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質問
我猶豫了一會,還是沒有去阻止菲菲的一舉一動。
裴進放下旗子走了已經好一會了,好像要去忙別的事情,我也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
抬頭望著窗外,回想起這幾天發生的事,那個詭異的布娃娃很明顯是有人潛入我家偷偷放進去的。
至於那個黑貓,曾經聽人說,貓是個特別有靈性的動物,尤其是黑貓,夜晚發亮的眼睛就像能看透黑暗中的一切,可是這麽大一隻貓出現在我家為何一點跡象都沒有,如此高的樓層根本不可能從窗外進來,而門口有沒有貓爪的印記,莫非······
莫非這些事都與昨天碰到的女鬼有關係?來花店買東西的兩個人,在這個女人出現之後接連死亡,而在我陷身危難之際,安旭楓突然出現救下了我。
“哎呀!”菲菲的叫聲把我拉回現實,我轉頭詫異的看向她,“外麵下雨了,心心快點收拾東西。”菲菲趕緊向屋外跑去,把那些花搬進屋裏。
我抬頭望望天,一層層的烏雲籠罩在天空之上,遠處還有幾道閃電,將昏暗的天空劈裂開來,轟轟的雷聲似乎在向這片土地宣誓主權,豆大的雨點掉落在地上留下一片印記。
菲菲一刻不停地進進出出,忙著搬運那些精致的花,嘴裏念念有詞:“真是的,好好的天怎麽下雨了,一上午沒來客人,都怪裴進那個臭道士,當了老子的財路,下次見到他一定揍扁他。”
我沒有接話,隻是靜靜的想著自己的事情,安旭楓既然能在關鍵時刻救下我,說明他一直都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我住在那個女人家裏他一直都知道。
“可惡,為什麽我快死了才把我救下。”我眉毛一皺,跺著腳。
“心心,你說什麽呢?”菲菲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邊,嚇了我一跳。“你剛才的聲音好像,額,撒嬌。”菲菲頭一歪,表情特別驚訝,想看怪我一樣看著我。
“撒嬌?我沒有啊。”我不由得瞪著眼睛,菲菲看著我搖搖頭,便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撒嬌?切,我林心心就是死也不會向那個男人撒嬌,低頭。
既然安旭楓能出現在玉湖河畔的4號別墅,那那個怨氣極深的女鬼發生了什麽事,他一定知道。
想到這裏,我覺得有必要去問問他,為什麽這些事情總是出現在我身邊,即使我再怕他,但不能因為怕就任由他欺負。
“菲菲,我出去辦點事,你先照看下店。”我對菲菲簡單交代了一下,拿起外套急匆匆的往外走。
再次來到雲庭芷岸,莫名有些心悸,畢竟這棟別墅給我的記憶太不好了,而且我來這裏是質問安旭楓的,雖然在來的路上已經給自己打了很多氣,可是真正站在這裏,卻還是沒有勇氣走進去。
“吱呀”正在我猶豫的空隙,麵前的門突然打開,裏麵漆黑一片,身邊的溫度驟然下降,接近冰點。
“進來呀。”我嚇得一激靈,耳邊不知怎麽傳來一個聲音,我像失了魂一樣一點點向著門內走去。
“不,不”我內心不住地呐喊,可是,脖子像被人扼製住一樣發不出一點聲音。
背後傳來“啪”的一聲,門關了,我隻身處在黑暗之中,兩手緊緊的拽著衣角,身上不斷地有冷汗冒出,我不敢喘氣太大聲,我害怕又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過了一會,眼睛適應了黑暗,我尋著上次的記憶來到有書信的那間房。
我的腳步聲在空曠的房間裏回響,黑暗中那間房發出微弱的光芒。一陣風吹來,一個人影晃過。
“你來幹什麽”安旭楓的臉突然出現在我麵前。
“啊”看見他我轉身就跑,可是衣服像被人扯著一樣跑不動。
“我就那麽可怕,你就那麽想逃?”安旭楓憤怒地看著我,我感覺得到,他的身邊突然散發出大量的冷氣。
“呃”我脖子被他的手緊緊扼製住,身體開始懸空。他的眼睛裏怒氣橫生,冷峻的臉龐因為生氣而變得扭曲。
我難受的拍打他的手臂,口鼻幾經沒有空氣進出,感覺下一秒就要死去。
安旭楓眼睛裏閃過一絲光芒,手上的勁開始逐漸減小。
我跌落在地上,狼狽不堪。他不再看我,轉身回到房間。
淚水在我眼睛裏打轉,“林心心,你不能哭,你來是質問他的。”想到這裏,我趕緊起身來不及拍打身上的塵土,便跟了上去。
“安旭楓”我壓製著怒氣惡狠狠地瞪著他。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波瀾不驚,像是無盡的深淵。
“那個,我來問你件事。”看著他的眼神,我不覺得軟了下來,他轉過頭不看我。
“你是不是知道昨天我碰上的女鬼,你知道她的背景,還有為什麽昨天來我店裏買花的兩個人都死了。”我一口氣把心中的疑問全拋了出來。
他終於抬頭看了我一眼,此時他眼裏的怒氣已經消失了大半,似乎,還有絲絲的柔軟流露出來。
他抬起白暫的手指輕輕觸碰到我的手背,冰冷的感覺瞬間傳遍我的全身,我下意識的收了收手,不讓他在觸碰。他愣了一下,抬起眼簾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麽一股悲傷的氣息從他的眼睛裏傳了出來。
我突然之間不敢看他,兀自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他竟也沒有生氣,有些失落的把手收了回來。
“昨天,你一定是嚇著了。”他一開口,我立馬抬頭看著他,如此溫柔的口氣竟透著點憐惜,此時的安旭楓沒有了之前咄咄逼人的感覺,相反有些落寞,大半個身子隱藏在黑暗中,我看不見他的臉,但還是能感覺到他異於平常。
“是,自從你出現之後,我的生活一團糟,我害怕那些東西,同樣,也······也害怕你。”話一出,我就想掐死自己,我怎麽能在他麵前說害怕他,萬一他在和以前一樣對我,我這不是找死嗎?
黑暗中,他不在說話,仿佛消失了一般,可我能看見他,他就坐在那裏,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