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3 為沈行怡報仇
沈欣扭扭捏捏半天,才抽抽搭搭道:“爹爹,二妹妹她今夜沒回來,有人看到她白日裏同不知名的公子在大街上……摟摟抱抱,不成體統。”
沈德重:“……”
沈欣在一旁哭的不能自已,一股腦將所有的罪責都攬在自己身上:“爹爹要怪就怪欣兒吧,是欣兒平時沒好好管教二妹妹,才讓她變得如此恬不知恥,青天白日的出去丟沈府的人,丟爹爹的麵子,爹爹同我一起打死算了。”
淩亂半天,沈德重又怒又氣,猛然一拍桌子:“哪來的公子,你聽誰說的,誰家公子!”
敢在大街上同沈行怡摟摟抱抱,不管是誰的錯,沈德重都要將他皮扒下來!
公然打他的臉,他還沒死呢,沈府在京城還是站得住腳的!
沈欣嚇了一跳,淚水撲簌簌的往下掉,她搖頭:“欣兒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
“那是誰同你說的?”
沈欣差點咬斷舌尖,她總不能說自己親眼所見!那沈德重隻要一查,就知道自己謀害沈行怡這個小賤人的事情了,隻能失口否認,什麽都不知道。
梨花帶雨的抬眼:“爹爹,現下要緊之事,就是要先把二妹妹找回來,誰知道那公子是好是壞,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若是出點什麽事可怎麽辦?”
沈德重瞪了沈欣一眼,他才突然覺得這丫頭說話毒的很,臉色不悅,壓聲:“你先回去不用擔心,這死丫頭在攝政王妃府上,等他明日回來我再問清楚。”
“……什麽?”沈欣愣了愣,眼淚也不流了:“爹爹說那小……二妹妹在攝政王妃府上?怎麽可能!她分明……”。
“分明什麽!”沈德重怒聲:“此事不準再議,要是讓我聽到誰在府中胡言亂語,杖責一百!回去!”
“爹爹”,沈欣咬咬牙,小聲:“欣兒知道了,欣兒告退。”
南宮在屋頂聽得大跌眼鏡,氣的哆嗦:“你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人,也太不可理喻了吧!”
阜昌:“南宮你還小,現在見還不遲,對了,公子怎麽還不來?”
氣衝衝的南宮這才想起來正事,回頭朝遠處看了一眼:“來了。”
就見沈行白將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從沈府後麵繞過來,朝上麵看了一眼,他身後跟著一個天機弟子,那弟子人高馬大手裏提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
凍的瑟瑟發抖的沈行白衝阜昌招招手,阜昌迅速躍下去,悄無聲息的將沈行白帶了上來,幾人偷摸摸的坐在屋頂大眼瞪小眼。
南宮:“公子,現在怎麽辦?你不知道沈欣有多可惡!”
沈行白皺眉:“我知道,以前懶得跟她計較罷了。”
他回頭給人高馬大的天機弟子道:“把人弄醒,丟下去!”
“是,公子。”
弟子二話不說給了手中五花大綁的男子一拳,那男子一臉懵逼的醒來,當即瞳孔一縮,嚇得屁滾尿流,嘴巴被堵著,掙紮著求饒。
沈行白遮了麵:“自己受何人指使,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一會自行同沈大人說清楚,若是有半句虛言,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男子連連點頭。
南宮踹了他一腳,低喝:“記好了,我們是行俠仗義,路見不平!最不缺的就是人命,你要是嘴巴不誠實,有你好受的。”
低頭一看,沈欣正好走出書房,到院子裏,沈行白點頭:“扔下去,悠著點別摔死了。”
“公子放心”,那弟子起身躍到低處,算計著距離把手中的男子重重扔了出去,剛好人四仰八叉的攤在沈欣麵前,沈欣尖叫一聲,以為是一具屍體,後退兩步倒在地上。
書房裏的沈德重額頭一跳,推開門就大步出來,厲聲:“怎麽回事!”
“爹……爹——”,沈行驚慌失措,被這“天外飛屍”嚇走了三魂七魄,原地驚叫不止。
沈德重快步過來,身軀毅然決然擋在沈欣麵前,定睛一看,地上摔著一個人,他抬頭環視一圈,哪裏還有什麽人影。
沈行白帶著幾人早就溜了。
剛要伸手去摸脈象,那人哀嚎一聲,從七葷八素中醒來,盡管天機弟子已經悠著了,可還是摔破了皮,臉上尤為嚴重,好幾處都滲了血。
沈欣還在後麵惶惶不安,一抬眼突然覺得此人有幾分熟悉,等她胡亂抹了一把眼淚仔細一看,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神色驚懼。
……這不是她花錢指使去撞沈行怡的車夫嗎?
怎麽會在這!一股不安從腳底竄上來,沈欣脊背發顫。
沈德重一看人沒死鬆了一口氣,橫眉豎眼:“什麽人!”
等那車夫滿眼的金星冒完,忍著火辣辣的刺痛一眼就認出了沈欣,當即往前爬了幾步,掙紮兩下,沈德重見狀,將他嘴裏的布取了,冷聲:“說!”
“沈、沈大人,小的……”,那車夫顫顫巍巍,後怕不已衝沈欣大喊:“小姐救命啊,小的都按照你的吩咐做了,是那沈二小姐命大才從馬蹄之下躲了過去,現在事情敗露,小的要活命,還不想死啊……”
“沈大人饒了小的吧,小的願做牛做馬報答沈大人,這一切都是大小姐安排的,同小的無關啊!”
“……小的上有老下有小,都是被威脅的啊!!”
沈欣渾身戰栗,口齒哆嗦:“你胡說什麽?我根本就不認識你,誰讓你來胡言亂語的,爹爹快將此人抓起來,此人來曆不明,這是要挑撥欣兒同爹爹的關係啊。”
車夫睜大了眼睛,被綁著雙手仍舊頑強磕了幾個頭,悲聲:“沈大人明鑒,大小姐心思歹毒,怎麽能不認賬呢?你多次想要陷害二小姐,這樣總有一日會遭天譴的啊……”
沈欣:“你胡說!你是誰,你為什麽要汙蔑我?”
“爹爹”,沈欣哭哭啼啼的爬到沈德重腿邊:“爹爹一定要相信我,這一定是二妹妹故意陷害,欣兒自小善良,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是二妹妹讓他誣陷我的,爹爹不要被此人蠱惑。”
沈德重太陽穴“突突”的跳,臉色鐵青,大口的出氣,他低頭看了沈欣一眼,厲聲:“你怎麽知道是你二妹妹陷害你?”
“除了二妹妹還我誰這麽討厭欣兒,爹爹要相信欣兒。”
“你說!”沈德重推開沈欣,一把提起地上的車夫,重重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沈大人,真的是大小姐,她讓小的縱馬造成二小姐被踏重傷的意外,可惜二小姐命大,被一位公子救了,小的於心不安,這才來告訴沈大人。”
“於心不安!”沈德重冷哼一身:“本官還是第一次見將自己五花大綁,自投羅網的於心不安之人!說!誰讓你來的!”
車夫早就被沈德重凶煞模樣嚇破了膽,渾身纏鬥:“小的……小的不知道啊,是一位公子綁了小的……他們剛才還在後麵的。”
沈德重:“人呢?”
“不不不……不知道,那公子遮了麵,威脅小的同沈大人說明實情,不然就殺了小的全家,小的不敢不從啊。”
手中一鬆,沈德重回頭在屋頂多看了幾眼,上麵空空蕩蕩,夜裏黑就算有人他可能也看不清,心底恍惚片刻,胸口梗塞的疼,咬咬牙,看著沈欣問:“欣兒,他說的是真的?”
沈欣驚慌失措,連連搖頭:“不、不是。”
“你給我說實話!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第一次見沈德重對自己大發脾氣,沈欣白了臉,驚懼的說不出話來,她貝齒輕咬,楚楚可憐:“爹爹不相信欣兒?”
她這慌亂的模樣直接給沈德重心口插了一把血淋淋的刀子,他脊背微彎,一時間想起沈行怡大大咧咧無法無天的樣子,雖然有時候嬌縱了一點,可從來不會在他麵前胡言亂語,不管是不是她做的,隻要自己一生氣,橫著心也會認下。
祠堂都快成她的閨閣了。
可是從什麽時候這丫頭犯錯越來越多了呢?
好像就是從沈行白離開,以前犯錯,都有沈行白頂著,黑的都能給她說成白的,可現在到底熟黑熟白,沈德重有些看不清了。
他失望的看了沈欣一眼:“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清楚!”
沈欣搖頭,坐在冰冷的地上,臉色慘白,顯得柔弱可憐。
外麵一聲嚎,就見沈欣的姨娘帶著婢女進來,大喊一聲:“老爺——”。
沈德重大怒:“將大小姐關起來,誰都不準私自放她出來!”
“老爺,不要啊……”,姨娘幾聲悲哭就撲過來:“欣兒她一向膽小,一定是冤枉的,老爺一定是誤會欣兒了。”
“是不是誤會,本官還查的清楚!帶下去!”
一甩袖子,沈德重憤然離開,喚了阜昌進來:“將那車夫帶下去,查清楚了。”
阜昌肅然:“是,大人!”
阜昌回頭悠哉悠哉的將人提進了刑部,至於事情的原委,對這幾個月來沈欣母女對小姐做的種種惡事,公子早就準備好了所有證據,他隻需要假裝查查,次日一早將東西遞給沈德重就好。
阜昌咋舌:“這沈欣母女算是完嘍,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