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0章
“該死!”夏秀敏真的有些生氣了,沒想到赤炎就是這麽想要自己的命,還陪他玩一下,這種生死遊戲也叫玩?
可是眼看著船隻都堅持不了多久了,她必須盡快找到方法脫離這裏。
重新回到那個房間,夏秀敏算是明白了為什麽船開始散架,那房間裏的東西本就不多,可是一個紫色的銀質盒子卻牢牢的固定在那,夏秀敏一看,就明白這是什麽玩意。
裏邊的蟲子,是以吃食木頭為生的,但不要看這些東西,因為它們的摧殘,就算是再巧奪工的木質品,也會成為腹中之食。
夏秀敏把自己的戒指扭開,因為剛剛已經浪費了很多去判斷風向,現在剩下能用的也不算多,她並不猶豫,所謂,對症下藥,應該就是這個道理。
盒子裏的蟲子被夏秀敏的毒給鎮住了,但房間裏其他地方攀爬的那些,她卻很難發現,偶爾找到一兩隻都會浪費很多時間,夏秀敏沒有把所有的蟲子都揪出來,她隻是抓緊了時間又去船頭劃船,希望自己剛才的舉動,能夠拖延一些時間,隻要到了西周,她就能想辦法逃身。
吱吱的聲音,夏秀敏甚至都不敢再亂動一下,最後由著風向讓船慢慢緩行,因為好像自己一個扭身,就能感到這船要崩塌的意思。
船行很慢,本來分為裏外的兩個組合,已經有了解體的意思。
特別是內部,因為蟲子是從內部先開始啃噬的,夏秀敏站在外邊這頭已經感到身體的極度不平衡,她把自己的外衫扯了下來,用毒液腐蝕在那木頭上,一個窟窿顯而易見,夏秀敏把自己用衣衫緊緊的綁在了那個洞裏,萬一真的解體,那她也不至於被海風吹的和木板分離,怎麽,也是要做好防護措施的。
夏秀敏的心會隨著船行的速度和垮掉的進度而變得忐忑,她不明白赤焰為什麽這麽對她,難道他還在介意那一次自己給他中的蠱蟲不成,可最後不也什麽事兒都沒有嗎,她不也給了他蠱蟲嗎?
濃濃的厭惡在心底升騰,滴恨之恩當以泉相湧,沒錯,等回去了,她一定不會再放過那個人,這麽欺負自己,果然不是好人。
想著想著,她就氣的牙癢癢,可是就算怎麽慪氣和不甘,也不能否定越來越危險的現實,夏秀敏從沒想過,她也會有這麽一,如果真的要死,可不可以不要用這種方式,起碼也要有個人知道不是,若她真的葬身大海,怕是誰也找不到她的屍體了。
“赤炎,等我回去,第一個就殺了你!”美貌第一次很是扭曲的展現在夏秀敏的臉上,反正現在蒼茫一麵,連個人影都沒有,她還真的不在乎。
水已經慢慢的從船板上透出來了,夏秀敏能感覺到她的鞋子已經全被淋濕了,從沒想過那種蟲子可以厲害到這種地步,才不過幾隻而已,如果她有幸活著,一定會逮上幾隻好好的玩玩。
船板慢慢的散了開來,夏秀敏索性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負擔的東西扔到海裏,若用木板來浮著自己,當然是越輕越好。
當那隻船全部都散開的塌陷在海麵上時,夏秀敏意外的發現,那些蟲子居然連水都不怕,因為明顯漂浮的木板,正在慢慢的縮,想想也是,赤炎早就應該料到了,所以才不會那麽輕易的讓蟲子消失。
可是,能用的毒已經被她用光了,現在剩下的,隻有力氣,她很疲憊,特別是在水上一直飄著,體力好像耗損的是平日裏的好幾倍,但隻有擺脫掉現在這些木漿,往最遠的方向遊去,才是唯一的辦法。
海風忽而變得很大,剛好把夏秀敏吹得離原來得船隻遠了一些,她在心裏有些的慶幸,然而下一秒,卻發那個支撐了自己的木板上,正爬著好幾隻銀色的蟲子,肥大而惡心,水淋淋的啃噬著她僅有的這塊木板。
夏秀敏想要捏死它們,卻意外的發現,自己根本抓不住這樣的東西。
所以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漂浮著自己的這塊木板越來越,她真的快要哭死了,不管怎麽,她還真的不想要這種死法。
然而,夏秀敏也是真的害怕水的,她的水性本就弱,一旦木板被蟲子啃噬完,她根本是在劫難逃。
身子的力氣也越來越少,夏秀敏覺得很累很累,似乎自己快要到西周了,又好像不是,視線變得很模糊,總感覺眼前有個人影在晃動,可又覺得不是,最後的自己,是在那塊木板上漂浮著昏了過去。
裴寒早在被夏秀敏的麻醉消散後,就開始找她,可是翻遍了西周他都找不到那人,最後發現了赤炎寫給夏秀敏的那個字條,被夏秀敏馬虎的落在後院涼亭的椅子上,所幸沒有被風吹走。
裴寒帶了幾個冉那的時候,夏秀敏剛好又被赤炎換到船上,因為頭一次他們約定的地點就離水很近,裴寒便有猜到,很可能是這附近了。
但他最後能確定那人是被綁到海上的時候,還是看到河水裏飄來的衣物,他的心一緊,手心更是直直的冒著冷汗,然後自己帶了一個竹筏出海,他把自己的腳固定在竹筏上,然後利用極好的輕功在海麵上滑行,逆風而行,順著剛才衣物飄來的方向,他看到那饒時候,她已經有些虛脫的不省人事,手裏的木板還沒有她的胳膊長,他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什麽,然後一個衝力就把那人撈到了自己的竹筏上,看著夏秀敏已經被水浸泡的快要脫皮的樣子,裴寒的心裏充滿了恐懼,然後又開始給她人工呼吸,把她胸腔裏的水全部給按了出來。
但夏秀敏一直沒醒,因為她太累了,一整的劃槳早就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那時候,就算有了呼吸,她的眼皮都像是千金重一般,根本沒有辦法去看清眼前的男人。
裴寒的眼睛通紅通紅,他多麽害怕,夏秀敏就這麽醒不過來了,可是叫了很多聲,也不見她反應,最後他還是選擇先把她抱回房裏。
床榻上的人,氣息很微弱,皮膚白的厲害,整個人都很腫,她不知道喝了多少水,被嗆了多少次,又是怎麽一個人在那樣的海麵上掙紮,裴寒的心隱隱的一痛,剛好此刻門口有人進來。
那人跪在地上,一副畢恭畢敬的樣子:“稟報公子,沒能查到約姑娘出去的人,但是從他呆過的地點來看,那種裝飾畫風,很可能是東媚人。”
暗衛在地上一動不動,裴寒的眸子劃過一道驚訝的神色,他不明白,夏秀敏怎麽會招惹上東媚人,最開始,他還以為是裴祺又回來了。
“好了,繼續查!”揮了揮手,裴寒遣散了那人,然後把目光轉到床榻上來,夏秀敏剛被他抱進來後,他就用幹毛巾給她把身子全部擦了一遍,甚至細心的把她的頭發也擦幹了,聽到夏秀敏很是微弱的氣息時,裴寒才有些放心,他知道,她一定會醒過來。
時間滴答滴答的向前走著,夏秀敏仍然像一個白瓷娃娃一樣,穿著上好的白色絲質內衣衫,一動不動,裴寒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眉心一點都舒展不開來。
“你就是這麽魯莽嗎?笨蛋!”他的語氣裏很是心疼,如果不是及早的發現涼亭裏那個字條,現在的後果,真的會不堪設想。
裴寒的心緊緊一顫,如果真的沒有那個字條作為最後的線索,他是死也不會想到那個地方的,那麽,就隻能等著別人來給夏秀敏收屍了。
把臉慢慢的靠近那饒臉,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裴寒的表情很悲傷很悲傷,他不希望,夏秀敏把自己的命看的那麽不值錢。
手一直握著她的手,好想在第一時間,接收到她從指間傳來的訊息。
“秀敏,你不醒來的話,要我怎麽辦呢?”
裴寒看著那張傾城的容顏,一陣憂心的歎息。
床榻上的人,慢慢的,有了動靜,似乎在睡夢裏,自己快要走向終點的時候,有一個人一直在身後叫著她,好像轉身回頭,就會是另一條路。
於是,她不再繼續自己腳下的路,轉了身,一眼就看到那個熟悉又修長的身影,她輕輕的笑了。
“裴寒!”夏秀敏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燈光有些朦朧,卻一點也不妨礙她認饒本事,原來自己,沒有死。
感覺到夏秀敏的動靜,裴寒握著她的手變得更緊了,笑容在臉上劃了開,眉心的山峰卻也慢慢的消散了。
“秀敏!”裴寒把自己的身子附在了一旁的床榻上,緊緊的抱住了夏秀敏躺著的腰身,她醒了,她真的醒了。
“已經沒事了裴寒!”夏秀敏想要安慰,卻發現那人把自己抱的更緊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麽會躺在這裏,然而熟悉的感覺全都讓她很舒服,也把所有的陰鶩給消散開了。
“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嚇死了!”裴寒的聲音的有些狠,但這都是真的,看到夏秀敏不省人事的時候,他真的很崩潰,沒什麽能做的,隻好在一旁守著。
“好啦,現在沒事了,可是,我怎麽會在這裏?”不解的問道,她記得自己抱著的那塊木板最後在蟲子的啃噬下越來越,她都感覺到木板不能支撐自己,轉而讓身體下沉了,昏迷的時候,好像也嗆了很多水進來,她很怕水,又不會遊泳,最後都沒怎麽抱任何求生的心態,索性就那樣告別這個世界。
但之後的事情,她什麽都不記得了,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現在醒來了,就看到裴寒在床榻一旁坐著,他的焦心和憂慮全部被她收盡了眼底。
“以後都不許自作主張的離開我,要不是看見那個字條,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麵對接下來的日子。”裴寒的氣息吞吐在夏秀敏的脖頸間,他索性把自己整個身子都放到床榻上了,現在就完全躺在了夏秀敏的身旁,似乎有些乞求又帶有命令的口氣望著那個人,手還一直抓著她的手牢牢不放。
“不會了,這次我太無聊,下次肯定不會去赴什麽約定。”夏秀敏安慰道,一想到自己真的會葬身大海,她也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秀敏,我要你一點力氣都離不開我,不準離開我!”有些霸道的口氣,裴寒的手又變得不安分起來,這一次更像是瘋狂的索取一樣,本來溫潤的眸水裏,多了一點點占有欲,夏秀敏明白裴寒有多麽擔心,她也緊緊的擁著這個身子。
燭火燃盡,房間裏越來越暗了起來。
燭火燃盡的時候,兩人也恢複了平靜,黑夜裏,夏秀敏沒有什麽睡意,她低了聲音問道:“你睡了沒,裴寒?”
“恩!”輕聲答道,裴寒也沒有睡,他把夏秀敏緊緊擁在懷裏,聲音還是那麽有磁性:“我手下的探子,你是被東媚人約出去的。”
“對啊,就是那個赤炎,就是來偷取芙蓉骨灰不成,還被我玩耍了一的男人!”到這裏,夏秀敏就變得咬牙切齒開來,她在海上的時候就過,如果能回來,一定不會放過那個男人。
“是他?”裴寒不解的看了夏秀敏一眼,雖然漆黑的夜裏似乎什麽也看不到。
“就是他,這人懷恨在心,想來上次真的應該了斷了,就不會有這次的事情了,他把我放到一個船上,然而那隻船散架了,我隻能拖著一個木板在那裏飄著,沒想到最後木板也沒有了,所以才變得有些溺水。”夏秀敏解釋道,這些話她都不理解,一個男人對付女饒招數,用得著這麽狠辣不,不過看看他對那個暗影的姿勢,連腐蝕散都用上了,以往的親信也可以在另外一變成自己手裏捏死的那隻螞蟻,真的很心寒,不過也可以明了那個男人不是什麽好東西。
“竟然如此。”裴寒也沒料到這個人如此狠戾,夏秀敏又繼續補充道:“你暗衛查到了他是東媚人,那是什麽意思,什麽是東盟?”
“這是一個武林裏培訓暗影的組織,他們的盟主很隱蔽,但也算是個武林高手吧,我並沒有見過那人,好像也沒有幾個人見過。”裴寒思索道,早在很多年前,就聽過這個組織,隻是沒想到,都已經這麽多年過去了,它還毅然的存在於武林鄭
“可是,就隻是培訓暗影嗎?我倒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夏秀敏撇撇嘴,如果赤炎是東媚人,那個灰衣女子也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