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一場冷戰
我心中瞬間警鈴大作,怎麽都沒想到,我輕輕一砍,會把顧灼傷的這麽重,我明明記得當時手下留情了啊,難道吸滿煞氣後,手勁兒更大了?
我大聲喊了朱砂兩嗓子,示意我們在這裏,然後快速跑到土坑裏扶起顧灼,手放在他紫黑的勃頸上輕輕揉捏。
也不知道那一下子,傷到神經了沒有。
我滿腹心事,朱砂過來跟我打招呼我都沒聽見。
“喂!”正愣神的時候,朱砂突然在我耳邊大叫了一聲。
我頓時嚇得一機靈:“你幹嘛啊,嚇我一跳!”
“這本書上麵怎麽沒字啊?這是什麽書?”朱砂手裏拿著黃布,黃布裏麵正是那本所謂的生死簿。
怎麽會這樣?
我瞬間精神了,輕輕放下顧灼的頭,想過去看看生死簿的情況。
還沒鬆手,手腕就猛地傳來一陣劇痛!
顧灼不知什麽時候醒了,見我想丟下他,竟然一口咬在我手腕上。
“顧灼你瘋了!”我疼得淚花都差點飆出來,一把推開他,躲得老遠。
顧灼咬了我一口,這才從地上爬起來,摸著後脖子道:“咬你一口算輕的,讓你偷襲我,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以後有危險你再自己往上衝,我就把你鎖在小黑屋裏關禁閉——你有沒有看過新聞,有的人突然失蹤,被囚禁起來,七八年後才能重見天日。”
“……我是僵屍,什麽門能關的住我?”我一邊說,一邊朝朱砂走過去。
朱砂將書放在我手上。
剛一接觸,就有一股龐大的陰氣輸入我體內,與我體內的煞氣隱隱相連,好像兩股氣息之間有互動一般。
我心下一喜,覺得這書既然是生死簿,就不會隨隨便便的讓人看到內容,或許上麵有什麽禁製,需要用某種氣息才能激活。
我嚐試著把煞氣往書上灌輸,想探測出什麽來。
隻是煞氣剛觸碰到書,就發出‘嘶’一聲輕響,我的心尖猛地被什麽灼燒了一下一般,傳輸過去的煞氣,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我再也不敢魯莽,瞬間把其他散布在外的煞氣收進體內,同時還不讓運行了一邊房修教我的術法,把一身煞氣的氣息都隱藏起來。
看來這生死簿跟煞氣關係並不好啊,怎麽剛才還有那種隱隱相連的感覺?
還是我輸入姿勢不對,隻能讓生死簿的氣息往我身上傳,我不能把煞氣倒傳回去?
一時間摸不到頭腦。
顧灼仍舊一臉憤慨的揉著自己脖子,他踹了白仙兩腳,讓白仙醒醒,問清楚白仙也不知道發生什麽後,顧灼黑著臉走到我麵前:“你是不是又見到那個假貨了?”
“什麽假貨?”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顧灼咬牙道:“就那個跟我長一樣的!我清楚記得當時發生地震,你把我打暈就衝了過去,現在卻帶著我們都出來了,你來講講,你是怎麽一個人破掉陣法的?”
“嗯?”麵對顧灼這黑掉渣的臉,我突然有些心虛。
顧灼說過,不讓我跟那個黎鈺多來往的。
而且明知道黎鈺對我心懷叵測的情況下,我還接受黎鈺的禮物。
想到那本生死簿,我就莫名想起黎鈺想要我子·宮的事兒來,這要是讓顧灼知道了,肯定分分鍾就炸了。
倒時免不了又要找搬磚拍人家。
好歹這次是黎鈺幫忙,而且他不止把我送出來了,還把顧灼和白仙也送出來了。
雖然他倆明顯是順帶的。
我急忙道:“我把那個血棺材推開了,沒想到裏麵不僅沒有屍體,還擺著一個黃布,布裏包的就是那本生死簿,我把生死簿拿開,陣法就破了,然後、然後……”
“然後呢?”顧灼冷笑。
我被顧灼笑的心裏直發毛,一時間舌頭更打結了:“然後我就背著你跟白仙出來了啊,那些血屍見我有了生死簿,就沒有再為難我……”
“所以你一路把我們扛回來的?”顧灼笑意更勝,嘴巴大大的咧著,笑的陽光燦爛,眼底卻蘊藏著滔滔怒火,看上去皮笑肉不笑的,想吃人。
我心下一緊:“嗯……我一個僵屍,力氣大的很,扛你們兩個不是問題……”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不擅長騙人?!”顧灼憋了許久的怒氣突然忍不住了,一把摟住我的腰,把我圈在他懷裏。
我根本就沒來及反應,整個人就被他摁在樹上,後背死死抵著樹,下巴卻被他捏在指尖,強迫我抬頭看他。
白仙‘咦~’一聲發出一道長音。
帶著朱砂自然而然的背過身去。
顧灼好像跟他們有某種默契一般,他們剛轉過頭,顧灼就劈頭蓋臉的咬了下來。
沒錯!是咬!
他的牙齒狠狠撕咬我的嘴唇,唇齒間瞬間就彌漫起腥甜的血腥味,一邊撕咬,他還不忘用舌頭撬開我的嘴,把我的舌頭吸到他口中,用牙齒一下一下在我舌頭上嗑,搞得我又疼又癢,整個人都麻嗖嗖的。
他的懲罰,就如同狂風暴雨,不期而遇。
而我隻能如同大海中的一縷浮萍,隨風飄搖,任由雨水砸在臉上。
我莫名的有想起了我的子·宮。
該死,為什麽黎鈺要提出這種變·態的要求來,用子·宮換生死簿?
雖然我並沒有同意,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看見生死簿,我就莫名想起我的子·宮來,就好像生死簿和子·宮之前,存在某種密不可分的聯係。
而顧灼這突如其來的怒火,讓我不得不懷疑,他是不是聽見了什麽?
他知道黎鈺管我要子·宮的事兒了?
我想到這,嚐試著推開他,跟他解釋一下。
畢竟子·宮的事我沒答應啊,這生死簿是黎鈺硬塞給我的。
可是我剛推開顧灼,顧灼就再次撲上來,猶如捕獵的獅子一般,根本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眨眼嘴巴又被他封住了。
……
往回走的時候,氣壓一路很低。
顧灼親完我之後就冷靜了下來,然後就是長達好幾個小時的冷戰。
顧灼臉拉的比驢都長,嚇得朱砂跟在後麵,大氣都不敢出。
白仙這次難得不軸了,見顧灼不吭聲,他也沒作死的去招惹顧灼。
我三番兩次的拉住顧灼的手,想跟他解釋一下。
可每次顧灼陰沉著臉看我的時候,我到嘴邊的話又突然咽了回去。
怎麽開口呢?
跟顧灼說我確實是在騙他,其實是黎鈺把我們送出來的,他還送我生死簿,要我拿子·宮當謝禮,我雖然拒絕了,可是黎鈺還是堅定地把生死簿送給我了?
這麽難得的法器,哪怕它現在還是個廢物,我沒研究出怎麽用,那這東西也很厲害啊。
至少能灼傷我的煞氣,就代表這本書是貨真價實的生死簿,不是什麽贗品。
黎鈺送我這麽珍貴的禮物,我說我跟他沒關係,顧灼能信麽?
主動示好幾次後,都被顧灼冷著臉拒絕了,我不禁也生出一絲火氣來。
從始至終,我並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麽。
雖然我背著顧灼跟黎鈺見麵了,可是見麵這種事,黎鈺自己長著腿,隻要不是我主動找黎鈺的,就不能算我的鍋吧?
更何況,哪怕我主動找黎鈺,隻要我沒做什麽出格的事情,沒給黎鈺留念想,他都不該這麽生氣。
沒經曆過黎鈺這件事之前,我從未發現顧灼竟然這麽小氣。
我索性也不主動說話了,默默跟在顧灼身後走。
靠外一些,等有了手機信號,顧灼給葉淨梵打了個電話,報了位置讓葉淨梵來接我們。
葉淨梵速度也快,簡直發揮了隨叫隨到的技能。
等我們從深山出來,走到大街上時,葉淨梵已經停車在路邊等著了。
他身上還套著做手術時穿的手術服,見我們下來,立刻迎過來。
還沒說話,他就注意到氣氛不對,凝眉問顧灼:“怎麽了,不是去找生死簿麽?沒找到?”
“找到了。”
“那你們怎麽還……”
垂頭喪氣的。
隻不過情商高如葉淨梵,後麵幾個字化成一縷氣音,用眼神表達了出來。
顧灼皺著眉揉了揉脖子,那裏還一片淤血:“沒怎麽,先回去吧。”
“你受傷了。”葉淨梵瞬間發現顧灼白皙皮膚下的淤血,其他位置越是幹淨透亮,那片淤青就越顯得嚇人,好像下麵腫起一個大血泡似的。
葉淨梵三兩下扯開顧灼衣服上的紐扣,將衣領往下扒,好讓淤青全部露出來。
他是醫生,車上常年備著紗布藥水什麽的,甚至還有那種速涼的冰袋。
當著我們眾目睽睽的麵兒,葉淨梵藏起眼底的心疼,幫顧灼揉了揉,又用毛巾墊在脖子上,用冰袋敷著,全部處理完以後,葉淨梵才用低沉的聲音問:“怎麽這麽不小心?不是都給你準備齊全了嗎?”
“架不住自己人背後捅刀啊。”
顧灼揚聲道,一副指桑罵槐的嘴臉。
我心裏更煩躁了,坐在後排看著窗外。
腦子裏不禁又想起黎鈺來。
如果黎鈺突然被我敲暈,會不會也是這個反應,這麽大的火氣?
想到黎鈺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生怕多看我兩眼,把我看化了,我就歎了口氣。
黎鈺絕不會這樣。
不知不覺間,黎鈺竟然在我心底埋下一顆種子,我開始不自覺的拿他跟顧灼比較了。
真是渣女。
我暗暗歎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隻覺得我拿顧灼跟黎鈺比算渣,可是顧灼這毫無理由的一頓生氣,就不渣嗎?
還敢玩冷戰!
葉淨梵聽到顧灼說是自己人所傷,愣了一下。
隨後他就福至心靈的看了我一眼,自動忽略朱砂和白仙,好像知道以顧灼的脾氣,斷然不會被他們兩個傷到。
也或許,是被他們兩個傷到,他不至於生這麽大的氣。
再看我臉上一臉生人勿進的表情,葉淨梵就猜到七七八八了。
他忽然低笑了一聲,說:“你們進山之後手機就打不通了,有一件事我還沒告訴你們呢,小陰差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