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登徒浪子
在今天之前,我跟宗政丞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
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可此時此刻,我卻明顯的感受到了來自他的敵意。
握緊手機,我一臉平靜的朝著他所在的方向走。
那是去餐廳的必經之路,在沒有搞清楚對方的來意之前,我絕不能先露出膽怯之色。
那不是我的性格。
這麼多年了,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識過。
更何況現在是在宗政家的老宅,諒他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心下稍定,我神態便更加自若了幾分。
宗政丞長得跟宗政烈有三分相像,尤其是鼻子以下的部分,十分的相似。
倚在拐角處,他就那麼似笑非笑,毫不忌諱的由上自下的打量著我,那眼神,就跟逛窯子的時候挑窯姐似的,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面對他的輕佻之色,我只當沒有看到。
只是在經過他的時候,我朝著他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拐彎的時候,已經錯在我身後的宗政丞忽然就伸出手,啪的一下就肆無忌憚的打在了我的屁股上。
他這一下打得很重,瞬間打得我驚住了。
緊跟著,我便勃然大怒。
轉身,我揚手便朝著他的臉上扇。
出乎意料的是,他根本就沒有奪,就那麼故意俯下身將臉湊在了我的面前,讓我結結實實的在他的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脆響。
我怒極了,下手很重,一下子就在他的臉上打出了五根手指印子。
手掌心緊隨而來的是一陣陣麻痛感,我眼神冰冷的盯著面前的登徒子,正打算抽回手,手卻忽然被他給攥在了手裡。
用力的抽了抽,便見他陡然湊過臉來,在我的手背上十分變態的落下了一吻。
接觸到他的唇部觸感時,我唰的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我便揚起了另一隻手抽在了他的另一張臉上。
「你他媽有病吧?」
此時此刻,我也顧不得什麼優雅端莊的形象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把面前這個男人給剁了。
見他又賤兮兮的偏過頭將另一張臉朝著我迎上來,我忽然就失去了耐心,狠狠的抬起腿,就踹上了他的褲襠。
這下子,他終於不淡定了,連忙夾緊腿打算阻止我的攻勢。
見狀,我登時反手掐住了他的手腕,一拽一別,便徑直給他來了個背摔。
嘭的一聲,他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狠狠的摔了個狗吃屎。
哎呦一聲,我毫不留情,直接抬起腳就在他身上狠踹了好幾腳。
沒成想我這麼狠踹,他反而給笑了。
一邊用不可置信的目光打量著我,一邊甚至還讚不絕口道:「好身手!」
長這麼大,我都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見他看我的眼神愈發猥瑣了,我忽然就覺得跟這種人計較真的是件很噁心的事情。
將我的手背狠狠的在他的西裝上擦了擦,我啐道:「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告訴你,別他媽招惹我,別以為孕婦就是好惹的!」
扶著腰起身,我陰冷的盯了他一眼,便快步的往餐廳走去。
一邊走,一邊就聽到身後隱約傳來了幾聲十分愉悅,甚至還有些淫·盪的笑聲。
眉頭狠皺,我加快腳步,只覺得周邊的空氣都因為他的笑聲而變得十分的噁心。
餐廳里的一切並沒有因為這個小插曲而改變什麼,大家飲酒看節目,比我離開餐廳時還要熱鬧。
回到原位上坐下,我隱約感覺到幾道輕蔑的目光在我的身上盪了一圈,便不屑的收了回去。
我挨著寶貝坐下,問藍爍拿了塊手帕狠狠的擦了擦手背,抬眸間,就見坐在對面的宗政丞的兩個女兒正眼睛發光的盯著藍爍瞧。
想到她們父親的尿性,我恨屋及烏,突然就覺得這兩個女孩兒看藍爍的眼神也十分的不懷好意。
好在這裡人多,且大多都是在宗政家裡排得上名號的人,那兩個小姑娘不敢造次,否則我敢保證,她們一定會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讓藍爍把微信號給她們,還得讓藍爍表示榮幸。
好在宗政烈很快便回來了。
從他進了餐廳,我就注意到他的臉色有些難看。
果然,待他走到我椅子邊時,徑直便拉住我的手,單手抱起了寶貝,叫上藍爍作勢離開。
宗政烈這邊的動靜太大,驚動了不少人。
餐廳的大多數目光都投注在了我們的身上。
可宗政烈置若罔聞,冷聲說了句「我們回家」,便帶著我們一家子往餐廳外走。
剛出了餐廳,我們便迎面撞上了宗政天和凌叔。
宗政天的臉色也很難看,在意識到宗政烈要帶著我們離開之後,臉色便變得鐵青一片,幾乎噴火。
他冷冷道:「宗政烈,你確定要走?」
宗政烈冷笑:「我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宗政天狠狠的砸了一下拐杖,揚起來指著大門的方向道:「你今天若是敢踏出這個家的大門一步,我宗政天就跟你斷絕爺孫關係!」
宗政烈唇角的冷意更濃,他雙眸發深,深深的看了看宗政天,又用一種鋒利的眼神盯了凌叔一眼,便沒有再說半句話,拉著我,抱著寶貝,領著藍爍大步往門外走。
他走得毫不猶豫,每一步都是那樣的堅定。
我拉緊宗政烈的手,目不斜視,亦趨亦步的跟著宗政烈往外走。
「你這個不孝子!」
一直到我們快走出宗政天的視野,他才忽然狠敲了幾下拐杖,帶著一絲破音的高喊出聲:「你會後悔的,你們所有人都會後悔的,我等著你回來求我的那天!」
宗政天氣的哆嗦的聲音不斷的傳來,宗政烈聽在耳里,卻是臉色越來越森寒。
到了最後,我明顯就感覺到他握著我的大手收緊到了極致。
可他腳下的步伐,卻沒有任何停頓的意思,就那樣大步流星的走向了大門,帶著我們上了車。
徐凱一直等在外面。
等我們上了車,車被開出去很遠之後,宗政烈緊繃的身子才忽然鬆懈下來。
而後,我便見他有些疲憊的捏上了眉心,沒什麼表情的看向了窗外,再沒有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