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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段素絹架著陸離,旁人看來是在是曖昧親密。


  有人抵著何溪胳膊,說一聲看,語罷就遠遠逃入人堆,何溪也不知那人是誰。何溪看見段素絹架扶著出水陸離,二人有說有笑,歡快愉悅,何溪鼻子裏冷哼一聲,那一蔑也不知道是給誰的。


  陸離透過段素絹肩膀看見何溪往自己方向看來,她這個無心沒肺女子,還笑岑岑的往何溪揮手打招呼。


  沒來得及看何溪給自己回應,陸離眼前忽然變化了另外一番怪奇景色。


  四麵雲煙寂靜,霞彩鋪滿階,繁花繽紛,奇香繚繞。


  金鍾聲響,玉罄音鳴,忽聽得簾佩玎璫。


  銷金禦帳,織錦圍屏,滿庭錦繡綺羅

  “我獻上一顆玉珠供奉吾主。”那聲音空靈悠遠,不知從何處穿來。


  “說的玄乎,我當是什麽寶貝,一粒紅玉髓罷了,不是什麽稀罕物。”這是另一個聲音,依舊不知是何人出的聲。


  頭一個聲音冷笑回應那後一個聲音譏諷,說:“巫陽曾把她的天目存於一顆玉石之中,那玉石因此通了靈性,有了修為,而後得道,成了靈珠。”


  終於見到說話那人,她身上好似披彩霞,著流光,璀璨。


  她畢恭畢敬奉上一個樟木匣子,那匣子六麵都做了雕刻,各有神韻,龍鳳祥瑞,梅蘭山水,鴛鴦荷花,精巧富貴。


  打開木匣,裏頭鋪裹著上好的絹綢,護著玉珠。那玉珠橘紅晶瑩,玉裏剔透雲霧,包藏另一番天地。


  “都說好玉滴水水珠圍玉久不散開,我特修了池子,流的是山澗活水,特請吾主您移駕睹這奇觀。”


  陸離歪著頭眯著眼也想看什麽難見奇怪,可猛一陣怪風吹攪,後隨疾雨打殘花,紫電驚長空,煙霞散亂。又忽一陣巨浪卷來,波滾雷鳴,陰霾四合,無天無地。


  那一切怪奇景色都消失不見,眼前又是何溪那不可一世的傲氣麵孔。


  陸離還傻傻的對著何溪笑,何溪這一蔑是給她陸離的,錯不了。


  韋望川撲過來,抱住陸離,歡喜的像個孩子,這場禦龍鍋的比賽,雖是險勝,但他們確實是贏了。


  備受鼓舞,高昂鬥誌,韋望川堅信團隊冠軍非他們莫屬,“陸離陸離,我們快去趕下一場!”


  段素絹鬆開陸離,陸離推開韋望川,“您另請高明,放我一馬。”


  “別啊,你可是我們隊主力兼吉祥物,我不能放你走!”


  “呀呀呀!誠惶誠恐!何德何能!多謝抬舉!讓您錯愛!”陸離邊說邊退,勢必不再參加。


  “下一個好,名字就好聽,你一定會喜歡的。”韋望川絕不放陸離走。


  陸離捂著耳朵連把頭搖,“略略略,呸呸呸,不聽不看不知道!”


  陸離那幼稚模樣實在可愛。


  “你看看她!你勸勸她!”韋望川轉而求助段素絹,希望借段素絹挽留陸離。


  “你看看我,你勸勸我。”


  “怎麽的呢?你們兩個都不參加了?”


  “這明擺著那人不當人,整人呢,哥哥你睜開眼睛看看清楚這個險惡昏暗的世界吧!”


  段素絹和陸離勾肩搭背,雙雙離場。


  “你看看他們!”


  “下一場是什麽?”談判擰著擦臉毛巾過來,那擰出來的水幾乎可以算作是泥漿。


  “漢宮藏嬌——多好聽的名字,從字麵上看,絕對有中行姑娘們參與。”韋望川笑嘻嘻說道。


  談判信以為真,這會他們還不知道,泥鰍鑽豆腐有這樣的美名。


  沒有中行,沒有姑娘,有的是他們這群泥鰍。


  看台上,陸離和段素絹各自吃著現做熱乎的烤山芋,陸離這樣說道:“我頭一次覺得這道菜殘忍,嘖嘖嘖!我都不忍心看了。”


  說雖如此,那兩眼還是盯著賽場不放,嘴角上翹,拍著大腿,就差連聲叫好了


  陸離終於知道將帥舉辦迎冬華會是為誰放鬆娛樂的了。


  乍然耳裏嗡鳴,陸離還當是什麽比賽聲響,環顧四周看了一圈並無什麽異樣,陸離覺得奇怪。


  又忽然天旋地轉,動的不是她,是天地。旋轉的是天,轉動的是地,顛的是天倒的是地,非她。頭頂太陽不知何時消失不見,也不知是從哪裏散出的光,那光慘淡陰抑,襯得空氣稀薄。


  陸離心中猛然產生壓抑,恐懼裹挾著淒愴。驟然,眼中所見世界開始褪色,世界變化的突然,一片暗澹,紅色。灰色疊加交織,如此異變,怎麽眾人都不驚慌,仍泰然處之?


  陸離忽然能把聲音聽得好清楚,賽場內人聲喧鬧,觀眾席上嘈雜,陸離還能分辨各色聲音,後來耳裏又傳來一陣嗡鳴,所有聲音錯雜同化,模糊難辨。


  嘈雜正盛時驟然沉寂,陸離知道,周圍其實還是喧雜呼噪的,她看的見每個人臉上都亢奮激動,每個人的動作都誇張激越。


  等她意識到是她自己的耳朵隔離了外界嘈鬧,這讓她陷入惶恐失措。


  茫然失色時,陸離聽見段素絹叫她,“阿怪,阿怪?愣著幹什麽呢?”


  陸離怎麽忽然又看見何溪禦氣衝她而來,是段素絹一把把陸離拽開,陸離被段素絹入懷中。


  陸離堵住耳朵,那嗡嗡之聲又好似變為雷鳴轟隆,擺脫不掉。


  陸離小指去掏耳朵,道:“我耳朵裏好像進水了?”


  “隻要是腦子沒進水就好辦。”段素絹隻當是之前禦龍鍋內渾水作怪。


  “等等吧,看她造化。”這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山鬼對她說的,熟悉又陌生。


  “你把天眼交給她,不能是害她,你不能無能為力。”這是誰說的?是對死去的費酒說的。


  “我沒有辦法,我沒了天目,現在隻是一個小孩子,你也看到了,我才剛一米,還沒有你腿長,我……”


  “身高不是問題,你別打岔。”這個聲音是段素絹的。


  “如果抵上我的性命,麻煩你現在就行動。”這話還是段素絹說的。


  “我,我先說在前頭,我從來沒處理過這種事,我隻能試試,效果我不保證……你能替陸離冒這個風險?”那費酒說的風險是關乎陸離,質問段素絹能為陸離做主?段素絹誤會費酒意思,以為說的這個風險是關乎自己,願不願意為陸離冒險。


  “我能。”段素絹回答的堅定,決絕。


  “那……行吧。你先把你十個指頭都割破。”


  段素絹愕然。


  “怎麽?不願意?舍不得?怕疼?”


  段素絹抬起雙手,十指肚冒出血珠來,圓滾鮮紅。


  費酒呆住,笑道:“真舍得,夠意思。”


  費酒手指一勾,那數顆血珠漂浮空中,費酒手又一揚,血珠裹繞著一縷灰霧排列為兩隊,手再一揮,血珠往陸離睜得眼珠裏送,悄然融入紅瞳,消失不見。


  “然後呢?”


  “等著吧。看她能不能跟著走出來。”


  陸離呆愣愣的聽著耳邊聲,看著眼前事,怎麽回事?混亂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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