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真是固執嗎
後悔,真的後悔了!
但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就算是女子,也應該一諾千金!
所以呀,就算是後悔,也沒有返回的餘地了,那麽就一直後悔下去吧!
簫離沒有回答張子普的話,而是說道:“你煉製毒藥的時候,一定要有我在你身旁!若你出了事情,我是要給你賠命的!”
張子普眼前一亮,不可置信的看著簫離,當下如同少年一般露出大大的微笑,鄭重點頭。
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這麽多年,終於找到了一個願意教他的人!
那麽,這麽多年,便沒有白白等待!
簫離交給張子普毒術,算是張子普的師傅,但是因為二人年齡差距過大,便沒有以師徒相稱,這也是簫離的要求。
原以為簫離和張子普親近,張元錦會對他改觀,但是事實證明,並非如此。
而轉機,卻是張哲宇帶來的!
那一日,簫離推著張子普在張家逛,卻沒想到遇到了被風哲宇扶著的張元錦,尤其是張元錦的手中攥著一方帕子在額頭上,而那一方帕子已經染上了血跡!
張元錦的額頭傷了!
“我爹……”張子普同樣看到了這一幕,立刻催促著簫離:“我們過去。”
簫離立刻推掉張子普,到了張元錦的麵前。
“爹,這是怎麽了?”張子普的聲音中帶著驚慌。
張元錦輝了揮手,顏色有些泛白,但聲音卻依舊洪亮:“沒什麽事,就是走台階時不小心腳踩空了,摔到了額頭。”
張元錦年事已高,摔倒的又是額頭,怎會讓人不擔心?
張子普看向簫離,說道:“李簫,麻煩你為我爹把脈,看看情況如何。”
直到這時,張元錦才注意到簫離。
看到簫離,張元錦的臉色有些難看,當下說道:“李正輝會替老夫醫治,我用不著道貌岸然的李簫!”
簫離嘴角一抽,無語的看著固執的老頭,原來這老頭又給他加了一個詞語,道貌岸然!
簫離無奈,不就是當時沒有幫助張元錦嗎?怎麽這老頭就這麽記仇?
如今簫離畢竟是張子普的師傅,聽到師傅被這樣評價,張子普擔憂的看了眼簫離,見簫離沒有反應,才微微鬆了口氣,對張元錦說道:“父親,當時的事情真的不能怪李簫,你不要再對他有偏見了!而且李簫的藝術甚好,你還是讓他先給你檢查一番吧!”
聽到張子普為簫離說話,張元錦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當下惡狠狠的瞪了眼簫離,隨即道:“我說了不用!”
受的傷要治療,但是絕對不能是簫離!
簫離打量著張元錦,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是精神很好,聲音也很洪亮,受的傷應該隻是外傷,好好休養便好。
簫離垂下眼眸,剛想要說話,便看到扶著張元錦的風哲宇,陰柔的臉上勾勒起了幾分笑意,繼而開口道:“太師,年輕人誰還沒有個做錯事的時候?知錯就改不就好了嗎?”
風哲宇會為簫離說話,這一點張元錦沒有想到,當下,張元錦看著簫離的目光越發厭惡,冷冷的哼了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李簫真是好本事,能夠讓王爺為他說話!”
說完之後,也不再理會風哲宇,直接朝著前方走去。
而這一幕,風哲宇臉上的笑容僵了僵,陰柔的臉上閃過一抹厲色,繼而消失不見,快的如同從未發生。
但是那一抹厲色,卻被張子普收到眼底,張子普默不作聲的將情緒收斂,隻是愧疚地看著簫離:“李簫,真是對不住,我父親實在是太過固執,等一會兒,我定然與他好好的說一說,不會讓他再對你如此。”
一個固執的老人,是這麽好說服的嗎?
簫離的嘴角帶著一抹無奈,微微搖頭:“日久見人心,慢慢來吧。”
說完之後,感激地看向風哲宇:“多謝王爺為我美言。”
風哲宇陰柔的臉上勾著類似於女子甜美的笑容,他上下打量了簫離兩眼,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簫離的臉上,不得不說,簫離做易容麵具的手法非常別致,非常真實,若非知道眼前這個人便是簫離,風哲宇都要認為眼前是個翩翩少年郎。
“神醫的風采,但我早有所聞,可惜一直無緣相見,如今能夠見到,果然是翩翩少年郎。”
簫離疏離而客氣的笑著,但是心裏卻對風哲宇豎起了大拇指,果真是皇室中人,演戲都這麽厲害!
風哲宇隻是送張元錦回來,如今目的達到,自然不會在此多留,便轉身離去。
“李簫,我們去看父親!”見風哲宇離開,張子普的表情有那麽一霎那陰冷,隨即淡淡的說道。
對於張子普的變化,簫離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張子普懂一些醫術,他的那一雙腿,張子普的心中定然清楚!
“要不要換個人?”想到張元錦那固執的嘴臉,簫離便開了口,她一天出現在張元錦麵前兩次,隻怕張元錦會不耐煩!
張子普看簫離的目光愧疚了一些,沉默了一小會兒,才輕聲道:“李簫,我知道你的醫術要比李叔強,父親年事已大,我害怕出意外。若我父親出了意外,這個世界上也便不存在張府了!”
張家,依靠的不是繁榮的子孫,而是一個張元錦!
張元錦若不在了,所有的榮華富貴,榮華驕傲,全部會消失!
而張元錦樹的敵人,大多會報複在張子普的身上,而張子普沒有力量扛下!
簫離的嘴唇動了動,終究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推著張子普,去見了張元錦。
見到張元錦的時候,傷口已經處理好,隻是臉色依舊很是蒼白。
“你們怎麽來了?”果不其然,張元錦看到張子普的時候,臉色還是很和藹的,看到簫離的那一刻,臉色便陰沉了下去。
簫離無辜的摸了摸鼻子,看來她在張元錦的麵前,永遠不可能有好印象!
“父親,李簫是京城人人稱讚的神醫,你雖然受的隻是外傷,但是讓李簫檢查一下更為妥當。”在進門之前,張子普遍遇到了李正輝,打聽到了張元錦的病情,知道張元錦隻是受了一些外傷。
“一點外傷能夠有什麽事情?”見張子普如此堅持,張元錦的臉上開始出現不耐之色,當下揮著手:“我還有事情要處理,你們兩個先出去!”
張子普一向溫和,但是麵對張元錦的固執,也有了一些脾氣,剛皺了皺眉,一個手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張子普抬頭看去,隻見簫離對著自己,輕輕搖了搖頭。
張子普深吸了一口氣,便對著張元錦叮囑,好好休息,保重身體之類的,便和簫離離開。
簫離推著張子普回到他的院子,貼身伺候張子普的小廝阿寶迎了上來,滿臉焦急:“公子,你可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出府了呢。”
阿寶是張府買回來的奴才,貼身伺候張子普已經有兩年時間。
張子普緩緩搖了搖頭,神色淡定自若:“放心吧,我沒想出去。”
聽到張子普的話,阿寶才鬆了一口氣,半年之前,張子普命令阿寶帶他出去,遇到了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子,拿著石子往張子普身上投,結果阿寶張元錦罰跪三天!
那三天,幾乎要了阿寶半條命!
從那以後,阿寶最害怕的便是張子普出府!
簫離把張子普安全都交到了阿寶的手中,便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但是心頭卻有一絲疑問。
今日,張元錦對自己的態度尤為惡劣,而且堅決不讓自己觸碰,那種急迫仿若是想隱藏什麽秘密!
而那種秘密,似乎就在他的傷口之中!
難道張元錦生了什麽病?可是他的精神和臉色完全不像!
焦慮沉思片刻,立刻喚來信鳥,讓阿大去查張元錦摔倒的事情。
時間轉眼間便已經過去,張子普在簫離的教導之下,已經能夠配出像模像樣的毒藥!
隻是還不懂得變通,還未完全貫通藥理!但是能夠配置出來,便已經是很大的進步。
“李簫,這已經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藥了嗎?”張子普看著自己手中剛剛觸碰藥便已經漆黑的銀針,目光中帶著一分貪婪。
簫離搖了搖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萬萬不敢說我知道的便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藥!”
簫離教張子普配置的便是他銀針上的毒,叫做見血封喉!
這種毒藥,隻要刺破皮膚,便能夠立即身亡,沒有救治時間!
哪怕是冷子夜身上的獸毒,能夠抵抗一些,量多了也會毒發身亡!
“我曾聽聞,蕭國冥王妃便是用毒高手,還有一個神秘的暗器,裏麵裝有銀針,隻要被銀針射中,便能夠立即身亡,那種毒素也有一個名字叫做見血封喉,不知道我們配置的見血封喉,可有那種效果?”張子普麵色平靜的看著簫離,但是眼底卻湧現出一抹急迫。
簫離點了點頭,張子普口中的冥王妃,就是她自己,至於這見血封喉,自然也是如此!
“這一種毒素便能夠讓你擁有保護自己的力量,但是用之前你可千萬要想清楚,因為,解藥太過貴重,就算是皇室裏的庫存,也做不出幾顆來!而且服用解藥的速度稍慢一點,隻有死亡這一條路!”簫離看著張子普,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鄭重認真。
其實,簫離考慮許久之後,才決定教張子普配置見血封喉,他是張元錦之子,張元錦身兼要職,想要他性命的人數不勝數,想要他體會喪子之痛的人也數不勝數!
而張子普是個殘疾人,他無法用到腿,便隻能用手,而見血封喉便能在關鍵時刻救他一命!
畢竟,這個男人從未做過惡,便在輪椅上躺了大半輩子,他實在是太過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