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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生死一線

  我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


  我急切的看著古慕霖,示意他別逞強,趕緊走。


  古慕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眸光閃爍,揚起拳頭就砸在了一個保鏢的臉上。


  嘭的一聲,頓時將大漢打得偏了臉。


  古慕霖吼道:「子悠,你別信他的,我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裡,也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跳進火坑的!」


  古慕霖揮動著拳頭,不多時便跟幾個保鏢打作了一團。


  宗政烈的保鏢都是職業素養極好的存在,古慕霖哪裡是他們的對手。


  除了開始那一毫無防備的一拳,接下來他全程都處於下風,不多時便被打倒在了地上。


  看著他很快鼻青臉腫的樣子,我一下子就急了,不由分說就往他身邊沖。


  剛跑出去兩步,宗政烈就拉住了我。


  他雙眸寒冷一片,冷聲問我是不是心疼了。


  他說是不是以後只要古慕霖玩一次苦肉計,我就要同情他一次,還是說,我已經動心了。


  我已經顧不得跟宗政烈解釋了,那些保鏢下手極狠,我怕再過會兒古慕霖就被打死了。


  用力甩開宗政烈的手,我上前就去拉扯那些保鏢。


  「住手!」


  一聲冷喝,宗政烈喝止了保鏢的動作。


  我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將古慕霖從地上扶起來。


  古慕霖唇角帶著血絲,看著我的眼睛卻散發著驚喜的光。


  他勉強站起來,不由分說便將我拉進了他的懷抱。


  他手臂裹得很緊,勒的我都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說不出我現在是什麼心情,只覺得混亂一片,幹什麼都是錯的。


  我推了推古慕霖,讓他去醫院看看。


  古慕霖不肯鬆手,說除非我送他去醫院,否則他寧願疼死在這裡。


  宗政烈冷冰冰的站在不遠處,冷漠的看著我們,夜幕在他的身後越來越深,他的那雙眼睛里的寒意也越來越濃。


  終於,他似笑非笑掃了我一眼,轉身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心裡本能的咯噔了一下,突然就意識到我不能再跟古慕霖這麼糾纏下去了。


  再這樣下去,不論對誰,都是一種不負責任,都是一種傷害。


  沉了沉心,我從古慕霖的懷裡掙扎出來,認真的看向了他。


  我說:「古慕霖,是我對不起你,我們到此結束吧,你一直都是我心中最敬重的學長,你那麼優秀,值得更好的女人,我配不上你。」


  宗政烈不愛我,我不愛古慕霖。


  我們都沒有錯,錯就錯在錯的時間裡遇到了錯的人。


  古慕霖臉色一變,不甘心道:「子悠,你告訴我,他是不是有用什麼威脅你了?你當初好不容易才離開他,為什麼突然又回去了?你別告訴我你愛上他了。」


  抿緊唇瓣,我沒說話。


  我不能把我弟的事情告訴他,我不想再拖累他了。


  於是,我點頭道:「對,我愛上他了,所以只要能留在他身邊,我甘願當個上不得檯面的情婦,跟藍思妤共侍一夫。」


  古慕霖搖頭,說他了解我,我絕對不是這樣一個沒有底線的女人。


  我不想再跟他爭論下去了,忍著心中的難受,格外清晰的一字一句道:「古慕霖,你不過就是個古家的私生子而已,你拿什麼跟宗政烈比?你一直都錯看我了,我就是一個嫌貧愛富的虛榮女,你放過我吧,你給不了我想要的生活。」


  古慕霖怔住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我,讓我再說一遍。


  我抽回手,轉身就走。


  他挪著受傷的身子艱難的追上我,聲音微顫的問我是不是只要他跟宗政烈一樣有錢,我就願意回到他的身邊。


  我那時候並不知道古慕霖真的可以變得跟宗政烈一樣有錢,為了讓他死心,就說了句是。


  結果古慕霖突然就揚起了亮著的手機,說他錄音了,他總有一天會跟宗政烈一樣有錢,希望我到時候會信守承諾。


  說完他就走了,邁著蹣跚的步履,艱難的前行著,那樣堅定,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我知道,我失去的不止是一個朋友,更是我在北城僅存的一絲溫暖。


  但我不後悔,古慕霖值得更好的女人。


  我希望他幸福。


  冬日的夜晚格外的冷清,西北風呼呼吹著,吹得我滿是眼淚的臉頰生疼生疼的。


  我身上只穿著一件薄外套,跟著宗政烈車接車送,根本不需要穿厚外套。


  沿著馬路漫無目的的走著,我看著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流,雖然凍得厲害,可我一點也不想坐車。


  因為我不知道我該去哪裡。


  北城這麼大,我卻沒有任何親人和朋友,以前跟宗政烈鬧了彆扭,還能回家。


  如今,我只能如同一個遊魂般在城市中飄蕩。


  最終,我找了個飯店,點了碗熱湯,窩在椅子里一口一口的喝。


  眼淚撲簌簌的滾落進湯里,我跟自己說,我說我還沒有幫我弟報仇,我還沒有把欠古慕霖的錢還清,我還沒有讓我弟和我媽過上好日子,我不能倒下,也不能生病。


  不管前方的路有多坎坷,我都必須堅定的走下去,絕不能退縮,也絕不能動搖。


  吃過飯飯店已經要打烊了,我打了輛車,回了別墅。


  我回去的時候別墅里的燈已經全熄了。


  只有院子里的燈還亮著,襯得整棟別墅愈發黑漆漆的一片。


  心中悲涼,我苦笑一聲,看來這別墅里的所有人都不歡迎我回來。


  我試了試密碼,沒換。


  推門進去,我找到我之前住過的客房,靜悄悄的走了進去。


  關上門,我沒開門,靠在門上發了會兒呆,這才疲憊的往浴室里走。


  大概實在是太累了,我倚在浴缸沿子上就睡著了。


  正睡的香,我突然就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的按在了我的頭頂上,一點一點將我往下推。


  鼻子在沒過水之後,窒息感頓時襲來。


  我一下子就驚醒過來。


  正想看看是誰的手,那隻手就突然發力,狠狠的就將我按進了水裡。


  水頓時沒過了我的腦袋,我瘋狂的掙扎著,揮舞著手臂就四處摩挲著可以借力攀附的東西。


  剛摸到浴缸沿子,對方就掰著我的手指頭瘋狂的掐。


  大概是求生本能作祟,我條件反射的就握住了那隻手的手腕。


  手腕很細,應該是女人的手。


  水瘋狂的朝著我的嘴裡鼻子里涌去,就在打算把她拽進浴缸里時,她猛地就抓住我的頭髮將我的額頭磕在了浴缸沿子上。


  嘭的一聲巨響,我明顯就感覺到有什麼熱乎乎的東西沿著我的臉流了下來。


  疼痛感夾雜著眩暈感接踵而來,我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我真的以為我死定了。


  被撞暈,又被按在水裡,不失血過多而亡也會被淹死。


  可我沒死。


  我再醒過來的時候躺在一個雙人病房裡。


  我躺在左邊的病床上,藍思妤躺在右邊的病床上。


  她臉色蒼白,緊閉著眼睛,鼻子上還戴著氧氣罩,各種儀器圍在她的身旁滴滴作響,看起來像個重症病人。


  我眉頭微蹙,額頭上頓時傳來一陣鈍痛。


  一抬手,又是一陣疼痛。


  我掃了眼手背上的點滴,眼睛一眯,再次看向了藍思妤。


  下意識掃了眼她的手腕,果然左手手腕上有個不明顯的印子。


  心中一凜,我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差點害死我的人必然是藍思妤沒錯。


  可她為什麼會跟我一樣,躺在病房裡,還一副比我還嚴重的樣子?

  她又在打什麼算盤?

  探起身子在病房裡掃了一圈,沒有人在。


  往門口望了一眼,只有兩個站崗的保鏢。


  推著吊瓶架子去了躺衛生間,方便完正要開門,就聽到外頭傳來一陣響動。


  聽聲音,是宗政烈和鄭家榆。


  鄭家榆道:「你是說,你老婆冒著複發的危險救了你情人?卧槽,你小子真他媽牛,能讓這兩個女人如此友愛互助,佩服佩服。」


  緊跟著,就是鄭家榆的驚叫聲:「小白呢?我妹子呢?」


  我站在衛生間門口,滿腔怒火。


  明明是殺人,現在卻變成救人了。


  呵,藍思妤真是高段位。


  只是她為什麼不幹脆殺了我,反而要演這麼一場冒死救人的戲碼呢?

  我想不通。


  鄭家榆敲門,問我在不在衛生間里。


  我沉了沉心,恢復了常態,開門出去。


  鄭家榆上下打量著我,屈起手指就在我額頭的傷口上彈了一下。


  我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問他是不是有病。


  他笑,說看來我沒有傷到腦子,也沒有失憶。


  我無語,說又不是演狗血偶像劇,玩什麼失憶梗。


  挪回病床,我努力平靜著內心的波瀾,故作擔憂的掃了藍思妤一眼,問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宗政烈坐在椅子上,依舊對我沒什麼好臉色。


  鄭家榆倒是跟說書似的有模有樣的還原了一遍案情。


  他說,昨晚我泡澡的時候睡著了,差點淹死不說,爬起來還狠狠摔了一跤,撞破了頭。


  如果不是藍思妤起夜喝水,聽到了響動,我恐怕就失血過多死在別墅里了。


  我說既然如此,藍思妤大可喊周媽或者宗政烈過來,又怎麼會把自己搞成那樣。


  鄭家榆嗨了一聲,說昨晚宗政烈找他喝酒去了,周媽只有白天在,昨晚只有藍思妤在家。


  他說藍思妤發現我的時候我已經流了很多血了,她怕救護車來了我已經失血過多了,就硬生生把我背上了車,送到了醫院。


  鄭家榆說藍思妤有心臟病,根本沒辦法乾重活,更何況是背著我這麼高一個人。


  背我的過程中她從台階上摔了下去,拖著一身狼狽把我送到醫院就倒下了。


  幸虧搶救及時,不然她和我就都駕鶴西遊了。


  我越聽越想冷笑。


  問鄭家榆藍思妤還沒醒過來,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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