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2章
在場人聽了這話都麵麵相覷,但也不能理解到底陶玉然表達了什麽。
“你就把自己知道的,都出來春兒,我倒要看看這妖女,還有什麽臉麵辯駁!”陶玉然看著跪在地上的春兒,更是莫名的驕傲和自信。
“是!”春兒戰戰栗栗的點頭:“七日前,大下姐找了劉娘要定國候財庫的鑰匙,被我撞見了,劉娘不給姐鑰匙,姐便和她起了爭執,但劉娘始終沒有給。之後姐連用一番苦肉計,治好了劉娘的嗓子,劉娘心裏一感激,便答應姐把那鑰匙借給她,但務必在第二日還上。姐拿了鑰匙從財庫裏調走了三箱寶物,但並沒有還給劉娘財庫的鑰匙。奴婢,奴婢也不知姐是為何一下從財庫裏取了那麽些寶物,之後劉娘去問姐要那把鑰匙,姐不僅不給,還心生殺意,劉娘就被姐推進水裏!然後她把那財庫的鑰匙又放回了劉娘的房裏,讓我發現,我才把這鑰匙交給了大夫人保管。”
春兒一直低著頭沒有看任何一個人:“沒想到鑰匙到了大夫人手裏,那財庫裏被調走的三箱寶物就被送了回來!”
“一派胡言!”夏秀敏憤怒的打斷了春兒要的話:“沒想到你一個賤婢就這麽誣陷我?這是狗奴才!”
“呦!這麽快就原形暴露了?”陶玉然冷笑出聲,這一回,時地利人和,她一定能勝,之前所有的人已經買通了,而且這一次鬧出了一條人命,加上夏瑾樂的,怕是她夏秀敏插翅也難逃。
“本就不是我做的,何來殺人放火勾結陶瑞詳一,那財庫的鑰匙,莫不是被陶玉然偷了栽贓給我?這就是你所謂的事實和真相嗎?倒真是能混淆視聽!”夏秀敏狠狠的回應,她有些欽佩的是陶玉然心機的沉重,步步為營,這個女饒確不是一個容易擺布的人物,但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
“現在陶醫仙和春兒都給大家做了證據,而且,據我所知!”陶玉然突然停住了口氣,嘴角露出一抹頗為詭異的笑容:“把人給我帶上來!”
語畢,夏秀敏就看著雀兒被家奴壓了上來,臉上還有些紅腫的手印,夏秀敏的心猛的抽了一下,而雀兒看了夏秀敏,不由自主的大哭起來:“姐,姐!”
夏秀敏還沒有反應過來情況,陶玉然在一旁樂嗬道給押著雀兒的家奴道:“你就看,這賤婢,早上都做了什麽?”
“是!”那奴才像是要立功的樣子,馬上道:“雀兒一早就去了後院那一個沒有字碑的墳前掃地,神色也很是沉重,後來經人查看,那是劉娘的墓!”
“哈哈!好!”陶玉然像極了看好戲的樣子對著夏秀敏,想來這一回,她還能蹦出什麽字來:“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這是前腳殺人,後腳就讓丫鬟給人燒紙去了,夏秀敏,這你要怎麽解釋?”
周圍人把目光都投向了夏秀敏,有失望的,有鄙夷的,還有一道很是疼惜的眼神,他看著夏秀敏有些堅決又一臉的冷漠,心底微微的震顫。
“不關姐的事,是我要去掃墓的,真的不關她的事,我家姐絕對不會殺人!”雀兒在地上一直爭辯道,她隻是去掃掃墓而已,不料卻讓人抓了把柄在手。
“不是她殺的,你又為何掃墓?還不是做了虧心事?”陶玉然暗暗諷刺,夏秀敏把手握的有些生疼。
“母親就那麽一口咬定雀兒掃的墓是劉娘的?這定國候後山亭裏的無字碑多的去了,想來是雀兒的知己,怎麽就那麽斷定呢?再者春兒一口咬定是我偷了財庫鑰匙,包括和劉娘起爭執,甚至所有的對話,作案手段都表述的如此清晰,仿佛她也身在其中,這麽馬行空的陳述不知是自己猜的還是真相恐怕不能就這麽下定了。”夏秀敏皺了皺眉,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劉娘是怎麽死的,又被誰暗殺,但陶玉然明顯利用了這一點,夏秀敏有些心煩。
“大夫人一口咬定這是嫡姐所為,我看這事確有蹊蹺!”裴寒在一旁突然開口,他實在看不下去夏秀敏總是獨當一麵的堅強,那種自己給自己安全感的樣子讓他心痛,他隻想保護她,下聘禮本意就是宣誓給定國候夏秀敏他娶定了,這樣或許不會再有潤難她,但卻不想情況變得更加複雜,他有些想要站出來為夏秀敏遮風擋雨。
“按照春兒所,嫡姐這幾日應該一直在策劃行凶的事情,但不瞞您,我們這些裏一直在一起,每到傍晚時分,我才送秀敏回府,這明顯的不在場證據,你們怎麽能聽了一個丫鬟的片麵之言?”
“這是因為她早就布置好了一切,和你在一起,隻是為了轉移注意力,混淆人們的視聽罷了!”陶玉然憤憤的道,她想不通為什麽裴寒總是要站在妖女的一方,還有意的替她開口,難不成真的被妖女迷了心智?
“這件事情,關乎了一條人命,不好就此定奪!”一旁的夏擎生突然開口,他的表情很是複雜,但裴寒在場,很多話,他還是收斂回去,倒不像陶玉然有些不成體統,想到什麽什麽:“不如這樣,我們把這件事情再去查查,如果真的是秀敏所為,那麽這等蛇蠍毒婦也不配留在定國候,她手上的那條人命,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定要她做出償還的代價,所謂養不教,父之過,想來都是老夫一手造的孽!但若此事真的和秀敏無關,那麽我也必將揪出這背後的隱情,讓誣陷和栽贓從此消失在定國候。”
“老爺,此話當真?”陶玉然輕笑,這麽多年,她是真的不懂夏擎生,甚至不明白他到底站在哪一方陣腳,可就是這樣,才讓她每每在定國候裏所作所為,都不能盡心的得逞。
“三日!”夏擎生抬了抬聲音,所有人都望去:“秀敏,我給你三時間,如果這件事真的和你沒有瓜葛,必然還你清白,但是若你在有限的時間裏還查不出個所以然,也定當家法伺候,該付出的代價,你就別想再逃掉。”
夏秀敏看了夏擎生一眼,不知是喜是悲,這是給自己機會嗎?但她本就沒有殺人,更沒有偷那財庫的鑰匙,而裴寒親自作證,都不能讓眾人信服,還指望她再在這三日裏放出什麽大招?
但既然夏擎生給了這三日活命的機會,她當是不會放棄,夏秀敏的心裏有一絲的糾結,看著陶瑞詳和陶玉然那麽得逞的對上自己的眼睛時,她內心熊熊的複仇之火又重新燃了起來,她不能輸,這兩個人現在就等著看自己的好戲呢。一旦她倒下了,那麽整個陶門,就會在這樣的蛇叔之輩下苟延殘喘,她又怎麽對得起那死去的爹爹?
一定,一定可以找到其他的破綻,想要收拾這兩人齷齪的人,一定可以找到其他辦法。
“好!夠了!”夏秀敏冷了冷聲音,腰板又不禁的挺了挺,有些漠視著周遭所有的人,這些饒臉,和當年爹爹被害那晚的情形,都深深的印在了腦海鄭
“恩,那就看你的了!”夏擎生道,轉身對了老夫人:“母親今日也定是累了,早些回房歇著吧!陶醫仙也可以回去歇著了,這件事情,三日之後我們再好好一算!”
眾人一聽連夏擎生都發話了,想來再這麽呆下去也沒有意思,便都一一散去。夏秀敏看著下人們欲將抬下去的聘禮,又走到鄰三箱跟前,這是唯一沒有打開的一箱。裴寒走上前來,隻是此刻周圍已經寥寥無幾,他看著夏秀敏輕聲笑道:“剛才那麽多人跟前,都沒想著要炫耀一番,怎麽現在又對著這箱子發起呆來?”
對於裴寒來,他越發的了解夏秀敏了,她剛剛能當著所有人麵去看他的禮物,隻不過是覺得王妃這樣的頭銜壓人好玩罷了,她對任何錢財寶物,都不曾器重過。
“這第三箱,你不會放的是什麽稀奇古怪的寵物吧!”夏秀敏有些調皮的笑了笑,裴寒卻覺得很舒服,因為從剛剛壓抑的場景裏,夏秀敏始終都是冷著臉和自己對話的,甚至都不怎麽瞧自己一眼。
“你覺得呢?”他反問道,但他確不是什麽浪漫的人,若夏秀敏真的想要一些家寵,他下次倒是可以送些過來。
夏秀敏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裴寒捉摸不透的似乎在逗自己的樣子,很是認真道:“肯定不是,不然就被捂死了,早沒氣了。”
“恩!”裴寒笑了笑,有些無語。
夏秀敏輕輕的推開那隻箱子,她有些失望,裏邊全是黃金,一顆一顆,光芒四射。
“你就不能來點新鮮的?”夏秀敏沒氣道,雖然黃金無價,但這麽一堆,她還真的不知道什麽的好。
裴寒有些愣住了,想來夏秀敏對黃金也是沒多大的興致,他隻好做出一個較為慚愧的表情道:“你若不喜歡,我下次不送了!”
“誰我不喜歡?”夏秀敏真想翻白眼,雖然吧,她真的有些失望,但誰不喜歡錢?這些金子,她隨隨便便的拿上幾顆,就算日後被逐出家門,也會活得逍遙自在。
“那你想要什麽?你不,我怎麽知道你心底的東西!”裴寒看著夏秀敏,好看的眸子裏,有一抹玩味的笑意。
夏秀敏用手輕輕的拍著那個箱子,然後輕笑一聲:“這些首飾啊,金銀珠寶啊,黃金啊,當然是越多越好了,隻不過,你送給我這些,我也是看一看,平日裏根本就不可能帶著,就是一換一套首飾,那也得個幾十年才循環一番吧!”
裴寒看著夏秀敏,有些不解,想來這位姐的賬算的真的很差,那些寶貝不光是首飾,若隻算戴在頭上的發簪,倒並沒有那麽多,畢竟每隻金簪玉鐲都是上等貨,不見得隨意就被匠人打造出來。
“所以啊,下次你可以給我準備一些草呀藥呀什麽的,或者毒呀蠱呀什麽的!”夏秀敏一出口有些後悔了,她不是怕自己本性暴露,而是擔心裴寒會不會被嚇到。
“什麽?”裴寒震驚的看著眼前這麽美豔不可方物的女子,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女人,自己從來都摸不清她的喜好:“你一個女兒家,總是碰那些東西,確有些不妥!”
裴寒有些責備的口氣,但更多的是出於擔憂,他是怕她傷了自己。
“不妥什麽!”夏秀敏反駁道,在心裏暗暗鄙視了裴寒一下,她自己可是陶門醫仙的女兒,從精通醫學的奇才,這個笨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過去,現在還在這裏擔心自己:“你若真要討我歡心,可以試試送我一些冰蠶呀,千年毒蠱啊,我一定感謝!”
“怎麽謝!”裴寒皎潔一笑,有些壞笑的對著夏秀敏也是一番調戲自己的臉色,兩個人現在越發的有默契了。
“還能怎麽謝!”夏秀敏看著裴寒看自己的眼睛有些不自在了,她捏了捏手中那顆紫水晶:“必然是,嫁給你了,你呢?”
“哈哈,好!”裴寒幹脆的答道,心底一陣喜色,但又覺得自己有些欠考慮了,如果那些毒了蠱了,真的山她怎麽辦?眉頭不免皺了皺。
“你剛才答應了侯爺,要找凶手,這回,你要怎麽找?”突然像是想到正事一樣,裴寒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看著夏秀敏沉沉的吸了一口氣,他滿臉的不放心。
“這個,其實!”夏秀敏有些吞吐,其實她有些無從下手。
這一次不像往日,所有風聲都是自己一手掌控,這一次,幾乎是個人都被陶玉然買通,而陶瑞詳,得了老夫人那麽重的信任,對她也是相當不利,想想現在連裴寒的話都不能當成證據來為自己洗脫罪名,她的心就跳的有些掉拍子。
“秀敏,不要怕,有我在你身邊,不管這次是成是敗,我都會站在你身邊的!”裴寒放低了聲音,那麽溫柔的有磁性,連夏秀敏,都有差點要被融化的感覺。
“謝謝!”夏秀敏輕聲回話道,但她的心底裏,莫名的多了一分安心。
“你覺得要怎麽查?”裴寒問道,眼底擔憂的神色也越發的濃重起來。
夏秀敏沒什麽頭緒,索性沒接他的話。她看了那麽多黃金,又順手的摸了一個:“王爺,你真有錢!”
聽了這話,裴寒頓時都石化在那了,這,不是重點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