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與君再見
“皇兄。”上官琪見東籬靖喝得太多,怕他傷了腸胃,想要勸說兩句,可是剛喊了一聲,便和他飽含神情,深邃的眸子對上,想說的話硬生生的頓住,一句也說不出來。
東籬靖什麽時候起竟對她有這樣的心思?她為何一直都沒有發覺。
東籬靖懶笑了一聲,直盯著上官琪,“七妹,你怕皇兄喝醉嗎?放心,皇兄沒那麽容易醉的。”他也希望自己能醉,可惜怎麽喝都喝不醉,而且越喝頭腦越清明。
為什麽她是他的七妹?為什麽她不是別人?老天和他開了一個玩笑,他費盡心思,隱忍偽裝,到最後得到了天下又如何,他卻得不到他最想要的東西。
“皇兄,你喝了很多,我扶你回去休息吧!”上官琪起身,準備去扶。
東籬靖卻自己站起身,不著痕跡的躲開她的攙扶,眼中滿是受傷,“皇兄沒醉,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
上官琪不忍看他受傷的眸子,交代了幾句,這才離了席。上官琪一走,東籬靖又坐下繼續喝悶酒。
所謂借酒澆愁愁更愁,喝再多,也驅散不了他心裏的陰霾,反而讓他越來越難受。東籬靖用力將手中的酒杯鄭到地上,殿外伺候的宮女一聽到聲音,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
上官琪從殿內出來,並沒有急著回寢宮,而是隨便走了走。夜晚的風有些薄涼,上官琪吸了吸鼻子,然後抬頭望向滿是星辰的夜空。
夜空的那一頭,不知他還好嗎?不知不覺她又想到了他,上官琪笑著搖了搖頭,將心中莫名而起的思念甩去。等皇兄的登基大典一過,她便著手準備開醫館,濟世救人。
軒轅國她是回不去了,東籬這邊有皇兄罩著,而且這裏民風淳樸,倒是個適合安定下來的好地方。
上官琪下定決心,這才慢慢走回了自己居住的寢宮,將宮門關上,正準備點燈,黑暗中一個人影快如閃電向她襲來。
上官琪出手成爪,速度也不慢,等那人靠近,她的手便要直取對方脖頸的要害之處。可是黑暗中的人影身影又是一閃,眨眼的功夫便到了她背後,上官琪倒是沒慌,鎮定的彎下腰,靈巧的身子往側方一躲,手腕跟著輕輕轉動,一枚銀針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直射向對方。
仿佛是感知到危險,黑影的身子一閃竟憑空消失了般不見了蹤跡。上官琪微微皺了皺眉,轉過身將寢宮內的燈點上。
寢宮內霎那間亮了起來,上官琪轉身卻當場怔住,腦中一切反應就像寒冰下凝結成的霜,凍住了無法反應。
軒轅無道一身玄色的錦袍,一隻手撐著腦袋側身躺在軟榻上,正飽含深情的看著怔愣在原地的上官琪。
“怎麽,不歡迎朕?”軒轅無道側身坐起來,大手一撈,便將上官琪攔腰抱在懷裏。
“你……”上官琪想問你怎麽在這裏?可是話到嘴邊,卻被他霸道的唇封住,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上官琪瞬間腦中一片空白,怔愣著瞪大了雙眼,直到唇齒間隱隱傳來酥麻的感覺,她才回過神來,用力將他推開。
“你怎麽在這裏?”上官琪這會兒總算是找回了聲音。
軒轅無道挑了挑眉,將頭埋在她的脖頸間,聞著她身上淡淡的藥香,湊到她的耳邊,同時大手不老實在她的腰間來回移動,“朕想你了。”
上官琪的身子突然一僵,這男人跑那麽遠,就為了說一句‘朕想你了’?他是不是太閑?
“小琪好像不喜歡見到朕,朕傷心了。”軒轅無道的臉突然間拉長,眸中竟有一絲受傷。
上官琪笑了笑,掰開軒轅無道不停在腰間遊弋的大掌,難得開玩笑道:“對不起皇上,我這裏可沒有傷心藥。”
軒轅無道笑了笑,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與之對視:“朕得了相思病,不知愛妃可治?”
上官琪挑了挑眉,“不治。”
軒轅無道哈哈大笑,大手再次環上她的細腰,將她抱在懷裏,舍不得放開,“朕大老遠的來看你,你就這麽不待見朕?”
“皇上……”上官琪想說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卻不想話還沒說出口,再次被他封住了唇。
他的吻很溫柔,像是怕碰碎了自己最心愛的東西,上官琪本能的想推開他,可是雙手放在他胸前,卻感受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渾身的力量仿佛被抽空,瞬間癱軟在他懷裏。
他的吻溫柔中帶著一絲急切,但始終小心翼翼,上官琪無法自拔的沉浸在他溫柔的譴綣裏。直到兩人都無法呼吸,他才慢慢的移向她的臉頰,脖頸…….。上官琪不停的喘息,臉頰不由染上了一抹紅暈。他溫柔的將她壓在身下,雙手迅速的解開她身上的束縛,低頭吻上她最敏感的心靈深處。
當彼此身上的餘溫褪去,上官琪趴在軒轅無道身上,突然抬起了頭,問道:“東籬磔和白蔻是你殺的?”
軒轅無道滿含笑意的看著她,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上官琪已經從他的臉上得到了答案。
“果然是你。”上官琪真沒想到自己的猜測是真的。
“不是朕,但是朕下的命令。”軒轅無道說。
“有何分別麽?”上官琪翻了翻白眼,瞪了他一眼。
軒轅無道放在上官琪腰間的手不由緊了緊,“他們要害了,朕怎能容他們活著。”
上官琪心裏突然一暖,這個男人原來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保護著她,她應該高興的,可是她卻莫名的高興不起來。
她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阻礙,注定了他們不可能走到一起,愛得越深,陷得越深。
軒轅無道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情緒的轉變,雙手不自然的收緊,“不用擔心,朕會處理好的。”等一切塵埃落定,他便永遠也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上官琪淡淡的一笑,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將頭埋進他的胸前,傾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如果一輩子都能這麽近距離的靠近他,貼近他的心髒,感受他的心跳,那該是有多幸福,可是這樣的時刻總是短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