離打開車門,護住陸離頭頂,二人上車,不知車子駛向何處,隻是看它消失在茫茫夜色。
陸離現在究竟是什麽人,好人壞人?是正是邪?
何溪展鴻湄終於調查到陸離現在情況。
“陸離怎麽會在李仲手下做事?”展鴻湄皺著眉頭不解。
“傳聞是李仲的情婦啊。”何溪嘖嘖點頭,不知道他心裏是什麽滋味,五味雜陳?
“都說了是傳聞。”展鴻湄倒是寬慰他。
“既然和李仲牽扯上了,那陸離絕對是在湖邊徘徊。”何溪冷言。
“在她溺死之前,要拉拽她上岸嗎?”展鴻湄問何溪。
何溪冷眼:“她的事情,我們外人有什麽資格插手幹涉?看著就好,”何溪滿是譏諷語氣,展鴻湄憋住不笑。
他們說的李仲,是經營雕像生意的闊老板,五短身材,滿腦肥腸,不論是外形還是氣質都是合乎那典型的刻板的暴發戶形象。
何溪這樣的名門貴族是正眼不願瞧他的,可是偏偏在某天的酒會上,何溪看見了李仲,何溪不得不把目光投向李仲,因為有個秀美女子挽著李仲。
那女子就是陸離,身著淺藍色的拖地長裙,戴玉佩銀,妝容比前日見的淡了許多,氣質也就立刻清雅起來,終於讓人記起陸離還不過是個十九歲的少女。
如果不聽聞情婦之說,人隻會覺得那陸離是李仲的女兒。
李仲摟護著陸離纖細的腰肢,時不時的往上輕掐……果然,情婦的傳言是真的嗎……
何溪冷冷輕蔑,他忽然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覺得惡心,想要幹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