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喝酒時的風波
美酒美菜,還有美人相陪,冷子夜不由感歎,人生一大樂事。
“這件事情的幕後真凶,一定是冷辛辰。”幾杯熱酒下肚,眼前浮現出那個虛情假意的畜生,簫離的聲音中充滿憤怒。
冷子夜動作一頓,心中微歎了口氣,卻也接著簫離的話說:“你和我想的一樣,這件事情除了他之外,定然不會是旁人。”
“嗬嗬……”譏諷的笑衝出口外,簫離冷聲道:“他就是那種隻敢躲在背後耍弄陰謀詭計的小人。”
冷子夜無奈搖頭,為簫離添了美酒:“美酒當前,何必去想那些煩心事?”
簫離歎了口氣,卻陡然笑了:“你說的對,美酒當前,何必去想那些不愉快的。”
因為,有些事情想了也沒用,不如去做,付諸於行動,才能讓對方付出代價。
“救命,救救我!”
“來人呢,救命!”
驚慌的女子聲音,帶著苦苦的哀求,由遠及近。
簫離和冷子夜皺眉,兩人回頭,隻見一個狼狽的女子從外麵往酒店中跑,卻被門檻擋了一下,整個人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女子悶哼一聲,死命的往前爬,環視一周之後,目光落在了冷子夜身上,匆忙跑到冷子夜身邊,立刻跪了下來,瑟瑟發抖的哀求道:“公子,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簫離皺了皺眉。
冷子夜低著頭,眯著眼睛看著女子抓著自己衣服的手,濃黑的眼底湧現出幾分厭惡。
他,討厭陌生人觸碰自己!
“小娘子……”氣喘籲籲的男子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
簫離和冷子夜轉頭去看,四個家丁模樣的青年男子,圍繞在一個身著華衣,卻肥頭大耳,滿臉油膩的男子身旁。
那男子大口喘著粗氣:“小娘子,你可真能跑,你跑什麽呢?隻要你跟了本公子,吃香的喝辣的,你要什麽有什麽,豈不是……”
話還未說完,那男子便驚豔的瞪大了眼睛,嘴角微微張著,疑似有口水的東西在聚集。
美,實在是太美了!
油燈旁,靜靜的坐著一女子,那女子麵若蓮花,膚如玉,端的是傾國傾城之色。
原本追逐的那個清秀小娘子,和這女子相比,不,連可比性都沒有,一個雲端,一個泥土!
“美人……”男子貪婪的盯著簫離,口中呢喃道:“簡直是仙女下凡,真的太美了!”
酒店掌櫃的聽到聲響,立刻走了出來,看到男子之時,臉色微微一變,立刻帶著虛偽的笑容迎上前:“哎呦,原來是鄭大公子,您可有一段時間沒來了,這一次是不是依然要那些酒菜?您雅間請?”
“滾開!”鄭大公子不耐煩的推開掌櫃:“沒點兒眼力勁兒,有美人在這裏,我去雅間做什麽?趕快去給本公子添一張凳子!”
“這……”掌櫃的為難,朝著簫離和冷子夜打眼色,讓他們趕快離開。
隻不過……
簫離和冷子夜若無其事的喝著酒水,他們兩人今日心情不佳,若是有人自撞到槍口上,那也是他運氣不好。
“小姐,他不是好人,快走,快走。”跪在地上的女子,立刻爬到了簫離麵前,拉著簫離的衣服,聲音還在顫抖。
簫離淡漠的目光掃過女子一眼,並不言語。
掌櫃的無奈,搬了一個凳子,放到了冷子夜的旁邊,還未放穩,便直接被那鄭大公子一巴掌打到了臉上,整個人往旁邊踉蹌了幾步。
“真是沒眼力勁兒的東西,本公子何時說坐這裏了?”鄭大公子因為惱怒,臉上的肥肉都集到了一起,顯得格外凶神惡煞,但是轉頭看簫離的一瞬間,卻又笑眯眯的說道:“本公子要和這位小姐坐在一起。”
掌櫃麵色著急,卻更加無奈,隻能看向冷子夜,見冷子夜麵色如常,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鄭大公子坐在簫離的旁邊,上下打量著簫離,嘴邊的笑容越扯越大。
“小姐,請問芳名?”鄭大公子放柔聲音。
“夫君,這一坨東西看著礙眼。”簫離手中把玩著茶杯,聲音冰冷入骨。
“為夫覺得也是。”
冷子夜似笑非笑的話會說完,鄭大公子龐大的身軀便陡然飛起,口中還未來得及發出尖叫,便一口血噴了出來,重重地摔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桌子瞬間四分五裂,鄭大公子已經吐血身亡。
“公子……”
“公子,你怎麽了?”
家丁立刻上前,卻發現鄭大公子已經沒了氣息,當下臉色蒼白如紙。
“死了,我們公子死了!”
話落,便心驚膽戰的看著冷子夜,冷子夜輕輕一佛袖子,竟然就打死了自家公子!
“我們走!”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四個人立刻抬起自家公子,拚了命似得往外跑。
掌櫃的麵容難看,立刻跑了過來,急迫的聲音中帶著哭腔:“公子,你怎麽就打死了鄭家公子呢?鄭家是風城的豪門大族,我們小老百姓根本招惹不起,你們還是趕快跑吧!這小店我也不能開了,我也得跑!”
鄭家公子死在店裏,無論掌櫃的有沒有參與,肯定都會被連累!
所以此時不跑路,難不成等著陪葬?
“店家,你不需要跑。”簫離抬頭,絕色的麵容上帶著點點笑意:“你若是跑了,若我們往日想喝這裏的羊奶酒,那可怎麽辦呢?”
掌櫃的一口老血差點吐出,急聲道:“小姐呀,都到了這個地步,你怎麽還能夠顧著羊奶酒呢?如果我們不跑,都要死在這裏的!”
“不行,我還要去找我姑父,我不能夠死在這裏,我不能讓我爹娘白死,我不能死在這裏!”緊抓著簫離褲腳的女子,失魂落魄的搖頭,緊接著立刻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跑去。
隻是還未跑到門口,女子的身體晃了晃,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簫離挑了挑眉,淡定的喝了口酒。
掌櫃的上前,把手指放在女子的鼻息下,鬆了口氣:“沒死。”
簫離失笑的搖頭,人哪有那麽容易死呢?
“要留下你們留下吧,我還有妻兒要照顧。”掌櫃的說完,便到賬台收拾金銀細軟。
“掌櫃的,你看這是什麽?”簫離從懷裏拿出一個金牌,朝著掌櫃的晃的話。
掌櫃的一眼掃過,身體一個激靈,立刻跪了下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是王爺王妃,請王爺王妃見諒!”
簫離手中拿的令牌是冥王的令牌,如今冥王和冥王妃的確在風城!掌櫃的雖然沒有見過簫離和冷子夜,但是卻也知道他們的年齡相貌,剛才未敢猜想,如今,見到令牌,自然已經知道一切。
“所以,留下來就好。”簫離說道。
“是,是。”掌櫃的連連點頭,心中大喜,若非無可奈何,誰想離開自己生活的地方?
如今有了簫離和冷子夜,那鄭家的人又算得了什麽?
天助我也,真是天助我也!
“王爺王妃,這位姑娘……”掌櫃的看著暈倒在地的女子,小心翼翼的請示簫離和冷子夜。
簫離起身,走到女子旁邊,診脈之後,說道:“一路奔泊,疲勞之極,再加上饑餓,昏過去了而已。”
掌櫃的鬆了一口氣,但看著這年輕女子,卻又不知道該如何。
“掌櫃的,這錠金子送你了,這姑娘也交給你了。”終究是落難之人,又經過自己的手把脈,簫離拿到了一錠金子,做了重生以來的第一件好事。
“是,是。”掌櫃的連忙點頭,把那姑娘抱了起來,放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又給她拿了些粥灌了進去。
天色越來越晚,簫離和冷子夜不緊不慢的喝著酒水,幾個時辰下去竟然還沒有醉意。
幼時,冷子夜身為質子,加上風洛總是欺辱,就算借酒澆愁,也不敢真正的喝醉,久而久之,便有了千杯不醉的意誌力。
而簫離,她吃了醒酒藥,自然不會醉。
而他們留在這裏,自然是為了等候應該到來的人。
果不其然,不過片刻時間,遠處便傳來了囂張叫嚷的聲音。
掌櫃的出去看了眼,臉色微變,卻又想起簫離和冷子夜的身份,多了幾分底氣,恭敬說道:“王爺王妃,鄭大員外帶著人來了!”
簫離打了個哈欠,懶散道:“終於來了。”
“要不然你先休息會兒?”冷子夜十分的善解人意。
簫離搖了搖頭:“算了,還是等你解決了吧。”
冷子夜輕輕一笑。
不過幾個瞬間,眾多腳步聲便到了門口,還未見其人,便聽到了一個巨大的嗓門。
“是哪個不要命的畜生,敢打死我兒子,還不速速站出來,給老子賠命!”
畜生?
冷子夜麵容不變,但身上多了幾分嗜殺之氣。
一旁的掌櫃,聽到鄭員外的罵聲,身體一軟,直接摔在了地上。
這鄭員外真是嫌命太長,竟然敢罵皇子是畜生,那他鄭員外又算是什麽東西?
辱罵之後,沒有任何人回答,一個家丁上前,指著冷子夜的身影道:“員外,打死公子的就是這小子!”
“小畜生,敢打死我兒子,老子是讓你來賠命的!”鄭員外一邊說著,一邊怒氣衝衝的上前。
冷子夜背對著眾人,簫離又低著頭,鄭員外等人還未看清楚他們兩個人的長相。
鄭員外怒氣衝衝的上前,手直接放在了冷子夜的肩膀上,去拉扯冷子夜。
冷子夜又發揮了善解人意的性格。
隨著鄭員外的力道,慢慢的回過頭去,但就是那一個對視,鄭員外的手下意識的縮了回去,瞪大了眼睛。
“冥王……”顫顫瑟瑟的,鄭員外叫出了這個名字。
冥王殿下到了風城之後,風城的士紳和員外都爭先相見,卻從未得到過冥王的接見!
但是鄭員外卻遠遠的看過一眼,那俊美無濤的麵容,那深如黑洞的眼眸,還有那身上散發的致命邪氣……
不會錯的,眼前的這個人就是冥王!
冥王,他們蕭國的前任太子,以人血為生的惡魔!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怎麽會是冥王?怎麽會是他呢?
“小人眼濁,不知是冥王,驚擾了冥王大駕,還請冥王恕罪。”鄭員外顫抖的跪在地上,磕頭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