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兩者選其一
第二日一早,簫離便在冷子夜的千般不願之下,化身文遠,重新回到了李博安的府上。
李博安看到突然出現的簫離,震驚的瞪大了眼睛,立刻將簫離請到了書房中,擔憂的問:“王妃,你身體好些了嗎?為何不在家中靜養?若是有事情,你直接吩咐便是,我就是豁出性命,也一定會替你辦好的。”
在李博安看來,簫離剛剛流產,是身體最為虛弱的時候。如今簫離帶著易容麵具,也看不出她的麵色。
簫離挑了挑眉,優雅的坐在了椅子上:“本宮自始至終都沒有懷孕,哪裏來的流產,身體也好的很,你放心就是。我不在的這幾日,府中如何了?”
沒懷孕?
李博安微微震驚,冥王妃懷孕是由眾多禦醫把脈的結果,而且流產更是鬧到了太子府前,一舉毀掉了太子的名聲!
如今,王妃告訴自己沒有懷孕!
那也就是說,這次是最終就是一個針對冷辛辰的計劃!
高明也足夠厲害!
天下之人都有身為父母的時候,失去孩子,最能夠引起百姓的共鳴!而讓冷辛辰聲名狼藉!另一邊簫離的醫術高明,才能夠瞞天過海!
李博安不禁唏噓,冷辛辰到底多想不開,才招惹到了這個女人?
當下也對他們如今局麵的反敗為勝,有了更多的信心。
“王妃,你離開之前找了一個和你身形差不多的人易容成你,但是那丫頭水兒冰雪聰明,很快發現了不對勁,給人通風報信時被我控製住了。”李博安立刻將府中的情況告訴簫離。
簫離平靜的點頭:“在我的意料之中。”
和那丫鬟相處時,便感覺她冰雪聰明,如今能夠看出不對,也是理所應當的。
“水兒被控製住的事情,有多少人知道?”這才是簫離最為擔心的。
“王妃放心,除了我的兩個心腹和我本人知道以外,沒有人知道。”李博安回答。
水兒是左相的細作,她出事若被人發現,便會淪為沒用的棋子,隻會有其他人取而代之。
所以,李博安又怎會愚蠢的大張旗鼓?
“那就好。”簫離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說:“那就帶我去見一見這個聰明的丫鬟。”
李博安輕輕一笑,做出了請的姿勢。
出了書房門,簫離便是李博安府上的一個客人,李博安走在前麵,簫離低著頭走在後麵。
到了地方,簫離才發現,囚禁水兒的地方,正是她以前居住的房間。
兩個人推門進去,簫離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水兒被綁在一個椅子上,手腳被牢牢綁住,嘴裏還塞著布,如今看到自己,眼底滿是乞求。
簫離挑眉,走上前,將水兒手中的布拿了出來,隨意扔在了一旁。
“你是……”水兒打量著簫離,猶豫片刻之後,試探的問道:“文遠公子?”
簫離看著水兒因為掙紮散亂的發髻,便勾起她額前的發,攏到了耳後。
水兒瞪大眼睛,有次她服侍文遠時,文遠便做了同樣的動作,所以眼前的這個人是真正的文遠!
“公子,你是文遠公子!”水兒滿臉喜色,高興的叫著,但是瞬間一切消失不見,隻剩下驚恐:“你不是左相的人!你是騙子!”
簫離輕笑,回頭看向李博安,對著李博安點了點頭。
李博安心領神會,退了下去,並且關住了房門。
簫離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水兒的對麵:“你說我是騙子,你不是騙子嗎?”
水兒是李府的丫鬟,卻效忠左相,同樣是騙子!
“我……”水兒咬唇,垂下眼眸,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反駁:“我是迫不得已的。”
“哈哈……”簫離笑著搖頭:“水兒,沒有人想去做細作,也沒有人會想著去背叛另一個人,那都是逼不得已的!”
水兒臉色瞬間蒼白,低頭不語。
“事到如今,我也不和你多說廢話,你隻有兩條路可以走!”簫離伸著手指,說道:“第一,我知道細作的家人在主子手裏,我幫你救出家人,但是你要為我所用!第二,我就這麽殺了你!”
其實簡單來說,就是要麽生,要麽死!
水兒瞪大眼睛,猶豫片刻之後,試探的問道:“我為你賣命,你真的會救出我的家人?”
簫離點頭:“當然!”
“那你先為我救出家人!”水兒謹慎的說道。
小丫頭夠機靈!簫離做了結論,卻也無奈的攤手:“你的親人都在左相的手裏,如果我事先把他們救出來,那就真用不著你了!”
左相又不是傻子,看到情況之後便知道水兒叛變,那個時候拉攏水兒還有什麽作用?
水兒皺眉:“那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騙我?”要是幫忙做了事,不幫她救家人呢?
簫離越發無奈,提醒道:“水兒,你應該看清楚眼前情況,你已經被捉到了,你無路可退!若是你不答應幫我們,你死了之後你的家人照樣沒有活路!”
水兒低頭沉默,卻也知道簫離說的是事實。現在,她答應幫忙,家人還有活路,若是不答應,便隻有死路一條!
“好,我答應你!”水兒點頭應下。
簫離起身,審視著眼前女孩,卻是搖了搖頭。這小丫頭太過機靈,隻怕會暗中使手段!如此的話……
“你信不過我,我同樣信不過你,把這個東西吃了,有利於我們互相信任。”簫離將藥丸遞到水兒嘴旁。
水兒知道,有些主人為了更好的控製奴才,便是喂他們毒藥!
而如今……文遠也是這麽做的!
可是就如同文遠說的一樣,她沒有別的選擇!
水兒張嘴,直接將藥丸吞了下去。
簫離見此,為水兒解開了繩子,水兒被綁了幾天,立刻站起來活動筋骨。
“你放心,隻要你好好效力,不會虧待了你。”簫離對水兒說道。
水兒冷冷的看了眼簫離,沒有說話,如今她家人的性命和自己的生死都在眼前人的手上,她還收攬什麽人心?
當下,簫離讓水兒傳遞了張字條,說李府一切如常,李博安已經十分信任文遠。
第二日臨近中午時,李博安讓人來請文遠去望月樓赴宴。
簫離一聽,瞬間明了,看來請李博安吃飯的人正是禮部尚書。
最近,禮部尚書顯然和李博安成了最為親密的朋友,兩人時常往來。
到了望月樓,李博安帶著文遠去了雅間兒。
“李兄,你可遲到了,讓小弟好等,一會兒要罰你三杯!”滿臉笑意的禮部尚書看到李博安,立刻熱絡的說道。
李博安也豪氣,當下點頭:“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哈哈,李兄還是這麽痛快,真讓小弟佩服!”禮部尚書吹捧的說道。
李博安笑了笑,看了眼文遠,對禮部尚書說:“許兄弟,事先沒有和你打招呼,便帶文遠來了,你不會怪為兄吧?”
“李兄說的什麽話?早些時候,我因為侄子和文遠公子有些誤會,如今許辰已經被我關了禁閉,不會再騷擾文遠公子!我一直想請文遠公子喝酒,卻沒有找到機會,如今李兄把他帶來,真是太好了,這頓飯我請了!一定要我請,誰要是跟我搶,我可生氣了!”禮部尚書親自起身,將文遠拉到了桌旁。
簫離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禮部尚書,許辰死的連屍骨都找不到了,他還能說關禁閉,這把死的說成活的,當真厲害!但無奈不能說破,隻能說道:“這話言重了,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也忘了,今日能和禮部尚書喝酒,也是我莫大的福氣!”
李博安爽朗的大笑:“兩個人都沒有記仇,那就不要再提這件事了,我們吃菜喝酒,最近幾天,望月樓來了一位好廚子,我們正好嚐一嚐新口味!”
“好!”
三人放下恩怨,在一起吃著菜,喝著酒。
隻是酒過三巡,氣氛熱烈的時候,外麵響起了敲門聲。
李博安揉了揉略帶醉意的眼睛,詢問禮部尚書:“許弟還請了別的人?酒菜我們都已經動了,這可太失禮了!”
禮部尚書雖然搖頭,麵容上卻沒有任何疑惑,隻是敷衍的說道:“我沒有請別人,我去看看是誰來了!”
房門打開,來人令所有人驚訝。
站在門外的人,花白的胡須,溫潤的麵容,不是別人,正是左相柳懷林。
簫離挑了挑眉,如今冷辛辰的名聲一落千丈,已經一塌糊塗,柳懷林竟然還有空親自來這裏,看來還是自己給他們添的麻煩太小。
“左相大人。”李博安和簫離同時起身行禮。
朝堂雖然分派別,但是無論哪個派別,見到百官之首,都要按照禮儀行禮。
柳懷林進入房間,關上了房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簫離,對眾人說道:“真巧,本相沒有想到能在這裏遇到你們!”
李博安回頭看了眼禮部尚書,拱手恭敬的說道:“下官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遇到相爺。”
“哈哈。”柳懷林笑了,看著滿桌子的菜肴,說道:“今日隻有本相一個人來這裏,既然遇到了你們,不如和你們一起,如何?”
此話一出,不隻是李博安,就連禮部尚書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這些菜肴他們都已經動了筷子,酒水也喝去了大半,柳懷林是何等身份,怎麽能吃他們的殘羹剩飯?
一時之間,禮部尚書連忙說道:“這些菜都涼了,我立刻讓小二去換新的!”
“不用了。”柳懷林揮了揮手,笑嗬嗬的朝著空椅子坐下,揮手道:“在朝堂上,我是丞相,但是私底下我就是一個老者罷了,不需要那麽多禮儀!你們趕快坐下,我們一起吃就是了!”
李博安和禮部尚書麵麵相覷,卻不敢坐下。
而簫離,卻看透了柳懷林的心思,當下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柳懷林的旁邊:“相爺既然不嫌棄我們,那我們怎麽能夠不遵命呢?”
話落,對著李博安和禮部尚書招手:“趕快坐下!”
李博安不自在的笑了笑,坐在了簫離的旁邊,禮部尚書也隻能夠硬著頭皮坐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