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滿城煙花，刹那芳華！
第70、滿城煙花，刹那芳華！
幾個偷聚集在一起製定了一套規章製度，然後讓人像是遵守法律一樣的去遵守。這真是大的笑話。
按道理講，唐重是受害者。是他們企圖偷竊的人。
如果是別人，那些丟失過財物的人，偷了也就偷了。即便喊了冤，報了警，大概也於事無補。
恰好唐重也學過幾手‘順手牽羊’的本事，在刀衝進他懷裏準備動手的時候，他早已經轉移了自己的錢包，並且把偷口袋裏的東西全都給摸了出來——這能怪唐重嗎？隻能他的手段更加高杆。
沒想到這種行為反而惹惱了他們，他們企圖對唐重施暴。
唐重最不怕的就是別人對他施暴了。雖然他不是一個很暴力的人。
“我什麽你們就做什麽？”唐重笑著問道。“我讓你們全都去自首。你們去嗎？”
老頭表情一僵，他身後的幾個人卻是臉色大變，罵罵咧咧的就想衝上來動手。
唐重的這個要求，顯然超出他們能夠承受的範圍。
老頭擺了擺手，一臉認真的看著唐重，道：“你覺得這有用嗎？”
唐重沉默。
他們站在這兒鬧了大概有十分鍾，可是直到現在還沒有警察到場。就已經很明問題了。
就算老頭聽了自己的話，叫了幾個徒子徒孫去自首。可能前腳進去，後腳就出來了。這樣的自首有什麽意義？
他們之所以猖狂，又僅僅是他們的原因嗎？
不是的。
很多事情，唐重知道這是不對的，可是他改變不了。
又有多少人生活在這種理想和現實碰撞的糾結當中？
老頭活成人精一樣的人物，自然窺破了唐重的心事。
他笑嗬嗬的道：“兄弟既然和我們三爺有舊，今又登臨我們鏡海，我們理應給你一個麵子-——今凡我空門中人，所竊錢物全部奉還。你覺得這樣處理如何？”
所有偷今的偷竊之物全部奉還？意思就是今他們的‘營業額’為零。
看老頭身後那幾個人的臉色，就知道他們所奉還的這筆錢不在少數。
唐重覺得有些無聊，擺了擺手，道：“就這麽做吧。你們可以走了。”
完，他拉著蘇山就想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等等-——”有個戴著眼鏡的男人追了上來，指著唐重手裏的一個錢夾，道：“那個-——是我的。能不能還給我？”
唐重看著這個男人不話。
當時他打量四周想尋找警察的身影時就看到他，他正一臉笑意的站在旁邊圍觀。好像這件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現在，他發現自己的錢包被盜了？
“你報警了嗎？”唐重問道。
“報警？”他緊張的看了一眼老頭等人，道：“我沒有報警。我可沒有報警。我怎麽會報警呢？”
唐重心頭更顯悲哀。
他的錢包丟了，自己幫他拿了回來。在自己被人圍攻的時候，他站在旁邊看戲。連一通報警電話都沒有打。
這樣的人，值得嗎？
“哪個是你的錢包？”唐重問道。
“就是那個黑色的。”眼鏡男人道。
“還有我的。那個LV的是我的——”另外一個女人也站了出來。她也是圍觀者之一。
“確定是這兩個？”唐重把那兩個錢包取了出來，笑著問道。
“對對。是我的是我的。”眼鏡男人和那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同時點頭。“謝謝了。真的很感謝你。”
於是，唐重轉身那那兩個錢包丟給老頭，道：“這兩個錢包就不用還了。”
“好。看來今也不會一無所獲嘛。”老頭接過錢包，笑嗬嗬的道。
“你——你怎麽可以這樣？”眼鏡男人氣壞了，指著唐重道。
“因為我喜歡。”唐重鄙夷的看著他。“要不，你自己去拿回來？”
眼鏡男看看老頭，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青，罵了一句髒話就快步離開。
那個女人看了看唐重，又看了看老頭，想要上前去要回錢包，終究沒敢邁出去腳。站在這兒又覺得丟人，也提著包包快速離開。
“人不自救，誰人能救？”老頭笑眯眯的看著唐重。“我們也都是為了生活——”
“別把自己的那麽偉大。犯罪就是犯罪，沒有借口。”唐重打斷他的話道。
都懶得去欣賞老頭被噎住的表情，唐重拉著蘇山就往前麵走。
“是不是覺得很無奈？”蘇山看著唐重問道。
“就是覺得不值得。”唐重苦笑著搖頭。“不過，仔細想想，我也比別人好不到哪兒去。如果不是那個偷想要以你為目標下手，大概我也不會把他從人群中間揪出來。如果他們不想對我動粗，我也不會向他們出手-——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我也不例外。”
“你有什麽想的？”
“我們強大不了別人的心髒，隻能強壯自己的脊梁。”唐重笑著道。“他們站不站的直，我管不了。我們自己要站直了，別被人打趴下。這才是最重要的。”
“監獄真是一個好地方。”蘇山道。
唐重笑了起來。
很純粹的笑容，道：“快過年了。”
過年了，他就可以回恨山了。
那兒沒有高樓大廈，但是有高牆鐵網。那兒條件簡陋物質貧乏，可是有山有水有野果冬花。那兒沒有太多的親友為伴，但是有一個沉默寡言的大胡子足亦。
“是啊。快要過年了。”蘇山的眼神卻有著一股難以察覺的哀傷和心痛。
唐重掃了眼四周，道：“你等等我。”
完，他向著前麵跑過去。
很快的，他就抱著一大堆東西回來。
煙花。
他抱回來的全都是長長短短的煙花筒。
“過年的時候我肯定不在，我提前放煙花給你看。”唐重笑著道。
他拆開包裝紙，抽出一根大長筒遞給蘇山，道：“你來。”
蘇山笑著搖頭。
她喜歡看煙花，不喜歡放煙花。
時候，每當那個男人放煙花的時候，她都嚇得捂著耳朵跑的遠遠的。隻是，當煙花升上空絢爛綻放時，她又會仰起臉入神的看著，滿心滿肺的歡快喜悅。
於是，唐重就把那堆煙花全都塞到蘇山手裏，道：“你拿著。我先給你做個示範。”
以前過節的時候，唐重也喜歡放煙火。
不過，諾大的恨山監獄隻有他一個人做這件事情。他坐在監獄頂樓的樓頂，看著一朵又一朵火花升到高空，綻放，墜落，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一次綻放，墜落，歸於平靜。
那個時候，他並沒有體會太多的快樂，倒是在春節的那晚上，孤獨如野草般蔓延瘋長。
唐重買煙花的時候還順便買了一隻打火機。
點燃。引信開始滋滋啦啦的燃燒。
咻-——
手裏的煙花筒猛地一震，一股火花向高空衝擊而出。
啪-——
煙花爆裂，像是漫星雨在飄散。
漆黑的空被瞬間點亮，仿佛在那塊遮蔽地的黑布上撕破了一道口子。口子外麵就是星雲翻滾，彩掛霓虹。
啪-——
又是一記煙花衝向高空，叫的那麽大聲，哭的那麽響亮。然後，它們向所有人展示自己五彩繽紛的衣裳。
一支萬花筒結束。唐重又換了一支‘高空芭蕾’。
高空芭蕾的筒子更粗，聲音更大，煙花爆裂開來籠罩的範圍也更加廣泛。
有人停留，有人仰望。還有人用手機拍下這令人難忘的一幕。
每一記煙花爆裂，都能夠帶來一片歡呼和喝彩聲。
老頭遠遠的看著正在放煙花的唐重，對身後的幾人道：“吩咐下去，今空門全體放煙花。”
那幾人雖然疑惑，但還是迅速退出去安排。
不知道城西的什麽人也想湊一下這個熱鬧，在聖誕節未到，春節還遠的日子也放起了煙花。
有第一個人加入，便有第二個人，第三個人——
霹靂啪啦的聲音不絕於耳，東、南、西、北，整條街道，整個鏡海的空都被這美麗熱情的精靈所占領。
唐重也沒想到的是，他隻是想發泄一下心中的悶氣，順便討好一下身邊女孩子的歡心，竟然能夠帶來這麽大的響動。
現在，唐重已經不用再放了。因為空已經足夠的熱鬧，七仙女、八仙過海、飛神龍、滿星光等等各展奇姿，爭芳鬥豔。
唐重轉身看向蘇山，她正仰著精致無暇的臉，鼻翼巧堅挺，嘴唇紅豔潤漬，眼神燦若星光，長長的睫毛一眨不眨，認真到虔誠的看著這仿若夢幻的空，臉上帶著幹淨甜美的笑容。
這開心是由內至外的，從心髒裏冒出來，從骨頭裏蹦出來，從皮膚裏麵滲出來，擋也擋不住，攔也攔不住，壓也壓不住。
她又變成了多年前的那個女孩兒，褪下重重包裹的繭，甩掉重重壓在肩膀上的負擔。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想，被一個大男人用這最美好的事物奉承著討好著嗬護著。
煙火很美，人更勝其千百倍！
滿城煙花，刹那芳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