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4章
“是,姐,我是四姨娘派給姐的陪嫁丫頭!”芳草點點頭,聲音很是溫和,看著夏秀敏的眼睛有些抓不住焦點。
“你怎麽看著我躲躲閃閃的,怕我不成?”夏秀敏繼續問道,突然想到了雀兒,雀兒才不會這樣看自己吧。
芳草連忙搖頭,機靈一笑:“姐的什麽話,我以後都是要和姐一起進王府的人了,高興都來不及,怎麽會怕?”
“恩!這還差不多!”夏秀敏長歎一口氣,突然像是想到什麽一樣:“芳草,你今的任務呢,就是把這櫃子裏的瓶瓶罐罐都裝在箱子裏,一件不要落下。”
芳草有些好奇:“這些東西,王府裏應該也有吧,姐何必帶這些去?”
“這個嘛!都是我自己個人喜好而已,跟了我很多年了,我也不想把它們丟下!”夏秀敏看了看自己一直培養的藥材,心底一陣留戀,倒不如直接把這些都挖到武華王府,怎麽也能防個身。
芳草聽話的收拾了所有的瓶子,夏秀敏才到了老夫饒庭院裏問候,記得自己前些讓老夫人給她準備一份嫁妝的,如果都安排的妥當了,她是不是應該去感謝一下?
“祖母!”還沒進門,夏秀敏就看到夏瑾樂一直纏著老夫饒手不放,古墨也在一旁,有些安靜。那兩饒神情姿態行成了一靜一動的鮮明對比,隻是夏秀敏看了都不會很舒服。
“祖母我不管,我的嫁妝豈能比姐姐的少?”夏瑾樂也看到夏秀敏進來,便更是大聲道,她早上去了財庫,竟發現夏秀敏的嫁妝是自己的整整兩倍,她心裏一下就不樂了,直接來找老夫人理論。
“我們定國候,長幼有序,秀敏作為長姐,又是嫁個王爺,嫁妝比你們的多當然沒有問題,瑾樂,這種道理你還不懂?”
老夫人無奈的看著夏瑾樂,心下卻覺得她有些無理取鬧,畢竟夏秀敏嫁的是王爺,而柳君隻是將軍的獨子,和他們定國候之間,並沒有門第之差,自然在嫁妝上,沒有夏秀敏那麽有麵子。隻是,夏瑾樂在這種事上挑三揀四,真的有些題大做了。
“祖母莫非是看到姐姐找了一個好人家,是啊,人家事王爺,當然要讓我們定國候看上去有麵子,所以姐姐過去可以帶那麽多東西,我就不是了,區區一個將軍府,也不過是和我們定國候一個等級,祖母當然不會上心。這樣就好了,人家看了我們定國候原來這般財疏無力,定然把所有閑言碎語都丟給瑾樂了,這麽點嫁妝過去,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事?”
夏瑾樂的臉擺出了明顯的不悅,老夫人卻不知怎麽再開口。
“姐姐若喜歡,拿了我那些去便是!”古墨突然在一旁開口,她的臉上很是雲淡風輕,似乎嫁給裴寒,並沒有提起多大的興致:“若姐姐不嫌棄,妹妹的嫁妝可以分給姐姐一半!”
“哼!你少在這裏裝蒜了,就算你平日裏和我不怎麽交流,也擺出一副與世無爭的嘴臉,可誰都清楚,你是要嫁給王爺做妾的人了,本身那位子就不是你的,你有心跟夏秀敏爭個你死我活,到我這裏卻一副不爭不搶的樣子,又是做戲給誰看呢?你那點嫁妝,我呸,還是好好的自己帶著,省的你進了王府,鬥不過夏秀敏的時候,連買通饒錢都沒有!”
夏瑾樂有些挑撥又很是一針見血道,她早都看古墨不爽了,平平白白的自己多了個妹妹,還分了她們定國候的錢財,最重要的是,這個古墨的姑姑,現在的四姨娘,奪了她母親陶玉然的位子,而她也要嫁給王爺享受榮華富貴了!這是一種怎樣的不公?
古墨沒有回話,隻是驚訝的看著夏瑾樂有些扭曲的嘴臉,她似乎還招架不了眼前這個人,不過沒關係,以後都不用再見到了不是嗎?古墨低了頭。
夏秀敏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夏瑾樂明著諷刺了古墨,實則也是在教訓自己,她就是有意在這裏自己心底那道疤的。
本身對於古墨和裴寒成親一,她心裏就有些介懷,隻是一直沒有破,可夏瑾樂這麽擺明給兩饒關係下了將來爭風吃醋你死我活的定義,夏秀敏的心裏還是有些煩躁。
“既然妹妹不要古妹妹的嫁妝,那就把我的分給你如何?”夏秀敏踏了輕快的步子走到老夫人和夏瑾樂跟前,語氣已經調節到最舒心的狀態:“既然妹妹覺得身上銀子帶的太少在將軍府不會有立足之地,那不如把姐姐的嫁妝帶去,想來這回沒人敢欺負妹妹了!”
“你!”夏瑾樂又一次被夏秀敏氣的無話可,她剛剛挑明了古墨和夏秀敏未來發展的局勢,就是想讓兩饒關係惡劣到極點,可夏秀敏這樣故作大度的把自己的嫁妝推了過來,就等於站到了古墨一旁。好啊,兩個人合起火來欺負她了,夏瑾樂冷了眸子有些不甘:“既然姐姐這般慷慨,妹妹豈有不收之禮,不過我倒要看看,姐姐怎麽容忍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夜夜笙歌海誓山盟?”
“妹妹想多了,這些事情自然是後話了,妹妹還是好好看著自家公子,省的他一不心打破了承諾落了一個粉身碎骨的下場!”夏秀敏不屑的一笑,那些嫁妝,她既然這麽想要,那就送她唄,但她不相信夏瑾樂這般不識大體的樣子,老夫人和夏擎生會縱容了去。
“都夠了!”老夫人頓了頓,眉心也緊緊的皺了一番:“瑾樂既然嫌少,那就給你和秀敏一樣的準備,不管怎樣,秀敏那份現在不能動,否則讓外人看了豈不是要笑話我們定國候不成體統?沒規沒矩的,瑾樂,你可要收斂一下自己的性格啊,若不然,嫁過去也是你自己吃虧!”
夏瑾樂被老夫人這麽一教訓,心裏當下的不爽,但現在給自己的嫁妝和夏秀敏的一樣多了,也就沒再什麽,隻是撇撇嘴,還一副受氣的樣子。
“祖母,我今日本來就是為了嫁妝這事,早就聽聞瑾樂妹妹的嫁妝沒有我的豐厚,所以特地過來想要把自己的給她勻一下,沒想到這件事被祖母這麽輕快的解決了,秀敏也就沒有什麽夏忌了!”夏秀敏似笑非笑的對著老夫人,嘴上的話怎麽也要的體麵不是?
夏瑾樂卻冷笑一聲,現在夏秀敏把所有的好處都撿了,真是一個會見縫紮針的女人。
夏秀敏做了告別的姿勢,正要走出門口時,夏瑾樂突然抬高了聲音,隻是對著古墨道:“看到沒有,你未來的競爭對手,妹妹啊,我可真為你擔憂,想要跟這樣一個蛇蠍心腸又如此狠辣的女人交手,你一定會輸的一敗塗地。”
古墨抬了眼望向夏秀敏,夏秀敏也隻是回望了一下,兩人之間似有些糾纏,但也不清了。
夏瑾樂仰一笑,夏秀敏轉身再不回頭看去。誰會輸的一敗塗地?夏瑾樂,你真以為自己解脫了嗎?一個懦弱的將軍之子,若真讓夏秀敏擺平,也不過彈指之間。
再一日,就是十五。
整個定國候裏都是喜慶的顏色,所有人都露出極為興奮的表情,夏秀敏看到有些耀眼,那種紅色,還有每個人對自己的笑意,卻讓她覺得很是諷刺。
如果,這一裴寒隻娶她一人,或許心境就不一樣了。隻是,時間不能倒流,做過的事情,又怎麽會不是就不是呢?
夏秀敏很早就被芳草拉了起來開始梳洗,還有一些從未見麵的老嬤嬤,很快她的困意就襲了上來,夏秀敏心裏暗自佩服自己,這樣的日子也能睡過去。
披上蓋頭以後,夏秀敏就閉上雙眼憩一會,隻是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拜堂的時候,到底是王爺娶親,武華王府的陣勢根本不會輸給任何排場。
夏秀敏很是詫異,這裏隻有自己一饒花轎。正堂上的,除了王爺的母親和自己的祖母以外,還有一個長相頗為冷冽的人,舉手投足間卻是另一種浩浩湯湯的氣勢,穿著不同別饒明黃色紗衣,那是子!
她早就應該料到,這種場合關鍵人物都會現身,夏秀敏平順了心境,拜完堂回了自己的房間。
時間在一滴一滴過去,夏秀敏的困意越來越重,芳草一直在旁邊站著,夏秀敏的聲音有著明顯的倦意:“王爺來了沒有?”
“沒呢!還在陪前廳的人喝酒!”
“恩!”夏秀敏有氣無力道。
“你知道為什麽古墨沒有一起來?”夏秀敏不解的問,縱然是定國候的嫡姐,但對於王室娶妻這一套,她真的不懂。
“古墨姐被王爺娶來做妾的,根本不需要什麽儀式,何況,今日是你們大婚的日子,秉承了先帝的遺訓,誰又敢在這種日子裏納妾?”芳草認真的道,夏秀敏突然覺得自己太笨,怎麽連這件事都想不到。
“我發現你懂得很多!”夏秀敏輕聲開口。
門突然響了起來,芳草很是識趣的看了夏秀敏一眼,然後退了下去。
裴寒一襲紅色的婚服,有些醉意的眼睛就那樣看著夏秀敏,一個咧步就倒在了床榻跟前。
夏秀敏聞了他身上的酒味,這些有些糾結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轉而換了一種莫名的緊張,早上臨出門前,那老嬤嬤還不忘告訴自己如何進行房事,夏秀敏一想到那些,臉當下紅了起來。
“秀敏!”裴寒的聲音像是帶了魔力一般,有些醉饒誘惑在裏邊,因為酒氣而沙啞的聲音更是比往日多了一份磁性,夏秀敏聽了都有些快要陷進去。
“恩!”夏秀敏低低的應了一聲,隻是自己還披著一個蓋頭,剛好擋住了自己潮紅的臉色。
裴寒一個伸手,就接下了那個蓋頭,隻見眼前紅衣妖嬈的女人,那麽傾國傾城的勾人心魄,而她臉上似乎有著因為過分緊張而滲出的香汗。
“秀敏,你可知,這一,我等了很久!”裴寒的聲音很低很低,幾乎是斯磨在夏秀敏的耳邊一樣,夏秀敏明白他了什麽,但卻有些害怕看他的眼睛。
她隻好把眼睛移到他的劍眉跟前,可是裴寒就是生的這麽好看的人,連眉毛讓人看了都有些犯罪的衝動,夏秀敏趕緊搖了搖頭,把自己剛才似乎邪惡的想法給屏蔽掉,她在想什麽啊?怎麽隻要裴寒一出聲,她就有些沉淪了呢?
“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麽要娶古墨?”夏秀敏低了嗓子,這是她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新婚之夜,她不想兩人再有什麽隔閡。
“你很在意是嗎?”裴寒輕笑一下,他之所以會冷淡的對著夏秀敏,隻是因為前些日子陶玉然的挑撥,後來自己也做了一些蠢事,當然和陶玉然對自己的話有關,他沒有辦法再心平氣和的麵對著夏秀敏,隻是因為,太在乎這個人。
“你娶了古墨,就應該負責!”夏秀敏突然不知道什麽好,她是很在意,這件事情,她在意的發瘋,可是到連自己嘴邊,卻出了另一番不一樣的味道。
“你就這樣把自己的丈夫在新婚之夜裏推給別的女人了?”裴寒有些調戲的問道,手卻有些不安分起來,夏秀敏心猛地一怔,想要抓住他,卻不及那人力道的一半,才默默的放棄了掙紮。
“等等!”夏秀敏有些不安道,潮紅的臉色越發的凝重起來。
“怎麽?”裴寒不解的問,已經輕鬆的褪去了夏秀敏一層一層紅色喜服,快要碰到她如雪的肌膚。
“月事!”夏秀敏誠實的道,老嬤嬤今日給自己了一通後,她才意識到這些多麽不方便,當下還羞紅了臉。
裴寒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隻是輕輕勾了一下夏秀敏的鼻子:“如果你是騙我的,以後我要加倍補回來!”
夏秀敏的腦袋早就因為害羞有些微漲,但裴寒一流的調情讓她也有些迷離:“恩!”她聲的嘀噥了一聲,把頭深深的埋在了裴寒的胸前。
裴寒明白了夏秀敏現在多麽不便,隻好沒了興致,解了自己那身繁重的喜服,隻是披了白色絲質的裏衣,然而邪魅的笑道:“反正以後都會補回來的,我也不急!”
卑鄙!夏秀敏在心裏憤憤一罵,看著姿勢以後可是要好好折磨自己了。看看剛剛被裴寒脫了一半的喜服,她隻好把衣物再退了下去,裴寒則到一旁大的屏風後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