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3章
“你之所以會和從敏,都是皇上的意思,和我無關,不管你信不信!”夏秀敏不知道為什麽,不想再和這個女人爭執了。
“哈!你讓我相信你說的話?真是可笑了!你當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以前我總是好奇月圓之夜皇上為何會支開所有在宮裏的人,昨夜,我也終於知道了這件事的真相,我親眼看到皇上因為疼痛而無法動彈的身子,這如果不是你這個妖女在此胡亂作梗,能是什麽?”豆莞現在完全一副殺人的節奏,夏秀敏覺得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你給皇上下藥,控製了他,從此要挾他,在那種情況下,皇上當然不能救我了,所以才讓從敏做了這一切,對,一定就是這樣的。”女人開始有些碎碎念,眼神很空洞。
“你還真是會為軒轅亦辯解,我相信,一個男人是不是愛你,你自己都能感受到。又何必我說的這麽清去拆穿呢?”夏秀敏對視著豆莞,見那女人越來越執迷不悟,她都會覺得可笑。
“你都迷惑了他的心智,皇上怎麽可能出於初心的表達自己的感情呢?嗬嗬!所以說,這一切都是你在作梗!”豆莞完全沒有聽從夏秀敏的任何話,她已經一心認定了都是夏秀敏做的這麽多。
“你知道為什麽皇上不碰你還留著你在這宮裏興風作浪嗎?如果不是看在你爹的麵子上,他早就不會讓你再為這宮裏添一具白骨了!”
夏秀敏挑明的說道,這個女人似乎執念太深,寧願自己把自己活在那個編織的夢裏,都不願醒來,太可悲了。
“嗬,皇上很愛我,當初要不是和宇文芙蓉那個賤人有婚約在先,東魯的後位早就是我的了!他對我的感情,又豈是你在這裏一句兩句說的清的,我從六歲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他了,你又懂什麽?”豆莞的眼睛裏突然蒙上了一層水氣,夏秀敏沒想到的是,這樣的人也會有痛處。
“既然娘娘喜歡這麽欺騙自己,我想我再多說什麽都是無意的!”夏秀敏無奈的歎了口氣,終究那是個女人,所以在一段錯誤的感情裏,她也會變得不擇手段。
夏秀敏太理解這樣的感情了,因為太多的女人都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變得不像自己。
“總之,我今天來,就是告訴你,你的好日子到頭了。東魯不可能再留你這個人,不,不僅僅是不會留你,我定然會竭盡全力的要了你的命,正如你所說,這宮中被我害死的白骨從來不少,那麽多你一具,也是無妨的,別問我為什麽這麽做,因為,我恨你。”豆莞的表情已經接近了瘋狂,可是夏秀敏隻是在心裏微微的顫了一下,就很快的恢複了平靜。她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多少女人曾經要弄死她,可是呢,現在不照樣活的很好。
“娘娘的本事,我還真想好好領教一番!”夏秀敏笑的很不經意,隻是嘴角斜斜的一勾,顯示了她此刻一點也不介意一點也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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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你現在當然能笑的出來,不過,很快就不會了。我已經把你迷惑皇上的事情告訴了我爹爹,他聽聞了這件事情,似乎也明白了為何這些年皇上每到月圓就變得異常,他很慎重這件事情,已經在謀劃怎麽處置你了!”
夏秀敏對於豆莞的挑釁簡直快要笑了,敢情這個國家一個皇帝的權利還要看一個將軍的麵子,如果那個將軍有自知之明,之前宰相就是最好的示範,他不至於蠢到這麽動用公權。
而且,現在軒轅亦身上的毒還沒有完全解掉,將軍的能力再大,也不會隻聽他女兒的一麵之詞,更不可能剝奪了軒轅亦進行治療的權利。如果他真的開始大動幹戈,才是最愚蠢的做法。
“那就放馬過來!”夏秀敏撇撇嘴。不過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這個女人失神在先欺君在先,現在居然還能高調的叫冤,所以說,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未來這個女人的下場。
隻是,她明明答應過了裴寒,不再去惹是生非,畢竟現在身處東魯,越少惹麻煩,對於未來奪權一事,就越有把握,他們本身的目的就是為了求和,多惹出一件事來,絕對是不利的。就算之後再怎麽彌補,都會無濟於事吧!
“哼!”豆莞也是挑了挑眉,然後轉身,她來了這裏,就是為了炫耀自己的能力給這個女人的,順便提點她死期到了。但是這個女人忽視了一點,所有在她腦海裏的猜測似乎都能說的通,包括夏秀敏給軒轅亦下藥才導致那人出現月圓之夜的跡象,可是,她忽略了一點,叫證據。或許這和她之前作案的手法有關,無論對誰,她從來都是恣意妄為的判處那人生死,宮裏沒人敢說,也沒人去翻案。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惹到的人,不是那些枉死的怕她的冤魂了,是夏秀敏,北趙武華王妃,在北趙都臭名昭著的人。
夏秀敏看著豆莞的背影,笑的異常邪魅。
夏秀敏知道豆莞會出手,但從來沒想過的是,那人的動作會這麽快,而且,她的確是低估了宰相的實力,很快就有人來她所在的宮裏抓人,而且,不是別人,正是從敏。她算是明白了這其中的關係,從敏已經開始為豆莞賣命了,到底是經過一夜風流的人哪!
夏秀敏冷笑一聲:“怎麽,就這麽迫不及待!”她笑的很不在乎,也不害怕,裴寒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她答應過他,要照夏好自己的,也不去主動惹事,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人家已經自己送上門來了,她又能說什麽?
“你給皇上下藥,讓他飽受、精神與身體的摧殘,現在,我就是來抓你這個妖女的!”那人咬牙切齒,夏秀敏都沒法忍受,難怪這人會對豆莞念念不忘,兩個人的德行還真的很像。
不過,她應該料到的是,這件事情軒轅亦還不知道,不管是不是如豆莞所說的,是宰相在背後作梗,但目前的情形來看,軒轅亦一定不知道這件事情。
“想你堂堂一個刑部的領頭,現在居然也在這裏血口噴人,軒轅亦說的一點也沒錯,你果然不適合做這一件差事!你和豆莞的事情,昨夜才剛剛發生,難道就不怕人知道?”
不過夏秀敏也料到了,軒轅亦肯定不可能讓人知道了豆莞和從敏的事情,畢竟昨晚的一切也都是他的選擇,豆莞身上有媚藥的毒,也是那人不願意解毒而造成的。軒轅亦不可能笨到告訴別人豆莞和從敏有染,不僅這樣會給自己戴一頂綠帽子,還讓豆莞的名譽不保,所以,從敏才敢這麽對自己吧。
“直接叫娘娘的名諱,你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在東魯隻手遮天嗎?我和娘娘兩人清清白白,你這妖女又何必在此妖言惑眾,把事情說的那麽含糊不清!”睜著眼睛說瞎話,夏秀敏終於見到了。她就是氣憤,和這種扭曲事實的人說話,還不如要了她的命。
可是,她不明白的是,到底為什麽,在自己宮裏發生這麽一件大事,軒轅亦居然都不出麵。他是真的不知道還是有意要借助豆莞之手這麽對自己的。因為,從敏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她一直堅信。
沒有上一次幸運了,夏秀敏被從敏直接用手按住在身後,她想反抗,也無力。
現在,裴寒不在身邊,軒轅亦也不出手,她就隻能任自己在這東魯皇宮裏受欺淩了。
從敏的手法很強硬,夏秀敏不想傷到孩子,所以一直都沒怎麽反抗,她就順應了那人的意思,她還不相信了,這人能把自己關到什麽地方。
最後,沒有什麽意外,夏秀敏被放置到了刑部裏一間非常潮濕又不通風的暗房裏,整個房間非常小,隻有草地鋪成的地麵,有一個很小很小的窗戶緊緊的關著,還是在特別高的牆壁上。
“軒轅亦呢?”她現在能想到的人,隻剩下軒轅亦了,因為現在的事態明顯變得又嚴重了一些,她不知道自己若真的被關了進來,要呆多久。
“怎麽,還指望著他來救你?嗬嗬,死心吧,他不會知道你在這裏的,我們已經告訴皇上你和王爺一起離開了。所謂走的悄無聲息,就是如此!”
夏秀敏睜大了眼睛,從敏怎麽會知道裴寒已經離開了?
“哈,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王爺離開了?你不要忘了這是在東魯,到處都是我們東魯人,想知道一個人的行蹤難道不簡單?不過,我們隻要告訴皇上。你是和王爺一起離開的,那麽皇上也不會追究什麽了,等王爺回來後,你都已經死了,這才是最重要的。”從敏的笑容有些變態,說話間也是偶爾會露出一些很是凶殘的目光,變態的讓人害怕。
“軒轅亦要是知道這些,一定會殺了你的。你和豆莞,你們真的以為軒轅亦就不在乎你們在宮裏興風作浪嗎?”夏秀敏有些震驚的是這人縝密的心思,但是,如果自己死了,他又能怎麽樣。
“原來你對我們皇上就是這麽信任的啊!你能確定皇上知道你死了會追究原因?笑話,我在宮裏呆了十幾年了都沒見過他為誰動情,那個宇文芙蓉,大家都以為軒轅亦愛她愛的無法自拔,也不過是皇上逢場作戲而已。”從敏得逞的笑道,看夏秀敏完全是打算宰割了她一般。
“你為什麽這麽恨我?”夏秀敏真的不明白,她還不至於和這個男人有什麽糾葛吧,可是這人明顯的厭惡全部給了自己,她卻一點都想不到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人。
“誰讓你逼豆莞的?真是夠了,要不是你給她吃了媚藥,她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為了她,我可以連命都不要,之後你若死了,這個案子也是由我來承擔。”從敏看著夏秀敏,似乎都要上手親自掐死她,:“而對於你,我還不至於現在就出手。我要讓你體會到那種絕望,那種看不到希望的痛苦,讓你也飽受,精神的摧殘,還有你腹中的胎兒,就會成為給你做陪葬的最好的禮物。”
夏秀敏看著眼前的男人已經完全的失去了理智,而自己早就把身上所有的暗器給卸掉了,才真的變得有些心慌起來。如果她孑然一身,就算現在和這個人來硬的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同歸於盡,可是現在,情況太不同以往,她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她不能那麽自私,如果她活不下去了,孩子也就沒有了生存的權利。
不…
可是,夏秀敏真的沒有辦法脫身,她甚至開始感到了一絲絕望。
從敏轉了身,這間暗房的鑰匙就在她的腰側,但也是夏秀敏此刻無法企及的一個地方。
門慢慢的被關上了,如同夏秀敏此刻的心。也就是在那一刻,她發誓,如果出去了。就一定要讓這對狗男女消失在東魯。
從敏剛剛還說,是她給豆莞下的毒,真是笑話,看來豆莞扭曲了事實的厲害,不過這和從敏的氣質倒十分相似。
夏秀敏的冷笑充斥在空氣中,把自己心裏所有的害怕都驅散了。她能做什麽呢?就是保存體力,不要再浪費了,至少讓別人發現她之前還不至於給死掉。
但其實她平時吃的東西也不算多,如果硬是挨餓的話,應該也不是什麽問題,隻要不讓恐懼襲滿心頭,保持自己清晰的理智,相信她也不會就這麽死了。
那個被封的緊緊的窗戶,能看到的是已經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夏秀敏隻是覺得有些冷了,又有些困,才慢慢睡了過去。
在暗房裏的日子,可以用永無天日來形容,夏秀敏幾乎要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給磨掉了,她也是頭一次,會變得這麽消極和絕望。每一次,都是睡了一會兒就醒來,沒有任何時間觀念,唯一可以作為判斷的標誌,就是高牆上那個緊閉著的窗子。天色或明或暗,或雨或晴。可是,她的體力還有意識都在漸漸的消磨,毫無誇張,她真的覺得這比給她一刀還要難受。
房間太擁擠,太潮濕,太冰冷。如果說一開始她還在想方設法的保存體力,為的就是別人發現她以前,能夠讓自己的生命繼續延續著。然而很快的。這樣掙紮的意識就會消失了,一切都靜的那麽可怕,簡直比讓她留在充滿冰窖的夢裏還難受,至少在那裏,就算是說一句話,都能聽到自己的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