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但兩人之間的情緒在微妙的變化著,以至於到了後期,由於赤焰並不會表達,而粉彌的愛憎又如此的分明,導致了在兩人之間,讓粉彌誤解了赤焰的感情。
她以為赤焰緊緊是把她當成朋友,甚至對她一點喜歡的感覺都沒有。
如果是這樣,那她留在這裏,又有什麽意義呢?這種事她也不好開口詢問,糾結的思考了一個晚上後,她決定離開這裏。
事情也就從這裏發展開來,她來到某座山前,本來是想鬱悶的望望風景,然後在思考去哪裏的時候,卻無意發現懸崖的下方有什麽聲音,在仔細聽聽,那居然還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這下麵有人?而且聽起來蠻近的,好像還沒有徹底掉下去…”粉彌這般想著,她也夏不了太多,果斷就嚐試的滑下了懸崖。
不過當然,她也不是瞬間就做出了決定,她先是冷靜的觀察了一會聲音的來源,等確定好位置,以及山崖的落腳地等,這才開始行動。等爬落到一半的時候,她注意到了旁邊的山洞,更是發現聲音就是從山洞中發出來的。
聽聲音就能明白洞中的人一定是受了重傷,她又身為一個醫者,怎麽可能見死不救。她小心翼翼的蕩到了山洞裏時,這才發現裏洞內一片漆黑,伸手甚至都看不見手指。
接下來的程序顯而易見,她在黑暗中摸索了一圈,才總算找到了些許的花花草草,但因為無法受到太陽的照射,而無法生活,以至於這些花花草草現在完全就是幹草,這到讓她鬆了口氣,畢竟有了這些幹草,就至少能讓洞內亮堂一些了。
她漫步挪到山洞的邊緣,盡量不讓自己往下看,畢竟下麵的風景可是深不見底,任誰看了都會害怕。她利用山洞外麵的陽光照射,好讓手中的柴火點燃,之後又是一番折騰,漆黑的山洞內才總算明亮起來。
她先是觀察了一遍傷者的受傷範圍,接著最後才發現這人居然是裴寒。盡管這裏沒有任何的醫療工具,但至少她能先做一些止痛的措施。而且幸好的是他隻是失去意識在夢中呻吟,實際上受的傷並不大。
所以處理起來還是很簡單的。在給裴寒簡單的包紮後,粉彌就在山洞內繼續尋覓起了幹草,否則這點微弱的光亮也快要消失了,但所幸這洞內的幹草並不少。
過了不久,裴寒便醒了過來,他看到粉彌的臉還有幾分吃驚,他問道:“我沒死?”
“你當然沒死,有我這位神醫在,怎麽可能讓你死了。”粉彌一邊打趣的說著,一邊又問道:“不過你是怎麽跑到這山洞中來的?”
“這個說來話長…”裴寒這麽猶豫了一會,宛如在思考要說些什麽一般,接著才繼續回話道:“因為一些緣故我墜入這懸崖了,但也許是我命不該絕吧,當時這個位置剛好有一個大樹,我掉下來的時候剛好掛在了上麵,我拚進全力爬進這山洞的時候,那顆樹也剛好斷了…”
“對了,現在過去幾天了?我得趕緊回去才行…”裴寒這麽說著,就想要坐起來,可他一活動,卻發現自己渾身都在吃痛,完全動彈不得。
粉彌製止住他,接著說道:“誰知道,這山洞裏除了黑就是黑,你現在還不能動,安靜的呆著吧。”
她這麽說完,下一瞬間肚子就咕嚕的叫起來,她頓時幾分尷尬,這也讓裴寒意識到了當前的狀況。雖然幹草是解決了光亮的問題,但這山洞內沒有任何能吃的東西。
粉彌尷尬的撓了撓頭發,然後說道:“我去外麵找點吃的吧,你呆在這別動。”不過就算要去外麵,也還是沒有那麽簡單的,她小心翼翼的挪到洞口邊緣,然後四周尋覓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什麽能吃的東西。
正當失望之時,她卻突然看到洞口的下方有一顆櫻桃樹,盡管風險很大,但她也不得不試試,比起餓的沒力氣在去尋找吃的,還是現在冒冒險比較值得吧。
不過粉彌也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她吞了吞口水,多少還是有點膽怯,但聽到洞內的裴寒在喊自己,她也就不得不硬著頭皮往下爬了。沒關係,之前不就是這麽趴下來的嗎。她這麽自我安慰著,便開始行動。
裴寒則是因為聽不到粉彌的聲音了,他忍住疼,慢慢走到了洞口邊緣,結果他就見到粉彌此時正在櫻桃樹上摘的不可開交,他當時頓時嚇得不淺,頓時叫她趕緊爬上來,也因為突然傳來聲音的關係,她當時差那麽一丁點就要掉下去了。
但所幸的是,並沒有出什麽事。爬回山洞口,粉彌大大的鬆了口氣,然後把果子遞給裴寒,自己也留了一半,她說道:“你剛才嚇死我了,突然大喊什麽啊。”
“還不是擔心你掉下去…”
這下食物有了,柴火也有了,還要等的就是裴寒的傷徹底恢複了。粉彌至少是個醫生,就算隨身不會攜帶醫療箱,但最基本的一些止痛藥和止血藥還是帶著的,加上她的一些護理,裴寒很快就恢複的差不多。
…
“差不多就是這樣,還有什麽要問的嗎?”粉彌念念叨叨的講了一大堆,然後鬆了口氣。赤焰則有點悶悶不樂,盡管知道這兩人之間沒有什麽,但是想到他們這段時間都在一個山洞內相處在一起,他就幾分嫉妒。
“真的謝謝你了,多虧你這段時間一直照夏裴寒,他才能平安歸來。”夏秀敏聽著粉彌講的這一大堆,心中不由得再次感動起來,以至於她又是一遍道謝,弄的粉彌著實有些難為情。
“夠了,說這些有的沒的,事到如今還有什麽意義,要演苦情戲還是等能活下來再說吧。”原本足夠溫馨的氣氛中,裴祺這麽說道,緊接著,他又追加了一句:“赤焰,趕緊把你的西周版圖交給我吧,否則這裏的任何人都不會好過的。”
原本赤焰確實是有把西周版圖交給他的想法,但如今裴寒活著回來了,他還怎麽可能乖乖的束手就擒,硬要說,現在的裴祺也是沒有能力和他們匹敵的。而且現在,這天下的掌握者,不是有了更好的人選嗎?那麽為什麽還要將就呢?赤焰不是一個願意任人擺布的人,特別的,是裴祺這種。
若不是裴祺計算出了偏差,就是他此刻在虛張聲勢。赤焰如此想著,然後說道:“我要是說不呢?”
“那恐怕由不得你了,我就如實告訴你們吧,在你們上演這堆沒用的苦情戲時,我的人馬就已經把這西周皇宮給包圍了,我還真得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幫我拖延了這麽長的時間,我哪敢說這番話。”
裴祺說完這番話,冷冷一笑,其實他自己的心裏也是精明的很,當然明白自己想要什麽,而現在麵前的人們是如何不能和自己競爭的,所以,顯得非常自信,再次問道:“我在說一遍,把西周版圖交給我,否則我就會殺光這裏所有的人,可別以為我是在唬你們,我現在可是有這個能力。”
見他如此自信的模樣,赤焰這才得以確認,看來他並不是在虛張聲勢,而是他的計算確實出現了誤差。
“是嗎?沒人行動是吧,那好,那我就把你們全都殺光,在奪走西周版圖。”裴祺氣憤的說著,然後指揮他帶來的人馬闖入殿內。
“裴祺…”夏秀敏在內心呼喚著他的名字。可表麵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因為她早已對裴祺失望透頂,也許是從前的她還指望能夠裴祺清醒過來,但是看著他做出種種瘋狂的舉動,夏秀敏已經徹底抹去了這個想法。
不過在他的人馬衝進來之時,同時也闖進了更多的兵馬與他的兵馬對抗。裴祺當時還幾分疑惑,他心想:那點殘兵原本有這麽多人麽?莫非是他的錯覺,總感覺在人馬上,好像裴寒這邊更勝一等…
當然,這並不是他的錯覺,裴寒回來後,他的暗影和赤焰的東盟,以及西子昱西周皇室的殘餘勢力,這三匹人馬加起來,可是完全勝過裴祺帶來的那點人的數量的。
這也就導致裴祺的那點人手三兩下就被製服的差不多了,裴祺見眼下的情況不妙,卻也自然沒法巧妙的脫身了,於是他所幸就打算拚命。他隨手撿起地上的一把劍,朝著赤焰就砍去,赤焰則是一個輕巧的低頭,便直接躲過了他的攻擊。
“你以為下次你還能躲過去嗎?”裴祺這麽說著,麵目猙獰的就再次刺了過來。
但由於他此時幾乎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即便平時習過舞劍,此時他的動作也都完全是亂恢亂舞,根本對赤焰造不成什麽傷害。更是有赤焰的下屬上來要幫忙,結果卻被赤焰給攔住了,他說道:“不用,他我還是對付的來的。”
“裴祺…”裴寒這麽自語一般叫了一聲他的名字,接著他的眼神便從剛才的溫和變得嚴肅起來,他下達命令到:“別殺了他,要活捉…”
“活捉?嗬嗬,你能捉到我再說吧。”裴祺明顯對他的這個命令不滿意,他虛張聲勢的說著,可他的體力卻也著實下降了不少,兵力也是越來越少,即便赤焰中途和他過了兩招,但顯而易見的是裴祺敗了。
結果就如裴寒的命令一般,裴祺被逮捕,他帶來的人馬也被關押到了地牢裏。盡管裴祺很是不甘,但對於此次的敗筆,他卻沒什麽好說的,反而讓他有了幾分自暴自棄的想法,他嗬嗬的冷笑說道:“對你的哥哥不見死活真的好嗎?”
“…”裴寒顯然不知說些什麽,他沉默的態度倒是讓裴祺得意了幾分,他接著說道:“我承認這次的失敗,但是某人能夠承受失去哥哥的痛苦嗎?”裴祺這麽多年,諳熟裴寒的內心,其實對他這個哥哥,還是有些感情的。
“你是在向我求饒嗎?”裴寒語氣神情瞪的可怕,宛如早就不把眼前的人在看做是哥哥一般,但實際心裏卻又怎會不動搖呢?
“怎麽可能,別自作多情了,我還沒落魄到要向你求饒。”裴祺剛才的一番話就宛如在戲弄裴寒而故意說出的一般,他這會又露出得意的笑聲,隻是嘴笑眼不笑,那笑也不見得就是發自內心的,與其說是感到開心,不如說是自暴自棄亦或者是自嘲。
裴寒盡管依舊把他看成是哥哥,但在眾人的包圍下,他又怎麽可能下出什麽偏向的命令,就連他的台詞此時都已經是規定好的,要說他的心情,那真的隻能用萬般無奈來形容。
“把他關到天牢裏去。”裴寒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眉頭皺的不像樣,可臉上的表情卻很是平靜,但這畢竟是他的哥哥,要說完全不心痛,那也是假的,但他犯下的種種錯誤,卻也屬實,就算他想站在親情的角度上給予他饒恕,那也絕對是不公平的,而且他也不覺得裴祺會去改掉什麽,所以他此時的心情其實是十分複雜的。
“裴寒,你沒事吧?”夏秀敏盡管對裴祺失望透頂,卻也知道這畢竟是裴寒的哥哥,他是不可能絲毫不受影響的,加上他又是剛恢複了身體,她會緊張也是自然。
裴寒輕輕拍了拍夏秀敏的頭則說道:“沒事,你不要替我擔心了,先不說了,我有點累了,想回房休息了。”裴寒起身剛準備離開,夏秀敏便追過去,她說道:“我陪你一起去吧…”
赤焰則找到粉彌,幾日不見,他們自然要敘敘舊,每人都各有目的相互離去,裴寒則和他的妻子一同回了房間休息。裴寒躺在床上,他大大的歎了口氣,然後專注的盯著天花板和夏秀敏說道:“我墜入懸崖的瞬間…真的很害怕,我以為自己死定了。”
“我也已經你死定了…但是幸好你回來了。”夏秀敏這麽說道,眼睛又忍不住幾分濕潤,因為直到現在,她還始終有點不敢相信裴寒回來的這個事實。
“裴祺的事…”夏秀敏盡管並不想提起他的事,但她卻也不希望因為這事讓裴寒難過,所以她希望借此機會讓裴寒不要太難過。可裴寒卻隻是笑了笑,然後用手指彈了一下夏秀敏的額頭,接著說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用說出來了,事到如今,我已經無所謂了。”