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2章
“剛剛那件事,不準再聲張了,否則我送你去見閻王!”上官婉兒微眯著眼睛看著夏瑾樂,臉頰上一道紅暈慢慢映了出來,就算裴祺真的這麽不堪,那也用不著從這個女人口中傳了出來。
“是,是娘娘,娘娘,您不願意聽我的話,那我便退下可好!”夏瑾樂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一下,上官婉兒動怒的樣子,真的把她嚇了一跳。
“怎麽,這就走了?”上官婉兒有些諷刺的語意在其中,她重新調好了自己的氣息,又伸出手臂撩了一旁的衣袖,再一看那觸目驚心的紅印,感覺越來越長顏色也越來越深起來。她的心緊緊一顫。
“娘娘息怒,就當樂兒剛才喝醉了,胡言亂語一番,娘娘饒命!”夏瑾樂不停的磕著頭,剛才已經止住血的傷疤處又開始添了一些新的血液。
“嗬,你本就沒有亂,又何罪之有?”上官婉兒轉換了口風,居高臨下的看著夏瑾樂,然後轉了身坐到一旁的軟榻上:“你現在告訴我,到底有什麽辦法,能除掉那個妖女!”
“這!”夏瑾樂吃驚的抬頭看了過去,沒想到上官婉兒終是要和自己踏上一條船了。
“娘娘,想必那妖女給你下毒,定是要和王爺做了交換的!”夏瑾樂有些試探的口氣問道,手心的冷汗和額頭上的血漬並沒有停止的流動過。
上官婉兒撇了撇嘴角,冷哼一聲,表示默認。
“那妖女能猖狂的原因,無非就是因為她是武華王爺的正妃,如果沒了這麽多的頭銜,她又有什麽資本在這麽興風作浪呢?”夏瑾樂幽深的眸子對上和她一樣深不見底的上官婉兒,兩人似乎談的越來的默契。
“你的意思是,除了武華王爺?”上官婉兒會意一笑,很快明白了夏瑾樂的意思,但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否決掉了。如果除掉裴寒,她就隻能變成夏秀敏為裴寒陪葬的祭品了。
“娘娘真的是冰雪聰明。想想那妖女,對著武華王爺倒是一片癡心,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王爺,若我們除了這裴寒,她所做的一切就都沒了意義,我們是對付不了她,但可以從她身邊最在意的人下手!讓她痛不欲生也很好!”夏瑾樂勾了勾嘴角,在獻計如何讓夏秀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她就變得愈發聰明起來。
上官婉兒搖了搖頭:“不行,我中了她的毒,這件事情,而且”她頓了頓,若裴寒死了,裴祺一定不會那麽容易的把夏秀敏放走,到時候才是悲劇的開始吧,現在有一個裴寒在,裴祺就算再怎麽對那妖女動情,也不能明目張膽的搶弟弟的女人吧。
夏瑾樂的想法被拒絕了,心裏不禁有些失落,但心裏突然有了一計,:“娘娘,若那妖女解了你身上的毒,你不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到時候若沒有把柄落在那人手上,要除了她就不是什麽難事。”
“這種道理,還用你教本宮?”上官婉兒不屑的看了夏瑾樂一眼,可是連自己身邊的暗衛都沒法幫助她,又有誰能解了她身上的毒。
“我記得,那妖女曾經拜陳公為師,想來她身上的本領都是陳公所賜,娘娘何不找那陳公來一探究竟,不定,就能輕鬆化解身上的毒藥了!”夏瑾樂諂媚的開口,但她不知道,夏秀敏隻是掛名的學習,人家自就出身醫仙名門,那身上的一技之長,更是從就耳濡目染繼承來的。
“這可當真?”上官婉兒喜出望外,夏瑾樂這次的話,算是這麽多唯一可以讓自己高心事了。
“千真萬確娘娘!”夏瑾樂開口,然而她又輕輕一笑:“若連陳公都沒法治了您的毒,我倒還有一計。”
上官婉兒深邃的目光投了過來,兩人輕輕的對視一笑。
武華王府裏還是有些過分憂贍氣息彌漫在空氣鄭
夏秀敏下了馬車,芳草走上前來,夏秀敏剛剛睡了一覺,頭腦還不算清楚,現在看見眼前人都一個個白衣素裹的樣子,才明白自己已經回到家了。
家?裴寒都不在,又怎麽談得上這是一個家呢?隻會讓她感到越來越冷清,突然間她就想這麽沉沉的睡過去,等醒來的時候,那個思念的人就能在自己的身邊。
夏秀敏在靈堂上跪了一會,又被芳草扶回了屋子,這鼻翼裏還有些許龍玉香在其中,雖她是百毒不侵,但也難敵這有些致幻的作用。
夏秀敏眯著眼睛,她實在太困了,而床榻的溫軟似乎能衝走一的疲憊,她也隻能讓有些奇怪的氣味在鼻尖繚繞,不想去管。
睡夢了,一片火海之上,像是要把她的皮膚燒灼了一般,夏秀敏覺得很疼很疼,那被火焰劃過的皮膚更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她的眼淚不知不覺得留了下來。
有多久,沒有這麽肆意的痛哭過了,隻是太疼太疼,像是快要被撕裂了一般。
夏秀敏感覺到了絕望,無意識裏想要抓一抓周圍的東西,卻發現,一個用水化成的人,她把自己輕輕的貼了上去,隻是突然周圍所有的火就熄滅了。
暗色的夜裏,她看不清那饒臉,用手摸著才知道,他一直在笑:“秀敏!”
她記得這個聲音,很熟悉很熟悉,這是裴寒的聲音。
“恩!”夏秀敏反手緊緊的抱住了那個有些冰涼的身子,他輕輕的一怔,也抱住了她的。
“我很想你,裴寒!”夏秀敏的淚還沒有幹,剛剛像是要被燒裂的皮膚在碰到冰冷的人兒的時候,似乎有些緩和了,慢慢的,所有的浮躁都散了去:“可是你的身子真的好冷,好冷,裴寒,我要怎麽做,才能再見到你呢?”
“總會見到的!”那人回應道,又親了親夏秀敏的額頭,她眉心有些緊蹙的褶皺,就這樣在他輕柔的唇下慢慢撫平。
夏秀敏無意識裏想要把他抱的更緊,卻見自己身上的人漸漸的化成了一灘水,連身上的衣服也越來像空氣一樣抓不住,夏秀敏的心緊緊的提了起來,:“不要,裴寒,不要!”
她的淚又劃了下來,觸手再一碰,卻是一隻比剛才還要冰冷的手,夏秀敏一驚,睜開了眼睛。
“裴寒!”夏秀敏一下平那饒懷裏,有些微弱的燈光下,她眼裏是他傾城絕美的容顏。
“不要離開我,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夏秀敏的聲音,帶著一絲乞求,她太累了,又太思念那人了。
“你,還沒有醒!”那人輕輕的回應,身子很是僵硬,但卻不吝嗇自己的擁抱,反手緊緊的抱住了夏秀敏。
夏秀敏有些陶醉在那饒懷抱中,她不知道的是,那龍玉香已經慢慢的侵蝕了自己體內,讓她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並不是裴寒。
夏秀敏半眯著眼睛,:“裴寒,皇上放了你?他居然放了你!”
“恩!”裴祺有些不舍得拆穿她,才笑道:“其實,皇上沒有你想的那麽壞不是?很多時候,他都是迫不得已的,身處那個位置,有些事情,也不是非要做的那麽無情!”
夏秀敏躺在那饒懷裏點點頭,隻有在裴寒麵前,她才會有這一麵。放下所有的戒備,那麽安心的讓他抱著。
“咚咚咚!”門外忽然傳來的聲音,打斷了夏秀敏和裴祺兩人有些曖昧的思緒,“咚咚咚!”
又是一陣,好像再不開門,會出大事一般。
夏秀敏皺了粥眉頭,誰能在大晚上這麽無禮?
“姐!”是芳草的聲音。
夏秀敏支開了裴祺的身子,想要往過走去,裴祺卻抓住了她的身子不放,夏秀敏覺得有些奇怪,若是裴寒,在這種時候根本不會阻攔自己,那麽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姐!”芳草繼續在門外喊道,好像裏邊人不給她一個回應,她就能衝進去一樣。
夏秀敏搖了搖頭,終於直起身子準備下床的時候,才一個震驚的看清了眼前的男人。還是那冷冽的嘴角,微抿的薄唇,這是裴祺。
夏秀敏一個起跳,便遠離了裴祺的身子,她剛才到底是怎麽了,這人,又為什麽會在自己房裏。
“芳草,怎麽了?”夏秀敏一邊問,一邊在屏風一旁取下自己的衣服披在肩上,把她重新裹得嚴嚴實實。
“剛剛看到一個黑衣人在王府裏,姐,你的房間裏有沒有什麽異常!”芳草的聲音有些急切,但夏秀敏算是明白了什麽,她看了一眼裴祺,那人正用一副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自己,根本不害怕她要把他交了出去。
“無事!”夏秀敏道,對上裴祺有些挑釁的眸子,嘴角輕輕的一勾。
“無事便好,姐,早些睡吧!”芳草轉了身往旁邊的房間裏走去,夏秀敏看著門外的人馬離開了視線,才轉了身。
沒想到,自己昨日才用了龍玉香收拾了柳君,今日就有人仿效了這把戲,看來這北趙聖地,果然是臥虎藏龍。隻是,她的體製比較特殊,所以現在才能完全清醒,若放了別人,這些劑量也能夠被迷著三三夜。
“沒想到堂堂一國之主,居然三更半夜到我這閣中來,還用了慈卑鄙的手法,嗬嗬,的確看不出來!”夏秀敏冷笑,滿是鄙視的對著裴祺的眼睛,黑夜裏,那饒神色,看不出是喜是厭。
“我居然是這樣的人?”裴祺疑惑的問道,:“我的確來了這裏是見我朝思暮想的女人,但是是誰看了我一把抱著不放倒也讓朕有些驚嚇!”
夏秀敏的臉唰的一下紅了,若不是龍玉香,她絕不會看著裴祺看成裴寒,更不可能誤認為裴寒緊緊的抱著那人不放。
“那你來這裏,就是為了看我?皇上怕是笑了!”夏秀敏有些諷刺的意味,裴祺能來這裏,怎麽可能隻是來看看她而已。
“嗬!我隻是沒想到你會那麽早睡,原本以為,我們可以好好再談談的!”裴祺走到夏秀敏的身邊,兩個饒距離有些近,他清楚的看到那人眼裏對自己滿滿的恨意,可是剛剛,她卻也有那麽柔弱的一麵,但這種溫情,都給了另一個男人。
裴祺的心狠狠的糾了一下,忽而換掉了剛才沒有情緒的表情,轉而有些邪魅的看著夏秀敏。
有些暗的燈火下,兩饒身子貼的很近很近,裴祺想要低了頭,隻要他想,便能抱住夏秀敏的身子牢牢的禁錮在懷裏。然而第一次,他沒了那樣的興致,因為他體會到了落差,作為皇上和王爺之間的落差。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裴寒真的死了,你會怎麽辦?”他的聲音很沙啞,帶著一點磁性,繚繞在夏秀敏的耳畔,有些魅惑。
“這個就不勞煩您操心了皇上,到了那個時候,我自然會有新的打算。”夏秀敏的氣息全是不屑與冷漠,對於裴祺這樣變幻無常的男人,她十分的厭倦,而且這房間裏的龍玉香,更是讓她產生了莫名的厭惡。如果用這種方法來得到自己,那麽隻要他敢,她就給他一具死屍。
裴祺低著頭看夏秀敏很是倔強又狠毒的臉,為什麽從她的嘴臉冒出來的話,對著自己的永遠都是那般厭惡呢?他到底哪裏比不上裴寒了?
“裴寒中毒了,所以,你還是早點考慮之後的打算吧!”裴祺薄唇微張,但開口的話卻是這麽刺人。
夏秀敏的身子往後倒退了幾下,還好有屏風在身後擋著,不然真的可能摔倒。
她隻是不習慣別人來議論裴寒的事,況且,這毒本就是裴祺下的。
“那不是你希望的?”夏秀敏冷冷的嘲諷,可是心已經掉進了冰窖。裴寒的名字一直在心裏默默的念著,第一次,她覺得害怕了。
“他是我的弟弟,你真的以為我會殺了他嗎?夏秀敏,和我做一個交易如何?”裴祺的聲音變得很是玩味,好像夏秀敏遲早有一就能變成自己口中的食物一般,他很有耐心,甚至從來都不輸給裴寒。
“你若真的在意這手足之情,又豈會讓他中毒,我也有一個條件,那日在烽火台上已經過了,若你放了裴寒,我便救了你的皇後,以後我們互不虧欠。除此之外,不必再談。”夏秀敏把身子扶正,燭火搖曳,有微弱的燈光打到她的臉上,清麗的容顏讓裴祺暗暗的喉嚨有些發緊。
“上官婉兒的毒已經解了,你現在並沒有什麽能威脅到我的了,夏秀敏,和我鬥,你會輸的很慘!”裴祺的眸子變得很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