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巧施離間計
看著眼前的金銀財寶和妙齡女子,張成的注意力在幾個女子身上,然後好奇地看了看眼前的朱溫。
心想這個殺豬倌倒是心思玲瓏,也不知道從哪兒聽說自己殿下喜歡漂亮女人,看來是沒少打聽自家殿下的情況,這個得記著給殿下匯報一下。
不過看眼前這幾個女子,張成就知道進不了王府。要知道,壽王府可很久沒有增加新人了,這裏的新人指的是自家殿下的女人。眼前這幾個女人是不是黃花閨女還不一定,十有八九進不了王府,不過他也沒拒絕,能不能進王府,那是自己殿下說了算的。
朱溫肯定沒有忘給張成行賄,不然這太監回去肯定要說他的壞話。
讓人手下朱溫的這些禮物後,張成沒有忘記此行的另一個目的,看了看朱溫周圍的手下,好像在尋找什麽。
“公公是在找什麽人嗎?”朱溫好奇問道。
張成笑了笑,微微行禮道,“敢問郡王,不知道哪位是敬翔先生?”
朱溫一愣,沒想到眼前這位宦官知道敬翔,而且還點名要找對方。
旁邊的敬翔也有些愣然,雖然不知道為何,但還是拱手行禮道,“回稟公公,在下就是敬翔,不知公公找在下所謂何事?”
看著眼前這文弱的文士,張成客氣道,“原來是敬翔先生。殿下聽聞郡王麾下有一奇人,經常還在嘴邊提起敬翔,說是以敬翔先生之才,應該去更大的舞台。
殿下可不會輕易誇獎一個人,除了郡王,也就先生了。咱家也有些好奇是什麽人可以讓殿下念念不忘,所以就想瞧瞧,今日一看果然風度翩翩。”
敬翔也有些懷疑眼前這太監說的是真的假的,不過也沒時間讓他去多想,連忙行禮,“公公謬讚了。在下隻是屢試不中的落魄之人,若不是郡王收留,恐怕還在給人寫信度日。”
“以先生之才,給人寫信有些屈才了。殿下也曾經說過這科舉製度有些不合理之處,世家子弟中試者太多,讓寒門子弟難有出路,準備改改科舉製度。
等下次科舉開始,先生可以去試試,萬一就上榜了呢?”張成笑著說道,沒注意一旁的朱溫臉上有些不快。
張成沒注意到,敬翔卻注意到了,心裏不禁意識到這是壽王的離間計,心想壞事了,連忙道,“多謝殿下和公公的好意,敬翔對現在的狀態很滿足,不想去過那科舉的獨木橋。”
“噢,那就有些可惜了。”張成失望的搖了搖頭。
在朱溫府上用了午宴之後,張成就帶著一行人離開了汴州,出了汴州城,張成對著旁邊謝旭提醒道,“殿下說過,這個敬翔能拉攏則好,拉攏不了後麵想辦法解決掉。剛才咱家觀朱溫有些不滿,尚不知道剛才的離間計是否奏效,但朱溫此人性格暴戾,喜怒無常,可以這這方麵下手,離間他與手下幹將的關係,或許有奇效。”
謝旭點了點頭,態度恭敬道,“多謝公公指點。”
張成笑了笑,“都是為殿下做,不用如此客氣。謝校尉,你是武學堂的優秀學子,隻要立下大功,未來可是前途不可限量。”
是不是真的前途不可限量,那就不知道了,張成隻是順口這麽一說,客套話而已。
可這對於謝旭來說,卻是意義非凡。他出自陳郡謝氏,要是放在三四百年前,他一提陳郡謝氏的名頭,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是現在陳郡謝氏早已沒落,魏晉南北朝時期,陳郡謝氏是頂級門閥之一,南朝四大頂級門閥“王謝袁蕭”,謝氏排在第二,“舊時王謝堂前燕”中的‘王謝’就是指的王氏和謝氏。
不過此時的四大門閥,王氏回歸北方成了現在的太原王氏,謝氏和袁氏都沒落了,唯有蘭陵蕭氏從南北朝一直繁榮到唐朝。
誰不想恢複祖上的榮光,不過現實卻讓謝旭一再碰壁。後來因為屢試不第,恰逢黃巢之亂流落到興元府,後麵機緣巧合考入了武學堂,這才有了現在。
想到汴州城內的朱溫,謝旭便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讓這位成為自己向上的墊腳石。
就在張成給謝旭叮囑的時候,在汴州城內,朱溫和一眾手下也在討論李曄。
“郡王,這個壽王不簡單。”敬翔不禁感歎道。
“這個壽王到底是從哪兒鑽出來的?之前也沒聽說過,怎麽突然就起來了?”朱溫若有所思道。
“不知道,我們對於壽王的了解的不多,不過現在壽王和楊複恭聯合把控朝局,實力不容小覷。甚至壽王有可能廢帝自立,他同樣是懿宗的皇子,現在手握軍權,隻要他願意,隨時可以廢掉當今陛下。”敬翔沉聲道。
朱溫眉毛一挑,若有所思,“那先生覺得壽王登基是好事,還是壞事?壽王可是對先生你那麽看重,說不定還會召先生入朝為官呢。”
聽到朱溫提這事,敬翔心裏就有些無奈,這明顯的離間計,沒想到對方還是中計了。對方跟看似開玩笑,但他知道對方的為人,清楚對方心裏較真了。
“郡王說笑了,壽王這點離間計怎麽可能蒙騙到郡王,那就一個剛20歲的毛頭小子而已。不過壽王登基對大唐或許是好事,但對於郡王可能是壞事。”敬翔回答道。
“噢,為何呢?”
“雖然下官對這壽王不了解,但卻猜到對方跟當今陛下有些不同,可能會做一些自不量力的事,例如削藩。不過這亂局不是壽王這個毛頭小子可以平定的,所以郡王也不用太擔心,論仇恨,恐怕壽王更恨李克用。
下官可是聽說太極宮、興慶宮等三大內都被之前李克用給毀了,沙陀軍雖然驍勇,不過李克用這人不會做人,得罪的人太多。
而且有一點對於郡王有些不利,那就是樞密使楊複恭與李克用交好,下官擔心壽王若是不敵楊複恭,待楊複恭掌權後,恐怕會對付郡王。”
“楊複恭?李克用?等平定了秦宗權,遲早要滅掉李克用。”提到李克用,朱溫臉上就一臉慍色,他跟李克用的仇是注定化解不了的。
朱溫跟李克用是有仇,不過現在他卻沒空去對付李克用,相比於李克用,短期內,兵力是他數倍的秦宗權才是他的大敵。
就在朱溫受封郡王沒多久,滑州便發生了一件大事。
滑州義成軍節度使安師儒因部下叛亂而被推翻,牙將張驍自任為滑州留後。對於朱溫來說這無疑是個很好的機會,一個吞並滑州的機會,於是他立即派遣朱珍、李唐賓率領大軍前去征討。
這就是此時的大唐,藩鎮割據,每天都在上演部下推翻節度使的大戲,所以想要坐穩一個節度使也不是那麽容易,特別是在中原這四戰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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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裏,李曄脫去衣物整個人泡在一個寬敞的浴池裏,熱氣騰騰的熱水泡的皮膚發紅。人靠在浴池邊,頭枕著柔軟的靠枕,眯著眼一邊享受著愜意的伺候,一邊哼著奇怪的調子。
進入長安這段時間,李曄比在興元府累多了。
不僅要處理各種政務,還需要提防李儇、楊複恭等人的反撲。特別是前者,被他架空後,心裏肯定不甘心,雖然其行動被限製,但錦衣衛也無法盯著全部宮人。
昨天錦衣衛就抓到一名形跡可疑的太監,不過沒能逼問出結果,就自殺了,這引起了李振的警惕。李振隨即把情況向他匯報,雖然不知道這個太監是要去幹什麽,但卻查到這個太監是李儇身邊的人。
李曄也沒去找那位不甘心的皇兄逼問,李儇跟誰勾結其實很明顯,目前誰在宮中太監的影響力最大,不是李儇,也不是他李曄,而是楊複恭。
楊複恭幾代太監都是樞密使,是北司比較有影響力的一族。除此之外還有西門、張等幾姓。
田令孜起來並不是靠其義父,田氏在宮中地位不高,田令孜起來是靠的他自己。所以田令孜倒台後,楊複恭就成了最大的權宦。
隻不過楊複恭目前被他壓著,遠沒有田令孜時期權勢大。一個想恢複自由身,一個想做最大的權宦,勾結在一起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目前並不是對付楊複恭的好時機,所以李曄最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人說李曄不講兄弟情義,居然軟禁李儇這個皇兄。
首先,李曄並不是這個時空的人,跟李儇的兄弟情義就如君子之交淡如水;其次,李曄已經算仁慈的了,哪次這種皇位爭奪,不是血流成河、兄弟殘殺,起碼李曄沒殺李儇就已經不錯了。
除了這兩人,還有其他內外事務需要李曄去操心,難怪古代皇帝活不長,真要把政務全部攔在自己手上,那真的是扛不住。
還好目前他讓李振、鄭凝績五人幫他處理了不少,稍微輕鬆點。
不過一天下來,李曄也是頭疼不已,也隻有泡澡的時候,整個人才能放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