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易結不易解

  這種時候,這個男人居然還不好好利用起來。


  “你就是白瞎了那些錢”,喬依然打開了樓下花園裏的花,仰頭毫不掩飾著心裏的愉悅說,“我是哪一年的那一天在什麽情況下寫下的,我希望以後家裏的院子裏種滿了各種薔薇花。”


  捉著她戳他心髒的小手,指了一遍樓下的薔薇花,抱著她的細腰說,“在你14歲生日的時候,趙馨茹和他的小男友一起給你買了提拉米蘇的蛋糕還幫你在初中的後街慶祝生日,蛋糕是什麽味道你記不住了,但是你隻記得你很羨慕,他們互相喜歡著對方的樣子,還有趙馨茹抱著她男朋友送的那支玫瑰花一整夜都不撒手。”


  “所以一個懷春的小女孩就在日記裏寫著,希望以後有個愛她的男人,會在以後的家裏的花園裏種滿了她喜歡的薔薇花。”


  喬依然“咯咯”直笑,她緊抿著唇,生怕被他看出她的喜悅了,就故意壓低了聲音,“那你說你幹嘛要把黃色的薔薇做個心型出來呢?”


  當了媽媽的女人,該幼稚的時候,也還是很幼稚嘛,尤其是撒起嬌來,讓他樂顛顛的,“五年前的跨年,你看著天空中的煙花放出了一個心型的形狀,你很喜歡,寫日記的時候已經是一月一號的淩晨兩點了。”


  隨著他醇厚磁性的嗓音,喬依然抱著他的手,看著樓下那黃色的薔薇圍成的小臉,就很期盼地望著他。


  她的思緒漸漸回憶到那年跨年了。


  當時少女心的她,寫完這些,還偷偷在日記裏寫著,“我好期待我的初戀,也好期待跟喜歡的男人接吻,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我嘴大。”


  “那年你17,正是懷春的時候”,顧澈忍不住取笑著她,“在日記裏倒是寫的很大膽,為什麽到了22歲遇見我的時候還是那麽膽小。”


  這,這,畫風為什麽又飄向了不健康的角度去了。


  沉浸在浪漫與喜悅中的喬依然,憤怒地掐了掐他的手臂,“你別歪題。”


  某個壞心思的男人故意幹咳了兩聲,用著一種不安好心的眼神看著她,氣得她直接用手封住了他的嘴。


  明明有其他更引人注目的點,這個臭男人,故意要選那個隱私的點,真是氣死她了。


  被捂著嘴的男人,仍舊繼續說著,“你當晚在日記裏寫著,愛心太常見了,雖然很能讓人感動,但是不特別,你說如果有男人用黃色的薔薇能拚湊出一個笑臉出來,你就嫁給他。”


  “小顧子,你的記憶不錯嘛。”寫日記的人都已經忘記了具體時間,他竟然還記得那麽清楚。


  喬依然把他的嘴鬆開了,又拍了拍他的臉,故意裝著很生氣的樣子,可是她憋不住的笑聲就是那麽暴露了她的喜悅,“你說我為什麽一定要笑臉呢?”


  “這是細節題,你要是答對了,我就放棄追究你偷看我日子的權利。”


  看著她開心,他也就無所謂了,雖然他心底有個聲音在鬧騰著,你怎麽跟個毛頭小男孩一樣肉麻。


  他把她輕輕轉過身,又把她嘴角往兩邊自由拉著,“就因為黃薔薇的話語是永恒的微笑。”而他的願望就是讓她這輩子無憂無慮,也能維持永恒的微笑。


  “討厭”,喬依然不知道為什麽就很想流淚,她猛地想起了,在網上曾經看過的一段話,總有一個人會把你過往的心思一個不落地讀進心裏。


  她何其榮幸擁有了這樣一個男人,而且還孕育了他們的寶寶。


  “我說過,我隻會讓你成為別人羨慕的對象”,顧澈很有把握地說著。


  ——


  婚期越來越近,喬依然的心情是緊張和興奮各一半的,作為傳統的女人,她還是很期待著這種儀式感的時刻。


  可她終究還是沒拗得過她爸爸,就算他倆一起去買婚禮家裏要買的布置品的時候,喬誌遠也能繞到去醫院的路上。


  “依然,你看你親生爸爸,下這麽大雨,他都打著傘雷打不動地在公園裏跑圈減肥,你看這才一個星期,他就瘦了八斤了,也借了他最愛吃的那些大葷菜。”喬誌遠帶著喬依然站在醫院的運動場旁的大樹邊指著那在大雨中跑步的男人。


  對於一個不是鐵石心腸的女人來說,看到這裏不能沒有一點動容。


  然而,她也有她自己的感覺,她著實原諒不了自己親生父親曾經對她做的所作所為,雖然沒有釀成大錯,但每每想起來,她就覺得別扭與難受。


  不知道要怎麽回複自己爸爸,喬依然把腦袋撇到了一邊。


  這親生父女之間弄得這麽僵,喬誌遠心裏很不好受,他歎了口氣跟喬依然說,“鬆仁哥當年在海水裏浸泡了那麽久,腿一直也不好,後來在泰國為了站住腳跟,一個人打三人的工,長期勞累積下了很多病,當年他初初去泰國又沒有泰國正式戶籍,更不敢去醫院,就那樣拖著,找那些赤腳醫生看著,他的腿可是有很嚴重的風濕。”


  “尤其是這冬天下雨的時候,昨天鬆仁哥可是要拄著拐杖才能下病床,我們都勸他休息,可是他就是要拚命鍛煉身體減肥,讓脂肪肝早日消失,好給你獻血,以備不時之需。”


  深知自己大女兒心地善良,這苦情牌一打一個準的。


  可不如喬誌遠所意料的那樣喬依然輕易接受了,她紅著眼眶說,“爸,您別說了好不好?我不想對不起阿澈,也不想對不起您。”如果陸鬆仁是突然跑回來說她是他親生女兒,或許她還沒有那麽排斥他,可是他和任鹿頌總讓她有一種她是被算計了的感覺。


  結容易結,卻不容易解。


  其實喬誌遠也不具體知道究竟喬依然和陸鬆仁之間發生過什麽事,隻知道女婿是和陸鬆仁在商業上有過競爭而已。


  “依然,阿澈不是和不講道理的孩子,你們坐下來好好談談,說不定他就能釋懷鬆仁哥以前做的那些事了,”喬誌遠注意到了喬依然是緊緊盯著陸鬆仁那不靈活的腿。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