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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 給伯父請安

  短短一個時辰,沙兵道從裏到外換上了蕭辭的人馬,孤狼軍們脫下重甲,穿上兵匪的破殼子,裝起來有模有樣。


  楊矽被關起來還不老實,不敢罵蕭辭,他就明裏暗裏的將李衛的祖宗十八代翻出來口頭蹂躪,守門的孤狼將士聽了會,耳膜一陣一陣的疼。


  “去,將他的嘴給堵上,從頭到尾沒用對一個詞,還好意思罵人。”


  過了一會,果然消停了。


  嚴寬速度很快,將沙兵道嚴密布防,回來向蕭辭稟。


  蕭辭隨口問了句雁回的情況。


  “正打著,雙方不分伯仲”,嚴寬說:“主子,聽了李衛的說辭,屬下覺得齊皇後手下應該也無用兵之人,這拚死的二十萬人馬,是她勢必想要贏的籌碼,齊皇後的目的就是破了雁回關,一路搗進京城。”


  “嚴寬,整頓,我們走。”


  李衛到城門口送蕭辭,將準備的地閻城密令送給他:“王爺一路順風。”


  目送蕭辭衝進黃沙,往雁回去,李衛挺起腰,說:“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雁回關下

  大齊的二十萬大軍齊至,王江堇作為主鋒,沒讓他們進雁回關一分,周守山本來還想一爭高低,可見了王江堇雷厲的作戰手法,當地偷偷退到一旁打了輔助。


  穆南均沿著莫幹山道,一直打到了大齊後方,看似是奔著大齊邊境空虛,坐收漁翁去的,實際卻牢牢牽扯住了大齊後方的兵力,隻要齊軍往雁回進一步,他便攪/和大齊邊境的軍營,三日之內,連放兩把火,燒了兩個糧倉,齊軍不得不後排兵力,狠狠的將穆南均往回打。


  “大齊正規軍的盔甲太硬了”,曆猿進來,對穆南均道:“將軍發現了嗎?這大齊軍越打越來勁,他們的盔甲似乎比我們的鐵騎還要結實。”


  “你先坐”,穆南均渾身疲累,卻強行打著精神,說:“我對比過大齊的盔甲,比不上我們的鐵騎。”


  曆猿一愣:“怎麽會?卑職手下的好些將士,都在大齊盔甲上折了劍。”


  “不信你看”,扔了兩塊胸前的鐵盔過去,穆南均皺眉:“說是盔甲硬,倒不如說是他們身體硬。”


  拿過兩塊甲,曆猿一摸就知道哪個是他們手下的鐵騎所穿,分明比大齊的厚實堅硬好多。


  “還真是齊軍肉硬啊?”曆猿驚聲:“到底多厲害才能折斷了我們的劍?鐵騎配的都是最好的刀劍,怎麽能說斷就斷了呢?”


  穆南均也覺得不對,他實在有些累了,坐下吃了口茶,才問:“斷了我們幾把刀劍。”


  “十二三把。”


  “這倒也算正常,別多想”,這個時候最怕亂了軍心,穆南均沉聲:“連夜檢查刀劍,全部用最好的,這種事情,不能再發生了。”


  哪裏有人的血肉比刀劍還要硬呢?都是人,都是血肉之軀,怎可同冷鐵相比。


  帳外的號角緊迫的吹響,是雁回關又開始打了,歇息不過一瞬的穆南均當即背上劍,往戰場去。


  曆猿在後麵跟著,他知道,這老將軍和世子爺一個脾氣,誰也勸不動。


  齊軍總是恢複的很快,明明損傷很重,可不過三個時辰,便又卷土重來,而且每次都是全軍出擊,一鼓作氣的打。


  幹淨利落的翻身上馬,穆南均永遠率兵在前,一劍就挑了迎麵的大齊兵,看著張牙舞爪的銳利長槍,他眼也不眨,隻要上了這胯下馬,聽到那戰鼓聲,他便滿腔鬥誌。


  所有的不願,不甘!同恨一起生根發芽,越戰越勇。


  眼看大涼鐵騎難對付,大齊的精射架起了盾,萬箭齊發,步兵比之前加了一倍,

  “將軍,看這架勢,他們這次是定要將我們打回去的!”


  “不退,列陣!”穆南均高舉著劍,振臂一呼:“先破了他的精射。”


  大齊的射術一直遙遙領先,哪怕在平地上也能發揮最大的優勢,聽聞蕭辭手下的有一隻千射隊,比大齊精射強了數百倍,可穆南均還未見過。


  揚馬踏翻最前麵的精射,身後的厲箭聞風而來,穆南均躬在馬上,終究是風勇已減當年,他抵抗的有些吃力。


  曆猿一邊緊張的看著他,一邊往精射的左翼破去。


  悶哼一聲,穆南均周身的密箭向他橫掃過來,眉頭一沉,勢頭不妙。


  千鈞一發之際,自雲空飛來一箭,如有神攻,旋起的颶風形成滾燙的熱浪,將周圍的齊箭燙開,呼嘯著迎熱而上,愴然一聲,那直射穆南均麵門而來的鐵箭被生生從中間破開,分作兩隻緩緩落在了地上。


  再看那猛箭,速度分毫不減,閃電一般竄進大齊的盾兵中,護著精射的盾兵被射穿,露出一個豁口,曆猿來不及看來者是誰,便向那豁口殺進去。


  大呼一聲:“好機會!”


  穆南均喘息兩聲,震驚之下原地打馬回頭去看,男子手持天狼,雙目如勾,峻然的眉峰淩厲不止。


  曾經在宮中,穆南軍見過年幼的蕭辭,王楚君的話還在耳邊,“少來持重”四個字給他固上了一生不可更改的心性。


  昔日唯有的漠然輪廓硬朗起來,成了真正的好男兒,胯坐高馬,深邃的眸子徑直射過來,就連穆南均有些接不住。


  他對蕭辭的印象停留不止五年了……


  他的安兒嫁給了這樣鋒芒天賜的人,蕭辭是他穆南均的女婿!

  將天狼弓扔給嚴寬,蕭辭緩和神色,掌心早就見了汗,他對穆南均的印象又何其久遠,久的他快忘了穆氏夫婦的模樣。


  近了身前,莫名的,蕭辭更是緊張,目光頓時柔和下來,頓聲一拜:“晚輩見過伯父。”


  “蕭辭,辛苦你了”,戰事當前,穆南均沒什麽可挑剔的,他承認,除了蕭家的身份,世上最好的男兒也不過如此,重音:“回去再說。”


  “是,晚輩讓屬下送伯父先回去”,蕭辭抬眼:“戰場晚輩替伯父守著。”


  “好。”


  曆猿一口氣破了大齊精射,這才有空回頭,看到來人居然是蕭辭,大吃一驚:“乖乖,他不是在沙兵道嗎?難不成沙兵道敗了?”


  想硬撲大涼鐵騎的齊軍很快落了下風,不出半個時辰就退了,曆猿快馬追上蕭辭,一拱手:“王爺來的正是時候,可是有我家世子的消息?”


  “有一點”,蕭辭認得曆猿,便也不多拘謹,回道:“加固兵防,本王先去見將軍。”


  曆猿沒多想,人家先見將軍是應該的。


  穆南均回了帳,常年不卸甲的他為了幹幹淨淨的見蕭辭,連甲都卸了,換上了素衣,正襟危坐,等著蕭辭拂簾進來。


  同上座的穆南均對視一眼,蕭辭並未猶豫,一撩衣袍單膝跪地:“蕭辭給伯父請安。”


  “好,先起來”,穆南均這會有功夫細細打量蕭辭,滿意的笑了笑:“你不是去沙兵道了嗎?怎麽往這邊回來了。”


  蕭辭起身坐了,說:“回伯父,沙兵道已經占領了。”


  “當真!”


  將李衛的事同穆南均說了,穆南均大驚,久久不能相信如今的大齊空有一副家國皮囊,裏麵早就敗成了荒唐樣。


  他更擔心穆安,焦聲:“安兒真是哪裏都敢去,我一直記掛著這件事,果然,我前腳剛走,她就跑了。”


  “安兒做事有分寸,伯父不必擔心”,蕭辭溫聲:“隻是地閻城的情況究竟凶險,我得安排好雁回,盡快趕過去。”


  “還有珣兒”,看了蕭辭一眼,穆南均直說:“珣兒也拜托你了。”


  蕭辭受不起,微頷首:“伯父說的哪裏話,是蕭辭分內之事。”


  動了動唇,穆南均還欲說什麽,最終吞了回去,讓蕭辭盡快去軍中,別耽擱了去地閻城的行程。


  蕭辭匆匆拜別穆南均,拱手道:“伯父珍重。”


  蕭辭快馬回了軍中,隻見到後方的周守山,下令把丹城的奚九也調派過來,此戰得速戰速決,耽擱不起。


  地閻城


  水伯驚恐的看著客棧門口的一排黑袍大人,他們二話不說就要將穆安帶走。


  “黑袍大人,我們今日就要離城了,沒惹什麽事啊?”


  “不準離城”,黑袍人透著遮麵出聲:“城主要見她。”


  李衛!


  “她啊?”水伯偷偷看了穆安一眼,雖心下清楚,仍舊不放心,懇求道:“黑袍大人,她就是跟著我們照料貨物的,沒多大本事,城主這是見她做什麽?”


  “貨物出了問題,若是今日得不到解決,誰都別想出城!”


  黑袍人凶巴巴的,推搡開青簡,眼看就要動手。


  穆安一急,連忙打圓場,低聲:“我跟著諸位大人去就是了,別為難他們。”


  “那就快走!”


  兩個黑袍人一左一右押解著穆安往城主府去,終於能見到李衛,穆安已經做好了會會此人的準備。


  客棧門口聚集了一批看戲的人,皆一臉漠然,指指點點,卻是自顧自的問答,同旁邊的人沒一點交流。


  五香看的頭皮發麻,緊緊抓住青簡的袖子,憂聲:“小姐真的被帶走了。”


  “預料之中,這是小姐的決定”,青簡說:“我們也出不去了,先回客棧。”


  水伯越想越擔心,立秋回來同他說了歐陽記關門的事,他出去街上溜了一圈,果不其然,地閻城已經沒了歐陽記的人。


  他的任何消息都傳不出去:“真的不會有事嗎?我們得想辦法求援。”


  “我還有歐陽記的雲哨”,五香說:“來之前夫人千叮嚀萬囑咐,一有變故就鳴了此哨,會有人衝進來。”


  聽風握拳:“先不要輕舉妄動,王妃離開前同我們說過,她必須得見到李衛,查清楚城中發生了什麽,這一切都按照王妃的計劃進行著,我們不要草木皆兵。”


  “還有,住在客棧也要小心”,青簡點到為止:“不該碰的別碰,晚上夥計會上來查房,都聰明點。”


  水伯無奈,隻能順著大家的意思,提心吊膽的在櫃台夥計陰森森的注目禮下拐上了樓梯。


  青簡步子一頓,迎上那夥計的目光,對聽風說:“你們先上去,我去去就來。”


  說罷她徑直往櫃台去,夥計見她過來,有些意外,從桌子上爬起來,漠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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