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這是奴隸市場?
青簡悶不做聲。
穆安覺得自己挺認真的:“之所以救你,是因為碰巧撞到了,你武功不差,想來肯定有自己的事要做,沒必要留在穆府,我不約束你,你想離開隨時都可以。”
青簡表情微不可察的變了變,畢竟她一開始還懷疑這是個圈套,能讓她相信的人太少了,盯著穆安一時出了神,青簡感到吃驚,半晌才說:“我不走。”
“不走?”穆安心下一喜:“真的假的?留在這嗎,你就沒點別的事要做?”
畢竟身邊有一個會武功的,以後幹什麽事都會方便很多,八角和五香實在不適合帶著幹危險的事。
“嗯,我可以留在小姐身邊養傷嗎?”
穆安一笑:“當然可以,求之不得。”
青簡自始至終淡淡的表情在這一刻有了略微的鬆動,她確實沒地方去了。
“靜園多虧小姐施以援手,青簡願意留在小姐身邊。”
“對了”,一提到靜園,穆安這才想起來忘了問她:“落到靜園的就你一個嗎?你還有兄弟姐妹啥的嗎?”
青簡渾身一僵:“他們都死了。”
和她一起的三個姐妹都死在了靜園,要不是她們拚命護著,她也不可能跑出來,恰巧碰到穆安。
幽蘭院那邊出出進進了有四五個郎中,一時間整個穆府都知道大小姐發了瘋讓人把二小姐給打成了重傷。
三房都坐不住了,派人去看,外麵亂成一團隻有丹寧院波瀾不驚。
五香給穆安換了一個垂雲髻,看著不施粉黛卻將盛京各個小姐都甩了十條街的自家小姐,喜笑顏開:“小姐真好看。”
穆安對著銅鏡欣賞了兩眼:“那可不。”
“對了小姐,幽蘭院那位還沒醒呢,都快三個時辰了,會不會出事啊?”
“還沒醒?”
穆安垂眼挑了一支雕刻還算精細的簪子,隨手插在發髻處:“芷軒堂呢?就沒什麽動靜?”
五香說:“有,二夫人哭的梨花帶雨,正逼著二老爺去請宮裏的來瞧瞧呢。”
穆清清還沒怎麽樣呢,陸玉茹就開始虛張聲勢了,這是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穆府裏的破事麽。
都這麽久了,吞三片安眠藥也該醒了,穆安可不信穆清清還昏迷著,而且按照穆平死要麵子活受罪的性格,讓他舔著臉去太醫院請人那是斷斷不能的。
果然,沒一會青簡就回來說陸玉茹在芷軒堂鬧起來了。
“有好戲看了,走,抬嫁妝去。”
八角留在丹寧院養傷,穆安帶著青簡和五香兩個風風火火大步朝芷軒堂而去。
還沒進門呢就聽到穆平摔杯子的聲音,茶水濺到了穆安剛換的衣裙,她嫌棄的提了提裙角,探頭探腦往堂裏看了一眼,細著聲:“二叔好,二嬸不在嗎?”
穆平現在聽到穆安安這個名字就火冒三丈,更不用說看到本尊了,他怒氣衝衝的從椅子上起來,不知道從哪抽出一條板子就往穆安身上抽,穆安靈巧的躲開。
“二叔這又是做什麽?難不成看我一個人就好欺負了,這事要是傳出了恐怕二叔在朝堂的名聲就更糟糕了。”
穆平氣的發抖:“別以為現在有攝政王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教訓你了,說到底你還是我穆家的小姐,家風不嚴,怎麽教出你這麽個東西!”
“我什麽東西?”穆安反問:“恬不知恥的擠著轎子往攝政王府鑽的東西嗎?二叔確實該好好教訓教訓二妹妹了,免得以後放出去丟人現眼。”
“你還有臉說!當著下人的麵將你妹妹打成重傷,你妹妹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你還有沒有良心!”
穆安往裏麵走了兩步,回頭對穆平抬了抬下巴:“二妹妹喜歡躺著關我什麽事,愛躺躺唄。”
穆平不可置信的看著麵前幾分得意幾分涼薄的少女,心下汗毛頓豎,不知從那個神態裏,穆安將穆南均的漠然學了十分。
可穆安從小到大見過穆安均的次數兩隻手都能數過來,又怎能和他爹那麽像。
“回你院待著,等清兒醒了我再跟你算賬。”
“那可不行,二叔莫不是以為安安閑得慌來芷軒堂遛彎的”,穆安也不是很想坐,靠著柱子掃了一圈,笑得奸詐:“本來跟二嬸說好了晚些時候來抬嫁妝,既然二嬸不在,來來去去也是安安自己的東西,就不麻煩別人了。”
穆平覺得心底“咯噔”一下。
就聽到穆安說:“青簡,找一下我們自己抬走。”
“是,小姐”,來之前五香一直在後麵小聲跟她說嫁妝的事,青簡十二分利索的出了大堂,人影一閃就進了芷軒堂後院。
穆平當場就急了,怒拍桌子:“還不給我把她攔住!”
這些人哪裏能是青簡的對手,穆安好心提醒:“二叔別費力氣了,我這婢女可會打人的。”
沒一會青簡就回來了,手中挑著一把鎖:“小姐,東西在後麵小庫房,但不多。”
早就料到了,穆安鬆開拳頭,從臉色鐵青的穆平身旁擦過:“我大房的東西就不勞煩二叔惦記了!”
穆平還未來的及有什麽動作,青簡就冷著臉橫在他麵前,青簡身上有種殺伐淩冽的江湖氣息,那是穆平這種坐吃等死的文臣受的了的。
一路上芷軒堂的下人大氣都不敢出,任由傳說中“魔怔”了的大小姐進了庫房。
陸玉茹這些年存的東西還真不少,不過穆安別的沒多看一眼,目光緊緊粘在庫房角落裏的五抬紅木箱子上,進了一看箱蓋上還刻了字。
——安安。
筆鋒剛勁有力,雄宏之氣猶如金戈鐵馬踏過,穆安情不自禁伸手去摸了一下,她能清楚的感受到心底那股道不清的激動,仿佛此刻操控身體的不是她,又是她。
“難道這就是血脈相連的感覺麽”,穆安低聲喃喃。
這些精心準備的本來就都是穆安安的,穆安均夫婦長年在外,他們一早就知道無法陪著女兒長大,可能無法看著她出嫁,他們所能做的就是盡量把最好的都留給她。
殊不知他們所信任的兄弟都是一群真正沒心的人,將一個孤苦無依的小丫頭丟在深宅大院裏,又怎能快樂。
壓下心中無緣泛上來酸澀,穆安沉聲:“五香,對賬。”
五香急忙把賬本掏了出來,這裏麵有三分之二的東西都是少了的。
穆安快步出去,仰頭深呼吸了一口,青簡橫眉豎目的趕鴨子一樣攆了幾個小廝過來,誰要是走慢一步就被青簡從後麵踹一腳:“趕緊的!”
看到這場麵,穆安有些忍俊不禁,這些都是芷軒堂的小廝,一臉的敢怒不敢言,微妙極了。
五香一會就出來了,低頭翻了翻賬本:“小姐,對清楚了。”
“先回去再說。”
青簡推著那幾個滿臉菜色的小廝進去:“還不快抬!”
穆平也不能拉下臉和穆安鬧,隻能黑著臉看著穆安將嫁妝抬走,心被刀子刮一樣滴血。
穆安還沒出芷軒堂的門,幽蘭院的金菊就滿頭大汗跑進來,大喊:“老爺不好了,二小姐中毒了,再不解毒性命垂危。”
“什麽!”穆平走到穆安麵前:“你怎麽這麽歹毒,對你妹妹下毒?解藥呢?”
真是大大的眼睛大大的疑惑,穆安也愣了,穆平看穆安不說話以為她心虛,雙手扣住她的肩:“小小年紀,就對你妹妹下毒手,你……”。
穆安皺眉推開穆平,麵不改色:“我沒下毒,愛信不信,至於解藥什麽玩意更是沒有,二叔有這功夫不如去幽蘭院看看清楚。”
“將她給我看住了!”穆平嗬斥,轉身大步朝幽蘭院而去,雖然有時候會煩穆清清,可這是她唯一的女兒,說不疼愛也是假的。
穆平一走,立刻有人將芷軒堂圍了起來,穆安一個眼色,青簡立刻明白,冷聲:“你們幾個將東西抬到丹寧院,愣著幹什麽?想死不成。”
幾個小廝不敢遲疑,因為沒人覺得青簡說假話,隻能硬著頭皮抬著走。
穆安想了想還是讓五香先回去了,對著青簡道:“我們也去幽蘭院看看。”
她就不信了,好端端人還能中毒,這母女兩個不知道又做什麽妖。
可令穆安沒想到的是,穆清清真的中毒了,看樣子還不輕!
穆安剛一進去,林素雁就率先圍了上來,一臉焦急,好心勸她:“安安,快把解藥交出來,不然該出大事了,聽話!”
穆安蹙眉:“不是我。”
“不是你還能是誰?”陸玉茹拿起一個茶盞就丟了過來,摔在穆安腳邊頃刻間分崩離析,她嘶啞這嗓子:“你這小賤人,就見不得你妹妹好,好歹毒的心思啊!可憐了我的清兒竟不知道你要害她,穆安安我告訴你,清兒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要你陪葬!”
短短一會,穆清清已經意識模糊,吐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穆安臉色沉了沉,心下飛快思索,難不成真有人給穆清清下毒?
幾個人將穆安圍了起來,一副要抓她去報官的架勢,幸好有青簡擋著。
穆平還真在太醫院找了個太醫過來。
“劉太醫,你快看看我兒到底怎麽了,什麽毒,可能解?”
“穆大人莫急,我先看看。”
老太醫屏息凝聲檢查了五分鍾,穆安冷眼瞧著,老太醫舒了口氣起身說:“穆大人別擔心,小姐確實中毒,幸好毒未深入髒腑,隻要及時服用解藥,不消片刻便會醒來。”
這時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一旁抱著胳膊麵無表情的大小姐。
陸玉茹怒聲:“你還不把解藥交出來!”
穆安淡聲:“沒有,你們愛信不信。”
穆平故意壓低了聲音,仿佛是礙於外人在場,蓄意擋著穆安,其實讓人看起來更加顯眼:“都什麽時候了還拿你妹妹的命開玩笑,你交出來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嗬——”,穆安掩唇一笑:“二叔讓我交什麽,又想計較什麽,莫須有的罪名就扣我頭上,我就得認嗎?”
穆平:“那就報官,到時候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一時間所有矛頭都對準了穆安,林素雁急了,連忙拉過穆安,將她護在身後,轉頭勸說穆平:“二哥別生氣,安安還小不懂事,可千萬不能報官啊。”
這要是報官了,殘害血親,穆安該怎麽進攝政王府,那惠太妃斷斷不讓她進門的。
穆安被這一圈人整懵了,她大概能看出來林素雁其實是好心,隻是偏偏有些弄巧成拙了,總得來說,擠在這榻前聒噪至極的一群人,都和她或多或少帶了血親,可這個時候竟沒一個人信她。
好說歹說將二房的悠悠之口暫時堵住,林素雁緊緊抓住穆安的手,平時柔柔弱弱的女人這個時候竟捏的穆安手腕生疼,她滿臉焦急的擔憂之色,隱隱還有藏在眉間的沉怒:“聽三嬸的話,你看你二妹妹快撐不住了……”。
“三嬸慎言!”穆安不輕不重的推開她的手,後退一步,離她遠了些,壓下心中的怒氣,克製著對林素雁說:“這麽大的帽子我可承受不起,你們一群人言之鑿鑿,直讓我百口莫辯,你們說什麽就是什麽,有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還不如讓劉太醫好好給二妹妹治治,別到時候真出了事,平白拉上我陪葬!”
她語氣生硬,林素雁愣在了原地。
陸玉茹抓著臉色慘白的穆清清痛哭了會,不知道發什麽瘋,紅著眼怒視著她:“給我將她抓住,今天清清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也跑不了!”
話音未落,一圈人圍上來就要將穆安伏法,青簡立刻橫在她身前,看到青簡,金菊瞪了瞪眼睛:“夫人,就是她,是她傷了二小姐,就是大小姐指使她的。”
陸玉茹:“將她也給我抓起來!”
青簡這次沒有貿然動手,冷著臉悶不做聲。
穆安沉聲:“誰敢!!”
青簡低聲:“小姐,這群人不講理,我帶你出去。”
“不用。”
穆安心說,她要是一跑,恐怕這些人就更不講理了,不到明日整個盛京都知道她殺害血親了。
反正這群人不講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穆清清中毒中的蹊蹺,看陸玉茹的表情也不像是假的。
“大小姐你當真有解藥?”劉太醫把了半天脈相顫顫巍巍過來:“拖不得了,需得在一個時辰內解毒,大小姐若是當真能解此毒,就不要推脫了。”
穆安咧嘴:“劉太醫能否讓我看看二妹妹?”
“這…………?”
穆平:“你還要幹什麽!”
“毒到底是不是我下的,二叔好歹讓我過過眼不是?”穆安懶得跟他廢話,徑直走到床榻麵前,穆清清緊閉雙眼,穆安垂眸打量了一圈,這人怎麽回事,難不成得罪的人還挺多。
神識閃進空間:“有什麽辦法能測出來穆清清中了什麽毒嗎?”
係統:“暫時不能,係統升級到下一階段或許可以。”
“什麽玩意。”
穆安退出係統,在陸玉茹咬牙切齒的恨意下挑起穆清清一隻手看了看,穆清清指尖泛紅。
“金菊?”穆安回頭:“你來說說,本小姐從幽蘭院離開後,你們小姐還和誰接觸過?還有誰來過幽蘭院。”
金菊攥緊了手絹:“除了你,就是我家夫人,難不成還是夫人下的毒不成?”
穆安淡淡掃了一眼陸玉茹:“那可不一定。”
“行了,劉太醫你想辦法解毒吧,是死是活就看二妹妹命了,若是死了--”,穆安靠近陸玉茹,貼著她低聲說:“那就是二妹妹命不好,你說呢,二嬸。”
少女眼眸明亮深邃,壓著望不到底的冷意,陸玉茹恨不得伸手掐死她,身後的婢女小心拉著她的衣角,提醒著什麽,狠狠瞪了穆安一眼,陸玉茹又轉身爬到穆清清床前:“劉太醫,你解毒吧。”
劉太醫拿出銀針:“隻能用銀針排毒了,時間要長一些,過程有些痛苦,二夫人可要將小姐按住了。”
“好,還望劉太醫快些”,陸玉茹摸了把眼淚。
將其他人都請到前堂,穆安自顧自拉了把椅子坐下,青簡侯在她身後,林素雁莫名的有些怕青簡,小心過來:“安安,你這婢女哪來的,怎麽也沒差人說一聲,就帶不知名的人進府呢?”
穆安挑起一邊眉:“我買個人也要向府裏報備嗎?請問三嬸,我是報給二房還是報給三嬸您呢?”
林素雁一噎,臉色一僵:“三嬸不是這個意思,畢竟府裏平時進出一個人都是清清楚楚的,來曆不明的不免讓人覺得別有用心,況且如今府裏——”。
“如今府裏能做各房主的還是祖母”,穆安淡聲打斷了她:“祖母都沒說什麽,三嬸就不用為安安擔心了,況且祖母隻是喜靜,呆在院子裏不太出來而已,並非不顧這個家了,說到底,安安也是祖母的嫡孫女呢。”
饒是林素雁再好的性子也繃不住了,她突然發現,這大小姐不僅變了,而且變得可怕,一句話咄咄逼人,完全不給人回旋的餘地。完全不知道,穆安氣的是她一開始就沒信她,看似好意的兩句話直接坐實了她下毒的事實。
林素雁再也坐不住了,抬身就要走。
穆安在她身後說:“三嬸從安安一進門就沒信過我不是嗎?之前明裏暗裏的恩情安安會記得,當然也會記得三嬸的話,以後若是可能,會多照應三妹妹的。”
既然潛意識裏不信任我,那也不必要深交了。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穆安不喜歡身邊的人都裝在彎彎繞繞裏,麻煩的緊。
林素雁離開的步子一頓,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明白過來自己剛才做了什麽,是她先入為主認為下毒的一定是穆安安,可她忘了,以穆安安之前的性子是做不出來害人之事的,至於現在的她,恐怕是不屑於幹這種事的。
“對不起,三嬸錯怪你了,我替你三妹妹謝謝你。”
可能是覺得內心愧疚,林素雁沒再多待,直接回了院子。
院外嘰嘰喳喳的,穆安聽出來是穆平的幾房小妾在外麵鬥嘴,結果被陸玉茹的人擋在了外麵不讓進來。
半晌,劉太醫才出來,穆安二話不說就進去看,穆清清還沒醒,但是臉色已經好多了,她問:“二妹妹這是沒事了?”
“並非如此,二小姐這次傷了身子,恐怕需要靜養一段時間了。”
“嗯。”
看到穆清清沒事了,穆平和陸玉茹仿佛抓住了苗頭,陸玉茹一個眼色穆平都懂了,今天必須讓穆安安認罪,當時七八個家丁擁進來。
穆平大聲嗬斥:“將大小姐抓起來,關進祠堂,等清兒醒了問清緣由再定罪。”
穆安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被氣死,等穆清清醒了,她就是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到底是不是她做的還不是由著陸玉茹母女一張嘴隨便說,可笑至極。
可若是她帶著青簡撂倒這群人又能去哪,現在除了穆府她好像也沒地方去。
正在這時,外麵柳氏尖著聲“呀”道,像是見了什麽驚嚇的東西,接著才聽到周氏輕聲道:“見過王爺。”
“見過王爺”,柳氏連忙接上。
她的聲音不小,裏麵的人聽的一清二楚。
王爺?
穆安眨眨眼睛,蕭辭來了,他來幹什麽?
就在蕭辭進來的那一刹那,好巧不巧,穆清清咳了幾聲,驟然醒了。
穆安真想給她拍手,這時辰把握的真好。
穆平帶著一眾家奴快速跑到外麵,規規矩矩本本分分行了禮:“參見王爺。”
蕭辭一進來就瞥到正中間泰然自若的穆安,看樣子,肯定又惹事了,隻是這表情怎麽都不像吃虧的人。
“起來吧”,蕭辭說。
穆清清一副我見猶憐的孱弱樣,被陸玉茹扶著從裏麵出來,虛弱的站都站不穩,按理說,誰看到她這個樣子都應該說一聲“免了”,讓她安心拉個椅子坐著,可某人果真是個鋼鐵直男。
穆清清硬是踉蹌著行了禮。
蕭辭徑直到穆安身邊坐下:“怎麽了?”
穆安笑了笑:“王爺來的真是時候。”
蕭辭看著她,他正好在宮裏,去太醫院幫惠太妃拿藥,聽到太醫院人說穆府小姐中毒了,想了想他不知怎麽就來了穆府。
早就料到穆安這麽奸詐肯定不會有事,果然,惹事的好像是她,蕭辭有些哭笑不得。
穆平恭恭敬敬:“王爺怎麽來了,也不著人通報一聲,快,前庭請。”
蕭辭一進來,那些舉著棍棒的下人就在穆平的暗示下一股腦溜了。
“不用,來找貴府大小姐的,好像來的不是時候,穆大人要處理什麽就自行處理吧,不用在意本王。”
穆平差點咬到舌頭,他怎麽處理,當著蕭辭的麵把穆安五花大綁嗎?
這個時候,穆清清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耗子一樣撲棱到蕭辭麵前,行了個大禮,眼眶通紅:“王爺為臣女做主啊!”
靠!
她來了她來了,她來惡人先告狀了,穆安抽了抽嘴角。
聽到蕭辭說:“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