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顧灼發威
片刻後,在女鬼的‘極力挽救’下,衣服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胸前的丘陵,丘陵上的小石頭,以及丘陵下平坦的平原,最後,平原深處的叢林,流淌的小溪,在男人麵前全部顯露無疑。
隻要是個男人,這一刻都扛不住了。
他們怒吼一聲,紛紛朝自己麵前的女鬼撲去。
其他觀戰的那些男人,臉上也紛紛露出饑~渴的表情,摩拳擦掌的,隻等上一個男人發泄完了,他們就後來居上。
整個演唱會,眨眼就變成一個群啪的場所,耳邊到處充斥著靡靡之音,讓人血氣翻湧。
我隻覺得全身一股熱流,在身體胡亂遊~走著,耳邊和眼睛都脹~脹的,滿臉通紅。
唯獨顧灼,不是男人。
他的定力好到可怕的地步,冷眼看著四周發生的一切,儼然一個局外旁觀者。
而他麵前,站著這裏最嬌豔動人的姑娘。
“聽小環說,你以前也算是個英雄,為什麽對他們下手?”顧灼問。
“咯咯咯,英雄?小環就是這麽定義我的嗎?”朱砂一陣嬌笑,沒了符紙的威脅,她比剛才放鬆了很多,又恢複媚~態天成的模樣。
“嗯,她說你是抗日英雄。”
“嗬……”
朱砂又笑了,不置可否的看著顧灼,媚眼如絲。
蔥白似的手勾向顧灼的下巴。
這是她的必殺技,屢試不爽。
凡是被她手指勾中的下巴,皆逃不出她的掌心,都會成為她石榴裙下的階下囚。
顧灼也不例外。
他沒有閃躲,任由朱砂的手指勾在他下巴上,眼中一片清明:“為什麽要殺他們?他們頭頂的刀片,是你們殺人的標記吧。”
“怎麽會……”直到這一刻,朱砂再也淡定不了了。
為什麽,明明勾住了下巴,也脫掉了衣服,四周還有靡靡之音入耳,就連一同來的女人都被迷了心智,他怎麽還這麽清醒。
絲毫不為所動!
他不是男人的嗎?!
這一刻,朱砂八十多年來對自己容貌的自信,被顧灼擊的粉碎。
“回答我,為什麽?”顧灼聲音低了幾分。
他眼中的耐性一點點消磨殆盡。
尤其是他扭頭,看到自己身後女人的神情後,他眼中的陰翳更重了幾分。
“喂,你個女人,被美色迷住是什麽鬼?”
爛泥扶不上牆啊,當初自己一定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覺得她一個屍人,在這裏會起到什麽作用。
別人是指望不上了,抓鬼還得自己來。
顧灼掏出一把黃符,也不數具體有多少張,直接扔到半空中。
黃符無風自然,瞬間在空中燃燒成一個明黃色的大火球。
“啊!”一陣陣慘叫聲響起。
原本還一臉媚~態的女鬼們,在符火的照耀下,紛紛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們身上的皮膚開始潰爛,血肉嘩嘩往下掉。
隻剩下白骨一把推開騎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落荒而逃。
原本香~豔的場麵,此時隻剩下一片狼狽。
朱砂麵色一變,再也無法容忍了,原本透明的指甲,此時快速變成黑灰色,一團濃鬱的陰氣圍繞在指尖,用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出來。
她揮舞著指甲掐向顧灼的脖子:“你找死!”
“離我遠點,灰指甲,一個傳染倆。”顧灼後退躲避,嫌棄道。
說著,他已經又掏出一張黃符,朝朱砂麵門拍去。
朱砂麵色一驚,剛才他把黃符拿出來時,她就已經感覺到符紙上麵的磅礴陽氣,現在符紙又朝麵門拍過來,如果真讓他得手,自己八十多年的修為就散了。
勉強收回爪子,朱砂腳步一閃,出現在顧灼身後。
下一秒,爪子又夾著陰風朝顧灼後心掏去。
這一次,偷襲成功了!
“吼!”一聲怒吼。
朱砂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露出白骨的手爪子。
剛才就在手指插入後心的一瞬間,顧灼後心憑空冒出來一張黃符。
擋在後麵麵前。
那速度太快了,快到朱砂根本來不及反應,手指就朝黃符插去。
一瞬間,黃符轟一聲發生爆炸,直接炸成一團火球,燒在朱砂手爪上。
濃鬱的陰氣瞬間被燎燒的幹幹淨淨,朱砂蔥白的手指,也被燒的沒了血肉,隻剩下森白的骨頭。
“嗷~”反射弧略長。
不過等她確認受傷的是自己之後,她還是發出一聲慘叫,摟著手蹬蹬瞪後退好幾步。
這個男人,好強悍!
不止定力強悍,連符紙也很強悍,跟以前來驅邪抓鬼的術士都不一樣!
“姑娘!”侏儒男人一直在旁邊守著,此時見朱砂受傷,喊了一聲,快步朝朱砂跑過來。
“你怎麽樣了?”扶住朱砂,侏儒男人快速看了看朱砂的傷口,然後欺身擋在朱砂麵前,一臉怨毒的瞪著顧灼:“太君,你別欺人太甚!”
“你才欺人太甚,老子忍你很久了,叫誰太君呢!”顧灼也原封不動的瞪回去。
外人看來,他倆就跟掐架的公雞一樣,一人身後護著一隻小母雞。
“吱吱,找死!”侏儒男人氣急,竟然發出兩聲類似老鼠的叫聲。
下一刻,他把衣服一扒。
赤~裸~著上身抖了抖。
一頭灰銀漸變的頭發瞬間向著後背蔓延。
隨後再一甩。
嗖嗖。
兩道破空聲。
灰色的毛發竟然變成一根根鋼針朝顧灼甩過來。
“小心!”我急聲道。
此時身上的灼燒感終於降下去一些,雖然身子還有些不聽使喚,但我還是一把推開顧灼。
不知道為什麽,我在那些鋼針身上感覺到濃濃的危險。
這不是單純符紙能抵擋得住的。
顧灼護在身前的黃符,頃刻間被鋼針紮成篩子。
原本應該遇針爆炸的黃符,此時竟然啞火了一般,輕飄飄的跌落在地上。
“嗯?”顧灼見狀發出一聲不解,再抬頭時,顧灼麵色已經十分陰沉:“白仙?你不是精怪,而是隻東北大仙?不好好在你東北待著,跑中原來幹什麽?”
“你個小輩,既然認出祖宗身份,還不快滾。”侏儒男人怒道。
看得出,他很在意朱砂,此時朱砂受傷,他恨不得把顧灼皮拔下來當大氅。
但是剛才顧灼手中黃符的威力他也見識到了,現在報了家名,他便想用輩分壓製顧灼,把顧灼趕走。
顧灼嗬嗬一陣冷笑。
雙眼死死瞪著侏儒男子。
侏儒男子剛開始還很狂妄的樣子,被顧灼瞪了一會,不禁心虛起來。
不過他還是虛張聲勢的罵道:“區區小輩,敢對祖宗這麽無禮,小心祖宗把你捅成篩子!”
“那你捅啊。”顧灼頂嘴道。
原本不知道對方什麽來頭,還有些顧忌,現在知道對方不過是區區刺蝟精,地下死人腦子吃多了,有了道行而已。
這就沒什麽可怕的了。
尤其是他身上的刺,不值一提。
顧灼冷笑著從雙肩背包裏拿出一塊圓扁扁類似砧板的木頭來,說:“往這射,正好白仙的刺,能磨成粉用來畫符,據說保家特別管用。”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白仙被顧灼的態度氣的發狂,但顧灼的話,顯然也戳到他的痛處了,原本還往我們這邊射鋼針,此時卻收斂起一輩的刺,圓圓的小眼睛盯著顧灼說:“你這是在與整個東北仙堂為敵,其他祖宗們不會放過你……”
不等他說完,顧灼掏了掏耳朵,道:“我是平原人。”
白仙一愣:???
“你在別人的地盤上,到處充祖宗,合適麽?你爹沒教過你,出門在外,要入鄉隨俗麽?”
顧灼說著,雙手合在一起,開始結印:“我們平原,是禮儀之邦,見人都喊大兄弟的,你到處充祖宗,會挨揍。”
他口中開始念奇奇怪怪的咒語。
一股凶煞之氣,從他身上緩緩蔓延。
我心神一震。
這不是他常用的招數。
平常的他,總是一身正氣,掏出的符紙,也是一張比一張陽氣猛烈。
而此時的顧灼,仿佛換了個人一般。
他不再掏符紙,而是嘴角掛著一絲戲謔的笑容,念晦澀的咒語。
大地,仿佛受到了咒語的召喚。
開始顫抖起來。
一個個小土包,從地下鼓起來,像是有種子要破土而出一般。
“哢嚓嚓……”一隻枯骨的手,突然頂~破土地,朝白仙腳踝抓過去。
白仙大吃一驚,抬腳躲避。
但是他剛躲開一隻手,卻精準無比的跳進另一隻枯骨手中。
哢嚓嚓。
地上的哢嚓聲越來越響,麵積越來越大。
一隻隻枯骨,從地下冒出來,充滿僵屍出籠的既視感。
我徹底驚呆了。
雙眼傻乎乎的看著顧灼,好像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他是養屍派的人,沒錯。
我一早就知道了,但是他平常用的法子,全部來自於道門正統的符紙,此刻真正用養屍派的法子對付人時,我才知道他究竟多厲害。
隻要念起咒語,地下所有的枯骨,都會受到他的指引召喚,聽從他的調遣。
朱砂身體抖了抖,她原本還懼怕顧灼的符紙,即便在陰氣這麽濃鬱的地方,那符紙燃燒的威力,她也抵擋不住。
不過這還不算什麽,畢竟你符紙再厲害,也有燒光的一刻。
隻要符紙燒完了,看誰還是你的保護傘!
也是基於這個原因,朱砂雖然害怕,卻沒有逃走。
可是現在,顧灼的所作所為,徹底摧毀了朱砂的信念!
人家還等著你符紙燒光的,你倒是燒啊,突然改方向了算怎麽回事?
人家跟你來硬的,你跟人家講道理。
人家跟你講道理的時候,你又跟人家來硬的。
好話壞話全你說了,黑白兩道全你走了,你讓人家怎麽辦嘛!
色~誘?你還不吃這一套!
朱砂後退兩步,想跑。
跟這種不講理的人硬剛,簡直自討沒趣。
但她沒退幾步,一隻白骨手就準確的出現在她的逃跑路線上。
隻等你跑,隻等你退,我編織好陷阱,乖乖等你往裏跳。
朱砂一腳踩進白骨手中,五根堅~硬的手指,牢牢抓~住朱砂的腳踝。
“啊啊啊!”朱砂一陣慘叫。
猶如見鬼了一般。
我也猶如見鬼一般看著顧灼。
突然很慶幸,我跟顧灼不是對手,不然現在這陣仗用在我身上,我的表現,還不一定有朱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