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丟死人了
這小子……
大壯的話使我靈光一閃,這才想起來我現在是男人打扮的事情。
眼瞧著宗政烈已經走進來了,我也沒機會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我便停止了掙扎,乖乖的站在了原地。
微微垂著腦袋,我耷拉著眼皮子,不敢去看那個離我越來越近的男人。
說來也奇怪,我現在又不是他的情婦,也跟他沒啥關係,而且都已經隔了五年了,怎麼一見到他還是跟老鼠見到貓似的,本能的就犯慫。
在心中暗暗的唾棄了自己幾句,我用力咬了咬嘴唇,下意識往後站了幾步。
直到我的腿抵在了椅子上,我這才伸手扶住椅子,坐在了上面。
剛坐下,寶貝就爬上了我的膝蓋,坐在了我的懷裡。
看著他伸出小胳膊摟著我腰貼著我身子的無賴樣子,我舔了舔唇瓣,心中直打鼓。
這小不點,怎麼跟宗政烈那高冷的性子一點也不一樣,還挺鬧騰的。
轉而想到紀嫣然的性格,我心口一窒,再沒心情胡思亂想了。
罷了,我現在這副樣子,就連我的下屬都認不出來,想必宗政烈也不會認出來。
再說了,認出來又怎樣。
他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能怎麼著了我。
正想著,就見面前多了兩條筆直的長腿。
心裡還是狠顫了一下,我抱緊寶貝,低聲催促道:「寶貝,你爹地來了,快去找你爹地吧。」
趕緊打發了這個小祖宗,我也好溜之大吉。
「我不,香兒不跟我回家家組機器人,寶貝就不回家家。」
豈料寶貝卻更纏人了,摟的我也更緊了幾分,讓我一陣尷尬。
「宗政慕白!」
寶貝的話音還未落盡,一道嚴厲的聲音便自我的頭頂劈了下來,驚得我身體都跟著抖了一下。
「下來!」
又是嚴厲的兩個字,我看著寶貝瞬間皺巴了的小臉,終是鼓起勇氣,平淡著神色抬眸朝著面前的男人看去。
他還是那樣高大,站在我的面前跟一座山似的,給人一種強烈壓迫感。
我看向他的時候他正低著頭看我,突然裝進他那雙久違的星眸里,我的眸光狠狠的就是一顫。
五年了,他的氣場更強大了。
可他的容顏卻除了多添了幾分沉穩內斂的氣質外,跟五年前一樣,還是那樣驚為天人的俊美非凡。
讓人只一眼,便總有種一眼萬年的錯覺。
努力保持著鎮定,我朝著他笑了下,抱著寶貝站起身,故意用粵語道:「兄弟,再忙也要看好孩子啊,要不是我及時發現了人販子,你兒子就去了偏遠小山村了。」
將寶貝抱起,我笑道:「既然完璧歸趙了,我就先走了。」
宗政烈垂著眸子盯著我,五年前他的眼睛就深不可測,如今更甚,一眼望去,我竟是揣測不出他的半點情緒。
見他朝著我伸出了手,我便將寶貝抱進了他的懷裡。
手背無意中碰到了他的指腹,我手一抖,如觸電般縮回了手,錯開他便往公安局的門外走。
結果我還沒來得及邁出去步子,宗政烈就突然向左邁了一步,擋在了我的身前。
我走的急,險些撞進他懷裡,心裡狠抽,我硬生生的頓住了步子,將身子往後咧了咧才沒撞上去。
周身的溫度驀地一涼,我向後退了幾步,明顯就感覺宗政烈周身的氣勢更烈了幾分。
皺了皺眉頭,我疑惑的看他,就聽到他也用粵語:「烈某人一向有恩必報,小兄弟於我有恩,不妨移駕,由烈某人設宴答謝。」
宗政烈說話還是像以前那樣簡練。
不過,他怎麼會說粵語?
以前沒聽他說過他會粵語呀。
擺擺手,我故意粗著嗓子道:「舉手之勞而已,不必掛懷,兄弟我還有事要趕著去做,設宴就免了。」
朝著他擺擺手,我跟他說了聲拜拜,便趕緊往外走。
這一次,宗政烈倒是沒說什麼,反倒是寶貝突然大叫起來:「大壯!大壯!快把香兒給我扛回家家!你要是不聽話,我就……我就賞給你一桶豆漿!」
大壯一聽,臉色一下子就有點發綠。
他捂著嘴拚命的朝著寶貝擺了擺手,快步就朝著我走了過來。
只是在動手之前,他還特地看了宗政烈一眼。
誰知宗政烈竟然朝著他點了點頭。
看著擋在我面前的這個大塊頭,我一下子就急了,連忙就朝著一邊站著的警察喊道:「警察叔叔!你們都不管的嗎?」
「姑娘,這家務事……」
為首的那個領導模樣的中年男人擦了擦額頭的細汗,幾近無聲道:「不歸我們管啊……」
姑娘?家務事?
眉頭狠皺,我脫口而出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
「那個……那個……」
大壯撓了撓後腦勺,指了指我的臉道:「天太熱,您妝花了。」
我一聽,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來。
媽的,忘了這一茬了。
這公安局裡實在是太熱了,剛才出了好多汗,寶貝就抬手幫我擦了擦臉。
當時我還感動來著。
現在想來,這小不點是故意的吧。
惡狠狠的瞪了那個得意的趴在宗政烈肩膀上的小鬼頭,我皺著眉頭盯著宗政烈看了會兒,終是妥協道:「罷了罷了,既然盛情難卻,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我太了解宗政烈了。
他做事從來都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如果我今天不跟著他們走,面前的這個大壯絕對會當眾把我扛起來丟進車裡。
與其那樣,我還不如主動跟他們走。
反正就吃頓飯,玩會兒玩具。
推開大壯,我抬步便往門外走。
徐凱守在門口,見我出來,打量了我一眼,竟然朝著我揚起了一個特別燦爛的笑容。
那笑容實在是太過於燦爛,就跟撿了金元寶似的,笑的牙花子都露出來了。
皺了皺眉頭,我疑惑的跟著他走到車邊,正打算上車,無意中就看到了車窗玻璃映出來的我的臉。
這下子,我總算明白徐凱在笑什麼了。
我的妝花了是不錯,但在小不點的助攻下,已經不是暈染了妝容那麼簡單了,簡直就成了調色盤般的存在。
因為要化成男人那種稜角分明的妝感,所以金燦在我臉上下了很大的功夫。
此時這麼一暈染,我的臉簡直能用慘不忍睹四個字來形容。
想到剛才自己是用這樣一副面孔面對宗政烈,又一本正經的跟他說了那麼一會兒話,我頓時就有種一頭鑽進地縫裡的衝動。
媽的,那個死男人到底是怎麼做到面對這麼一張臉還那麼氣定神閑的?
難怪剛才見那幾個警察臉色都有點不對勁,原來是憋笑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