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上次說的那個斷腳案子有結果了！”


  談判對斷腳事件格外關注，時刻過來陸離這邊分享第一資訊，最新情況。


  如果他可以不再食堂說，換個場地情景講，那就太好了。段素絹是這樣想的。


  “那不是什麽道具模型，就是人的腳！”談判情緒激動，一個“不”字帶出唾沫星子，飛濺。


  “除了鑒定出那的確是屬於人類的腳，其他什麽信息一概不知，現在還在進一步鑒定身份。”談判掐在飯點過來就是想這種菜順點，那樣餅蹭點。


  “會不會是船隻或飛機失事後的遇難者遺體？”段素絹道。


  “或是海嘯遇難？”韋望川補充。


  “也有可能是不幸落水？”陸離說。


  四人麵麵相覷，也無頭緒，談判夾著筷子，催道：“吃飯吃飯，又不歸咱管，吃飯吃飯。”


  “我跟你們說件嚇人的事……聽嗎？”韋望川弱弱的語氣道。


  “說說說，飯都快吃完了，再不說就留到晚上下飯了。”陸離道。


  “我最近夜裏……老是能聽見高跟鞋的聲音——咯噔咯噔、咯噔咯噔……”韋望川臉上表情呆滯，十分詭異。


  “求求你了，別亂說了，那不是一隻運動鞋嗎。”段素絹望韋望川腳上踩去。


  “我現在改成運動鞋的跑步聲還來得及嗎？”韋望川道。


  “高跟鞋？”看談判若有所思，三人都以為他要說什麽大事，半晌，談判幽幽道：“是——”三人緊繃神經，聽得認真，他道：“陸離你半夜試高跟鞋的吧！”


  “去！”陸離罵他。


  幾人笑作一團，一會一句渾話打趣，哪還有人記得什麽食不言寢不語。


  某天中午，又是飯點，老遠就看見談判，又帶著一臉笑朝陸離揮手。過來歡喜道：“查明身份了——是個垚州那邊一個20歲的女子，上報為失蹤人口已經兩年了。”


  談判擠開韋望川，挨在陸離身旁坐下，道：“算是幸運，要知道有的殘肢被海水浸泡隻是幾周甚至幾天，DNA就會被破壞。”


  談判又說：“斷腳上沒有人為截肢的痕跡，那腳是在水中泡了一段時間，自然脫落的。好在不是惡性殺人案件的受害者殘肢，是自殺或溺亡人士的遺體。”


  談判開始賣弄新得來的知識，給陸離他們科普。


  “人體泡在水中時會自然脫節，就是從人體關節處自然斷開。”談判指著自己肘關節，又道：“作為人體的末端，手腳是最容易脫節的部分。”


  段素絹停住筷子，不再碰碗裏的雞爪。


  “能殘留住斷腳這點，關鍵之處在於的是什麽！你們快說！”


  不等別人回答，談判忙答：“是運動鞋！”


  “雖然人類遺體可以在水下完整保存幾周甚至幾個月，但是！如果那片海域海水的含氧量高，而且還生存著大量的海洋生物，這另當別論了。因為它們蠶食掉一具屍體隻需要幾天時間。”


  “運動鞋起到不讓腳趾、腳跟等部分分離的作用，保護斷腳不會被海洋生物吃掉，而腳踝以上相對來說是暴露的，就……”


  談判終於估計這三人食欲，停住不說了。


  笑說：“我這知識耽誤你們吃飯了？”


  陸離道：“你繼續說，知識是精神食糧，一樣能飽腹。”


  談判嘻嘻笑，接著道：“就是因為運動鞋的材質，它的這種材質有良好的浮性，穿著運動鞋的腳更容易被衝上岸，所以就不是穿著高跟鞋啦、人字拖啊、布鞋什麽的斷腳”。


  “漂浮在海裏的東西隨著水流動，加上風的推動，它們就會被衝上岸來。舟喚那邊風向為自西向東，會讓加快漂浮物體被吹到岸上的速度，前幾天大風大雨的就好讓這隻斷腳漂上岸來。”


  飯桌上，談判講的盡興了，三人聽得實在掃興。


  “你們都不吃的話，我吃了，多好的飯菜，別浪費食物啊。”談判把韋望川的碗筷抓過來，一口飯加一口菜，再配上一句“好吃”來下飯，吃的津津有味。


  回想談判就是這樣蹭了陸離他們一個多星期的飯。


  陸離道：“看他吃的這麽香，怎麽我心裏特別扭？是我心理扭曲嗎？”


  “不瞞你說，我心理也扭曲了。”段素絹道。


  “再算我一個。”韋望川道。


  三人目光毒辣盯著談判，談判感受到灼灼目光，趕忙往嘴裏扒拉大口飯菜，餓狼撲食一般實在好笑。


  被段素絹和韋望川拖走時，談判還喊著：“我是真心和你們分享情報沒有私心！說不定哪天就叫我們孤行一起處理這件事，我提前給你們交代背景，到時候理解能省不少時間精力呢。你們怎麽不理解我的良苦用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