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聽著這些話,顧雪鳶忍不住的心裏劃過了一絲疼痛,若是有人能像愛姑姑一樣的愛她的話,那她又怎麽會像現在這樣抵死掙紮呢?
白夜逐下意識的撲到了顧雪鳶身上,下意識地想要去把她當做沈娉,卻突然聽到了女孩子的冷冷的聲音“你怕是認錯了人,我從來不抗拒你做這種事情,但是我怕的是你認錯的人,那樣的話,我願意做這些有什麽意義呢?”
白夜逐仿佛是被一桶冷水給澆了下來,澆了個透心涼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克服住了自己內心的躁動。
顧雪鳶輕輕的拉著自己的衣服,垂著眸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白夜逐看著自己麵前衣衫不整的小丫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揮了揮手“剛剛是我過分了,你可以退下了,以後你過來陪我聊聊天就可以了,你的確不該認為我會對你做出那種事情來,那樣的下場對你這種人來說是一種羞辱。”
顧雪鳶點了點頭,為自己穿好了衣服,然後退了下去,剛走出門口,一滴淚就從臉上滑落,其實剛剛她是害怕的,她怎麽可能會如自己表現的出來的那樣的鎮定自若呢,畢竟她也是一個女子,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那些東西代表的含義呢?
可是她一點也不能畏懼,因為隻有一點點害怕,就有可能無法及時的阻止他,就有可能陷入無窮的深淵當中,無法自拔。
顧雪鳶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時卻被人通知,原來她早就已經換了房間,被換到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地方去,隻能連夜收拾好東西,然後搬到新屋子裏去。
顧雪鳶按著自己麵前幹淨而又敞亮的房子,輕輕的歎了一口氣,也許這就是自己那一切算了個東西,然後把自己的東西一一地擺到了原位。
卻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少了一根白玉簪子,那根白玉簪子正是自己嫡母送給自己作為壓箱底的嫁妝,自己平時也不喜歡戴這麽貴重的東西,也就隨意的放在了梳妝盒裏,但是不論是製作的玉材和手感,一摸起來就能感覺出來與其他的差別,而且在簪子尾部削了一個小小的洛字,讓人一眼就知道這究竟是誰的東西。
顧雪鳶離開的這一段時間裏有鑰匙的,隻有兩個人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這是誰做的事情,頓時就打算找她們兩個理論,但是看了一眼今天天色已晚,於是就糾結,懊惱,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便隻能歇下,打算第2天再去找她們。
但是越躺越覺得不對?
平時她並不喜歡把這些東西拿出來炫耀,也隻是放在壓箱底的東西,又怎麽可能會被她們發現並且拿走呢,這件事情越想越是有蹊蹺。
顧雪鳶也不曉得,直接回到了原來的主人的房間,輕輕的敲響了門,但是裏麵卻沒有傳來什麽聲音,一時之間都明白了,裏麵也許是沒有人,也許是故意不給自己開門,衝進了進去卻發現無人,於是便開始翻箱倒櫃了,起來希望能夠找到自己以遺棄了的白色簪子。
卻怎麽也沒有找到,到一時之間都有些氣急敗壞,隻能深吸了一口氣打算繼續尋找,然而這個時候門卻被突然推了開來。
白自然和鍾迎春走了近來臉上帶滿了灰塵,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看著她身上的灰塵,忍不住開口笑道“我可是聽說妹妹好福氣,被單獨的安排了一個院落,這真是我們羨慕都羨慕不來的事情,我們就在這裏恭喜妹妹了,隻不過呢,我們家這邊還拿不出什麽有錢的東西來恭賀,妹妹就隻能在這裏說一句了。”
顧雪鳶聽到這樣的話之後,反而笑了起來,吱吱的抬起了眼睛,看著自己麵前虛偽的兩個人,輕輕的笑了笑“若是你們把我那根白玉簪子還給我的話,那我就當做什麽也沒發生了嘛,該離開這裏,如果你在這裏裝腔作勢的話,那我也沒有資格在這裏聽你們在這裏裝腔作勢,那我就隻能把這件事情鬧到姑姑那裏去,你們怕也是知道姑姑一向都是和我一條心的捅到她那裏去,也就證明你們這是完了。”
白自然聽了這樣的話,仿佛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連忙著笑了起來,然後忍不住開口道“你這話說的也是有道理,隻不過呢,你又憑什麽說別人拿了你的東西,為什麽不是你拿了別人的東西呢?你可有什麽資格來證明,否則的話誰有可能會平白無故的給你做主呢,當真以為自己還是千嬌百出的大小姐不成。”
顧雪鳶在這個時候剛好看到了鍾迎春脖子上掛著的芍藥花,想必是她想利用這個方法來維持自己的美貌,隻不過這個方法有沒有用,不知道是真的,若是真的有用的話,自己不妨用上一用。”
而又剛剛看到了白自然頭上插著的白玉簪子,連忙上前一步把那天拍一下子把起來,仔細的打磨,看了一番之後才忍不住的開口“這的確是個好東西,應該是前朝妃嬪或者說是千金大小姐用的,放在現在也是極為值錢的,隻不過你確定你要全都把它拿上去看嗎?不給自己留一些,留個念想。”
白自然看到她這個樣子,自然是打心底裏不服,忍不住輕聲開口道“那你有什麽資格證明這些東西是你的?”
顧雪鳶聽了這樣的話之後,反倒是笑了起來,滿臉的胸有成竹,然後輕輕地開口“你看這是白玉簪子的背後最細的地方,繡著一個洛字,代表的就是我們家,雖然為其人稱,但是一定要如履薄冰,不可有半分的鬆懈,否則的話迎來的可能將會是萬劫不複。”
說完之後又從自己的櫃裝盒子裏拿出一個賬單,那個不大本子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但是他也不用別人看,便開始念起了李丹賬號,念完了之後別太急頭看著他們這些人,清了清嗓子忍不住的開口“這些東西便是我娘家給宮中的聘禮,希望大家能夠喜歡。”
洛筠不可能從頭到尾一次性都沒有說過一個來個反轉的”但是她卻什麽也沒說,他從小信仰的就是家和萬事興,所以做的這些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是沒有見過這麽大的世麵嘛。”
白自然別這麽一說,自然是老了,把那個簪子回來,自己頭上帶著,嫌棄的盯著自己麵前的女子,忍不住地開口道“那如果這又能證明什麽,你怎麽能夠確保那個就是這個呢,再說了這天底下又不是隻有你們一戶,人家姓洛,難道還不許別人姓這個姓洛不稱你們家真是霸道的很,不愧是當代的第1家而這個時候,青蓮過完清明過後也已經聽到了消息,從外麵趕了過來,一進來就見到這樣亂哄哄的場景,忍不住做出輕輕的皺眉。”
青蓮姑姑也明白了,他們幾個怕是在主動與她作對,忍了一次兩次是忍,但是這樣一直忍下去就不符合作風了,於是就開了金口,把她們直接調去了最下等的地方打掃衛生,也能減少她的壓力了。
而另一邊。
昨夜出了一件振動京城的大事,季家家主季雁南居然一夜之間暴斃了,一時之間街頭巷尾都在討論這件事情,而季雁南剛剛過門的妻子慕氏卻在一時之間拿下了偌大的季家,成為了季家真正的掌權人。
這件事情很快就壓過了之前的風頭,讓人不禁讚歎此人怕是謀略不輸於諸葛。
也有不少人在猜測,這季家家主暴斃怕是與這剛過門的新娘子有著密切的關係,說不定正是這妻子謀殺了丈夫,謀奪家產的一件古今奇事。
不過這一切與豆角可是沒有關係的,豆角隻是在這京城裏長大的一個小小的孤兒,所幸父母留下的家產豐厚,也能夠讓她衣食無憂了。
但是她也不甘於就這樣,自己開了一家紙馬鋪,專門賣一些香燭貢品,日子倒也過得充實。
至於為什麽要開這麽一家在常人眼裏看起來顯得不詳的店鋪,正是因為豆角有一雙陰陽眼,可以看得見鬼神。
可是豆角從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件事情,因為她生怕別人把自己當做鬼抓起來燒死。
在很小的時候,豆角親眼看到過一個神婆被人抓起來,用火活活的燒死。
打那天開始,她就開始不斷的做噩夢,發高燒,三天三夜之後才正常了起來。
但是到打一天開始,她很少再敢與人交流了,經常一個人躲在黑暗的屋子裏,一呆就是一整天。
直到後來開了這家紙馬鋪,看到逐漸疏遠的人們,豆角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知道了季雁南的事情之後,豆角沉默了很久,提了一籃子的香燭與冥幣,找了一個沒有人看見的地方,燒了一夜的香,流了一夜的淚。
沒有一個人知道,豆角其實偷偷的喜歡著京城首富季雁南,那種小心翼翼的愛慕,卑微到了骨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