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去看鋪子
穆府三房都有位嫡小姐,不同於穆清清的嬌縱跋扈,沒腦子,三房的穆蘭蘭才是真正的才女,比穆安安小了兩歲,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麵貌也生的不錯,就是不知道人怎麽樣,穆安安以前也沒太和那丫頭打過交道。
嫁進攝政王府這種事,穆安不信二房想過,三房就一點歪腦筋也沒有。
果然,林素雁抿了抿嘴:“三嬸當然希望你好,都是一家人,你又是姐姐自然要多照拂著妹妹們。”
這裏麵的彎彎繞繞可多了去了,穆安雖然不太了解,但也還算清醒,既來之則安之,她想離開還得很長時間,她誰也不信,誰也不討好,盡量不去交惡。
和林素雁打了會心計,穆安快步回了丹寧院,今日陸玉茹倒是提醒了她,自古以來,財產問題總是割不斷理還亂,現在她身無分文,終歸是不方便的,以後用錢的地方肯定還很多。
將八角和五香叫進來,穆安說:“去,把之前的賬本拿來。”
五香一直備著,很快就拿了過來,賬本厚厚一遝,穆安一邊翻一邊吩咐:“研墨。”
八角:“是,小姐。”
自信滿滿的將賬本翻開。
穆安眉頭一皺……忘了,她看不懂這玩意!關鍵這字她也不太懂,總有那麽幾個複雜到猜也猜不出來。
兩個丫頭看著她們小姐信誓旦旦的一手按著賬本,一手捏著筆,臉色凝重。
五香小聲問:“小姐,是賬本有什麽問題嗎?”
畢竟丹寧院的賬本都是她整理的,庫房裏丟的東西她都悄悄記了下來,若是少個一隻半件的,她也賠不起啊。
穆安越是不說話,兩個丫頭越是害怕,她們小姐現在不一樣了,就是靜靜的掃你一眼,都能讓人發怵。
片刻,穆安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的緩緩的將手裏的筆放下,抬眼一笑,將賬本丟過去:“五香你讀我聽著。”
“小姐,是……”。
“沒什麽問題”,穆安打斷了她:“就是一看賬本頭有些疼,不用全讀,把爹娘留下的鋪子,還有二房這些年抬走的嫁妝先挑出來,讀清楚點,我聽一遍。”
八角眼睛一亮:“小姐這是要去討債。”
穆安陰森森一笑:“不然呢,平白無故讓她們吃進去不成,那也得給本小姐吐出來!”
天底下哪有免費的午餐,想的美。
穆安到一旁的躺椅上躺好,兩個丫頭莫名的興奮,五香聲音細軟,一字一句的在旁邊讀,偶爾停頓一下,八角會解釋一番。
這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啊!
陸玉茹到底從她這拿走了些什麽寶貝,什麽琉璃盞,玉如意,夜明珠,八寶扇……等等數都數不清。
更不用說最純粹的金銀名畫了,宮裏之前賞賜下來的都被陸玉茹一件不留的拿走了,給穆安安連個箱子都沒留下,這哪裏是一家人,這分明就是土匪。
穆安一直以為自己臉皮夠厚了,沒想到和穆府有些人一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
整整兩個時辰兩個丫頭才把賬本理順,穆安都聽困了,打了好幾個哈欠。
八角一看時間到了,督促她:“小姐,傷還沒好,該上藥了。”
等八角端著藥瓶過來的時候,穆安瞥了一眼簡直驚呆了,倏然從躺椅上立起來:“這藥怎麽在你哪!”
她分明給蕭辭丟回去了好不好。
八角迷惑了半天才解釋:“王爺早上來送的,小姐不是知道嗎?”
穆安心說,她當然知道。
一股腦將八角和五香趕出去,她捏著白瓷藥瓶看了會,腦袋想破了也實在想不出蕭辭到底想做什麽,自己的疏離之意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是個長眼的都看的出來好不好。
既然想不明白,幹脆不去想,神識閃進係統空間,從桌子上抽了張白紙拿了根筆出來,別的不說,穆安自認為做警察多年,記憶力還是數一數二的,伸了個懶腰重新將賬本翻來,趁著現在大概還能想起來八角的解讀,飛快的把賬本上該討的債都抄了下來。
寫完之後將筆放回去,餘光一瞥,看到書桌邊上放著一張新的A4紙。
“咦”,穆安驚訝,她剛才從一遝紙最上麵的拿的,沒有往旁邊放。
係統:“精神力耗費小的物品,可瞬間再生。”
穆安:“精神力?”
係統:“之前係統並未完全恢複,經過休養已經逐漸痊愈,可以探測到宿主的精神力,空間物品的存在很大程度上和宿主精神力相對,過度消耗係統會對宿主的身體有一定損傷。”
很明顯,這又是一個坑!
穆安默默翻了個白眼,轉手將紙和筆扔了進去,看到冰箱一側的牆麵上除了鍾表還掛著一個儀器盤,這個是之前沒有的。
儀器盤大概分為兩層,分別寫著一級空間和十二分。
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現在空間還處於一級初級,十二分基礎分。
對著遙遙無期的盡頭歎了口氣,穆安睜開了眼睛。
用過午飯讓八角把原來的嫁妝摘抄了一份,送到芷軒堂去,穆安帶著五香出了門。
上次出門都沒好好逛,被那什麽三王爺給攪和了,今日外麵日頭正好。
五香快步跟上,在後麵解說:“老爺夫人留在京城的鋪子總共三家,分別是成衣坊,琳琅閣還有一家脂粉鋪,當時也是因為這些東西小姐日日都用所以照顧的比較多,隻是如今……”。
一想到老爺夫人去世後這些店鋪都落到了二夫人手上,五香就心下鬱悶。
穆安勾了勾唇角,繼續問道:“還有呢,我看賬本記錄還有一家酒樓?”
“是”,說到這五香眼睛一亮:“確實還有一家酒樓,二夫人倒是沒占了。”
“這就奇怪了,小鋪子搶著占,酒樓倒是留下了,怎麽,酒樓生意不好,天天虧本不成?”
五香:“這倒也差不多,因為酒樓在東平巷附近,是王民照看著,生意確實不怎麽好。”
“東平巷?”穆安咕噥一句,她沒記錯的話攝政王府應該也在東平巷,而且整條街都是蕭辭的。
這又觸及到了穆安的知識盲區,將蕭辭從腦海裏趕出去,她錯開人群溫聲:“王民是誰?”
對於穆安斷斷續續的記憶殘缺兩個丫頭已經司空見慣了,五香微微頓了一下才說:“是夫人娘家的人,按照輩分小姐還要稱呼一聲表哥呢。”
穆南均隻娶了王楚君一人,是前朝雁回駐守王老將軍的二小姐,從小在軍營裏長大,身手卓絕,是王家年輕一輩裏的翹楚。
誰也沒想到安邊城一戰會和穆南均一起險入敵營,屍骨無存。
對於這些前塵往事,穆安一點也不了解,象征性的聽了聽,暗暗記在心裏,以防哪天突然露餡。
五香繼續說:“至於酒樓,地契雖然在小姐手上,不過小姐一次也沒去過,而且東平巷是攝政王的地盤,周圍都是王府的人,王爺喜歡清靜,所以王府周圍百米一般沒什麽人去打擾,久而久之,酒樓生意就慘淡了下來,二夫人大概也不敢在東平巷撒野,所以就擱置了。”
敢情蕭辭還怕別人吵到他。
穆安冷笑一聲,既然酒樓這事還挺麻煩,她就先不去湊熱鬧了,步子一轉,抬聲:“走,我們去成衣坊看看。”
五香一笑:“是,小姐。”
成衣坊距離穆府不算遠,步行十幾分鍾就到,穆安閉眼掃了一眼空間牆上的鍾表,兩點剛過。
成衣坊隻有一層,是個中等的鋪子,在門口駐足看了會,人流量還挺大,來的大多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
想來陸玉茹這裏麵在裏麵撈了不少油水,等擁在門口的人走了幾個,穆安才一提步子進去。
立刻有夥計笑臉相迎:“小姐是看成衣還是量裁。”
穆安一抬眼,那夥計愣了一下,麵前的少女不施粉黛卻膚若凝脂,生的一副可柔可剛的好容貌,說不上烈卻也不過於女氣,通體儀態款款而來,不拘一格……隻是怎麽有點眼熟?
不過一瞬,夥計就回過神來,每天來來往往那麽多人,說不定什麽時候見過,立刻就拉著穆安看最近新上來的一匹雲煙紗。
“小姐身段窈窕,若是定製成衣坊一定讓小姐滿意。”
穆安淡淡笑了一聲:“你們掌櫃的呢,叫出來。”
“掌櫃的?”夥計疑惑:“小姐不是來看衣服的。”
穆安說:“你叫他出來就是,問這麽多做什麽。”
夥計看穆安的神色不像開玩笑,匆匆就去了後院,沒一會一個四十出頭的男人自言自語過來,遠遠抬眼看到穆安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轉瞬又換上一張逢人便假的笑臉:“大小姐怎麽來了,也不著人通傳一聲。”
穆府最近發生的事陸章隱隱聽到些風言風語,而且最近陸玉茹也沒來提賬,他自己還私下貪了一筆。穆府大小姐他之前去穆府在陸玉茹院子裏見過幾次,不是太陽底下跪著就是被穆清清打罵,和麵前這個人可謂天壤之別,除了麵貌未變。
陸章活了大半輩子,還不至於被一個小姑娘嚇到,臉上帶著笑,心下卻還算計著怎麽把她三言兩語忽悠出去,隻是他還沒來的及開口就被穆安當頭一棒。
穆安大概在坊裏轉了一圈,鋪子裏的布確實花樣百變,材質也算是上上乘,但是仔細一摸就會發現這些布並非正品,而且衣服基本都是一個樣子,毫無新意。
她緩緩移步到旁邊的茶桌坐下,陸章就站在麵前,看到穆安這順其自然的主人姿態心下不免不喜。
穆安才不管他喜不喜,一挑眉直接讓他把賬本先拿過來瞧瞧。
陸章臉色一變:“小姐,賬本太多了,恐怕一時半會也看不完,再說小姐親自看也不合適,別累著了。”
茶杯輕響,穆安沉了聲:“我是東家還是陸掌櫃您是這坊裏的東家!”
穆安聲音不大,卻讓陸章一驚,他自然把陸玉茹當做東家,可做生意的那裏沒點自己的心法,知道穆安今天是來算賬了。
扯了一個僵硬的笑,陸章就大大方方讓夥計去拿賬本,給夥計使了個眼色,夥計心下了然,陸章好整以暇的板著臉在旁邊等著看笑話。
他可沒唬人,這幾年的賬本加起來多多少少也一遝了,他知道穆安以前就個愚笨的傻子沒什麽區別,他就不信短短幾日還能看懂賬本不成,到時候讓她哭著跑出去。
坊裏泡的是碧螺春,穆安慢悠悠喝著,少東家的樣子做足了,習慣性的想蹺二郎腿,抬了一下腳想起現在的身份,又默默的放了回去,低頭盯著杯裏的茶葉,眼神晃了晃。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這點抬手抬腳的小動作被對麵二樓窗口的兩人瞧了個一清二楚。
沈行白搖了搖玉扇,朝下瞅著,挑聲故意逗旁邊麵沉似水的人:“三哥,你這王妃不錯啊,挺有意思。”
蕭辭收回目光,正好看到穆安勾唇奸笑的表情,下意識的揉了揉額角:“哪裏有意思?”
沈行白合上扇子,幹脆自一拍屁股到他旁邊坐下:“你看啊,我們都知道三哥這王妃弱不禁風,一年半載也出不了門,你再看看她晃腿翹唇的樣子,哪裏有一點點憨傻,我怎麽覺得那成衣坊掌櫃的要吃虧呢。”
“三哥你說是不是?”
蕭辭曲指敲了敲桌麵,提醒他:“看戲。”
他可不是專門盯著穆安,隻是和沈行白相約喝茶,正好看到了而已。
對麵成衣坊內夥計已經把所有賬本都拿來了,一眼看去就有十來本,陸章故意全都擺到穆安麵前,不懷好意的笑她:“小姐您要不慢慢看。”
“不用”,穆安象征性的翻來一本,她一個不懂的人都看的出來這賬本流水一樣亂,賬目明細更是雜亂無章,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尖。
看到這,陸章更是心下嘲諷,他倒要看看這不成器的大小姐能看出什麽花來。
穆安確實看不出什麽花來,但是並不代表別人不行,要不然穆安今天專門帶五香這丫頭出來幹嘛。
相處了幾日穆安就發現五香雖然膽子小了點,但是心細,而且對賬本這些東西理的一清二楚,簡直就是天賦異稟。
然後在陸章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穆安開了口:“五香你來看看。”
五香訝異的睜了一下眼睛,看穆安真誠的盯著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乖乖接過她手裏的賬本。
陸章立刻插嘴:“小姐這恐怕不合適吧。”
穆安:“有什麽不合適?”
“讓一個婢女看賬本,她能看懂個啥,小姐莫不是把我們當傻子。”
穆安冷笑一聲,讓五香繼續看,轉頭對著挺胸抬頭的陸章說:“再怎麽樣也是本小姐的婢女,倒是陸掌櫃眼生的很,本小姐沒記錯的話這成衣坊怎麽著也不是陸掌櫃打理的吧。”
陸章臉色鐵青,短短一會,買衣服的人也不買了,一股腦擁了過來在後麵看笑話,這裏麵陸章早就把自己當成了成衣坊的主人,來的都是常客,他怎麽能丟麵子。
陸章立刻黑了臉,出聲質問:“小姐在穆府關的太久,貴人多忘事,二夫人托陸某打理成衣坊,大小姐莫不是連二夫人的話都不聽了?”
周圍的好奇和指指點點穆安聽了紋絲不動,有些人偏偏往槍口上撞。
五香的手心都出汗了,可看到穆安冷靜的神色,莫名平安就不慌張了,安心對賬本。
“陸掌櫃說的可是二嬸?”穆安故作狐疑。
陸章幾分挑釁:“正是。”
果然,一提陸玉茹就嚇住了丫頭片子。
就見穆安當中點了點頭,輕聲嘀咕:“我倒是不知道二嬸什麽時候把爹娘僅留下來的幾個鋪子占為己有了,陸掌櫃要是早說,我就不來了,免得二嬸覺得我小氣。”
陸章得意的笑了笑:“大小姐明白就好。”
隻是他笑完怎麽覺得不對勁……
周圍看好戲的立刻嘰嘰喳喳了起來。
“這是穆府的大小姐,穆南均將軍的女兒?”
“是的,爹娘都死了,就連幾個鋪子也被二房給占了,聽說還被關在府裏幾年不讓出來。”
“這麽過分,穆府好歹也算是大門大戶,還出了個將軍,怎麽能這麽對待嫡出的小姐。”
“……”
陸章一下子反應過來,看到穆安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反駁:“大小姐莫要信口雌黃,二夫人是看在小姐年紀尚小,幫忙打理,小姐這是鬧那一出。”
“哦,是嗎?”穆安不解的眨了眨眼睛,一副絲毫不知情的樣子:“我大房的產業什麽輪到二嬸插手了,二嬸也沒知會一聲,我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小姐別在這胡說,二夫人看小姐一人孤苦伶仃,這才好心幫忙,怎麽到了你這就黑白顛倒了!”
“那我怎麽沒見到一分錢?”穆安陡然冷聲:“要不是突然生了一場大病,看明白了太多事,還一直被蒙在鼓裏呢,這些錢難道都進了陸掌櫃的口袋不成?”
陸章一凝,僵硬著臉:“胡說!”
眼看周圍人都堵了上來,陸章差點被氣死,他怎麽也沒想到穆安這麽能挑刺,還好這賬本一時半會沒問題,要不然今日他可算是名聲掃地了,不僅如此陸玉茹恐怕也會遭人詬病。
穆安就靜靜等著,對峙了不過半柱香,五香就抱著兩本賬本過來:“小姐,奴婢對好了。”
成衣坊的所有夥計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五香被這場麵怵了一下,不過捧著手裏的賬本,她內心滿滿的成就感,故意抬了抬聲:“賬本確實太亂,一時半會看不完,不過奴婢將近半個月的流水賬對了一下,小姐要不要先過目?”
穆安餘光從眼尾掃過,微卷的睫毛遮住眸子,讓人看不清情緒,陸章有些慌了。
就聽穆安說:“不用了,哪不對五香你給陸掌櫃說道說道。”
“是,小姐。”
“本月初成衣坊進了一批上乘的布,按照正規價格進的,可最後交貨時隻付了六成的銀兩,這匹布做成成衣用三倍的價格賣出去,來來去去總收入應該是三千五百兩,可賬本上隻有不到兩千兩。”
聽到這陸章倒吸了一口涼氣,旁邊跟著他的夥計一看形勢不對伸手就去搶五香手上的賬本。
五香敏感,本能的往後一縮。
穆安冷聲:“放肆!”
夥計立刻怔住了,回頭搖擺不定的看著陸章,等著他下一步指示。
擁在成衣坊門口的百姓已經道聽途說,七嘴八舌的看笑話了,頓時議論紛紛。
穆安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帶一點情緒:“繼續說。”
五香點頭,捏著賬本站在穆安身後:“從去年下半年開始,成衣坊就暗自將以往上乘的布料換了,上等中混著次品,價格自然就下來了,但是製成衣服後一般人看不出來布料的瑕疵。”
陸章捏了捏拳頭,怒道:“一派胡言!大小姐這是拿我們所有人當傻子不成,讓一個婢女看賬本不說,三言兩語就給陸某安上莫須有的罪名,陸某自認為苦心經營這麽多年,問心無愧!”
“好個問心無愧”,穆安簡直被這死皮不要臉給逗笑了,她拍了拍手:“那陸掌櫃倒是說說這剩下的近一千兩去哪了?難不成銀子還能自己長翅膀飛了不成!”
這麽一會功夫,剛才賣衣服賣布的大家小姐都低頭去看手中的布,誰知道這一看還真讓她們看出問題。
不知道誰說了一聲:“雲煙紗裏麵的金線是假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後麵的夥計手忙腳亂照顧客人。
陸章看著穆安咬牙切齒:“大小姐不要太過分了,二夫人不會放過你的!”
穆安瞥頭一笑,陸玉茹自然不會放過她,她這不都主動出擊了嗎,要是還跟之前穆安安一個德行,那豈不是太憋屈了。
她現在也沒什麽要求,就是為自己鋪路,要是沒點資本在哪裏都活不下去,等她安穩回到原來的時空,這裏的一切都當作對穆安安的賠償。
眼看成衣坊門口越來越亂,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就連之前的顧客都一股腦跑進來討賬,有些是真的吃了虧,有些純粹就是混著占便宜。
對麵茶樓的沈行白急了,爬在窗口看兩眼,轉頭一拍蕭辭的肩:“還愣著,你這王妃還真惹事啊,自己跑自己鋪子上說賣假貨,是不是真的……”。
沈行白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補上後麵一句話:“……腦子不太好。”
“……”蕭辭白了他一眼:“滾。”
不過他也覺得穆安這行為有點自掘墳墓了,成衣坊在盛京多年,名聲一直不錯,也不缺豪門貴族家的小姐千金來光顧,這麽一鬧,得罪的人可不少。
蕭辭垂眼看著,沈行白提醒他:“要不要下去幫幫忙。”
下麵可亂著呢,穆安一個細胳膊細腿的姑娘家恐怕被嚇壞了。
……
“咳咳……”,沈行白吞了一下口水,自覺道:“我收回之前的話。”
蒼天呐!
這哪有細胳膊細腿的樣子!
看到周圍人鬧了起來,陸章臉色鐵青,退了旁邊夥計一把:“愣著幹什麽?賬本拿回來!”
他就不信奈何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了,完全忘記了所謂的小丫頭片子才是這成衣坊的主人。
夥計衝過去就要推開穆安,穆安已經站了起來,五香在她身後緊張的手心出汗。
好像事真的鬧大了,看陸章的樣子根本不怕小姐,還要打她們小姐。
“砰——”一聲響。
片刻的安靜。
剛才怒氣衝衝夥計已經被穆安摔在了地上,一邊的椅子被砸歪了腿,夥計倒在地上抽搐哀嚎幾聲口吐白沫。
穆安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衣襟,清聲:“陸章是吧,哪來的滾哪去,我穆家的產業還輪不到一個不知名的外人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