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終於，百強違禁一案處理結束，貼出了公告。


  陸段二人結束訓練正往食堂去，看見大場公告欄前聚了一群人，鬧哄哄的。


  “什麽呀?出什麽事了？”段素絹擠著陸離往公告欄去，又忽地“噢”一聲大叫，幡然大悟模樣，說，“不會是上次你偷換了會議點心那事被發現了，這通報處理了。”段素絹抵著陸離胳膊悄聲道。


  “怎麽可能，通報也不事前通知我一聲?”


  “這是他們最後的仁慈，給你時間準備辯詞。”


  陸離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道:“我看各位將帥開會談事那麽專心致誌，聚精會神，哪有心情去吃小點心?端回後廚也是人吃了，給誰吃不是吃。再說了，我放那的茶葉蛋營養價值也是頗高，吃了好補腦子想點子。”


  段素絹抱臂搖頭，嘖道：“阿怪你完了。”語罷退離陸離三步之遠。


  “對了，我還要報告，有隻大貓，金魚糕一口一個，那大貓本名叫什麽來著？就他吃得最多。”


  “你不說我還忘了，那金魚糕竟然隻包了紅豆餡的，我得跟後廚反應反應，要給將帥們換點花樣吃嘛。”


  “死樣。”


  陸離不跟段素絹再貧，走到前頭問一人說，“兄弟，這公告什麽呢?”


  “前段時間百強違禁處理結果……”陸離不等那人說完，就擠到最前去看。事件始末公告上都交代得清楚，陸離著急去看處理結果。果然，是郭令。雖他始終嘴硬，不承認是自己一手策劃，直至同謀被指認，人證物證齊全，罪名坐實，按法當死。


  看到這裏，陸離眼中竟噙了淚，雖然罪名與謀殺石磊無關，但結局都是一樣的，“他該死，不是嗎。”陸離這樣安慰自己，安慰石磊。


  段素絹也擠到最前，他道：“阿怪，不對。”


  陸離回眸，眼裏還泛著淚花，“怎麽不對。”


  段素絹指著公告，“這裏，他現在被關押在南行就不對，他的事不該再由孤行處理，他應該立即就被相關部門接走。”


  “對啊，為什麽……”


  後麵人如潮水湧來，擠得兩人簡直要被貼在牆上，空氣渾濁，呼吸不得，兩人沿著牆角掙紮出來。


  “會不會有人包庇？”段素絹輕聲道。


  陸離沉思不語，“什麽時候行刑？”


  段素絹沉默不語，“我再擠過去看看。”


  “你那小腦子能記得住什麽？”陸離也跟過去擠。


  北行任務委派名單上多了不少新鮮姓名，陶潛明走馬觀花看了一遍名冊，指尖落下點在名冊上，說：“讓她也去。”他指在陸離的名字上。


  “派她？”黃笙像是質問也像是強調。


  “派誰?你知道我派的是誰？”


  “我這各種委派，難得就一個輕鬆任務，你生怕我派別的任務為難她。”


  陶潛明淺笑，“就當是她拿回清水城的慰勞，權當是給她個假，去那邊放鬆放鬆。”


  “陶帥真是貼心體恤，不知道什麽時候我也能換個假期，得空歇歇。”


  陶潛明遞交過去厚厚一遝材料道:“多做事，少說話。”


  窗外斜陽把黃笙手影拉的格外修長，“這小子，最接近擅自，過的太滋潤了。”黃笙提筆劃掉了“韋望川”，道：“這還空一個名額，要不你也去度個假?”


  “讓小孩一起去玩吧。”陶潛明勾了段素絹的名字道。


  黃笙枕著雙臂往椅背上一靠，儼然罷工架勢，懶懶散散地說:“還是當小孩好啊。”


  陶潛明笑道：“小孩，小屁孩。”


  黃笙仰麵盯著天花板看，不知從哪裏也不知什麽時候飛進來的蛾子正圍著吊燈打轉，和暖的燈光投射出的影子輕柔薄弱，他輕喃句:“小孩放屁都是可愛的。”


  陶潛明笑出聲來，“說的這是什麽話。”


  “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