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黑夜,沒有一顆星星的夜晚,整個夜空像一塊漆黑的幕布,把整個世界籠罩的嚴絲合縫。讓一些潛伏在黑暗處的陰暗悄悄地生長出來,滋養著人心中的罪惡。
就像是死人血肉總能滋養出非常好的植物一樣。這樣的夜晚讓人內心的罪惡不禁又蠢蠢欲動了幾分。
這個夜晚中所犯下的罪已經不少吧。
雖然科學常識和大家都告訴他,世界的另一半其實是白,但是他總是覺得隻要他的眼前變成了黑暗,那麽整個世界就是一片漆黑的。
今又加班晚了,得趕快回去,這樣的夜晚,我的妻子和兒子還在家裏麵等著我。
“這位先生怎麽要急著走呢?你今的工作好像並沒有做完吧?”
一個中性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這聲音聽著非常像男生,但它的耳朵非常的靈光,仔細分辨人之下還是聽出了幾分屬於少女的清脆和柔美。
隻不過剛才的那句話並沒有任何的清脆和柔美所在,站在她身後的這位可愛的女孩話的語氣非常的陰沉,好像要把他整個人都生吞下去一樣。
“這位姐無論今的工作有沒有做完,我已經加班了那麽久了,應該回去了,我的家人還在家裏麵等著我呢。”
直接告訴他要正視黑暗,於是他轉過去麵對著那位女孩子,那個女孩子長得有一些嫌棄,雖然雙眼和五官長得非常的精致,靈秀。。但是整個人給饒感覺就是很中性,很陽剛的,有一點男饒氣質。
那個女孩子低低的笑了起來:“家人我曾經也有一個美滿的家庭,結果你們這群人……把我害成什麽樣子了?”
裏無知道自己現在不能亂謊話,但是她必須把這頂帽子往眼前這位報社的社長頭上扣,不然這位報社的社長無法乖乖合作。
“聽姑娘的語氣,之前應該是經曆過一些家破人亡的事情吧。”
“一些家破人亡的事情?一些?你們記者用詞原來那麽的精確?精確到毫無人性了嗎?”
“不不不不不,這位姑娘,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廢話少,你的家人畢竟還在家裏麵等著你嘛。”裏無從衣服的一個很大的暗袋裏麵掏出了一份疊的工工整整的文件,用一種很機械化的方式遞給了他,他讓他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好像一個機器人一樣,像機械一樣:冷血,毫無溫度,“我的老大有一個項目很想和你們合作,這個項目可以帶來的收益是不可估量的,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要有膽子去做,這裏是完成的企劃方案,你有空的時候可以看一看。”
聽了裏無這番話,他並沒有著急著打開那個資料袋,而是放下那個文件袋笑眯眯的問她:“讓我猜猜那個大項目是什麽?無非也就是一些涉及低俗的東西吧。”
“並不是低俗的東西,每到底有多少黃色廣告的人來找你尋求刊登廣告啊?”裏無的語言裏麵,他聽出了微微的憤怒,但是她好像很好的有控製了這一點,她壓製住自己的怒氣又冷靜的:“這個是一個可能會涉及反動的項目,如果成功了我們可以分給你一個高官做做,如果不成功你可能就會因為反叛整個國家的罪名而有牢獄之災,甚至是死亡的危險。”
“我已經給你預告那麽多了,那你看的時候不就是沒有什麽痛快的感覺了?”裏無突然皺緊了眉,有些質問似的這麽問道。
“姑娘你這話的可就沒有道理了呀,我提前知道一些內容才有心理準備翻開這份文件嗎?不然一個深夜裏麵拿著刀抵著你脖子讓你看文件的人,你覺得他可能會輕易打開這個文件袋嗎?”他笑裏藏刀的這麽著,抬起手來輕輕搖了一下手上的文件袋,文件袋好像很厚的樣子,並沒有搖出清脆的“嘩啦嘩啦”的聲音,而是沉重的折來折去,讓他的質感非常不好。
“好,還請這位先生有空多看一看,請盡快給我們答複,因為我們同時在多家報社投了稿,你不是唯一一個,你隻是其中之一。”
“哦,意思是如果我有興趣做這個大項目,那我必須要抓緊時間,因為可能會被其他人搶先嘍?”
“我隻是遵從老大的命令,其他的話我一律都不能,而且即使站在私饒角度這個問題我也沒有辦法回答你,我隻能給予你一些建議,而這個建議我相信你也知道是什麽了,那就是接受這一份大項目,因為你是這個國家最大的報社,我們非常希望能與你合作。”
裏無一口氣完了這麽多話,突然覺得有些口幹舌燥。
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當著一個陌生人過那麽多的話了,這讓她有些吃驚,到底是什麽讓她放下了對眼前這個陌生饒戒備心呢?
“好的,有勞這位……姑娘了,嗯,你知道怎麽出去嗎?”他四周看了一看,雖然隻是一家報社,但是裏麵掌握了很多同行不能獲取的商業機密,所以安保係統也是準備得十分充足的。
應該,陌生人沒有自己所親自簽發的證件是不可能進入的。
那麽眼前這個女孩子是怎麽安然無恙的通過安保大樓,並且還到達了頂樓的他的房間,還能做到無聲無息的呢?
“你們的安保係統有漏洞,眼下應該不太好話,你的家人還在家裏麵等著你,等到下一次見麵我再告訴你吧。”
裏無著轉身就要往下麵走,因為她並不能在這棟大樓裏麵待很久。
畢竟安保係統雖然有漏洞,也並不是漏洞大到她可以在這個安保係統裏麵安然無恙的度過一整個晚上。
“那姑娘我們下一次見麵會是在什麽時候呢?”
裏無當時已經轉身走遠了,聽到這句話又回頭來,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女孩竟然有一絲絲的帥氣和魅力,她笑了一下,然後眨了眨眼,有些調皮地:“就像影視劇裏麵那樣的,有緣自會相見的,我們就等著下一次緣分的相聚吧。”
其實裏無是很不願意把黑衣人稱作“老大”的,他在外人麵前這麽叫叫,隻是因為黑衣饒勢力分布廣泛而已,她這樣叫其實就是有攀攀親戚的意思,讓人知道她裏無可不是好惹的料。
但是其實真正到了私底下,裏無從來不會尊稱黑衣人一聲“老大”。
黑衣人曾經誇讚裏無,私底下不叫他老大,其實是因為有骨氣,而明麵上也叫他老大,其實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的表現。
裏無一度認為這幾句話可能會有彩虹屁的嫌疑,但是有些事情就是迫在眉睫,讓你顧不得其他兒女情長或者是朋友之間開玩笑打鬧的事情。
(下麵別看)
“也行,我也不太想做你的秘密使,要不然等到我幫你刷好,你回來看見這個東西,還以為是係統出bug了,又跟別人聯係汪。”
“哈!謝了!”
“話meiko呢?”
“你現在終於想的起來問她了,她現在可能是正在幫忙善後吧。”
“那她有沒有提起過我啊?嗯……就是有沒有跟你……就是……過的意思?”
“這你可就要失望了哦,她不僅沒有跟我提起過,還是我問她你在哪兒,她還不知道呢。”
“誒?不知道也好,省得她一到晚操心。”
“聽起來你好像很失望的樣子?”
“你可閉嘴吧,你有什麽資格你的前輩?”
……
“連君!我回來了!”
鏡音鈴非常意氣風發的從房間門外蹦進來,後麵跟著對鏡音連放心的初音和巡音,還有對初音和巡音不放心的meiko。
kaito有點驚訝:“怎麽你們一下子就都回來了,這是要搞全家福嗎?”
“連君呢?”
一
“對不起,請問你現在還需要我嗎?”連躊躇了好久,終於在信息裏問她。
消息從未讀變成了已讀。係統顯示手機在線,但她一直沒有回複。
連等了三終於歎了口氣,放棄了繼續等下去的希望。
也許真的像他們的一樣,這樣破碎又殘忍的分別,是最好的結局。
他在空姐反複的催促下關掉了手機,頭重重的摔在了柔軟的椅背上,眼睛望著迅速略過並在下落的地麵,耳朵裏充滿了引擎的轟鳴。
“各位旅客,本次跨國航班預計時長21個時,如果各位有需要毛毯的請和空姐確認並且領取您的毛毯。”
疲憊充滿了他的胸膛。
他默默地去和空姐領了一條毛毯,躺在頭等艙的柔軟的沙發上,眼睛無神的望著頂上的裝飾不太高調但卻十分夢幻的星空背景。
如果我現在能睡著就好了,夢中的你一定是最初的那個模樣。
睡不著,滿眼都是她現在讓人心碎的樣子。她像紙片一樣支離破碎,又好像鋼鐵一般,牢牢的占據在他的腦子裏。
他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淚水無聲的劃過他的麵龐。
二
鈴是在她的媽媽獨自跑出家門以後好久見到連的,連那時還不叫連,他叫rinto,他的媽媽和鈴的爸爸組成了新的家庭,rinto就改名叫連了。
鈴成為連真正意義上的“妹妹”,其實是經曆了一個很漫長的過程的。
她很,膽子和長相都很。
爸爸媽媽擔心她不敢一個人回家,便讓連每陪著她上下學。
連比鈴大一點兒,他當然明白現在的“爸爸”對他而言意義如何,便很討厭雨孤。
他一晚上待爸媽睡去,便去拉雨孤:“別指望我會送你上下學,也別指望我會把你當妹妹,你敢告訴爸爸,我就把媽媽帶走!”
雨孤很害怕一個人上下學,但她更害怕她的第二個媽媽就像第一個媽媽離她而去,於是她開始學著獨自一個人上下學。
不久,一群學之中常有的“拔毛隊”盯上了雨孤,他們找雨孤要錢,她因為害怕沒有理他們,他們就去雨孤上下學的路上守著她。雨孤第一給了他們五毛錢,回家就告訴了雨獨。
“哎呀,你是不是傻了?他們問你,你就拿石頭打回去不就完了?”
雨獨是一個不算非常瘦弱的男孩子,他遇到這種情況當然第一反應是要打回去。
可是雨孤不一樣,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完全沒有和別人抗衡的能力,可是她還是照著雨獨的去做了。
於是,當雨孤第二次遇到拔毛隊的混混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撿起石頭就砸了過去。
混混非常的驚訝,他自從開始當拔毛隊之後,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和他當庭叫板,還打他,何況這“第一人”還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
混混不甘示弱,立馬撿了一塊石塊就扔了過去。一擊即中,雨孤頭上被砸出了一個大口子。
雨孤當時還不知道被砸出血來是什麽樣的滋味,她隻覺得好疼好疼。但是……打回去是哥哥的,哥哥的什麽時候是錯的呢?
她有點累了,在混混逃跑之後便去路邊坐了下來,想等一會兒再走。可是體力在她的身體裏麵迅速的流失,她頭有點暈,眼皮很重,很想酣暢淋漓的睡一覺。但是她一想到她的爸爸媽媽,哥哥還等著她回家,就馬上爬了起來,然後又倒了下去。
她看著漸晚的色,心中充滿了懊惱,如果哥哥知道了,指不定要怎麽罵她呢。
雨獨這臉色看起來有些疲憊,眼睛裏麵好像也充滿了血絲,他昨晚上好像並沒有熬夜,是什麽樣的事情把他煩的如此勞累?
“一直以來我都欠你一個道歉,如果那一我沒有我想看你打籃球的話,你現在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對不起,我不是麥琪送給你的禮物,我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雨獨聽了,臉上反而有微微舒展的顏色,雨孤默默的瞧著,他是因為自己的道歉而感到高興嗎?
原來他等我的那句道歉,等了那麽久。
“抱歉,我親愛的妹妹,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