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夢中的男人
自從和那個叫做無緣的偶遇之後,李愛心裏總覺得空空的,好像有什麽人被自己遺忘一樣。
人總是心裏想什麽,就偏偏能夢到什麽。
月光透過紗窗灑在她安詳的臉上,寂靜的夜晚偶爾幾聲輕輕的鼾聲,像被風拂過的柳絲,輕盈而又綿綿。
隻是忽然,安睡的臉上,眉頭輕皺,長而微卷的睫毛上下閃動了幾下。
緊接著,密密麻麻的細汗從她白皙的額上透過細小的汗口滲了出來。
她身子微微扭*動,嘴唇輕輕顫了顫,似乎在說著什麽。
李愛猛睜開眼睛,四周一片漆黑,靜的可怕,她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周圍的一切太陌生了,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身處何地。
猛然前方出現一道亮光,她仔細看了看,便抬起腳步慢慢的走了過去。
越走那道光就越亮,直到距離不到幾米遠的地方,她才停了下來,可是看到眼前的一幕,她渾身打了一個冷顫,嚇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
一個晶瑩剔透的棺材竟擺在眼前,原來這光是從這個棺材裏發出來的。
李愛嚇得向後退了一步,不敢再向前一步。
她心裏不禁有些害怕,難道這棺材裏裝的是一個屍體。
越想,她心裏越害怕,所有驚恐的畫麵都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什麽無頭僵屍,什麽滿臉是血的女屍,還有看到過的貞子以及鬼吹燈裏的白紙女人,全都竄進了她的腦海。
她越想越怕,眼睛愣愣的看著前麵的玉棺,似乎下一秒就能從裏麵鑽出一個劈頭蓋臉,看不見五官的女鬼一樣。
雖然她很害怕,可是好奇心又迫使她靠近這個玉棺,想一探究竟,這裏邊到底裝的是什麽。
於是,她又慢慢的向前靠近,沒走幾步,玉棺就已經近在咫尺。
再走一步,她就能看見裏邊的物體,但她隱隱覺得裏麵肯定裝的是死人。
她探著腦袋一點點的朝著裏麵看去,心也跳到了嗓子眼。
忽然,玉棺裏的黑色頭發映入眼簾,雖然已經有了充分的準備,李愛還是嚇了一跳,心髒砰砰的跳的越來越快。
李愛拍了拍胸前,安撫了一下受到驚嚇的心髒,又像是鼓足勇氣一樣,又朝裏麵探了探。
黑色頭發下的額頭,眼睛漸漸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人一旦毫無退路的時候,反而更加的大膽,她索性猛地走近一大步。
眼前的一幕,卻讓她不禁有些驚歎,除了害怕,更多的是驚奇。
裏麵的確是個人,但是卻並沒有她想象的那麽可怕,更甚者她還覺得裏麵的人有那麽丁點帥氣。
不錯,裏麵裝的是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長得很帥的男人。
白皙的皮膚,像荔枝一樣,吹彈可破,墨染的劍眉,氣勢磅礴,高挺的鼻梁下粉嫩的薄唇,微微閉合,這長相簡直帥到沒朋友。
乍一眼看去,他就像熟睡一般,根本看不出來是個死人。
之前的恐懼與害怕逐漸淡去,相反更多的是惋惜與遺憾。
想不到這麽帥氣的一個男人竟如此短命,看樣子頂多也就是而立之年,卻不想與世長辭,長眠於地了。
李愛納悶,她怎麽會來這裏,這到底是哪裏,她忘了之前自己在幹什麽,這個玉棺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她麵前。
她不禁又朝著男子看去,男子的身子修長,西裝革履,穿戴整齊的躺在裏麵,不難看出生前肯定也是一個叱吒風雲的人物,不知出於什麽原因,竟如此命薄躺在了這裏。
漸漸的,她被裏邊的男子吸引,慢慢低下頭,靠近了玉棺,想仔細看看眼前這個男子。
她看的有些出神,男子雖然雙眸緊閉,但不難看出這雙眼睛的確很大,如果他睜開眼睛的話,這雙眼睛一定非常漂亮。
她不禁有些感歎,世界真是不公平,為什麽這麽帥氣的男人,卻這麽早離開人世,當真是不公平啊。
就在她湊近的一瞬,忽然,玉棺裏男子的猛地睜開了眼睛,試想想一個睡在棺材裏的屍體忽然睜開眼睛,這得多驚悚。
“啊,,,”的一聲,李愛驚叫一聲,這才清醒了過來,看著漆黑的天花板,她才意識到剛才隻是做了一個夢。
想到夢中男子那雙眼睛,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一咕嚕爬了起來,連忙打開了台燈。
房間瞬間亮堂了不少,她恐懼的心裏也漸漸平穩下來。
夢中那個男的到底是誰,為什麽他會出現在自己的夢裏,,,
而且,剛才夢裏的男子似乎和上次她夢見的那個男人很像很像。
好奇怪,這個男人為什麽總是出現在她夢裏,到底和她是什麽關係?
聯想到最近這些人似乎故意對她隱瞞了什麽,李愛想難道這個男的是她失憶的那段日子裏認識的人,而且一定對自己很重要,不然也不會三番五次的出現在夢境中。
想著想著,她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直到東方劃出魚肚白,她才從床上爬了起來。
下班後,程浩約她去吃飯,李愛想起之前遇到那個無緣說的話,他說程浩不是自己的男朋友,正好可以去問問他。
這是一家大排檔,經過上次吃西餐的教訓,程浩特意打聽了一下她的喜好,所以決定帶她來這裏吃東西。
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李愛沒想到他會如此用心,居然會帶她來吃大排檔,多少有些激動。
看他叫上來的吃的,都是她喜歡的,心裏更是感動的一塌糊塗,看著他微笑的臉和深情的目光,那一刻她心軟了,原本打算問他的話,到了嘴邊隻好咽了下去。
“喜歡吃嗎?”他深情的看著她,聲音柔軟之極。
她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隻是一味的點頭,“嗯,特別喜歡。”
程浩看她一臉高興的樣子,給她杯子裏倒了一杯熱牛奶,“多喝點,這幾天你應該多注意,不要動冷的,喝冷的。”
李愛愣住了,今天晚上的他讓她感動的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為什麽對她如此用心,不管是她愛吃的,就連她特殊的那幾天他居然都知道了。
“恩,我知道了。”她吃了一口東西,低下頭,來掩飾她眼裏的淚水。
為什麽會這樣,當她想問他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失憶時的男朋友時,他卻忽然對她如此體貼溫柔,她還怎麽說得出口呢。
“程浩,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忽然覺得有些虧欠他,他所有的一切她都一無所知,就算之前知道,可現在她已經忘的一幹二淨,什麽都不知道了,可他呢處處為她著想。
他輕撫著她纖細的手,笑了笑,“小愛,看你說的,你是我女朋友,我不關心你關心誰呢。”
他雖說的輕描淡寫,似乎覺得這就是他本該做的,可對她來說,卻早已下定決心,不管他是不是自己失憶的男朋友,她都認定他了,一個為自己如此付出的男人,還有什麽理由讓她去懷疑他呢。
就算以後真的男朋友出現了,她也不要認他,為什麽在她失憶後,他不來找她,不來與她相認,而做了這一切的都是眼前這個男人,就是程浩。
“程浩,對不起。”她一臉的歉疚。
程浩被她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忽而笑道:“怎麽了,怎麽忽然說這樣的話,你記住,不管你是對是錯,你永遠都是對的,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這三個字。”
說對不起的人應該是我,是我欺騙了你,小愛,不管你是永久失憶,還是在某一天會忽然恢複之前的記憶,我都希望你能真正接納我,從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愛上了你,以前我根本不相信什麽一見鍾情,可是你的出現讓我明白,不是沒有一見鍾情,而是沒有遇見那個一見鍾情的人。
程浩臉上雖掛著淡淡的笑意,但心裏卻無比的掙紮,他希望她永遠都不要想起那段記憶,那段有安嘉豪的記憶,就讓他們這樣簡簡單單,平平靜靜的生活下去。
和程浩分手後,李愛就回了公寓,因為回家晚的原因,楊文靜已經關燈睡覺了。
簡單的梳洗一番之後,她進了房間,躺在床上,想著晚上程浩對自己說的話,她卻難以入睡,按理來說男女朋友說那些話都應該令人興奮,內心的小鹿亂撞,可她卻有一種不安和惶恐,到底為什麽她也說不上來。
或許是因為無緣說過的話,雖然心裏想著程浩就是自己男朋友,可是萬一他不是呢,萬一的某天自己的男朋友真正出現在麵前。她真能如現在所想,隻當程浩是男朋友嗎?
越想,她心裏越亂,索性用被子蒙住頭,沉沉的睡去了。
這幾天,楊文靜總是跟著趙老師加班,不是搞科研,就是在去搞科研的路上,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
終於到了一個休假日,楊文靜死拽著李愛的胳膊,死氣白賴的說道:“小愛啊,求求你了,就陪我去逛逛吧,好想那條街的小吃,好想好想。”
李愛實在不想去,已經拒絕了不下十次,可是看她如此可憐的樣子,她實在不忍心看她失望,隻好無奈的點點頭。
楊文靜高興的在她臉上亂親一通,抱著她在空中轉了一個大圈。
李愛被她弄的天昏地暗,不分東西,“楊文靜,你再這樣,我就真不去了。”
楊文靜立馬停了下來,“好,我不弄了,那我們說好了,我現在就去換衣服,整天在醫院裏穿著白大褂,我都快抑鬱了,今天我非得好好打扮一番。”
李愛看著的瘋瘋癲癲的,搖了搖頭,很是無奈道:這還是那個剛剛從失戀中走出來的人嗎?
一個小時後,李愛終於等到楊文靜,看到她的打扮,李愛等著圓滾滾的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楊文靜見她表情驚歎,很是高興道:“怎麽樣,好看吧?”
李愛麵無表情,機械的說道:“你確定這樣穿,現在馬上就是十二月了,你還穿的露肩,露腰,露肚臍,還有那雙大白腿你確定也要露在外麵?”
楊文靜在原地轉了一圈,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笑了笑,“那有什麽,年輕人血氣方剛,熱血沸騰的,還怕凍了不成,我可沒那麽矯情。”
李愛直歎道:真是要風度不要溫度啊,我還是多穿幾件的好。
感歎完,李愛直奔自己的房間,又多穿了一件外套。
兩個人走在大街上,畫風完全不一樣,一個像是在過冬天,而另一個像是在過夏天,走在一切,怎麽看都怎麽不搭調。
兩個人來到小吃街,看著整條街道,人滿為患,李愛倒有些驚訝,沒想到A市裏竟還有如此一條美食街,自己之前怎麽都不知道呢?
“文靜,為什麽我之前都不知道這條街道?”
楊文靜回眸看著她,一臉呆樣,“什麽啊,這還是你給我說的呢。”
“啊,,,”李愛淩亂了,竟然還是自己介紹給她的。
楊文靜忽然想起來,她好像失憶過,隻好笑了笑。“哎,好了好了,想那些幹什麽呢,我們趕緊進去吃點東西吧,我都快餓壞了。”
李愛也就不多想了,跟著她鑽進了湧動的人群裏。
可是越走,李愛越覺得眼熟,好像這條街道她真的來過。
忽然,眼前出現一副熟悉的畫麵。
“嘉豪,那裏有一個飲品店,我想吃冰淇淋。”
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眼前,還有四年的自己。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會想起一個男人,而且這個男人和夢裏的人一模一樣。
忽然,李愛指著前麵的一個地方,說道:“前麵有個飲品店,裏麵的冰淇淋很好吃。”
楊文靜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拉著她的手,走了幾步,果不其然真的看到了一個飲品店。
楊文靜看她木訥的樣子,想著她想吃冰淇淋,就進去買了兩個。
走到她身邊,楊文靜遞給她一個,“給。”
李愛看著楊文靜手裏的冰淇淋卻發呆了。
“嘉豪,你先咬了一口。”
“傻丫頭。”男子摸了摸她的頭發,低頭在她手裏的冰淇淋咬了一個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