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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 變臉的馮胖子

  馮敬是個臭不要臉的胖子,翻臉如翻書,底線沒有,他立刻卑躬屈膝,低頭哈腰,萬分誠懇小聲的湊近任直平,恭恭敬敬的奉上茶。


  臉上的肥肉堆成一團,看起來憨態可掬:“任大人從京城奔波數日而來,路途艱辛,人都憔悴了一圈,不妨先在府上歇息一兩日,養足了精神再去東邊礦脈看祥瑞如何?”


  任直平瞪眼看著他,從他堪堪的表情中,馮敬頗有自知之明的讀出了三個字——你放屁!


  果然,任直平臉色難看,不滿道:“馮太守不著急,皇上可急了,耽擱了皇上的祥瑞,你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本官一切以皇事為重,馮太守不用說這些討好的屁話來巴結,備車,本官要進礦!”


  馮敬明晃晃堆著一臉的笑意,眼角的紋都能夾死一隻蟲子。


  活靈活現的自我展示什麽是表麵一套,心裏一套,他暗自在心底粗俗的將任直平的祖宗十八代都友好的問候了一邊。


  ……老子現在是攝政王的人,看得上巴結你個芝麻小官。


  “本官不是這個意思”,將意欲離開的任直平攔住,馮敬依舊笑嗬嗬道:“本官是為了任大人著想,任大人來遲了一步,攝政王已經在礦脈待了好幾日都未出來了。”


  悶哼一聲,任直平仰頭:“那又如何?本官是皇上欽點而來,他攝政王還能將我攔在外麵不成?大膽!”


  “還真不一定,大人也知道攝政王為人倨傲至極,手段又極其的狠辣,他既然接盤了這祥瑞之兆,又恰巧得了百姓的讚賞,正在興頭上,肯定怕大人來搶了功勞”,馮敬賊眉鼠眼的刻意誘導:“任大人不妨仔細想想?”


  任直平本就是個見風使舵人雲亦雲的牆頭草,在馮胖子三言兩語的忽悠下,他還真回頭想了想,想了一下蕭辭殺人如麻的脾性,對比了一下他倆的身份,人家可是連皇上都要退讓三分的攝政王。


  天高皇帝遠的,這不是京城,他拿著雞毛當令箭怕是會被孤傲的攝政王拿捏在手裏,多半也討不到好處。


  見任直平緩緩將步子收回來坐了回去,馮敬心下冷笑,嘴上卻繼續猛力追擊,給任直平不穩的心緒火上澆油。


  他刻意放緩了語速,笑眯眯的解釋:“咋們都知道攝政王不是個好對付的,他現在占盡先機,還不知道心下如何算計著將這祥瑞的功勞留在自己名下,好在皇上麵前邀功,任大人這個時候風塵仆仆的過去,不是正往人家槍口上撞嗎?萬一攝政王不高興,對大人做點什麽,神不知鬼不覺,得不償失啊。”


  任直平打了個激靈,忽然變了一個臉色,看著馮敬:“那馮太守說本官該怎麽辦?”


  馮敬高深莫測的摸了摸數不清層數的下巴,小眼睛一動,開始為任直平出謀劃策:“大人不妨靜觀其變,先在府上快活幾日,躲躲清閑?”


  任直平:“什麽意思?”


  “哎呀!”馮敬刻意壓低聲音:“大人你想啊,這龍骨被深深埋在礦脈之下,雖說堅硬,可也不是一兩日就能完完整整刨出來的來,要不然攝政王能在礦脈多日不出,肯定是中途出了什麽意外,若是龍骨缺點什麽七零八碎,這好好的祥瑞不是被攝政王親手毀了嗎?”


  “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百姓鬧下來,這罪名也牽扯不到大人頭上,如今情勢不明,攝政王都不要本官親自查看,我也不知道礦脈裏麵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大人就這般莽撞的衝進去,不是正好讓攝政王有了栽贓陷害的替罪羔羊?”


  任直平心下一凜,尋思道:太對了。


  在他眼裏,蕭辭就是馮敬口中那種不擇手段,什麽違心事都能幹出來的狠人,他差一點就莽撞的成了背鍋俠了。


  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任直平現在看馮敬,覺得此人越瞧越可愛,和自己站在統一戰線,是蕭辭的敵人,既如此,他也應該和顏悅色。


  任直平笑了笑,對著馮胖子一拱手:“本官多謝馮太守提點,如此,便在府上叨擾幾日了。”


  馮敬就是個顛倒黑白毫無底線的惜命鬼,他親切的拉起任直平的雙手,自來熟的開始忽悠:“任大人從京城來,可能瞧不上這小小的滇州城,可既然都來了,何不趁機好好領略領略小城的風韻,大人準備一番,我給大人尋了醉樓最妙的姑娘來,旦憑大人挑選,如何?”


  在馮胖子聲情並茂的勾引下,任直平被他說的心花怒放,連連點頭。


  馮敬回頭招了招手,吩咐:“去,將美人給大人帶上來,酒菜都端上來,好好讓大人享受一番。”


  府中的下人立刻去辦:“任大人,請隨奴婢來。”


  馮敬看著任直平一臉饜足,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他回頭瞟了一眼歌舞升平的亭閣,冷笑一聲,遠遠啐了一口,低罵:“擺架子,你算個什麽東西。”


  罵完他才舒心一笑,立刻挺直了脊背,像個肉球一般的移動進西邊一處隱蔽的院子,徑直推開門進去。


  看了一眼案桌前寫信的王江崇,拱手:“江二爺,任直平暫時留住了。”


  滇州距離雁回也不遠,王老將軍膝下兩子的名聲遠揚,王江堇脾性還算溫和,王江崇不同,早些懲奸除惡,附近幾個郡哪個山頭有匪,隻要他知道了,立刻帶人圍剿個港幹幹淨淨,甚者還能拉入軍營,洗心革麵。


  知道的人都尊稱他一聲“江二爺”。


  王江崇覺得自己已經好多年沒從別人口中聽到這個稱呼了,現在年紀大了,跑不動了,一直蝸居在雁回,不曾想來了滇州,被馮敬一口一個“江二爺”,勾起了不少年少往事。


  他停下筆抬頭:“王爺說過,任直平不難對付,留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辛苦馮大人了。”


  馮敬肉乎乎的苦笑一聲,歎氣:“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用不了兩日任直平肯定發現不對領,江二爺,王爺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王江崇:“王爺暫時不回來。”


  “什麽?那……”,馮敬急了:“那礦脈的假龍骨怎麽辦,若是風聲走漏出去,皇上不得砍了我?”


  王江崇硬聲:“有王爺挺著,馮大人不必自亂陣腳,我在滇州的事情同王爺不在滇州的事情一件都不能走漏出去,至於礦脈那邊的龍骨,拖兩天便可以挖出來了。”


  馮敬:“任直平呢?”


  “給他找點事做,別讓這位京城來的大人過的太清閑逍遙了。”


  馮敬:“……”


  看王江崇的神色,他有些替任直平接下來在滇州的日子擔憂了。


  果然,同攝政王攀親帶故的都是大尾巴狼,沒一個手段溫和的好人!


  馮敬讓人四麵八方盯著任直平的動靜,太守府的大門這幾日定然不能讓他踏出一步。


  任直平被妖嬈歌姬迷的七葷八素,傻不拉嘰的完全相信了馮胖子的忽悠,安心等著礦脈那邊出事,他好急忙向皇上稟告。


  王江崇在院子裏未曾出去過,他將礦脈那邊的情況安排的明明白白,低喚一聲,將軍府的便衣進來。


  “暗中將信送到雁回老將軍手中。”


  “是。”


  ——


  王澤明這幾日夜不能寐,蕭辭是否到了長陵,一點消息都未傳回來,滇州那邊他也憂心忡忡。


  王江堇快步進來:“爹,江崇來信了。”


  王澤明立刻站了起來:“快拿過來。”


  “爹不用擔心”,王江堇雙手將信遞上去,隨和道:“江崇那邊一切安好,朝廷派來的也不是什麽大能,任直平草包一個,不難對付,想來拖個幾日等王爺回來不是什麽難事。”


  王澤明仔細閱過,鬆了一口氣,緩緩坐回去,冷哼一聲:“皇上就派了個任直平過來,看來王爺一離開,朝堂之上風雲驟起,怕是又糟心了不少,竟然連堪當大任者都尋不出一個!”


  王江堇:“爹可寬心。”


  “我如何寬心?王爺此行長陵所要籌備的事情非三兩日能完成,他十幾年未踏進長陵一步,還不知道裏麵如何?多少人願意聽他號令。”


  若是其中有人在漫漫長夜中早就生了異心,知道攝政王已至長陵的消息,怕會傳出去,到時候他們不反也得反了!

  歎了口氣,王澤明沉聲:“對了,安兒那邊怎麽樣了,她什麽都不知道吧?”


  “爹放心,安兒不知”,提起穆安,王江堇就笑逐顏開,他笑道:“她每日都在盡心的為娘診治,娘的身體日漸好了起來,安兒說明日過後,娘便會徹底大好了,在這緊要關頭,大家都將王爺的事情瞞的很好,她一點都不知道。”


  王澤明:“那就好,先不要告訴她,免得她擔心。”


  躊躇片刻,王江堇偷偷掃了幾眼王澤明的臉色,見他並未動怒,這才低聲:“……還有一件事。”


  “嗯?”王澤明抬了一下眼,示意他直說就是,什麽時候變得這般扭扭捏捏了。


  王江堇深吸一口氣,咳嗽幾聲,徐徐道:“就是宣然說她們回去的途中,在關外碰到沙匪了,凶險至極,安兒差點遇險。”


  果不其然,王江堇說了一半,王澤明就豁然彈了起來,暴聲:“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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