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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陪伴

  蘇雙月睜開眼的時候,周圍的環境有些熟悉。趴著身體環顧四周,率先入眼的,就是坐在她的床邊,趴在床沿正閉著眼養神的夜祁墨。


  窗外的陽光甚好,整個屋子都是通亮的,夜祁墨側著臉,臉頰上的一層微微的絨毛都明顯了幾分,但也柔化了他原本精致淩厲的五官。


  要是醒著,也像睡著這樣無害可愛,倒是會更討人喜歡吧?蘇雙月覺得自己這樣想的有些傻氣,心裏自嘲了一番,伸出手就要去推醒他,卻不料手伸到半空,被夜祁墨忽然抬起的手握住了。


  力度不緊,卻也讓她不能夠輕易掙脫。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本王,太過英俊,致使你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夜祁墨笑容裏泛著一股子壞水,直起身體,眼神清明,有一點兒不像剛剛打盹醒來的樣子。


  “鬆開我。”蘇雙月輕聲說。


  夜祁墨見她那副病弱的蒼白臉上,隱有三分羞澀的模樣心情大好,沒有多做為難,就鬆開了自己的手,卻忍不住要感慨,剛剛的溫香軟玉在手,卻不能再親近半分,這種感覺,真是要命的折磨人。


  “你這個人,總是這麽亂來。”蘇雙月說著,睨了他一眼,然後就低頭看著自己壓在枕頭上的手,一時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麽。


  夜祁墨倒是細心得很,找來大夫給她看。


  蘇雙月聽著下人應答的聲兒後,微皺著眉頭說:“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找大夫過來都多餘。”


  “醫者不自醫,你剛剛遭了難,命撿回來哪來精力說這些喪氣話的。”夜祁墨說著,就讓她的三個丫鬟拿著熱茶進來照看。傷在後背,他就是想近身照顧以博美人心,都知道這不合適。


  於是等到三個丫鬟進來後,夜祁墨便走出了房門,隻在附近候著,等裏頭的事情忙完再進去同蘇雙月說其他事。


  這會兒夜祁墨不在了,蘇雙月才鬆下精神來,這二十棍的家法,沒要了她的命去,也算是她福大命大。


  自己行醫多年,對於自己身上的這些傷,多少還是知道的,隻是剛剛夜祁墨在,她不好在他麵前哀怨什麽,自己又不是什麽嬌滴滴的小姑娘,為了這些傷還要對別人說上兩句埋怨抹一把辛酸淚,讓誰來心疼自己?


  可這傷還真是疼。


  蘇雙月有些忍不了地咬緊了牙關,來看的大夫也不好掀開她的衣服瞧,隻能讓她身邊的丫鬟圍著,看好了再如實稟報給大夫,讓他再做定奪。


  “我去開藥,這傷藥膏,你們還是得讓她擦,早晚都要,另外我再開幾幅內服的湯藥,也是同樣早晚服用,切記不能碰水。”大夫說著話,耳邊全是那些小丫鬟的哭聲,不絕於耳。


  “別哭了,哭什麽?大夫說的話都要聽不見了,你們別耽誤了我的治療,回頭全把你們打發走。”蘇雙月也是聽不得這麽多哭哭啼啼的聲音,她一個受傷的沒哭,看來是全給她們留著了。


  “可是您身上的傷,實在是太嚴重了。”白芷抽泣著,感覺下一刻,她就能憋過氣去,實在是傷心的如同傷在她身,下一句就是:“白芷想替您承擔這傷,看著讓人心疼,怎麽能那麽狠?”


  蘇雙月還在忍著疼,額頭上也有了層薄薄的汗,看白芷哭得最是不能過,便使喚了白薇跟著大夫去開藥。


  白薇應了聲,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眼下的淚,啞著嗓子對大夫說了聲“請”,然後跟著大夫身後出去了。


  夜祁墨守在門口,見到白薇和大夫出來,目光探向屋內,眼神中的擔憂半分不少,攔下大夫便問:“怎麽說?”


  “回王爺的話,姑娘醒了,便是沒性命之憂,隻是傷口太深,恐會留下疤痕,雖然不至於影響正常生活……”大夫話還沒說完,就被夜祁墨一口打斷:“人沒事就好,疤痕你盡力為她治療,不管是何種名貴藥材,你隻管開,本王定能備上。”


  大夫有些猶豫,雖然他心中也有些治療疤痕的方子,隻是要拍著心口保證一定不留傷疤,卻做不到。然則冥王話雖然說得客氣,但是也沒承諾他如果治不好傷疤,也不會怨怪他,這話應承和不應承,都是難辦。


  “怎麽,你還有什麽顧慮嗎?”夜祁墨淡淡地問,眼神也同樣輕飄飄地掃到大夫身上。


  大夫被這一問,問得心中一緊,躬著的身體的姿勢也越深了:“小的定盡心竭力為姑娘治傷。”


  “嗯,去開藥吧。”


  白薇站在大夫身後,偷偷抬眼看了一下麵色冰冷的夜祁墨,隻覺得這個玄朝第一異姓王還真的是有兩種麵孔,麵對她們家姑娘的時候,可從來沒見過這麽冷麵又氣勢迫人的。


  於是提著小心,白薇跟著大夫身後出去,等到繞到了前廳,料想冥王應該是見不到了,才小聲問大夫:“我們家姑娘的傷,還能徹底治好嗎?大夫,您一定得想辦法,我們家姑娘還沒嫁人,身上怎麽能留下傷疤?”


  大夫剛剛經曆了冥王那樣的,此刻聽到像白薇這樣小聲求人的,倒是有了一種被打了一頓又給了顆紅棗的悻然感,於是對白薇客氣地說:“我一定盡力,姑娘身上的傷疤,是不能留,不能留的……”


  白薇點頭應和,對大夫也是千恩萬謝。


  再說到屋裏的人,白芷哭了許久,也終於是哭得嗓子都幹疼了,蘇雙月歎一口氣都覺得牽扯到自己背後的傷口,手指一動,讓她去給自己倒茶,白芷連著點頭,就去給她倒茶喝。


  蘇雙月拿著茶杯湊到嘴邊,白芷手裏還用帕子給她等著,唯恐她身上沾到水。


  “我手上又沒傷,不用這個東西。”蘇雙月看著白芷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有幾分傻氣的好笑,卻又實在是不敢笑,就怕自己又受皮肉苦。


  “那也不能。”白芷說著,把蘇雙月剛剛喝過的水杯拿走,又放回了桌上,然後站到一邊,推搡了一把站在床邊一直沒敢吭聲的紅裳。


  蘇雙月的目光也被白芷的小動作吸引到了眼眶都通紅的紅裳身上,知道她這憋著一肚子委屈話要說,便招了招手,讓她過來。


  “想哭就別憋著了,剛剛白芷都哭了,你一直忍,眼睛都要變兔子了,我知道你有話要說,趁著我現在還傷著不能因為你們犯錯打手心,說吧。”蘇雙月將自己的下巴擱在手背上,閉著眼養神,等著紅裳開口。


  “我……”一張口,紅裳就是一副哭腔,說話氣息都不穩,卻要強撐著,咽下自己的那些哭意,發狠地說:“都怪我!其實我早就知道紅玉家裏的那些事,卻以為不過是她自家的矛盾,誰家沒有本難念的經,如今牽扯到了姑娘身上,我才知道這事兒根本沒那麽簡單。”


  蘇雙月聽著,沒什麽神情變化,隻跟著蘇雙身邊親近的白芷知道,這是她們家姑娘,難過著。


  “你繼續說。”蘇雙月說道。


  “紅玉也是糊塗,她哥哥嗜賭成命,根本是石藥無救,她自己心軟,為此已經付出多少,可她那哥哥半分不知道悔改,就連她家的那對隻見著兒子卻不要女兒的父母,也要摻和進去,逼迫紅玉。


  如今紅玉去了,連累了姑娘,就是她自己,死了也不會得什麽好結果。她那父母兄長,卻還能逍遙快活,哪會想的自己女兒妹妹,已經沒了,恨不得拿了人命換錢財。”


  紅裳一時怨氣很重,說了許多,句句都恨不得指著逼死紅玉的那些人的鼻子罵,但又毫無辦法,隻能邊哭邊罵,替紅玉喊冤鳴不平。


  蘇雙月聽著這些話,心裏不免也有些心痛。


  自己的丫鬟,好好的,就成了三個。


  其實與其說是紅玉害了自己,倒不如說紅玉也是間接被自己害死。人死百事了,自己又怎麽去怨怪她。


  “算了,別再提這些了,紅玉已經死了,我又怎麽會一點責任都沒有。”蘇雙月聲音低沉地說。


  白芷聽了這話,隻怕蘇雙月因為紅玉的死而影響她自己的身體,瞪了紅裳一眼,趕緊說:“姑娘,這不怪你的,怪隻能怪她的那些沒良心的家人和指使她的人,他們才是罪魁禍首啊。”


  “我隻是替她難過,如果她當初能把她家裏的這些事告訴我,我不會不管她的。她隻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打擾到我,誰都想不到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就沒了。我立誌行醫救人,卻連自己身邊的人都沒能救,也是可笑。”蘇雙月深呼一口氣,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姑娘……”白芷紅裳同時出聲,擔心她為此勞神,也被她揮手打斷。


  “不會就這麽算了啊,那是紅玉,是一條人命。我還要活著,給自己證明清白,給紅玉討回公道,你們不用擔心我。”蘇雙月剛說完這些話,夜祁墨就站在門外說:“本王現在能否進來?”


  蘇雙月轉過頭說:“自是可以隨意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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