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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天目思忖要多少修行能力,那費酒資曆尚淺,區區一個覡士如何開得了天目?


  這得從最初介紹——費酒是南村預思,天資聰慧,悟性頗高,才有幸拜在南村大巫岑清門下,講究起來也算是姬蘭師弟。


  再說那姬蘭,自藍樺死後,受盡姬家排擠,幾乎要被姬家驅除,是岑清出麵,威懾住姬家上下,才留的姬蘭富貴安穩。


  岑清待姬蘭雖然冷漠嚴苛,但是不至於虐待,終歸還是好的。


  姬蘭心裏清楚自己母親藍樺惡事做盡,那是她得來的惡果報應,那是她們的恩怨,已經由她們自行了結。於姬蘭來說,身後往事仿佛記得,但好像也忘卻了,沒什麽重要的要緊的。


  什麽弑母之仇,姬蘭並不會報複。


  藍樺的貪欲全然讓姬蘭繼承發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姬蘭她比藍樺野心更大更毒。姬蘭精明,黑鍋惡帳都讓陳俊毅去背負,讓自己看起來隻是個跟隨其後的蛇蠍美人,不動聲色。


  孤獨淒冷,讓姬蘭堅信,隻有把權位緊緊握在自己手裏才會安心。


  岑清姬蘭二人並不以師徒相稱,岑清隻讓姬蘭始終以長輩相敬自己,無關乎什麽稱呼。


  都說,道不同不相為謀。


  姬蘭潛心鑽研暗黑禁術,她才不怕什麽天譴報應。她隻怕無助彷徨,弱小被欺。


  岑清不願姬蘭走上歧途,一雙天目啟示,她向姬蘭展示四方國無果殘忍的未來,姬蘭執迷不悟,“你隻是害怕我權勢能力大過你!”


  孺子不可教也。


  岑清門下弟子費酒潛心鑽研天目,岑清看他刻苦虔誠,笑道:“天目不是什麽好東西,眼看的越清心越是疲倦。人還是不要多事妄想去管天了……”


  “你想要天目嗎?給你試試幾天,你就知道那是招惹麻煩的了。”


  岑清是醉了,不然怎麽會把天目借一隻給費酒?


  岑清額頭緊貼費酒,費酒隻當她是醉了胡話,哪裏知道那時候岑清就把一隻天目借轉給他了。


  天目是危險的,岑清清楚,可看那費酒資質聰穎,天目運用靈活,費酒還真以為是自己開的天目。


  岑清不忍心打擊費酒,睜隻眼閉隻眼權當讓他體驗天目算了。誰知他運用天目窺探到了四方國的陰謀以及破滅未來,招致了災禍纏身。說來岑清自責。


  後來費酒出逃,岑清心想那一隻天目就當是給費酒逃亡路上的防身武器了,並不去追回。


  岑清隻剩一隻天目,預思能力自然大不如前,她權當是自己換來了清靜。


  往事不再提。


  韻軒閣宴席上淑美女子眾多,容顏曼妙,姿態姣好。發式頭簪形形色色,妝容各異互相比並,或是嬌柔俏麗,或是風華絕代,各各流露的是纏綿情意,令人心蕩。


  美則美矣,卻透著空洞浮泛,可也說不出來是貧乏了什麽。


  皮棣外頭伏在陸離耳邊,輕道:“這就是姬蘭捏的美人們。”


  話語見又上來幾位女子,彎眉纖秀,明眸轉動。


  美人充滿宮廷熙熙攘攘,不斷來來往往。


  宴會已經過半,吃喝近乎盡興。高航支開藍朵去和幾位大巫講談,又幾次勸皮棣酒,皮棣被高航灌了太多酒,麵頸暈紅,還笑說自己沒醉,怎麽會醉。


  高航叫陸離過來攙扶皮棣,陸離起身,望高航一眼,心裏罵,一身酒臭的老色鬼,怎麽不死。


  於高航看來,陸離那是雙目秋波流光,肌膚細膩如脂如玉,那一瞥是意味深長的。


  趁把皮棣交托陸離,高航狠狠在陸離胳膊上捏了一把。


  陸離寒意升起,胃裏吃的東西混合酒水在翻滾。


  陸離把皮棣攙到一邊坐著歇息,皮棣往陸離臉上打酒嗝,笑道:“我說的吧,那老家夥真喜歡你吧!”


  陸離往皮棣臉上輕打一巴掌,推開那酒氣熏天的臉,罵:“喜歡你喜歡你爸!”


  “阿怪!你救了我,我害了你,我記著你的好,我……”皮棣指著心話未說完,被一個酒嗝打斷。


  酒席還未撤去,新的樂隊登場,奏著事前安放好的編鍾樂鼓,演奏新作的樂歌樂曲。


  倏爾,都是一樣桃紅妝飾的妖嬈舞女跳著舞蹈上場,衣襟擺動,好似竹枝搖曳,


  舞姿與鼓瑟合拍,鶯歌燕喉婉轉。


  “阿怪!”皮棣忽然正經,陸離問其何事,皮棣神色肅穆,道:“我要是吐在這水池子裏,嘔吐物就順著這個彎彎曲曲流走了!”語罷哈哈大笑,還沒笑盡興,一個酒嗝帶出吐意,皮棣捂著嘴往陽台跑去,扶著欄杆往樓下嘔。


  陸離別臉不看,看他吐的可憐,陸離端一杯清水要去給他潤口,迎麵來一俏麗女子接過陸離手裏水杯,笑道:“我來服侍皮大人,姑娘玩去吧。”女子笑著推陸離走開。


  再入大廳時演奏的是些俗曲,長桌已經撤去,男女紛雜交錯席地而坐,位子散亂不分方向。陸離環顧見不到藍朵,耳邊嘈雜讓陸離覺得聒噪不安,帷帳旁邊還留有一張長桌上頭擺放酒水瓜果,陸離挨著桌子坐下,剝幾顆葡萄往嘴送。


  伸手正要再扯下一顆,指尖不知觸碰到什麽,溫熱,陸離忙抽回手來,扭頭一看,那高航一臉諂笑盯著自己。


  高航剝了顆葡萄要往陸離嘴裏送,陸離身往後縮,高航就更近一步,陸離忙得起身,高航抓住陸離肩膀使力讓陸離坐回椅子,他道:“上哪去?都醉了,能清醒跟你說話的就我了。”


  陸離冷笑不語。


  “你跟藍朵是同鄉啊?”


  “是。”


  “藍朵誇你,說你好,我怎麽沒看出來你哪點好?”


  陸離不答。


  此時來一位豔麗女子,麵龐紅潤,目光撩人。高航說:“來給我到杯溫水清清嗓子。”


  女子笑著拎起紫瓷水壺,壺嘴裏出的水升騰著熱氣,高航往那女子臀上一拍,嘻罵道:“要死,我要溫水,熱水想燙死我?”


  “等一會涼了可不就是溫水!”女子嬉笑走開。


  高航目光還追著女子不放,對陸離說:“我聽說皮棣待你不錯,幾乎是把你供著養?”


  陸離不看他一眼,也不語。


  “我比皮棣更會疼人。”高航抬手,把麵前帷帳放下將二人掩在帷帳後頭。


  不等陸離反應那高航往陸離身上撲來,陸離躲閃,沒躲過高航在陸離臉頰上油膩膩的一吻。


  陸離力大把高航推開,一巴掌掄到高航臉上,高航即刻抓住陸離那隻手腕不放,陸離另一隻手拿起桌上熱水就往高航臉上潑去,燙的高航鬆手掙紮,碰掉一桌瓷器玻璃,落地清脆摔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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