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4章
夏秀敏心中種種疑惑,卻是沒什麽都沒說,而這時候夏瑾樂卻突然開口說道:“姐姐覺得這茶怎麽樣?要是不介意的話,也給皇上嚐嚐吧,我想他一定會喜歡的。”她這麽說著,然後朝著夏秀敏笑了笑,那笑容裏藏著殺意,夏秀敏一眼識破。夏秀敏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人,有時候,不說出口,就是等著對方在露陷,特別的,像夏瑾樂這種人,她也是再清楚不過了。
可夏秀敏暫時卻又沒有明顯點破她,她隻是冷笑了一聲,然後以套話的方式問道:“你知不知道借刀殺人這個詞,但若是被人識破了,你可知會是怎樣的下場?”夏瑾樂聽她這麽問,也大致得知夏秀敏識破了她的計謀,可她此時卻也不能當場翻臉不認人,她隻是淡淡一笑,然後說道:“姐姐去了趟茅房回來,話怎麽就變得怪怪的呢?莫非是在暗示什麽?”
對於夏瑾樂的偽裝,夏秀敏是實在看不下去了。她也不傻,原本她突然有了這麽大的改變,就讓她感覺很詭異了,隨後支開自己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十分不對勁了,如今她動過了茶葉盒的位置,不用想,也是在茶葉中做了手腳,可她此刻卻是如此的從容震驚,這真的讓夏秀敏有點吃驚的去想眼前的這人究竟還是不是夏瑾樂。
畢竟在夏秀敏的印象裏,她可不是這種乖巧的性格。夏秀敏則總算看不下去她這蹩腳的偽裝,於是她就直接歎了口氣說道:“你要是想玩這種偽裝遊戲,最好去找別人,我可不奉陪,雖然我很感謝你為我帶來了禮物,但我不得不說,我不能接受,帶著你的茶葉走吧。”
夏瑾樂見她直接揭穿了自己不說,還直接趕她出去,這就讓夏瑾樂忍無可忍了,她此時也是裝不下去了,她趴桌子便站了起來,然後說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這是在懷疑我麽?你可知妹妹為了讓你嚐這茶水,練習了多少次,如今你居是不相信我,好啊,你若是不相信,那也就罷了。”如此說著,她便幹脆把帶來的茶葉扔到了地上,接著她便氣呼呼的離開了。
夏瑾樂本以為把茶葉灑在地上,這樣物證也就消失了。畢竟在夏秀敏去茅房的期間,她確實是動了手腳。她把自己提前帶著的毒藥灑在了茶葉裏,盡管她知道夏秀敏的血液抗毒,可這也不代表裴寒也能放,她本想讓夏秀敏把茶水送給裴寒,然後讓裴寒誤以為是夏秀敏想害他,可看來這個計劃是行不通了。於是她在離開前故意弄灑了茶葉了,畢竟她不想把帶著的東西在帶出來,而且那茶葉裏她已經放過毒藥了,就算帶出來,最後也同樣是要仍的。夏瑾樂這麽多年,經過了那麽多的事情,也似乎在改變了了,她的確變了很多很多,從上官婉兒死後,這天下被裴寒接手,她的母親陶玉然慘死在夏秀敏手中,以及自己的二次嫁人都得不到什麽好的歸宿,這些無疑,讓她的心胸變得更加狹隘和多疑,她有太多的仇恨在胸襟中懷揣著,如果能夠把握好時機,她從來不介意後果是怎樣的,對於夏瑾樂來說,除掉夏秀敏,以解心頭之恨才是最重要的,她永遠忘不了自己的母親,還有舅舅以及當初在自己身邊的丫頭,還有她的第一任夫君,柳君天,哪一個的死和夏秀敏沒有關係?這一切,總有一天,她是會找機會報仇的,一切都隻是時間的問題,而她願意,為了除掉那人而做出最大的努力和改變。一切,都值得。
夏秀敏見她走後,馬上叫人收起了這些茶葉,並且喊來了一位太醫,在太醫的鑒定下,夏秀敏這才確信這茶葉中確實是有毒的。夏秀敏內心冷笑道:“你以為把茶葉打散就銷毀了證據麽?真是天真。”不過,夏瑾樂似乎已經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了,夏瑾樂現在變得比之前更加的謹慎,也聰明了一些,至少,在夏秀敏的記憶裏,她的這個妹妹,從來都是莽撞沒有頭腦,刁蠻的定國侯千金。現在那女人已經開始在自己頭上耍心機了,果然,士別三日刮目相待啊。夏秀敏的嘴角扯了扯,隻是冷冷的笑了笑,這樣就能贏嗎?那麽她還是嫩了點兒。
“這毒藥能瞬間使人致命麽?”夏秀敏問道。那太醫則回答:“沒有那麽厲害的功效,實際上這毒不難解,而且就算不小心喝了,問題應該也不會太大,總之不會很快引起死亡。”聽他如此解釋完,夏秀敏則又有不解了,她心說:夏瑾樂既然是想借自己的手來動搖裴寒的皇位,可問題卻是這毒藥並不厲害,難道她不知道嗎?如果他有心要害裴寒,為什麽不用一種非常強勁的毒藥。
亦或者她是故意選了一種不厲害的毒藥?但是這樣做也沒理由啊,既然想要下毒,為什麽不找個能夠致命的毒藥…夏秀敏在心中這麽想著,這才總算想起了之前夏瑾樂之前說她不配當皇後的事,她這才有點恍然大悟,她心說:難不成夏瑾樂是想借自己的手讓裴寒誤會,然後好讓她不能順利登為皇後麽?這麽想想,似乎一切也就都說得通了。
夏秀敏內心幾乎有種想要撕碎她的心情,可她卻並沒有下令這麽做,她反倒是沒有拿著這份督查也去找她,隻是從容的笑了笑,然後對那太醫說道:“是嗎,謝謝幫忙鑒定,接下來不用你幫忙了,你先出去吧。”這麽說完,她就找來了一位丫鬟,然後讓丫鬟把自己房內的毒茶葉全都清出去。她倒要繼續看看,那個女人的葫蘆裏還能賣出什麽藥來。
不過盡管夏秀敏識破了她的詭計,更是抓住了她的把柄,可她卻是並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裴寒,甚至都沒有找她私下算賬。盡管她內心還是些許的氣憤,但她卻在心說:就放她一馬吧,怎麽說,她也算是自己的妹妹,盡管沒有血緣,但這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而且最重要的是,曾經她的母親,也就是陶玉然可是被她殺害的,這麽想想的話,她算是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如今這麽一來,也就算扯平了吧。她在心中這麽想到。夏秀敏不動夏瑾樂,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夏瑾樂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麽利用價值。她嫁了兩次人,定國侯都沒法回去了,所有人都不喜歡她,而據說她新嫁給的那戶人家,也並不見得很受待見。夏瑾樂可以好幾天不回去,都沒有人關心,在整個皇宮裏,她變成了一個很是特別又弧度的個體,但若這女人心思能再簡單一些,夏秀敏倒也不會找她麻煩。
隻是,那女人並非這樣,就像剛才,夏瑾樂的計劃便算失敗了,夏秀敏則也在第二日順利登機成為了新任的皇後。夏瑾樂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很是氣急敗壞的在房間內轉來轉去,她心說:居然就讓夏秀敏這麽順利的當上皇後了,不行,就算阻止失敗了,她也必須把她從皇後的位置上拽下來,居然讓夏秀敏當皇後,她是絕對不服氣的。
盡管夏秀敏是裴寒的妻子,而如今裴寒成為皇帝,那夏秀敏則登基為皇後也是必然,可她卻不能容忍。原本她就一直討厭夏秀敏,而且悄悄她那副樣子,究竟哪裏和皇後相符了?就算一定要選出一個皇後,也可以選其他人啊,亦或者也許她更適合當皇後呢。她內心想著這樣,然後便又開始打起了其他的算盤,可這時候原本同她一起探討計劃的幾位臣子卻是要停手罷工。
“在幹下去就要有風險了,我還有家室孩子,不能冒這個風險了,就恕不奉陪了。”其中一位老者這麽說後,隨後的幾人都相異而同的都表達了自己要退出的觀點,然後便離開了。夏瑾樂雖是很氣憤,更是威脅他們若是現在退出,就把他們一同出計劃的事報告給皇上。
“你以為你真的這麽做了,對自己就有利了嗎?”聽夏瑾樂這麽說,幾人都是把視線轉移到了她的身上。這時候夏瑾樂才想到自己也是參加計劃的一員,而且如果真的舉報他們的話,他們是不可能不出賣自己的,那到時候她豈不是把自己給害了?所以她最終也隻好無奈的讓他們離開。
在離開之前,其中一位臣子好心的對她說道:“你也快點停手吧,若是真的惹火了皇上和皇後,後果可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不過當然了,她是不可能會聽這種忠告的,反倒是覺得這些人很是做作和虛偽,看著她們走遠的畫麵,她露出了嘲諷的表情。
“一群膽小鬼。”夏瑾樂這麽小聲的自言自語著。然後此時就不得不改變思考的方向了,畢竟能夠一起實施計劃的人已經全都走光了,如今隻剩下她一個人,她也就不得不靠著自己去想辦法,但說來簡單,做起來卻難,就算她有把夏秀敏從皇後位置上拽下來的野心,卻發現自己也著實是想不到什麽好辦法。
有了!此時夏瑾樂靈機一動,腦海內頓時想到一個辦法,她心說:既然她自己就身為女性,而且相貌也不必夏秀敏差,那她想要把夏秀敏從皇後的位置上拽下來,豈不是就簡單的多了,畢竟她隻要去勾引裴寒就好了,等到時候把裴寒勾引到手,他還不是什麽都會聽從自己的?別說把夏秀敏撤掉皇後的頭銜了,就算她想把夏秀敏打入冷宮都是輕而易舉,而且說不準裴寒真的中意的她的話,還會把皇後的位置交給她呢。
這麽想想,夏瑾樂便得意了起來,她在心裏偷笑了幾聲,然後便默默嘲諷起了夏秀敏。她心說:還能繼續讓她瀟灑下去的日子可是不多了,怎麽說她也比夏秀敏的年紀小上幾歲,而且臉蛋也不差,裴寒是不可能不喜歡上她的。
她如此想著,就事不宜遲開始去準備。她非但要勾引裴寒,還要當著夏秀敏的麵去勾引,她就不相信製服不了這個夏秀敏,她倒是想看看到時候夏秀敏會是什麽樣的表情。
這天夏瑾樂特地擦了自己平日最喜歡的胭脂水粉,然後照著鏡子好是一番臭美後,才算是開始她的行動。她先是找到裴寒,然後便是問他方便不方便聊聊天,而當時的裴寒剛好無聊,批完了大部分的報告,正打算回房間休息,結果就遇到了夏瑾樂。那人穿的很是明豔,粉色的紗裙還有頭上裝飾的粉色流蘇,不仔細看,還以為是一個少女。
裴寒仔細的看了她一會,這才發現她是夏秀敏同父異母的妹妹。因為她今天這番精心的打扮,都幾乎讓他沒能認出來,而且虧得人家邀請,他便也就沒有拒絕,他說道:“我準備休息,怎麽了,有事嗎?”
“哦,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隻是有點事想找你單獨商量一下,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看著夏瑾樂一副為難的表情,裴寒思考了一會,便是答應了,於是裴寒同她到了殿內,此時的殿外除了幾個侍衛外,誰也不在,所以他便讓夏瑾樂有話快說。
可夏瑾樂非但什麽話都沒說,反倒是下一瞬間直接假摔的撲倒到了裴寒的懷裏,裴寒當時並沒有多慮,把她扶起來後,還好心的問了一句沒事吧。可夏瑾樂卻並不領情,她怎會這樣就罷休,她此時皺著眉頭,裝出一副痛苦的模樣,然後說道:“我有些頭疼,能不能就這樣抱著我?”
她依偎在裴寒的懷裏,那場景看起來相當的曖昧。這時候裴寒這總算了解了她的意圖,他頓時有些尷尬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把她扶起來說道:“不舒服的話就回房間休息吧,需要的話就叫個太醫,你要是沒什麽話說得話,我就走了。”
見裴寒表現的很不耐煩,夏瑾樂就在心裏‘切’了一聲,她說道:真是不識好歹,難道現在的她看起來就一點魅力都沒有嗎?反倒是那個夏秀敏,他究竟喜歡她哪裏啊?真是讓人搞不懂。她一邊這麽想著,然後一邊挽留住了裴寒,接著說道:“其實我愛慕皇帝好久了,不知我是否有幸能…”
她的話還沒說完,裴寒便甩開她直接起身準備離開。此時的裴寒都被弄的有點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