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真的愛他
甩下這句話,鄭家榆便關門走了。
宗政烈的胸膛依舊寬闊溫暖,我驚了一下,趕緊就站直了身子,向後退了兩步。
我很清楚,取酒不過是個借口,鄭家榆是故意把我和宗政烈湊一塊兒的。
暖黃的燈光下,宗政烈稜角分明的俊臉也被襯托的柔和了幾分。
只是他的臉色,實在是難看到了極點。
喉頭滾動了幾下,我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了,心裡不禁有些高興。
可轉而想到我們現在的境地,便又覺得留在這裡陪酒無異於打自己的臉,主動回到他身邊。
死死的掐了掐手心,我低著頭說了句不好意思打擾了,轉身就走。
剛打開門,就聽宗政烈極為陰寒的喊了我一聲名字:「白子悠!」
他咬牙切齒的,殺氣騰騰。
我心一抽一抽的疼,腳下只頓了一秒鐘,便邁著堅定的腳步走出了包間。
門關上之前,我清晰的就聽到裡面傳出了一陣劈哩啪啦的打砸聲。
鼻子一下子就有點酸,我加快了腳下的步伐,落荒而逃。
下樓梯的時候,我迎面就撞上了拿著幾瓶好酒的鄭家榆。
鄭家榆眉頭緊皺,問我怎麼出來了,還沒喝酒呢。
我紅著眼睛看著他,在震天響的音樂里湊到他耳邊道:「鄭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但不論我對他的感情有多深,我都不會違背自己做人的原則。」
「更何況,在他眼裡,我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玩物罷了。」
眼淚終於控制不住的滾落下來,我與他擦肩而過,快步下了樓。
鄭家榆在我的身後喊了我一聲,吼著嗓子說我就是個感情白痴,隱約又好像說了什麼宗政烈怎麼樣我的話。
夜店太吵了,我沒太聽清,不過不聽清楚我也知道,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宗政烈能怎麼樣我,他只會是厭惡我。
夜已經很深了,天氣很冷,冬風呼嘯著吹著,吹的我頭髮亂飛。
我裹緊身上的大衣,迎著風走在馬路上,看著人行道上相互依偎著的小情侶,心裡充滿了羨慕。
人這一生,能遇到一個自己很愛的人很不容易的。
我雖然幸運的遇到了,可他卻早已經屬於了別的女人。
雖然他們的感情沒有多麼和睦,但他們畢竟是合法夫妻,我就是再自我感動,自欺欺人,也改變不了我是個小三的事實。
我曾經歷過被第三者插足的滋味,所以我絕不會去做一個連自己都憎惡的人。
哪怕我深愛著宗政烈。
風漸漸小了,我沿著馬路漫無目的的走了很久。
一直到天蒙蒙亮了,我才終於從我跟宗政烈之間的點點滴滴中抽離出來。
深吸了口氣,我打了輛計程車,回了家裡。
我跟宗政烈之間的交易關係結束了,我備受折磨的身心也得到了空前的放鬆。
我將頭壓在枕頭下,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的早上。
迷迷糊糊爬起來,我正打算去衛生間,就見我媽雙手環胸的坐在我的床邊,盯著我看。
我被她這架勢給嚇了一大跳,連忙問她這是在幹什麼。
我媽眉頭一皺,從口袋裡掏出宗政烈給她的那張支票,啪的一聲拍在了床頭柜上。
「你老實跟媽說,你跟小烈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見我媽臉色不善,不由就猜測我媽是不是知道了點什麼。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我問她是不是特別希望我跟宗政烈和好。
我媽嘆了口氣,說我是她生的,我的性子她是知道的,她看得出來我對宗政烈的感情很深,突然這樣,肯定是出什麼事了,所以她思來想去,就想問問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媽已經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再搪塞她。
斟酌了一下言辭,我道:「他是個已婚男人,我們沒有未來。」
我媽的臉上沒有露出任何驚訝的表情,反而瞭然的又嘆了口氣。
她拍了拍那張支票,說她早就覺得像宗政烈這樣優秀的男人不可能單身到現在,還看上了我,果然這裡面有貓膩。
她站起身,將那張支票遞給我,語氣里充滿了疲憊道:「咱家雖然窮,但咱窮也窮的有骨氣,你這輩子就算是嫁不出去了,媽也不允許你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女兒,你做的是對的,把這支票還給他吧。」
我沒想到我媽竟然這麼支持我的決定,鼻子一下子就刺酸起來。
起身,我一下子就抱住了我媽。
這些日子憋在心裡的種種委屈與痛苦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我媽抱著我,輕輕拍著我的後背,說我還年輕,總能找到更合適的,末了,又說等我弟弟出院了,讓我把古慕霖叫到家裡來吃個飯,她替我把把關。
我沒說話。
我媽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說計劃趕不上變化,到時候再看。
我終於嗯了一聲。
托宗政烈的福,我弟所在的醫院一直在緊急跟進我弟的病情,很快便把手術時間確定了下來。
宗政烈沒有再來過醫院,倒是我弟做手術的前一天,藍思妤給我打了個電話,約我喝茶。
說實話,我對於藍思妤的這一行為十分的不理解。
按理說,正妻是巴不得跟小三離得遠遠的的,尤其是在我已經離開她丈夫的情況下,她更應該和我老死不相往來才對,可她卻不按套路出牌,一副好姐妹的親熱樣子,約我喝茶。
秉著事出反常必有妖的道理,我拒絕了她。
誰知她卻直接在病房外頭晃了晃手機,笑吟吟的朝著我招了招手。
無奈,我只好出去見她。
出了醫院,她示意我上車。
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道:「宗政太太,我記得咱們倆之間的關係好像沒有熟絡到這種程度吧?」
「我現在已經跟您的丈夫沒有任何關係了,也不再是你的情敵了,有什麼事兒你在這裡說吧,我沒有興趣跟你喝茶。」
藍思妤拉著車門,還是那副溫婉的模樣。
她撩了撩頭髮,溫言細語道:「我知道我來找你有些唐突了,但你也知道,我跟我丈夫的關係不像是普通夫妻那樣,所以有件事兒,我想麻煩你。」
「看在我之前對你態度不錯,沒有追究你跟我丈夫的事兒的份兒上,你能不能繼續給宗政集團當特約設計師?」
我一聽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