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曾經
“下毒？”夜祁墨反問了一句，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你是本王喜歡的女人，就算是你真的給本王吃了毒藥，那本王也是心甘情願的。你想毒死本王，隻要你高興就好了，本王這條性命交給你又算得了什麽呢？”
分明和以往一樣，也都是幾句花言巧語，根本就不足掛齒。說實在的，蘇雙月並不喜歡這種人，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她聽了夜祁墨的花言巧語，便是覺得心裏一陣陣的悸動，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的歡快，臉頰上也會莫名其妙的燒的滾.燙滾.燙的。
“你怕是疼糊塗了。”蘇雙月結結巴巴的說了這麽一句話，便是試圖的轉移話題。
可夜祁墨卻是不給她那個機會的：“本王才沒有糊塗呢，你瞧瞧，本王現在不是精神的很嗎？”
他那一雙眸子滾.燙炙熱，仿佛包含了所有的情感，不躲不閃，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蘇雙月，蘇雙月被看的不自在，慌忙的就垂下了眼簾。
夜祁墨覺得差不多了，如果自己再多盯一會兒蘇雙月看，她的臉蛋兒一定會紅彤彤的，可以煮熟雞蛋了呢。
他低下頭輕笑了一聲，這小女人還真的是不經挑逗呢，這樣不諳世事的樣子，實在是讓人喜歡的很，就想狠狠的摟進懷裏，狠狠的蹂.躪。
兩個人都不說話，於是氣氛一時之間的有些尷尬。蘇雙月想著，反正夜祁墨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自己也沒什麽不能接受的。再說了，夜祁墨還因為自己而受傷的，都說情緒很影響一個人的傷口愈合，自己現在也許應該跟她說說好話？
“對了夜祁墨，方才給你的草藥好吃嗎？”不知為何的，蘇雙月突然問了這麽一個問題。
倒也不算沒話找話吧，她的確是有些好奇的，剛才自己找的那些藥全部都是清熱的，按理說應該口感極差才是，可是夜祁墨吃的時候，連眉頭都沒有皺呢。
這就讓人有幾分覺得奇怪了，要不是因為對自己醫術的自信，蘇雙月會以為自己拿錯了藥給夜祁墨。這王爺不應該是養尊處優的嗎？這麽苦的中藥也能吃得下，也就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樣了。
夜祁墨聽著蘇雙月問起了自己，那語氣之中雖然是淡淡的，可夜祁墨還是忍不住挺起了小胸脯，頗為有幾分驕傲呢。
“這有什麽，不過是吃幾株草藥罷了，我十幾歲就在外帶兵打仗，什麽樣的苦沒有吃過呢？”
蘇雙月聽到夜祁墨說，他竟然十幾歲起就開始在外帶兵打仗了，想想自己十幾歲的時候，也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罷了。
“真的呀，那你真是太厲害了！”蘇雙月心裏覺得十分佩服，表麵上卻沒有做出過多的表現，以免夜祁墨這個人太過自我驕傲膨脹，那可就不好了。
“自然是真的，這事情本王有什麽好騙你的？”夜祁墨的屁股挪了挪，找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坐著，輕輕的靠在後頭。
見著夜祁墨坐的這麽放鬆舒服，蘇雙月也是挪了挪自己的位置，雙手抱在膝蓋上，整個人也是輕輕的靠在了後頭的牆壁上，雖是有些冷，靠著靠著，卻也就暖和了起來。
“夜祁墨，那你說，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去呢？”蘇雙月又是開口，這一次的話題，明顯又和剛才不一樣了。
夜祁墨聽著蘇雙月這樣問，心中不禁的就緊縮了一下，他瞧著蘇雙月，好看的小臉蛋上有著撇不開的憂愁。
“你別擔心，這麽一點兒小事還難不倒本王。”本想著是兩人難得的獨處時間，可是看著蘇雙月這個樣子，夜祁墨是心疼的，完全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他寧願蘇雙月待在自己想待的地方，他知道蘇雙月現在肯定很擔心家裏的情況。
夜祁墨站起了身，走出了山洞邊，蘇雙月見他出去了，也是撐起了身子跟著跑了出去。
夜祁墨吹了一個口哨。
蘇雙月還覺得有些奇怪呢，這空山野嶺之中，吹口哨有什麽用呢？夜祁墨輕輕笑了笑：“你等著瞧吧，我定然能聯係到人，把我們接回去的。”
不多時，便有著一隻鷹撲通的往這邊飛了過來。初始聽到那聲音，蘇雙月還覺得聽錯了，這不過是城郊怎麽會有鷹呢？可她真實的看見那鷹出現在麵前，並衝他們撞了過來的時候，蘇雙月忽然有些緊張地後退了小半步。
夜祁墨輕聲笑了笑，伸出大手掌握住蘇雙月的手捏了一下：“別害怕。”
他伸出了另一隻沒有握住蘇雙月手的手臂，那鷹便牢牢地站在了他的手臂上。
夜祁墨直接從懷中掏出了一卷帕子，然後就著手臂上的鮮血粘在了帕子上，刷刷地寫了幾個字。寫完後將那帕子卷在了鷹的腿上，拍了拍他的腦袋便笑著把手臂一抖：“去吧，找冥九。”
那鷹果真是聽話，好像是聽懂了夜祁墨的話一樣，撲騰著翅膀就是飛走了。
方向的確是衝著城去的，蘇雙月看的一愣一愣的。以前她隻聽說過信鴿，現在又出現了信鷹，原來這是真的嗎？她還以為是古代人憑空捏造出來的呢……
看到蘇雙月這樣一副傻樣子，夜祁墨覺得很是得意，他敢保證，蘇雙月以前肯定沒見過這些東西。
果然的，蘇雙月就楞了一會兒，就開口問了：“夜祁墨，這鷹……”她的話有些說不順口，“這鷹是你的？”
想了想，好像也不知道應該怎麽問才對，蘇雙月也就這麽直白的開口了。
“是啊，是我的。”
夜祁墨點點頭，這鷹倒的確是他的驕傲呢。
“夜祁墨，你好厲害啊！這鷹是你馴服的嗎？聽說想要熬鷹，是很花力氣的！”蘇雙月仍舊是震驚的，一股子冷風吹過來，她想著夜祁墨不能吹風，還把人往山洞裏拉了拉。
夜祁墨自然明白蘇雙月的意思，就是順著方向進了山洞。重新坐回剛才的位置，夜祁墨接過話頭繼續回答：“是很需要力氣啊，還很需要耐心呢。”
夜祁墨想起了自己當初熬鷹的事情，想著想著就像是回到了那個時候。
當時他才十幾歲，就覺得熬鷹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他的爺爺熬鷹是高手，他很羨慕，也想做一個熬鷹的高手。當時爺爺手把手的教了自己，那些技術知識熟爛於心，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那你是什麽時候開始訓練它的啊？”蘇雙月很是感興趣，繼續問了下去。反正現在也是無聊，要是不聊天，都不知道能幹什麽了。
“大概十二歲吧。”聽著蘇雙月竟然是那麽的有興趣，夜祁墨蹙著眉頭想了想仔細的年份。他不願意在任何一個答案上，去糊弄蘇雙月，隻要是她開口問的，夜祁墨都會認認真真的回答。
頓了頓，夜祁墨又繼續說道：“當時我覺得熬鷹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而且我家世世代代也都有著熬鷹的習慣，於是便吵鬧著讓爺爺來教我了。
本來爺爺說我年紀太小，學不好的，可是我每日哀求著他，他後來也就心軟答應了。
熬鷹的確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可是當這件事情做好之後，你會覺得非常有成就感呢。”
說著說著，夜祁墨的臉上就帶上了笑容，蘇雙月看見夜祁墨這般高興，想著他以前的熬鷹，應該是有許多讓他覺得美好的回憶吧。
“所以當你訓練好了，這鷹之後他就一直跟了你十年嗎？”估摸著夜祁墨的年紀，十年也就差不多了，蘇雙月倒是有些好奇，這鷹看起來也並沒有那麽老啊。
夜祁墨輕輕的搖了搖頭：“當然不了，這可不是原來的那隻鷹了。老鷹的壽命並沒有那麽長的，原來那隻訓過的鷹已經去世了，現在這隻鷹是他的兒子。
說起來我們用的鷹，也一直都是同一個鷹，你若是這麽說，也是說的過去的吧。反正他們都是父母同源的，這一代死去了，下一代便是被我們訓練好了。輪流更替，從不缺斷。”
聽著夜祁墨這樣說，蘇雙月忽然就覺得那些鷹有些可憐了呢。它們沒有自己的自由，生下來便被禁錮著，便被訓練著，以後要為他們一家所用。
“怎麽了？是不是覺得這些鷹很可憐？”夜祁墨就像是讀通了蘇雙月的心思一樣，他這麽開口一問，就讓蘇雙月覺得有幾分忐忑。
“是又如何？這些因本來是該自由的翱翔在天地之間的，卻要任由你們擺布，它們不可憐嗎？”
夜祁墨輕聲笑了，看著小女人竟然為了一隻牲畜打抱不平——雖然他和那鷹也有感情，但還是覺得有些好笑。
“既然你對這鷹都那麽心疼了，可為何也不知心疼心疼我？難道我生來就應該被禁錮在這裏，做這些事情的嗎？”
夜祁墨忽然說了這麽一句話，倒是讓蘇雙月猝不及防了。
他夜祁墨也需要被人心疼嗎？他可是十幾歲就熬鷹的人。那該是怎樣的一個人，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