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還回心髒
李愛看著眼前這個激動的女人,似乎一切又變的迷茫起來,明明是她殺了嘉豪,可是為什麽又似乎其中有隱情,聽到嘉豪的名字,忽然變的如此瘋癲。
或許,她真是迫不得已吧。
白怡欣忽然狂笑一聲,淚流滿麵,表情猙獰的看著李愛,大聲吼道:“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李愛見她如此,一時慌亂的不知所措,想去安撫她,但是身子被綁的太緊,根本無法動彈。
沒辦法,隻好輕聲說道:“白露,你別激動,有什麽事,你慢慢說就好了。”
白怡欣總算安靜下來,卻失神般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讓李愛一時摸不著頭腦。
忽然,她眼神犀利的看著李愛,李愛瞬間毛骨悚然,麵前這個女人瞬息萬變,到底是想幹什麽?
“一定是你,對不對?”白怡欣逼近李愛。
李愛好無厘頭的看著她,道:“你在說什麽?”
“是你告訴嘉豪一切的,是你在調查我,是不是。”白怡欣衝著李愛大喊。
李愛被她一下給唬住了,緩了緩神才說道:“不是我說不說的問題,而是事情既然是你做的,你為什麽就不敢承認。”
白怡欣狠狠掐住李愛的下巴,而且是在之前抓的傷口上,一股刺痛襲來,李愛身子不禁一顫,忍了忍說道:“這件事不是我一個人調查的,我也沒有那麽大本事,不過你可以告訴我,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事,你為什麽要對嘉豪痛下殺手?”
白怡欣像是想到了什麽,精神有些恍惚,“不是我,是他們逼我的,嘉豪的死跟我無關,是他們逼我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白怡欣又開始激動起來,雙手抱頭撕心裂肺的喊道:“我當時也不想的,嘉豪對我那麽好,我也是不忍心的,可是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李愛靜靜看著白怡欣的反應,她嘴裏說的他們是誰?
見白怡欣一時失神,李愛順便問道:“他們是誰?”
白怡欣想到某個麵孔,驚恐道:“是,是義父他們,是他們。”
義父?白露居然有義父?怪不得小李說,曾經調查過白露,發現每個月都有一筆資金打入她的賬戶,難道就是這個義父?也是他安排白露殺的嘉豪。
事情總算真相大白,可是這個義父到底是誰,他為什麽要殺嘉豪?
李愛繼續問道:“他為什麽要殺嘉豪?”
“為什麽?為什麽殺?”白怡欣重複了好幾遍,卻始終沒有說出原因。
李愛見她還沒有緩過來,繼續問道:“對,他和嘉豪之間有什麽仇恨嗎?”
白怡欣使勁敲打自己的頭部,三年前的那件事,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去想,甚至遺忘,那天晚上太恐怖了,血淋淋的場麵,是她這輩子的噩夢。
“啊****”白怡欣痛苦的大喊一聲,似乎清醒了過來。
看著李愛,白怡欣惡狠狠道:“你居然敢套我的話,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白怡欣忽然拿出一把匕首,逼視著李愛,麵目猙獰的盯著她的臉蛋,“在殺你之前,我先要毀了這張勾*引男人的漂亮臉蛋,你說說看,如果你變醜了,嘉豪和程浩還會愛你嗎?嗬嗬,肯定不會的,他們愛的不過就是這張皮而已,如果它變醜了,恐怕他們躲你還來不及。”
說不害怕是假的,李愛故作鎮定道:“白露,我知道你本性不壞,肯定是受人蠱惑和威脅,隻要你現在懸崖勒馬,我想嘉豪肯定會原諒你的,畢竟他從來都沒有怨恨過你。”
白怡欣苦笑一聲,“嘉豪是不會原諒我的,他肯定後悔認識我,恐怕恨我恨的要死。”
“白露***”
“你給我閉嘴。”白怡欣怒聲道:“白露已經死了,死了,你不許再給我提那個名字。”
匕首在李愛臉上來回的摩擦,隻要稍微用力,匕首就會刺傷她的臉。
看她的神情,李愛知道,白露殺嘉豪也是迫不得已,這麽多年來,恐怕她也活在自責與悔恨當中,隻是她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事情,她非得走這一步。
看著近在咫尺的匕首,李愛很是淡定道:“我知道,你這麽做一定有你的苦衷,但是我們之間並沒有任何仇恨,你為什麽抓我?”
白怡欣匕首抵在她白皙的臉蛋上,咬牙切齒道:“為什麽抓你?嗬嗬,因為你這張臉啊,你知道程浩現在有多沉迷你這張臉,就連手機裏都是你的照片,你搶了我的男人,毀了我的幸福,你說你該不該殺。”
白怡欣的話,無疑讓李愛很是震驚,嘴唇動了動,才說道:“你說什麽呢,程浩是嘉豪的表弟,我是她的表嫂,他怎麽能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也是這麽想的,可是感情的事情,和你是誰有關係嗎?”白怡欣冷笑一聲。
李愛想起程浩之前對自己的態度和神情,似乎明白了什麽,可是眼前這個女人既然對程浩感情這麽深厚,為什麽還要留在嘉豪身邊,難道嘉豪的死和程浩***
李愛不敢再往下想,她不敢去設想,自己的表弟難道會設計害死自己的親表哥?
白怡欣拿著刀子,威脅道:“我今天抓你來,就沒想著讓你活著出去,反正你們也已經知道了我就是殺人凶手,索性拉你做個墊背,我們就一起去見閻王吧。”
“等一下”就在白怡欣的刀子落下的一瞬,李愛忽然喊了一聲。
“怎麽,害怕了。”白怡欣原以為這個女人刀槍不入,沒什麽害怕的,死到臨頭還不是要求饒。
李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索性破罐子破摔,既然要死,也要讓她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你要我的命,拿去就是,不過就算死,你也讓我死個明白。”
“說吧,你想知道什麽,我成全你。”
“嘉豪的死是不是和程浩也有關係。”
白怡欣沒想到她會如此問,大聲吼道:“這件事,是我一個人做的,跟其他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李愛也毫不示弱,“既然你一直愛的程浩,卻留在嘉豪身邊,傻子都能猜出來怎麽回事。”
李愛的話徹底激怒了白怡欣,白怡欣手上的匕首狠狠的在李愛臉上化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流了出來,臉上傳來一陣火辣辣的刺痛。
李愛閉上眼睛,承受著臉上傳來的疼痛,忍住沒有將眼淚流出來,不就是一點刀傷,有什麽可痛的,與自己之前換心髒的手術相比,這個痛簡直不堪一擊。
白怡欣看見她白皙的臉上瞬間出現一道血印,鮮紅的血順著她白皙的皮膚從臉上滑落下來,染紅了她潔白的衣服,簡直痛快急了。
她仰天大笑一聲,忽然又平靜下來,看著李愛道:“我告訴你,不管你想知道什麽,我都不會告訴你,你就趁早死了那個心,都要死了的人,還打聽那麽多幹什麽。”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李愛還是咬著牙忍住了,女人瘋了簡直比惡魔還要恐怖,看來這個白露受了刺激,精神已經有問題了。
李愛臉上的血繼續往下滴落,但已經痛的麻木沒有感覺了。
白怡欣看到鮮紅的血,無比的激動與刺*激,簡直樂在其中,正要用匕首在她另一側臉上再劃一道,卻無意間看到她胸口上的疤痕。
她一時楞住了,想起一件事情。
三年前那件血淋淋的事情,她想都不敢再想,如今再看到胸口這個疤痕,往事又浮現在她的腦海裏。
當年,嘉豪被殺之後,陳亮居然還下狠手將嘉豪的心髒挖走了,當時她極力反對他這麽做,可是他說要心髒有用,不由分說就將心髒帶走了。
後來,她曾經問過他心髒的下落,他說心髒送人了,說是給一個心髒病女孩用了。
女孩——難道***,白怡欣將李愛上下打量一番,不禁有些吃驚,但卻又不敢相信。
白怡欣一把將李愛的胸口扒開,露出那長長的刀疤,“你胸口上的疤是怎麽回事?”
李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心髒部位,道:“我曾經做過換心髒的手術。”
真的換過心髒。
白怡欣身子向後退了兩步,搖搖頭,繼續問道:“那你認識一個叫陳亮的道士嗎?”
提起陳亮,李愛這才想到,之前白露綁架自己還和陳亮有關係。
“原來真是你和他聯手起來的。”
“你真的認識他?”
提起陳亮,李愛恨的牙癢癢,“我不僅認識他,還和他有仇,三年前他將我弟弟帶走,讓我們姐弟不能相認,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白怡欣手裏的匕首從手心裏滑落,她沒想到,萬萬沒有想到,世界竟然是如此之小,嘉豪的心髒居然在她的身上。
李愛見她突然臉色煞白,不明所以的問道:“你怎麽了?”
白怡欣看著她,忽然覺得不可思議,難道這就是命運嗎?兜兜轉轉嘉豪的心髒又回來了,難道這就是天意?
既然天意如此,那也就不怪她狠心了,三年前,她沒想過要殺嘉豪,雖然不愛他,但是卻一直很仰慕他,是他讓自己有了尊嚴,有了希望。
欠他的,這次就該還給他,自己害了他的性命,那這次就把命還給他吧。
看著麵前的白怡欣一會兒笑一會兒瘋的,李愛真是被她搞糊塗了。
白怡欣走到她麵前,臉上的表情也柔和起來,看著她胸口部位,一臉溫和道:“你可知道你身上的心髒是誰的嗎?”
“啊?”李愛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白怡欣又想搞什麽鬼,難道她還想挖了自己的心髒?
是啊,三年前她能挖了嘉豪的心髒,恐怕已經練的很熟練了,既然她想挖自己的心髒就挖去吧,反正這本來也不是自己的心髒,讓她挖去,自己就和嘉豪做一對相愛的鬼夫妻好了。
隻是這樣的話,弟弟就沒人照顧了,好不容易和他才相認,又要陰陽相隔,她最對不起的就是弟弟,不過也沒關係,自己死後變成了鬼,弟弟還是能看見自己的。
想到這裏,她輕輕一笑,看著白怡欣鬆一口氣,道:“我不知道這心髒是誰的,既然你想要,你就拿去,隻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傷害嘉豪了。”
白怡欣沒想到她竟然答應的如此痛快,之前的恨有了一瞬的佩服,索性也就不跟她客套,想了想道:“好,我也隻不過物歸原主,你也就別怪我心狠了。”
挖人心髒居然也說的如此大義凜然,李愛倒有些好奇,難道白怡欣知道自己換的這顆心髒是誰的?
帶著好奇,她問道:“你要把這顆心髒還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